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關,廣州的北大門,素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美稱。韶關的重要和險峻且不說,他的綿綿歷史同樣可以上溯到兩千多年前。此地古風淳樸、山川秀麗,而且古跡眾多、蔚為壯觀。一條自北向南的北江縱貫韶關古城,並形成獨特的嶺南風光。
隆冬季節,這裡依然溫暖如春,這裡的全年平均氣溫在19度左右。此時,綠蔭環抱的官道上出現了一輛馬車。「前面就是韶關,馬上就要到了!」一名老者趕著馬車甩了一下鞭子,清脆的鞭聲在山谷間迴盪。「老哥停車!就到這裡吧!」馬車停下來,車把式詫異問:「客官!前面就是韶關了,為何在這裡下車!」
為首一名四方大臉的壯漢道:「我們在城外辦點事,就不用送到城裡了,這是你的車錢!」話音剛落,只見四名壯漢跳下車揚長而去。車把式望著壯漢離去的背影,迷惑的搖搖頭。四名壯漢不是別人,正是陳錦堂、白勝、吳寶、冷一飛。「大哥,為什麼在這裡下車?」吳寶迷惑問。
冷一飛接茬:「大哥的意思是,我等四人不是此地人,又不像客商。我們身上揣著傢伙,進城門肯定檢查嚴格。」「冷兄說的對,我們必須小心。」白勝附和。陳錦堂道:「我們在城外面等到天黑以後再進城,避免引起懷疑。」「大哥!鄧公子只是說財寶在韶關,沒有確切的地點,我們如何尋找?」「就是嘛!沒有目標如同大海撈針!」吳寶、冷一飛嘀咕。「大哥!我們先進城在說吧!」白勝道。
「如果好找,那還是財寶嗎?恐怕這裡早就血雨腥風了!行了不要鼓噪了,我們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陳錦堂見路旁有一棵大樹,樹下有一塊大青石便率先走過去。天黑以後,哥四個潛入城內。在飯店吃完飯便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住了下來,一夜無話。
次日一大早,陳錦堂對哥四個道:「白天我們分頭行動,首先在城內排查有沒有曾府,晚上回來碰頭。記住我們是來摸清情況,不要打草驚蛇引起懷疑。」哥幾個應了一聲,隨後各自走路。當天夜裡,哥四個在客棧碰頭,交流情況後一無所獲,關鍵是城內壓根就沒有曾府。
「大哥!是不是搞錯了,曾家勢力應該在湖南長沙!」冷一飛迷惑。「就是嘛,曾家怎麼會把財寶放在這裡,我看八成是謠傳!況且鄧公子沒有說清楚消息的來源!」吳寶附和。白勝沉思道:「大哥!我們是不是採取別的辦法查找?」陳錦堂受到啟發道:「無風不起浪,如果消息準確,鄧公子也不會讓我們來打探。我看明天這樣,我們打探一下曾家在此地有沒有親屬,或許能有收穫。」
隨後四人又開始行動,經過20多天打探,一座府宅引起他們的注意。經過多方打聽,確認曾國荃內弟的岳父在此地居住,就是韶關城內有名的胡府,這關係有些拐彎了,因此打探破費周折。曾國荃內弟的岳丈已經不再人世,目前居住在胡府的當家人是他的大舅子。胡府不是商家,可是十分富有,時常有馬車拉著貨物進出。他們夜半三更潛入胡府,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
月餘,陳錦堂等四人一無所獲回到廣州。「胡府,曾國荃內弟的老丈人?」聽完陳錦堂稟報鄧子軒自言自語。「鄧公子,我們查清楚了,韶關城內唯一和曾家有聯繫的只有胡府,可是我們多次潛入胡家,沒有發現任何蜘絲馬跡。」冷一飛道。「鄧公子,我們發現了一個情況。胡府不是商家,可是經常有馬車拉著貨物進入胡府!」陳錦堂說出可疑點。「我也感覺胡家可疑,但是沒有憑證!」白勝補充。
鄧子軒若有所思,自己的判斷來自後世的謠傳,確切說沒有一點把握。看樣子心血來潮確實欠考慮,但是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必須做下去。「藏匿財寶的地方本身就是懸念,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有百分之一的希望盡百分之百的努力。下一步我們就鎖定胡府干他一傢伙,來我們制定一個完整的計劃······。」鄧子軒一錘定音。
幾天以後,鄧子軒帶領眾兄弟上路。臨出發前他對秦凡謊稱出門辦事,並叮囑他不用擔心。進入1月份,氣溫有些下降,夜晚來臨能感覺到寒意。鄧子軒、裴葛瑾、王小二三人打扮成客商,白天由城門進入韶關城,陳錦堂率領其他兄弟由城牆攀入。翻越城牆對於高手來說簡直如履平地。
白天裴葛瑾王小二購買了一艘帶蓬的小船,然後停在北江沿岸一處隱蔽地點,並由王小二負責看管。這是計劃的一部分,行動完成後由水路撤退。白天鄧子軒獨自一人來到胡府前探視,望著富麗堂皇的胡府,鄧子軒隱隱感覺胡府裡不可能藏匿財寶,即便真有財寶也不可能藏在如此扎眼的府宅裡。通常財寶都會埋藏在隱密處,不引人注目才合乎常理。但是到了如此地部,必須給弟兄們一個交代,開弓沒有回頭箭。
