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驕陽似火,一批新招募的學員人數大約有300人站在操場一偶,正在觀摩老學員操練。老學員以隊為單位進行正常的訓練,只見一隊學員身背包裹,肩上扛著木槍圍著操場慢跑。幾隊學員正在操場中間練習隊形,他們挺胸抬頭昂首闊步,走的虎虎有生氣,而且隊形非常整齊。
操場東北角有一條大約50米長的泥地,此時隊長何猛率領全隊人員在此訓練。何猛的個頭串了一大節,身體明顯粗壯,配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顯得彪悍威猛。只見他雙眉倒立大吼一聲:「前進!」接著率先撲倒在泥水中,接著開始向前匍匐爬行。後續隊員爭先恐後,紛紛在泥水裡前進。
何猛率先爬到終點,站起來大聲吆喝,告誡爬行的隊員注意動作要領。一年來何猛無論在掌握訓練技能方面,還是在實彈射擊方面都在全學堂名列前茅。另外他的學習成績也是十分突出,眼下他已經完全勝任隊長的職務。
操場西南角,第7隊正在翻越障礙訓練。只見一名身輕如燕的年青人,經過一段時間助跑,敏捷的踏上一米高的平衡木,身形很穩行走如飛。跳下平衡木躍過了幾個障礙點,最後面對兩米多高的木板牆,高速衝刺並利用速度眼花繚亂飛越而過。此人是從北方來的隊員,是第7隊隊長。
這小子叫范濤來自山東。范濤生長在大海邊,有一身好水性。別看他身體有些偏廋可是十分結實,他的訓練各項指標僅僅排在何猛之後名列全院第二名,但是他的游泳訓練要遠遠超過何猛。眼下學堂每天下午都會抽調兩個大隊到黃浦江進行遊泳訓練,鄧子軒要求所有學員都要熟悉水性。
新來的學員伸著脖子觀摩幾乎看傻了,他們沒有想到學堂居然要進行這種訓練。一圈走下來,白勝把他們從新帶到陳錦堂身旁。看到這群年輕的後生,眼睛裡流露出興奮的目光,陳錦堂道:「你們見識了育人學堂的獨特教育方式,至於為什麼進行習武訓練,就是培養你們的意志品質和勇敢精神。」
為了jing益求jing,鄧子軒決定,今年招募的新學員定位300人,以後每年以此為標準。陳錦堂簡短的發表完談話,接著把新學員們帶到飯堂,對著鄧子軒的畫像表忠心,即便是老生常談,也要讓他們打下衷心主子的初步印象。這個年代倡導效忠,至於什麼超前的思想教育純屬扯淡,鄧子軒作為他們的衣食父母,足以起到凝聚力的感召。
安頓完新學員,陳錦堂回到辦公室,見白勝、冷一飛、萬川、張滿倉在屋內就座。「大哥!新學員來了,你看分幾個隊合適?」白勝問。陳錦堂沉吟一下道:「我看以50人為一隊,分為6個隊。你和一飛各負責三個隊進行基礎訓練,張滿倉負責老學員監管。」
「大哥!我幹什麼?」沒有點到萬川名字,顯然這小子有些著急。陳錦堂笑道:「鄧先生吩咐,你另有任用!」「鄧先生讓我幹什麼?」「鄧先生回來後,親自安排你的工作,至於幹什麼目前我也不清楚!」「你小子還矯情什麼,趕快謝主隆恩呀!」張滿倉趁機報復他。
萬川白了他一眼道:「大哥!鄧先生什麼時候回來?」「估計月底!」「大哥!我們的訓練大綱基本成型,根據系統考察,一隊隊長何猛,7隊隊長范濤,9隊隊長尚虎,三隊副隊長張斌,5隊學員哈立德表現突出,具有將帥之才可堪大用。」白勝稟報。
冷一飛又稟報了在射擊方面非常突出的數十名隊員。最後陳錦堂道:「根據鄧先生謀劃,鄧先生要找尋一座隱蔽的小島。三年後一期學員畢業,部分前往廣州,其餘全部拉到小島上繼續訓練。根據鄧先生安排,學員上小島後,要組建炮兵隊,屆時我們要培養炮兵軍官和教官。」
眾人聞聽臉上露出喜色。「大哥!這麼說鄧先生是查看島嶼去了!」萬川嘴快道。「哈哈!日後我們有一座隱蔽的小島,射擊訓練不用偷偷摸摸的,可以大大方方的進行!」白勝喜滋滋道。其他幾人也紛紛鼓噪,心裡生出殷切的期盼。
「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林掌櫃回來告知,鄧先生已經得到一座隱蔽的小島,位置在金華外海叫金山島,距離岸邊大約30海里。目前林掌櫃正在組織人手在島上修建碼頭建房,估計後年我們上島前工程全部完工。」陳錦堂滿面紅光,哥幾個更是心花怒放。
