燈影下,李鴻章非常欣賞哈立德的直率笑道:「哈將軍不愧是軍人,雷厲風行的品德令人欣賞。可是京城行動關係到北伐軍的整個戰局,因此必須慎小慎微,不能出現一絲紕漏,否則前功盡棄。」李鴻章畢竟老謀深算,凡事考慮的非常周密,尤其是行此大事,更要三思而後行。哈立德暗暗佩服,眼前之人不愧是大清國的能臣。
李鴻章接道:「考慮到在京城動手,兵力太多容易暴露,兵力太少又不行。我經過反覆斟酌,決定在我的嫡系部隊,抽調5000名優秀官兵秘密進京。貴部來了1000人,我的衛隊有300人。據黃站長告知,他能在京城召集500人,我們的總兵力為7000人。考慮到八旗軍的戰鬥力,再加上突然襲擊,奪取京城有把握。」
「李大人,我想知道武器裝備準備情況?」哈立德直言不諱。李鴻章笑道:「德產新式步槍我暗自購買了10000支,子彈500萬發。手雷準備了2萬枚。德產新式重機槍,由於聯軍總部控制極其嚴格,我僅準備了20挺,哈將軍認為如何?」「太好了,李大人,你準備的很充分。另外,我想知道我們的軍火什麼時候能運進來?」哈立德反問。
李鴻章笑道:「年前利用紫荊城大批購物的有利條件,悄悄的把武器運進來。哈將軍能否透露一下,貴部運進來的是什麼武器?」「是軍政府兵工廠新研製的一種近戰小型火炮,學名叫迫擊炮。這種火炮對於進攻、防守十分有利,尤其是有效的殺傷敵人非常實用。」「你們想的很周全,哈將軍!日後的京城行動,就靠你指揮了。在行動前,沒有特殊情況,我們就不要見面。免得節外生枝。」
哈立德點點頭道:「李大人說的在裡,小心能使萬年船,必須每個環節都要仔細斟酌。時間對於我們來說很充裕,我要全面瞭解京城的情況,然後擬定一個奪取京城的行動計劃,屆時交給你過目。」隨後二人又商量了一會兒,哈立德告辭。
這天,情報站屋子裡的人都穿著便裝,此時桌子上放著幾隻假辮子,顯然大家難以忍受假辮子的折磨,進屋後連同棉帽一起摘下來。作戰參謀對著京城地圖指指點點道:「參謀長,幾天來的偵察情況大致與情報站掌握的情況吻合。八旗軍在京城的4個方向各佈置火炮300門,其中要塞大炮120門,步兵炮180門,而且都是新式的德國造。」
哈立德看了情報站長一眼笑道:「老妖婆沒有想到,火炮是為咱們準備的。日後奪取京城,強大的炮火會增加京城的穩固,你說說京城八旗軍的兵力情況。」參謀接道:「目前九門提督的核心部隊是21500人,外城兵力為18000人,內城3000人,皇宮衛隊500人,基本兵力情況是這些。」
「八旗軍的武備情況是,有10挺德國造的重機槍,八旗軍裝備的步槍全部都是德國在天津兵工廠生產的步槍,其性能與中華2式步槍的性能差不多,因此李鴻章給我們準備的步槍也是德國造。」「哈哈!怪不得總部不讓我們攜帶武器,原來如此。老妖婆以為她的八旗兵裝備如此先進的武器就高枕無憂了,一支缺乏實戰、缺乏正規的軍事訓練,一支貪生怕死的老爺兵,既使武器裝備再先進,也是一群烏合之眾。」
情報站長道:「參謀長,不能輕敵。慈禧太后對八旗軍大刀闊斧的整合,尤其是抽大煙的一律不要,而且不少官兵是從東北抽調來的。他們請了洋人教官訓練,應該說有一定的戰鬥力。」哈立德笑道:「總司令哼哼教導我們,在戰略上要藐視敵人,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黃站長你放心我不會麻痺大意。」
哈立德接道:「畢竟八旗軍沒有經過殘酷的大戰,其戰鬥意志差遠了。另外清軍有一個最大的弱點就是失去指揮,就不會打仗了。日後我們在京城展開行動,首先要癱瘓敵人的指揮機關,造成敵人群龍無首,這為我們迅速奪取京城創造條件。另外李鴻章的部隊,在清軍部隊裡戰鬥力最強,而且他們精心挑選了5000名精兵強將,因此,我們出其不意奪取京城有了保證。」
哈立德信心滿滿繼續道:「還有一點對我們最有利,長久以來,清廷為了防止部下謀反,對彈藥的控制非常嚴格。平時京城的八旗軍只有少量的彈藥,戰時才頒發彈藥。八旗軍的彈藥庫在內城,只要我們在第一時間控制彈藥庫,八旗軍人數再多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就是我們利用少量兵力奪取京城的保證。」
「黃站長,你說說京城周邊的情況?」哈立德轉向情報站長。黃站長掏出一個本子打開看了一眼道:「八旗軍在城外駐防了5萬人馬,其中門頭溝駐防兵力為15000人,昌平為15000人。房山為10000人,大興駐防10000人。城外駐防清軍的火炮大概有150門,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哈立德笑道:「老妖婆這是顧腚不顧頭,城內居然佈防300門大炮,簡直愚蠢之極。不過城內的大炮對咱們有好處,日後奪取京城後,對於固守京城作用非凡。現在距離4月分的行動還有3個多月時間,繼續對城內的八旗軍偵察,我要求掌握每一名八旗軍官的情況。另外城外清軍的動向也要密切注意,不能漏過任何可疑情況。」
