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師師長林雄,佔領長安縣城後,便遵循哈立德的指令,對西安方向實施警戒。當天晚上,一個團便靠近縣城南側大約10公里範圍內實施禁戒。次日早晨,負責監視俄軍動靜的這名團長,發現有不少難民從縣城內逃出來。經過詢問得知俄軍正在城內大肆搶劫,團長十分氣憤,便派偵察分隊對城內進行偵查。
兩天後,團長得知俄軍棄城逃跑了,而且西安變成一座空城。這位團長大膽決定率部佔領西安城,同時派人向師長林雄稟報,就這樣這位團長率部兵不血刃佔領了西安。林雄接到團長稟報有些發懵,此時,司令官冷一飛正在路上,他不敢率兵盲動,只好等待司令官的命令。另外林雄又派人火速通知渭南的哈立德。
所有的情況都是突然發生,事前沒有任何預兆。就拿司令官冷一飛來說。由於連日降雨,道路泥濘、塌方、泥石流時有發生,他率領司令部、炮兵部隊、輕重、後勤部隊,簡直就像蝸牛再爬,為此冷一飛沒有一點辦法。部隊走走停停。前面不是山洪爆發就是道路被泥石流覆蓋,雖然有工程團在修路,但是行軍速度上不來,冷一飛急也沒用。
萬幸的是長安縣被佔領,哈立德率領兩個師向渭南分兵,這一點讓他欣慰。同樣冷一飛不知道何猛的消息,自己又被困在路上。他沒有想到,前線發生的變局居然與他這個司令官暫時毫不相干。部隊全部困在路上不行,冷一飛得知長安縣被佔領後,他下了一個正確決定,命令46、47師輕裝加速前進,第50師留下掩護。
夜裡下起了濛濛細雨,一支俄軍部隊出現在北部的渭河渡口。俄軍搜尋船隻準備渡河,河對岸北伐軍第45師某團恰好擔負這片區域防禦。黑暗朦朧、雨水橫流的預設陣地上,北伐軍士兵雖然看不清對岸俄軍的活動情況,可是俄軍的出現是毋庸置疑的,此情況迅速上報師部。
「團長,俄軍弄來幾條渡船,打吧!」一名屬下有些沉不住氣。「慌什麼,俄軍渡船到達河中央再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開槍。」不久,河面上出現5艘渡船,船上滿載了俄軍士兵。船行進到河中央,團長一聲令下槍聲大作,渡船上的俄軍士兵被打的措手不及。
渡船失控在水裡打轉向下游漂去,不少俄軍士兵跳入河中,向著己方的岸邊游去。惱羞成怒的俄軍開始還擊。這時我軍停止了射擊,俄軍看不清目標,亂打了一氣也停止射擊。河對岸出現了北伐軍,意味著北渡渭河逃跑已經不可能。俄軍立即把情況向司令官亞歷山大稟報。
雨點打在城牆上,發出特有的、節奏分明的聲響。士兵們守衛西側城牆上緊張的注視著城外的動靜。此時兩名士兵在竊竊私語:「媽的,俄國大兵都是色鬼,聽說西安城糟蹋了不少良家女子?」「就是呀我還納悶,為什麼咱們進城見不到女人。聽說有錢的戶都把女人送到下鄉去了,沒有錢的良家女子遭殃了。」
「媽的這群俄國大兵真可惡,聽說老太太都不放過。老子要多殺幾個俄國大兵,為這些女子報仇!」這時城牆內側傳來嘈雜聲。「怎麼回事去看看!」團長發出指令。不一會一名屬下回來稟報:「城內不少老百姓自發送來吃食,我勸了半天,他們不肯回去。」「看樣子城內的老百姓被俄軍害苦了,他們見到北伐軍似乎見到親人。你告訴老百姓東西留下,情意我們領了。這裡不安全,讓他們回去吧。」
幾分鐘後觀察哨突然喊道:「有情況!」只見遠處的驛道上,出現了不少馬燈影,接著傳來零星的馬蹄聲。「半夜三更,一隊人馬從西而來,一定是俄軍部隊,傳我命令全團進入戰鬥準備!」團長下達了作戰命令。距離城門大約有150米,俄軍部隊停止前進。大概是俄軍指揮官在商量。
果不其然,俄軍認為西安城沒有北伐軍,前鋒部隊便快速的向城門而來。進入有效射程,士兵們手裡的步槍開始射擊,前面奔跑的俄軍士兵瞬間被打倒一片。有的士兵在城牆上居高臨下投擲手榴彈,伴隨爆炸的火光,俄軍驚慌失措向後逃跑。隨後俄軍開始還擊。大約還擊了半個小時,俄軍向西邊退去。
黎明,西路兵團副司令何猛,率領司令部和炮兵旅來到咸陽西城門下。此刻,陝甘總督汪士奇率領大小官員在城門口迎接。何猛很快辨認出為首的汪士奇,瀟灑的跳下戰馬雙手握拳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陝甘總督汪士奇。」「正是在下,莫非將軍閣下就是北伐軍副總司令!」汪士奇同樣抱拳。