陳錦堂接道:「林掌櫃告知,鄧先生前往福州面見船政大臣沈葆楨,並簽訂購買貨輪事宜。幾年之後我們就有蒸汽貨輪船隊了。」哥幾個又唏噓了一會兒,接著開始忙乎各自的事情。陳錦堂除了掌管學堂全面事物外,還負責一支教官隊。這支教官隊是在學員中間挑選出來的年齡較大的學員,並作為教官加以培養,平時鄧子軒在家,隔三差五要給這支教官隊上課,因此陳錦堂也幾乎把大部分時間用在教官隊上。
黃昏來臨,何猛、范濤等幾名隊長在一起交流訓練經驗,大家閒聊了幾句,突然范濤道:「我有一個預感不知道准不准?」「什麼預感!」「說出來讓大家分享一下!」「怎麼有些神神秘秘的!」大家七嘴八舌。
共同的學習訓練生活,大家已經結成深厚的友誼,因此談話都直來直去。范濤左右看了一眼小聲道:「我感覺主公讓咱們掌握軍事技能其用意不言而喻,尤其是讓我們掌握洋槍射擊訓練,將來有造反的苗頭!」
眾人倒吸一口氣,何猛道:「沒有根據的話不要亂講,這對主公非常不利。」范濤道:「各位仁兄,眼下在大清國即便強悍的淮軍,都沒有進行如此嚴酷的軍事訓練,我猜測主公採用洋人訓練法,強身健體無非是借口。今天又招募來300名新學員,也許每年都招募學員,試想想幾年以後會是什麼樣子,因此我猜測最後目標肯定是昏庸的滿清朝廷!」
何猛道:「其實開始射擊訓練我就看出了苗頭,看樣子主公是一個志向遠大的人,他在暗中積蓄力量。媽的我早就對這個混蛋王朝憎恨,主公要是真反了老子義無反顧誓死效忠!」「何兄說的對,我對朝廷有刻骨仇恨,我決定誓死跟隨主公。」「對!主公博大精深、值得信賴!」「主公仁慈寬厚值得擁戴!」
何猛激動道:「既然大家志向共同,我們宣誓誓死效忠主公、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大家附和幾隻手握在一起。不經意間這群年輕人有了目標,那就是堅信主公一定會帶領大家奔向輝煌的前程。這就是潛移默化的效果,讓這些年輕人慢慢的自己覺悟,鄧子軒的預期目的達到了。
鄧子軒回來後,便回到莊園視察了學堂,看望了新來的學員,勉勵他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對老學員則是關心他們的生活起居,關心他們的健康情況,至於其他的東西一概不提。鄧子軒聽完陳錦堂的匯報後,當天便帶著萬川夫婦回到城裡,下榻在城內的府邸。
晚餐進行的中,婉兒拽著萬川的夫人離席,早就憋不住的萬川道:「鄧先生,你就不要讓我打啞謎了,到底需要我幹什麼?」鄧子軒笑笑道:「萬兄還是急性子,這樣不好,日後你要掌控一方,性子急噪怎麼行那!」「鄧先生,你訓導的對,屬下是毛躁了。」萬川頷首。
鄧子軒道:「現在我們的人馬越來越膨脹,因此該成立我們自己的情報組織。你的嗅覺很靈敏,是從事情報工作的專才。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麾下的情報大掌櫃!」「謝鄧先生厚愛,屬下不負所望,全心全意為先生效勞!」萬川站起來微微鞠躬表示虔誠。
「萬兄!沒有必要如此緊張。眼下你是光桿司令,日後情報組織成員靠你發展,活動經費可以在各地的阜康錢莊支取。你的總部暫時設在南京,這樣可以兼顧江南、江北的情報工作。」「是!屬下遵令!」
鄧子軒接道:「我需要各種情報,包括各地風土人情、官府活動,天災**以及商業方面的信息。另外,我在同仁書院抽調兩名書生陪同你去南京,兩名書生繪畫水平高超,日後你在各地不僅要獲取情報,還要繪製各地的地圖,將來我們軍事行動離不開地圖。」
最後鄧子軒笑道:「正好我要去南京面見巡撫大人,你和我一同前往南京。隨便把你的家安頓在南京,另外我可以引薦我的連襟與你相識,他可以在南京幫助你。」「先生考慮的如此周密,屬下遵令!」
幾天以後,鄧子軒夫婦、萬川夫婦即兩名同仁書院的書生,乘坐小火輪逆水碧波前往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