屬下們往外走,這功夫一名特工進來道:「站長,大小姐又開始鬧騰了,說是在這裡憋得難受,非要出去遛彎,你看怎麼辦?」「胡鬧,不能讓小姐出去,萬一被人認出來就壞了大事。」黃站長堅決不同意。「大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哈立德詫異。黃站長道:「參謀長,是這麼回事。我們為了斷絕李鴻章的退路,制定了一個偷梁換柱的行動計劃。」
聽完黃站長的敘述,哈立德笑道:「難怪總司令對情報工作格外重視,現在看出來你們中央情報局的作用有多大。成功策反李鴻章,趕上20個野戰師的威力。看樣子這位大小姐的脾氣不小,走咱們一起去看看,李鴻章女兒在行動開始前決不能出現一點問題。」
幾人來到後院,一間屋子門前有一名守衛。「怎麼樣,大小姐還鬧騰那?」黃站長詢問。「站長,求你另外給我派一個差事吧,小姐太難伺候了,屬下實在受不了。」把門的屬下央求道。當著哈立德的面,黃站長不好訓斥屬下,瞪了一眼便帶頭走進屋子。李晴看見黃站長進來便大聲嚷嚷道:「這裡就像監獄,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我要回家,現在就回家。如果你們不讓我回家,我就絕食。」
「我說大小姐,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你在堅持兩個月,我答應你兩個月後就放你回家?」黃站長笑臉相迎很有耐心。「不行,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你知道嗎我快瘋了。」李晴大耍小姐脾氣,根本不買賬。「原來你就是李鴻章的女兒,原以為李大人女兒出身書香門第、知書達理,原來也不過如此。」哈立德聲音冷冷道。
李晴目光瞄向哈立德,見一位身材高大、魁梧、英俊的大漢站在面前,兩支眼睛炯炯有神,不由得一愣。李晴聲音低了八度嘟囔道:「我想回家看看有錯嗎,不要拿傳統觀念嚇唬我。」「我可以做主讓你回家,但前提是你要拿你父親的身家性命和你的家人的性命做賭注,你選擇吧!」哈立德說完轉身離去。
李晴愣了半天,突然摀住臉抽泣起來。黃站長安慰道:「大小姐,剛才那位長官說的在理,你千萬不能胡來。」李靖停止抽泣道:「你說方纔那位是長官,官比你大?」黃站長笑道:「以後你就知道了,我不能告訴你。大小姐,你再熬一段時間,這樣吧,我把門外的崗哨撤離,你可以在院子裡散散心如何?」李晴無奈的點點頭。
次日,天剛放亮,哈立德便起來了,多年的軍旅生涯他養成了早起的習慣。這座四合院是三進套院,後面有一座小花園。哈立德起來後,便迎著寒風開始跑步。李晴住在裡院,聽到跑步聲便忍不住好奇爬起來。她居住的房屋,對面有一座月亮門,月亮門裡就是小花園。
李晴見有人大清早在花園裡跑步,便站在玻璃窗前好奇查看。由於哈立德沒有戴假辮子,而是挺著寸頭在跑。李晴沒有認出哈立德,便出門查看。哈立德迎面跑過來,李晴見一張英俊的面孔,頓時愣住了。「大小姐早,沒有想到你也有早起的習慣。昨天我態度不好,請大小姐海涵。」哈立德沒有停止跑動,原地跑動了幾下接著跑開了。
不知什麼原因李晴突然有些害羞,昨天晚上還在詛咒這個人,今天見面不知什麼原因內心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立在原地發呆。哈立德又跑過來道:「大小姐,如果有興趣,和我一起跑。」李晴臉發熱害羞的跑回屋子,心怦怦直跳。這不就是夢中的白馬王子嗎,這個人似曾相識難倒這是天意,李晴又害羞的用手摀住了臉。
幾天以後,小花園出現了一男一女的身影。「哈長官你慢點,我實在跑不動了!」李晴累的氣喘吁吁,嗔怪的瞪著哈立德。「我說小姑娘,不行就別逞強,你可以慢慢跑。」哈立德說完跑遠了。轉了一圈又跑回來,李晴伸手攔住哈立德不滿的道:「你說誰是小姑娘,我都16了,應該嫁人了!」「我是長輩,你在我眼裡就是小姑娘,」說完哈立德又跑遠了,李晴氣的跺了一下腳。
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一見鍾情,李晴愛上了哈立德。而哈立德渾然不知。由此為哈立德引來了很大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