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發誓復仇
李小軍擦了一下眼淚，兩眼怔怔地看著那個人，他就躺在旁邊的床上，頭上和四肢上都纏著厚厚的紗布！他看上去受了很重的傷。他是怎麼飛出茶杯救自己的？！
李不軍還在驚恐地看著那人，而那人卻很笨重地轉過了身子，用他那張被纏得只露出眼睛、鼻子和觜巴的臉對著李小軍道：「你死倒是很容易，可你父母怎麼辦？你到現在還沒有報答他們啊！」
「嗚……」李小軍看著那人只哭不語。
「可能你的敵人真的巴不得你自己去死，那樣他們高興還來不及！但是那樣你就真的是個窩囊貨了，你父母也白養你了！他們要是知道你為了這點事就去自殺，那他們不氣死才怪！」那人瞪著雙眼看著李小軍道。
「嗚嗚……」李小軍哭喪著看了那人一眼，又擦了一下眼淚，然後繼續哭！
「你看看你身上的傷，再看看我身上的傷，哪個更重？我被人打得受了這麼重的傷我都無所謂，你那點小傷又怎麼了！」那人繼續道。
李小軍哭著道：「不是這個的！」
「那是什麼？」那人問道。
「嗚嗚……」李小軍只哭不語。
「呵呵！你不說我也知道，多半是因為女人吧！」
「嗚嗚……」李小軍只哭不答。
「看來你真的是一個單純可愛的大男孩！呵呵！有些事情可能是像你這樣單純的男孩所不知道的啊！」
「嗚……」李小軍哭著看了那人一眼，似乎有點不明白，但也沒問。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哪會總是一帆風順？總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是男人的就要吃得了苦！」
「嗚……」李小軍還在哭，但哭聲小了點。
「我給你講一下我的故事吧……」那人笨笨地翻了個身，繼續講道。
「嗚……」
「我以前有個女朋友，他是我第一個女朋友，很漂亮，有才藝，所以我很愛她，愛得她發瘋！那時我根本不像你現在這麼富，還用這麼好的手機、穿名牌！但我為了我心愛的女友，我拚命的去賺錢！」
「嗚……」李小軍的哭聲又小了點，他聽到那人說起了他以前的愛情故事，有了點興致。
「我把我的女朋友慣得像個國寶！為了讓她開心，我拚命地賺錢來給她花。唉！但是我那個女朋友最後卻和另外一個男的走了，一句話也沒留下！我後來才打聽到，那個男的是個做生意的老闆的崽！」
「嗚……哦……嗚……」李小軍「哦！」了一句，又繼續輕輕地哭。
「你說我當時的心情會怎麼樣？我恨不得殺了他們兩個！」
「嗚……嗯……」
「但是後來，我又瞭解到，那個女的在那個男的身上搞了些錢後就又去找了個當官的崽！」
「啊！」李小軍停止了哭，輕輕地驚歎了一句道：「這種女人你當時也要？」
「唉！她又沒有在她的臉上寫個『賤』字！加之那時我又單純，我怎麼曉得她是個什麼sāomp？」
「啊！」李小軍擦了一下眼淚，輕輕地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所以從那一次起我就看穿了很多女人，特別是那些自認為漂亮得了不起的女人！」
「……」李小軍呆呆地坐在床上，一言不發，若有所思！
「當然這個世界上也還是有很多好女人的，但這也要運氣才碰得到！如果你碰到了，那你真的就要好好地去對她！但如果碰到的是我說的那種女人，你說你會怎麼辦？」
「讓她滾！」李小軍怒怒地道。
「如果是那樣的女人你還會在乎她嗎？」
「嗤！賤人，看了都想打，在乎她個jb！」
「如果是那樣的女人，你還用得著為她心痛嗎？」
「哼！噁心都來不及！」
「……好！那現在我想認真的和你說個事，信不信由你，我見你這個老弟也還是個重感情的人我才和你說！你想不想聽？」那人語氣認真地說道。
李小軍看了那人一眼，說道：「什麼事你說吧。」
「我所說的千真萬確！你要保證你聽了以後不要激動！嗯……本來我不想對你說的，但我覺得那樣對你不公平！」
李小軍臉色奇奇地道：「什麼事啊？你說是了，我不激動的。」
「好！那我先問你，你的那個女朋友是不是叫周敏？」
李小軍驚道：「是啊！你怎麼曉得的？」
「嗤！我怎麼不曉得？你知道我開始說的我的那個女朋友是哪個嗎？」
李不軍奇奇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就是你的這個女朋友－－周敏！」那人一板一眼地道。
「啊！」李小軍一聽，驚駭得差點從床上摔下！他瞪著大眼看著那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說了要你不要激動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再跟你說，她家裡是住在吳陽市的華興機械廠吧？從小她的爸爸和她媽媽就離了婚，她家裡就她一個女！她和她媽媽姓，她媽媽叫周素平！她媽媽幾年前下了崗在家開了個麻將館，天天就是在家裡打牌賭博！這些你也知道嗎？」
