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討債的女人
太陽下山了，夜晚又重新來臨。
每當黑夜降臨的時候，黑森林中總是充滿了詭異與神秘的氣氛。這一片森林，歷來就是不缺少恐怖，今天晚上也是如此。
此時，在科文大學……
迎著朦朧的路燈和淡淡的星光，楊柳神情有幾分緊張地出了校門，她的表情顯得茫然而又不安，淡淡地還帶著一股難以察覺的寒氣，不知她是要去做什麼。
只見她來到了校外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環視了一下四周，見沒有其他的人，然後從身上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手機號碼。
手機很快撥通……
「喂！琳姐！」原來楊柳是在給許琳琳打電話，她的聲音很陰沉，不知是有什麼事。
那邊傳來了許琳琳的聲音：「柳妹，是你，我正好想給你打電話。……嗯！怎麼，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也要對我講？」
楊柳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表情冷冷地道：「琳姐，我這幾天試探過了，那個江衛民老師，的確很像就是殺害我們母親的幕後真兇！」
那邊的許琳琳道：「嗯！好。那就先聽你說吧！你仔細說一下，你是怎麼去試探的？都試探到了些什麼東西？」
楊柳語氣冷冷地道：「幾天前，我費了很大的周折，才通過幾個相識的老師認識了江衛民。」
那邊琳琳有點興奮地道：「呵呵！你終於找到機會接近他了啊！幹得不錯！……嗯！那你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嗎？」
「應該不會，這一點我一直就很注意的啊！我是偽裝成在無意中遇到我認識的那幾個老師，因為我事先知道他們是要和江衛民去搞週末聚會，然後在聚會上，我再通過那幾個老師的介紹而認識江衛民的。在且，在聚會上我也表現得很拘謹，絲毫沒有透出像是要故意接近江衛民的樣子，所以他絕對不會對我產生任何懷疑。」
「呵呵！柳妹你也開始玩弄心機了，也知道繞著彎兒地去接近別人，真是用心良苦啊！」
「沒辦法，因為如果他真是那個兇手，那他一定就是一個很狡猾的人，所以我只能將一切都偽裝得像是很自然平常一樣，這樣他才看不出半點破綻。」
「哼哼！不錯！我們的對手的確很個很難對付的人，所以，柳妹你還是要多注意一點啊！千萬不能讓他察覺到你的真實身份。……好吧！你說說你這兩天從他身上所瞭解到的一些情況吧！」
「好的。」楊柳吞了口口水，接著道：「我認識他後，江衛民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他這個人是一個很深沉、很穩重、城府很深的人。」
「哦？……哼哼！他應該就是一個這樣的人。老奸巨滑的惡賊啊！一般都會城府很深。……那後來呢？」
「後來……嗯！琳姐別急！聽我慢慢地講，先說幾點重要的東西。」
那邊的琳琳奇道：「重要的東西？什麼重要的東西？」
楊柳淡淡地一笑道：「是這樣的，幾天前，我就曾聽我們學校的陳科長說過，他說我長得很像他二十年前在長海大學的一個女同學，他說那個女同學……就是江衛民曾經的女友。」
那邊的琳琳道：「是的，這件事我聽你說過，我們也正是憑這一點才斷定江衛民就是真兇的啊！」
「前天我又遇見陳科長，陳科長又提起了這件事，這一次……他說他想起了那個女同學的名字，當他說出那個女同學的名字之時，儘管我事先有著心理準備，但我還是驚呆了過去。……果然……果然陳科長說的那個女同學就是我們的母親啊！……江衛民曾經的女友，就是我們的母親！」楊柳說到這裡，聲音有了幾分激動。
那邊的琳琳哼地一聲道：「哼哼！果然如此，看來一切都在我們的預料當中，一點也不出意外啊！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不過現在出自於那個什麼陳科長的口，則更證實了我們的猜測。」沉默片刻，又突然問道：「咦？對了，那個陳科長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對江衛民的過去這麼瞭解啊？」
楊柳眨了眨眼道：「他是我們學校的教務科長，以前他也是長海大學的畢業的，與江衛民他們好像是一屆的吧！所以他對江衛民的底細很清楚。……怎麼？我沒對你說起過他？」
那邊的琳琳淡淡地一笑道：「是這樣啊！呵呵！那個陳科長看起來很健談的嘛，似乎什麼東西都對你說啊！」
楊柳點頭一笑道：「嗯！陳科長是個斯文而又知書達理的人，雖然是教務科長，卻沒有一點領導架子，有說有笑，很和藹可親的啊！」
那邊的琳琳隨意一笑，然後道：「嗯！好，你再接著說吧！」
楊柳道：「好的。前幾天，我通過那幾個老師認識了江老師，當時在聚會上，江衛民用著驚訝的表情看了我半天，居然也說我長得太像他以前的一個女同學了！」
