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定邦與友鄰魚雷艇聯手幹掉敵方炮艦後,前面一艘風帆巡洋艦擋住去路。此時,孫定邦還剩下一枚魚雷。若想接近敵方旗艦必須幹掉眼前的巡洋艦。孫定邦掃視了一下中隊情況,發現指揮艇沒有了蹤影,顯然是被擊沉了。再一細看只剩下5艘魚雷艇。
孫定邦命令升起指揮旗,繼續發動攻擊。現在完全是意志的比拚。戰鬥進行到如此殘酷的狀態,雙方沒有恐懼感,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把對方擊沉、消滅。坦率說大英帝國海軍,能成為海洋上的霸主絕非偶然,他們的海戰經驗、戰鬥意志,比他們的陸軍要強n倍。但是他們今天遇到了一群「餓狼」,一群從來沒有較量過的對手,他們同樣不畏生死、前赴後繼。這種拚命戰術,令英海軍官兵膽寒。
孫定邦接過指揮,率領魚雷艇衝在最前面。迎著密集的炮火,孫定邦進入魚雷發射有效距離,就在這時,一發炮彈落在甲板上,硝煙過後,發現魚雷發射裝置被炸毀,僅有的一枚魚雷已經無法發射。此時魚雷艇依然快速前進。一發炮彈砸在甲板上。魚雷艇開始在海裡打轉轉。
孫定邦胸部中彈昏厥過去,很快他被士兵喚醒。看到的敵艦仍然的猛烈炮擊,他強忍著傷痛,命令鍋爐升壓,繼續前進。當魚雷艇又開始高速行駛時,孫定邦命令所有艇員跳海,然後親自駕駛魚雷艇直接衝向敵方戰艦同歸於盡。此時,巡洋艦上的英海軍官兵目睹這在恐怖的場面幾乎傻了,伴隨猛烈的撞擊,接著傳來震耳的爆炸······。
旗艦基督山伯爵號上,一開始艦長道格拉斯對魚雷艇攻擊並不擔心,可是隨著炮艦被幹掉,他心頭出現了懼怕的陰影。原因是一枚魚雷就讓炮艦折戟,顯然對方魚雷的爆炸威力太恐怖了。在他眼裡像蚊子似得魚雷艇,瞬間變成龐然大物。當第一艘風帆巡洋艦被擊沉後,道格拉斯更加堅定了這種判斷。
海面上進攻的魚雷艇數量不多了,可是己方更慘,除了旗艦基督山伯爵號外,只剩下兩艘風帆巡洋戰艦。「將軍閣下,北伐軍魚雷艇雖然不大,但是他們的航速達到25節,關鍵是他們的魚雷爆炸威力強大,我們應該撤退!」說實在的下達撤退命令,是大英海軍的恥辱,可是面臨這種局面,道格拉斯不得不命令撤退。
由於風帆巡洋戰艦航速只有16節,基督山伯爵號達到20節。為了兼顧兩艘風帆戰艦,道格拉斯下令,旗艦保持16節航速撤退。此時,道格拉斯看到海面上掙扎、等待救援的水兵,內心十分難受。沒有辦法只能丟下他們,同時也意味著這次失敗,自己的軍事生涯走到盡頭。可是他沒有想到,對方儘管損失慘重,但是並沒有放棄。
戴輝所在的0010艇,因為是中隊指揮艇落在後面。在攻擊中,一發炮彈在左旋爆炸,爆炸後的彈片嵌進了中隊長的頭部。中隊長在彌留之際,把指揮權交給了戴輝。敵艦逃跑時,整個魚雷艇大隊,有6艘魚雷艇發射完魚雷退出戰場,有22艘魚雷艇被擊沉,眼下能攻擊的魚雷艇還剩下12艘,而且不少魚雷艇只剩下一枚魚雷或者有傷在身。
敵艦逃跑,中路攻擊的魚雷艇彙集兩翼剩下的魚雷艇開始追擊,不能讓敵艦跑掉,這是所有參戰水兵的共識。文彪所在中隊在中路擔任右側衝擊。同樣一開始文彪就瞄準了那個大傢伙,他一直心裡憋著一股氣,那就是不能讓戴輝小瞧了自己,他要一戰而成名。
帶著這種心理,他的目標沒有對準掩護的敵方艦隻。敵艦逃跑後,他的中隊還剩下5艘魚雷艇。這功夫右側剩下3艘魚雷艇匯合在一起,開始瘋狂的追擊敵艦。正面左側戴輝率領僅有的4艘魚雷艇也展開追擊。很快戴輝率領魚雷艇由左側追上敵艦,三艘魚雷艇對準左側的巡洋艦攻擊纏繞。
文彪所在的右路追擊魚雷艇,也很很快攆上來。當時一名中隊長下令對付敵軍的巡洋艦,但是文彪瞄準的是旗艦,因此他違抗命令,與另一艘魚雷艇超過巡洋艦,直接對準旗艦基督山伯爵號。由於基督山伯爵號是在行駛中,儘管側旋炮火猛烈,可是命中率大打折扣。