鄧子軒再次醞釀了一遍計劃,因該說計劃制定的十分周密。如果真的發現財寶,鄧子軒判斷不可能是白銀。一定是金子或者是珠寶。假入真合計三百萬兩白銀,哪嘛金子珠寶的數量不會太多。因此撤退時利用胡府的馬車直奔江邊,把珠寶卸載裝船後,由兩名兄弟趕著馬車向北開拔,然後把馬車丟棄在大山裡,造成盜匪向北逃竄的假象,官府發現後只能認定慣匪逃向內陸。
而鄧子軒攜帶珠寶,坐著船順流而下直奔珠江,然後到達東莞在裴葛瑾購買土地的地方上岸,然後財寶暫時埋在岸邊。待大船造好後,順勢帶上財寶逃之夭夭。計劃可謂周密、完整,但是真能一帆風順嗎!鄧子軒站在胡府附近盤算了一番,再一次觀望胡府,內心生出懊惱。
天黑後陳錦堂率領其他兄弟進城,然後在一處隱秘的地方碰頭,客棧是不能住的,那樣的話會留下蛛絲馬跡。弟兄們匯合一處,鄧子軒道:「事不遲疑,我們馬上去胡府。陳大哥前一段時間打探,胡府只有20多人,除了家丁以外沒有看家護院。因此我告誡各位不許殺人,行動得手後府內所有人集中關押。」
「府內人員關押後,機靈鬼萬川、冷一飛負責搜刮浮財,即便我們找不到財寶也不能空手而歸。大塊頭張滿倉負責看押府內人員,我和其他人負責尋找財寶。記住一定要把你們的頭套戴好,不許相互喊姓名,萬萬不可讓府內人員看到我們的真面目,好了開始行動!」陳錦堂帶領6名弟兄身手敏捷跑沒影了,鄧子軒和裴葛瑾落在後面,他們二位要等弟兄們控制胡府後才進去。
鄧子軒和裴葛瑾來到胡府門前焦急等待,不久府內傳出輕微的響聲,大約半個小時後,胡府紅漆大門閃開一道縫,只見萬川的身影閃了出來。鄧子軒會意,黑暗中彼此看了一眼心照不宣。走進燭光昏暗的廳堂,陳錦堂戴著頭套在廳堂內立著道:「老大!府內人員已經集中關押,有幾名家丁反抗被打傷,沒有死亡。弟兄們分頭去尋找了。」鄧子軒看了裴葛瑾一眼,意思是現在你該拿主意了。
裴葛瑾會意道:「這樣尋找如同瞎人摸象,我看應該在主人身上打主意。」「去把曾國荃內弟的大舅哥押來。」鄧子軒果斷道。不一會兒一名身材肥胖、身材不高的傢伙被帶進來。這傢伙臉上的贅肉嘟嚕著,一雙小眼睛瞇成一道縫,看年齡大約有40多歲。「說!你把財寶藏在什麼地方了!」陳錦堂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這傢伙一愣,突然跪在地上求饒道:「各位好漢、各位英雄,你們搞錯了我這裡根本就沒有財寶。」「把他褲子脫下來!」鄧子軒下令。兩名兄弟上前麻利的托下褲子。「我沒有耐性,不說是吧!把他騸了!」白彪拔出匕首上前。「我說!我說!求好漢饒命!」鄧子軒冷冷道:「你說吧!我不會加害於你!」
不一會兒在這傢伙指引下,一條暗道機關被打開。眾人進入地下室發現裡面堆滿了一尺見方的木箱,鄧子軒看到這麼多木箱心花怒放暗忖:不會吧這也太容易了。白勝手快,麻利的撬開了一隻木箱,隨即發出一身驚呼:「是大煙土!」隨即又撬開了幾隻木箱全是煙土。鄧子軒失望的閉上眼睛嘴裡蹦出一個字:「撤!」
回到地面上,裴葛瑾迷惑問:「老大!煙土也是銀子呀!」「這種害人的東西我不會沾,更不會指望煙土發財!」鄧子軒果斷道。「乾脆一把火燒了算了!」陳錦堂道。「不可,放火無疑是報信,馬上撤退。」這功夫萬川和冷一飛分別背著一隻布袋出現在面前。「老大!該劃拉的都劃拉了,哈哈!收穫不菲呀!」萬川驚喜稟報。「老大,這裡面有······。」「行了,現在不是報數的時候,馬上撤退。
一行人趁著夜色來到江邊,一聲呼哨王小二顯身,接著眾人上了小船。小船在搖櫓聲中順流而下,此時還不到午夜時分。「媽的真晦氣,居然是大煙土!」「哪嘛多煙土少說也值幾十萬兩銀子可惜了!」眾人七嘴八舌。「不過我們也不是空手而歸,萬川、冷一飛把東西倒出來讓我們張張眼。」陳錦堂笑說。
兩支布袋裡的東西倒在船板上,大家藉著燭光查看,七手八腳歸類。有金元寶5個,金條20根,金銀首飾忽略。「看得出胡家很富有,這些浮財我約莫價值2萬兩白銀,收穫不小哇!」裴葛瑾唏噓。「乾脆咱們在干幾票,然後一走了之!」「對!有鄧公子出謀劃策!怎們幹嘛不快活!」
此時,鄧子軒有些鬱悶,沒有大筆銀子看樣子自己的計劃要推遲。這功夫看到大家鼓噪不滿道:「打家劫舍固然痛快,可是我們不是盜匪。記住我們是要幹大事的,幹大事者不要為蠅頭小利誘惑。好了大家休息吧!」眾人面面相儭,須臾之間鄧子軒樹立了絕對的權威。
船行至英德天還沒有亮,鄧子軒小睡了一會兒,然後拿出地圖查看。說是地圖,其實是裴葛瑾畫的草圖。他若有所思的琢磨了一會兒,接著把大家叫醒宣佈在英德棄船上岸。眾人上岸後陳錦堂問:「鄧公子,我們原計劃不是坐船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