那邊的琳琳略微一驚道：「啊！真想不到，這個老賊，居然自己也這樣說！」
楊柳點頭道：「是的，當時他說，以前我在學校裡上學時他就曾看到過我，以前一直就覺得我長得像他以前的一個女同學，現在再次認識後，發現我更像那個女同學了！……我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啊！我當時心裡也很驚訝，心想如果他是真兇，那他為什麼要這樣輕易地說出一個對他而言簡直就是絕密級的人物呢？」
那邊的許琳琳則是在冷冷地自言自語著咒道：「哼！就是他，一定就是他了，百分之百的正確！江衛民啊江衛民，除了你還能會是誰啊？……哼！是時候了，該是付債的時候了！」
楊柳又道：「當時我就感到奇怪：如果江衛民真是殺我們母親的幕後真兇，如果江衛民真的就是母親以前在學校時的男友，而如果又真的是他在背後害了我們的母親，那麼，像那樣重要的事情和人物，他會隨便地說出嗎？儘管那件事都過去了二十年，但也是不太可能會亂說的啊？」
那邊的琳琳則恨恨地道：「哼！這個老賊，他怎麼能夠想到你是誰呢？他自以為那件事過去二十年就不會再有人去管了，但他萬萬也想不到，現在正有人要向他付債！」
楊柳接著道：「為了最後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幕後真兇，我這幾天千方百計地多次與江衛民進行了主動接觸。而且我的努力沒有白費，江衛民對我的好感一下子增加了許多，我自然更靠近了他一些，對他的瞭解也更深了一些。」
那邊的琳琳卻冷冷地道：「他對你的好感迅速增加？哼！他一定是見你長得像以前的媽媽，所以才對你這樣的。」
「也許是這樣吧！」楊柳點了點頭，接著道：「而且令我感到驚訝地是，我發現江衛民只要是與我在一想，就似乎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像是在回憶著什麼，有時表情還顯得有些感慨。」
那邊的琳琳冷笑道：「哼哼！那是當然啊！估計他現在就是把你當成了以前的媽媽，所以只要他和你在一起，自然會就會有那種反應。這叫做觸人生情！」
楊柳歎了一口氣道：「唉！其實，雖然江衛民這個人城府深了一點，但從我與他這幾天的接觸來看，他其實並不是像是一個壞人，他的話語不多，但我總是有這樣一種感覺，他那人比較的善良，而且，好像……在他那副冷冷的外表下，隱藏了一顆火熱的心！我甚至還覺得他好有男人味、好成熟穩重、好會關心人的，真的！……我在想，他這樣一個好男人，怎麼會是一個變態的兇手呢？……唉！他要不是那個真兇就多麼好啊！說真的，我還真不情願真兇是他……」
那邊的琳琳咬著牙罵道：「比較的善良？成熟穩重？關心人？我呸！那叫大惡若善、老奸巨滑呀！柳妹，你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所欺騙，男人都是很會演戲的，罪大惡極的魔鬼更是如此！他越是那樣，還越是說明他就是一個大奸人！」
楊柳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我也是這麼想啊！可我總是在他身上聞不到半點仇人的味道！我在想：難道是我的第六感覺失效了嗎？……今天下午，我又去進一步地證實他是不是媽媽以前在學校的男友……」
「今天下午？你做了什麼？」
「今天下午時，我去了他的宿舍……和他聊了很多的東西……」
「什麼？你還去了他的宿舍？」那邊的琳琳著急地道：「柳妹你瘋了你？那可是個殺人犯，是個變態狂，是我們的仇人耶！你不想活了你？居然還一個人去了他的宿舍！」
楊柳卻道：「姐你先別急嘛！畢竟我們現在還不是滿有把握就認定江衛民是真兇的啊！就算他以前真的是媽媽的男友，那也不一定就因此而認定他就是殺害媽媽的兇手啊？」
那邊的琳琳道：「柳妹你難道忘了十年前的那個神秘電話了嗎？」
楊柳歎著氣道：「唉！我怎麼會忘記？那個電話就是兇手打的啊！」
「不錯！就是兇手打的。而且，那個可惡的傢伙，他說他就是媽媽以前在學校裡的男友。難道……媽媽以前在學校裡還會第二個男友嗎？不會吧！我記得，媽媽曾不止一次地對爸爸說過她在學校裡時只有過一次戀愛。」
楊柳一臉無奈而又茫然地道：「這麼說來……如果誰是媽媽在學校時的男友，那誰就一定是兇手了啊！」
那邊的琳琳堅定地道：「一定就是這樣！」
楊柳煩亂地搖了搖頭，然後道：「好了，先不說這個了，還是先說說下午的事吧。今天下午，是江衛民自己叫我去的，其實當時我多少也意識到了點危險，但我又隱隱地感覺到我無法拒絕他……」
「呼……」琳琳長吐了一口氣，問道：「那後來呢？他為什麼叫你去？是有什麼事？你在那裡發現了什麼沒有？」
「江衛民的宿舍裡雖然很簡陋，卻很整齊，看得出，他是一個勤快而又精緻的男人。其他的……因為我第一次去，也不好過多的去觀察啊！」楊柳眨了眨眼，又結巴著道：「只是……只是我……我發現，今天江衛民他對我的感覺……有些怪異……」