兄弟魚雷艇也許立功心切,斜著就向旗艦衝去,沒等接近發射距離,便被猛烈的炮火擊中沉沒。文彪沒有魯莽,而是高速越過基督山伯爵號,繞道了艦首方向。艦首只有一門主炮,在高速行駛中,主炮的命中率只能達到百分之30。文強的魚雷艇掉頭迎著艦首直接而來,大約相距500米的時突然左轉劃弧線,接著斜著對準旗艦中部連續發射了兩枚魚雷。
旗艦基督山伯爵號慌忙規避,可是無法逃脫,兩枚魚雷分別集中艦尾,伴隨猛烈的爆炸,基督山伯爵號停止前進。這功夫戴輝指揮魚雷艇出現在左側時,恰好敵艦尾部傳來了猛烈的爆炸。戴輝精神一震、大聲叫好。他推開舵手,親自駕駛魚雷艇,冒著炮火接近了旗艦。進入有效射程,兩枚魚雷破空而出。他採用的是提前量,沒有想到基督山伯爵號突然停車,兩枚魚雷擊中中了基督山伯爵號前部。
就在戴輝下令發射魚雷後,兩發炮彈同時擊中魚雷艇,巨大的氣浪把戴輝拋了出去,接著魚雷艇發生了爆炸······。右側3艘魚雷艇對付巡洋戰艦,一艘魚雷艇發射魚雷沒有命中退出戰場,一艘魚雷艇負傷嚴重也退出戰場,另一艘魚雷艇被擊沉。
右側對付巡洋戰艦的6艘魚雷艇,有3艘發射完魚雷、一艘嚴重負傷均退出戰場,一艘被擊沉。剩下一艘魚雷艇見巡洋艦已經開始下沉,立即掉頭向敵旗艦發動攻擊,可是孤掌難鳴,在旗艦強大炮火下粉身碎骨。此時此刻,我方魚雷艇失去了攻擊能力。唯一完好的英軍巡洋艦,立即抓住機會,拖著基督山伯爵號逃離戰場。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戴輝在救援艦甲板上醒過來。「你小子撿了一條命,是文艇長在海裡把你搜尋的。只是皮外傷,休息兩天就好了。」一名軍醫敬佩道。戴輝吃力的扭頭,發現文彪一言不發注視自己。「敵艦怎麼樣了?」戴輝發出詢問。「敵旗艦被擊傷,被唯一一艘巡洋艦拖走了。沒有辦法,我方魚雷全部用盡。」文彪明顯鬱悶。
戴輝左右撒目,文彪知道他的意思道:「鄭海濤正在回基地的路上,可是孫定邦,他陣亡了。他死的非常壯烈,駕駛魚雷艇撞向了敵艦。」戴輝聞聽痛苦的閉上眼睛。此役,40艘魚雷艇,有12艘魚雷艇生還,28艘魚雷艇沉沒,3名中隊長及4名分隊長戰死,一場空前的魚雷艇與戰艦的血戰告一段落。
所有人沒有想到,旗艦基督山伯爵號,在回去途中,由於嚴重進水,並於海南島東南方向大約100海里的位置沉沒,只有一艘風帆巡洋戰艦到達海南島海口軍港。巨大的失敗,讓艦長道格拉斯無法接受,或許他沒有臉面面對恥辱和軍事法庭,便選擇於基督山伯爵號一同沉沒。而這些情況,英軍封鎖了消息,半個月後才知道真相。
香港島魚雷艇秘密軍港,氣氛十分肅穆。此時,所有參戰官兵列隊。鄧子軒親手給戴輝、文強、鄭海濤等立功者頒發勳章。爾後鄧子軒登上檢閱台聲音低沉道:「首先向陣亡官兵哀悼,」哀悼完畢,鄧子軒接道:「我忠勇的將士們,容我再一次向你們致意。我代表軍政府,代表黎民百姓,對你們勇敢頑強、不畏犧牲、浴血奮戰並取得如此輝煌戰績,表示深深的敬意。」
鄧子軒停頓舉手敬禮,全體將官舉手回敬軍禮。「將士們,輝煌的戰績並不說明我們所向無敵,而是我們用鮮血鑄就了輝煌的戰績。下一步,更加殘酷的戰鬥還在等待我們,漫長的征戰在考驗我們,在考驗中華民族的意志。毋庸置疑,中華民族復興的路上,我們還要百折不饒、用鮮血和生命鑄就更大的輝煌。我相信一支強大的海軍、一支傲世群雄的海洋強國,一定會在你們手中誕生······。」
取得如此戰績令人極大振奮,第1魚雷艇大隊,魚雷艇包括陣亡官兵迅速補充。戴輝、文強、鄭海濤榮幸擢升中隊長。一支經過殘酷戰鬥的部隊,是任何訓練也無法代替。為此戴輝、文強與部分官兵調往第2魚雷艇大隊,下一步第2魚雷艇大隊要投入實戰。
鄧子軒、裴葛瑾回到廣州,頓時被廣州沸騰的情景所包圍。隨著各大報紙廣泛宣傳,民眾的情緒又一次被調動起來。要知道洋人的巨艦大炮不是輕易能撼動的,取得如此輝煌戰績,民眾的自信心、凝聚力空前高漲。擊沉聯軍艦隊的消息,越過崇山峻嶺,在廣袤的大地上傳送,並且形成了不同的版本,越穿越神、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