「我叫何猛,率領北伐軍西路兵團左路縱隊到達這裡!」「將軍閣下,在下慚愧,決定率領2萬士兵投奔北伐軍。」汪士奇頷首。何猛接道:「總督大人,我代表廣州軍政府、鄧總司令、西路兵團冷司令,歡迎你加入廣州軍政府。目前你仍然履行陝甘總督的職責,我會上報廣州軍政府對你的任命。」汪士奇大喜道:「北伐軍乃王者之師,在下定肝腦塗地為軍政府效勞。」手下一幫大臣臉上也溢滿喜色。
何猛轉身命令炮兵旅長,立即穿城而過,迅速把火炮佈置到前沿去。汪士奇等一干官員包括守城的清兵,看到威猛的炮兵部隊,內心都感覺萬幸。這功夫東邊又傳來炮聲,顯然俄軍又開始進攻了。何猛笑道:「汪大人,俄軍已經是困獸,我大軍正在四面合圍,我們不妨上城樓觀敵瞭陣看一齣好戲。」
眾人自然樂意,登上東城門樓,只見炮兵旅正在火速出城門向前方而去。「報告副司令,45師已經在渭河北岸部署,騎兵旅、**騎兵團也拉到渭河一線協防。第48師已經全部投入正面,第49師也到達西南方向指定位置。」何猛點點頭道:「命令各部,就地構築工事,阻擊俄軍逃跑。」
「何將軍,北伐軍真乃神兵天降,不僅越過秦嶺而且要全部吃掉5萬俄軍,簡直令人難以想像。難怪左大人不是對手,在下佩服佩服!」汪士奇在旁邊唏噓不止。何猛淡定道:「汪大人,實不相瞞,我們對滿清朝廷已經不視為對手,與聯軍作戰才是我們的目的。兵出秦嶺,就是要吃掉5萬俄軍。要讓西洋各國的軍隊折戟在華夏大地上,再現我漢唐雄風。」聞聽鏗鏘的話語,汪士奇的眼睛頓時濕潤了。
這天早晨,俄軍司令官亞歷山大,驚聞渭河北岸出現了北伐軍,西安城也被北伐軍佔領頓時傻了。「將軍閣下,北伐軍就是要吃掉我們,這是他們兵出秦嶺的作戰計劃,我們已經被包圍了。」良久,亞歷山大道:「現在我們唯一的出路就是向西突圍。目前渭河河水暴漲,強渡沒有希望。南側是秦嶺死路一條。掉頭向東突圍失去最佳時間,現在我們只能殺開一條血路逃生。」
亞歷山大接道:「西面的北伐軍一直沒有使用火炮,這充分說明秦嶺的路況起了作用,北伐軍的火炮一定在路上。我們必須抓住這有利時機突圍出去。命令所有火炮全部投入作戰,組織進攻梯隊發動輪番進攻。」亞歷山大決定孤注一擲,不計代價做最後掙扎。
俄軍密集的炮火停止後,士兵們吶喊著勇敢地衝鋒陷陣,遠遠望去似乎有排山倒海的陣勢。但是在我頑強防守下,俄軍丟下一片屍體狼狽的退下去。接著俄軍又開始炮擊,就在俄軍火炮剛剛鳴響之時,更大的轟鳴開始震動大地,炮兵旅90門火炮開始大合唱,密集的炮彈飛向俄軍炮兵陣地。
俄軍為了突圍炮兵陣地前置,根本沒有偽裝而是一目瞭然,他是欺負我方沒有炮火。伴隨己方炮彈在俄軍炮兵陣地上輪番爆炸,只見俄軍的火炮頓時啞巴,爆炸的氣浪不時地把火炮殘骸以及俄軍炮兵的屍體拋向天空。俄軍炮兵丟下火炮四散奔逃。30分鐘炮擊,俄軍炮兵陣地被炸得一片狼藉,將近200多門火炮幾乎沒有剩下一門完整的驅身。
如此恐怖的場面,準備進攻的俄軍士兵,嚇的連滾帶爬向後面逃跑。後方某小鎮俄軍司令部,一匹快馬飛進院內。「報告將軍,北伐軍的炮兵部隊上來了,方纔的炮戰我方炮火全部摧毀!」一名軍官滿身塵土、氣喘吁吁稟報。「什麼?火炮全部摧毀,北伐軍上來多少火炮?」參謀長大急。
「至少有上百門火炮,估計是一支炮兵旅!」「將軍閣下,我們無力進攻了!」參謀長臉色煞白。「命令全線收縮,構築防禦工事。」亞歷山大頹廢的坐在椅子上。亞歷山大知道,面對北伐軍強大的戰鬥力,沒有炮火支援,讓士兵發動進攻就是送死。
咸陽城上,正午的陽光直射。昨天晚上連夜雨,換來白天的好天氣。空氣中能聞到東面飄來的濃濃的硝煙味道,並使人又忐忑又興奮。「汪大人,方纔我方炮火是針對俄軍炮兵陣地。如果不意外的話,如此猛烈的炮火,恐怕不會在聽到俄軍的大炮發言了。也就是說俄軍已成甕中之鱉,看樣子他只能逃回西安城了。」
汪士奇大喜道:「何將軍,老夫今天真是開眼了,北伐軍了不起!」這時一名屬下上來稟報:「報告副司令,剛剛接到消息,西安城已經被我佔領。」「哈哈!真是好消息,面前的俄軍死定了。冷司令有指示嗎?」「副司令,冷司令還在子午道上,據說連日大雨道路難行。」
何猛沉吟一下道:「那我們只好等冷司令下達總攻擊命令,命令各部嚴密監視,防止俄軍狗急跳牆。汪大人,我要借貴府休息一下,我可是一夜沒有合眼呀!」汪士奇自然受寵若驚,立馬前面引路,向總督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