那邊的琳琳奇道：「怪異？怎麼怪異？」
楊柳沉默良久，才緩緩地道：「那種怪異……難以形容。我只是感覺到……江衛民他不會是……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那邊的琳琳驚道：「啊！是這樣啊！江衛民喜歡上了你？」
楊柳冷冷地點了點頭，輕聲道：「是的，一定是那樣，那種感覺，是女人就能感覺得到。」
「天哪！一定是你這兩天太靠近他了，你長得又像媽媽，所以他也對你動了什麼不軌之心吧！」
楊柳搖了搖頭，繼續道：「今天，在他的宿舍裡，江衛民和我深情地聊了很多東西。平時看他很深沉，但今天他的話卻比較多。我們聊著聊著，他居然再次深情地對我說，我很像她以前的一個女同學，所不同的是，他這次說了，那個女同學就是他以前在長海大學的初戀女友！」
「惡人，終於是自己承認了啊！」那邊的琳琳恨恨地罵了一聲，然後又問道：「柳妹，你問了他那個女友的名字嗎？」
楊柳一愣，搖頭道：「沒有，這樣的問題我怎麼好直接問啊？」
那邊的琳琳道：「是的，的確是不好直接問。……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就拐彎抹角地問了他和他以前的那個女友在學校裡的一些事，以此來判斷那個女人是不是我們的媽媽。」
「結果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他所說的那些都與媽媽以前在學校的情況相符啊！……當時，我在一旁聽著，幾乎就不敢相信媽媽曾經的男友、害死媽媽的兇手就是這個江衛民！」
那邊的琳琳長吐了口氣道：「是這樣啊！不過，這全都是預料之中的。……柳妹，你當時可沒有衝動吧？別衝動啊！你一個人是鬥不過江衛民的。……不過，呵呵！柳妹也不錯嘛！現在你居然也學會了我和你雯姐的演戲本領，真是用心良苦啊！看來，你距離一個優秀的女特工不遠了。」
楊柳卻是心情沉重地道：「唉！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和眾多線索來看，可以基本確定江衛民就是真兇，但是……」
「但是什麼？」
楊柳兩眼茫然地看著遠方的路燈，半天，才苦悶地道：「現在我不知怎麼的，又真的不想看到這樣一個結局，真的不希望真兇就是他，我怎麼感覺，他不像是我們的仇人啊？但是……如果用我們的邏輯來分析，又只能是他……而且連陳科長也說了，江衛民是個怪異的人，經常做一些詭異的事情，還經常一個人大半夜地跑到黑森林中去做什麼，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總之很神秘。……唉！江衛民啊江衛民，你為什麼會這樣？」
那邊的琳琳堅定地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應該不會錯的！」然後又道：「還有，柳妹，你怎麼會有這樣矛盾的心理？現在我們確認了真正的仇人，我們應該高興才是，怎麼愁眉苦臉的呢？」
楊柳冷冷地搖著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那邊的琳琳沉默片刻，試探著道：「柳妹，我剛才也說了，越是大奸大惡之人，就越會逢場作戲，就越會利用感情來當武器欺騙女孩子，而你的思想又這麼單純，你……不會是……」
「姐你不要瞎猜，我不會被任何花言巧語所欺騙。只是……我怎麼感覺他真的不是花言巧語呢……唉……」楊柳一臉的迷惑與苦悶。
那邊的琳琳認真地道：「好了，柳妹，不要再想這麼多了。今天我正好也想打手機來找你，現在我有兩件事要對你說……」
「兩件事？什麼事？」
那邊的琳琳用著幸災樂禍式的語氣道：「第一件事，就是那個萬惡的歐胖子，聽說他昨天在監獄裡因心臟病發作而死了！」
楊柳大驚道：「啊！心臟病？死啦？這……怎麼搞的啊？好像他沒有什麼心臟病的啊？」
那邊的琳琳冷笑道：「哼！這個……我們也不用過多地去想，不過，他這樣死了是便宜了他，我們沒有讓這個大仇人死在我們的手上，真是可惜。」
楊柳皺著眉頭道：「但我總覺得他突然的死亡很奇怪。」
「是很奇怪，而且很可能與害死媽媽的兇手有關，如果真是那樣，那這個江衛民……」
「啊！我怎麼看也看不出這兩天江衛民有什麼反常啊！要知道，如果真是因為江衛民……」
「好了，總之歐胖子的死很奇怪，但他死了就算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立刻對付江衛民，這也是我今天要找你的第二件事情……」
楊柳「啊」的一聲道：「立刻對付江衛民！」
「不錯！立刻對付江衛民。柳妹，你現在認識了江衛民，那對我們的復仇計劃來說就是一個大的幫助。那麼，我們就在今晚，直接和江衛民交鋒，我已等不及了！」
「啊！今……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