「啊……是的啊！……你……你……她以前是你女朋友？！」李小軍似乎驚駭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是啊！你現在的女朋友，那個周敏，就是三年前我的女朋友！那時她在吳陽中學讀了個高二就因為和男同學亂來被學校開除了，後來她在吳陽街上混時遇到了我，我見她漂亮又唱歌唱得好聽，所以當時我被她迷倒了。再後來，直到她又在社會上找了幾個男的，然後又去復讀高考，成績肯定不行的，卻不曉得是搞了什麼名堂也混到了科文大學！……對了，你也是科文大學的吧！」
「啊……是……是……你……她……她真的是你以前的女朋友？」李小軍還不相信，繼續瞪著大眼問道。
「我都這麼說了你還不信，是不是還要我說出周敏身體上的那些特徵出來你才信？」
「啊？」
「她的後背上有一塊黑斑，她的肚子上有一顆紅痣，她的屁股長得又圓又翹、左邊屁股上有……」
「好了好了，不要講了！」李小軍手捂著頭，一臉的痛苦！
那人看了一眼李小軍，沉默了許久，然後道：「老弟你怎麼稱呼？」
「李小軍！」李小軍一臉痛苦地回答道。
「小軍老弟啊！我知道你受不了，但這些東西我不對你說的話，說不定就是害了你！」
「原來……原來她是個這樣的賤人！」李小軍恨恨地說著，雙眼一熱，似乎又要哭了！
「像這樣的女人，你為了她值得嗎？」
「……」
「不過，當然是因為你以前單純，看了漂亮mm就動心，動了心就愛她了。」
「行了，不要講了！他媽的，我要打死這個婊子！」李小軍擰緊拳頭，瞪著大眼盯著床上的杯子，喘著粗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突然，只見她猛地對著床上的杯子一扇！「啪！」的一聲，杯子打在了牆上，碎成數塊！
「你打死她你犯法！為了這樣的女人挨槍子，你更不值了！」
「哼……哼……哼……哼……」李小軍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喘著粗氣，氣得不知道要說什麼！
「而且，周敏的社會關係比較複雜，背後是有什麼勢力的。那些打你的人你知道是誰了嗎？你真的是在無緣無故地打架嗎？傻子都看得出你是為了她而挨的打啊！」那人說道。
「管他們是哪個，我要打死他們？」李小軍重重地在床上打了一拳，憤怒地說著。
「嗤！你打得幾個人贏啊？你看你空長這麼高，瘦得一點力都沒有，又一看就是個好孩子、好學生，從來沒打過架，你怎麼去打死他們啊？……嗯……你有兄弟的嗎？如果你有一幫捨得為你出頭的兄弟那也好一點！不過估計你也沒得！」
「哼……哼……哼……哼……」李小軍氣得只知道哼哼地叫著，但氣話是氣話，他也還是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斤量的，自己從小在家嬌生慣養、處尊養優慣了，從小就是好孩子、好學生，從小就不會也不敢去和人家打架鬥氣，一個這樣的自己，如何去找周敏背後那幫打自己的人報仇？
「被打了，仇肯定是要報的，不然就不是個男人！但也不能拿雞蛋去碰石頭，否則自己吃虧！」
「哼……哼……哼……哼……」李小軍心中不服，但又無奈！
「要不，你出點錢，去找人幫你出頭？」
「哼！我才不呢，我要自己去打死他們！」
「呵呵！有點骨氣了啊！但是你要自己去報仇，你就必須要厲害才行啊！」
「哼……哼……哼……哼……」
「不要只知道哼哼地叫，要就去做點什麼，做得像個男人！等你真的厲害了，你還怕仇報不了？還有，報警是沒有用的，現在打架算個jb啊？警察會管你的這些個事？只有靠自己的！」
李小軍沉默不語，良久，才猛然想到什麼，然後用一種奇奇的眼神看著那人道：「你……你到底是哪個？」
那人微微一笑道：「我姓羅，別人都叫我羅猛子！」
李小軍一聽，大驚道：「啊……原來你就是羅猛……羅哥！」
「嗯！就是我！」
「我聽很多同學說起過你的名字，講你很厲害的啊！」李小軍瞪著大眼驚詫地看著羅猛子道。
「呵呵！那都是社會上的人亂說的，我這個人不厲害的，但我講義氣，喜歡為朋友打抱不平！」
李小軍摸了一下剛才被羅猛子丟杯子來打中的手道：「羅哥，你還不厲害？剛才要不是你，我真的自殺了！」
羅猛子笑了一下道：「我這兩年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呵呵！所以現在我也更喜歡打架了。你看我身上的傷，就是幾天前去為朋友討債而被打的！呵呵！不過，當時我也放翻了幾個，但他們人太多了，十多個人打我一個，所以我才……」
「啊！一個人打十多個人？還不厲害啊！」
「呵呵！不說我了，還是說你吧，說實話，我們兩個其實都被一個女的害了！我真想幫你去出頭，但現在我這樣子沒得一年半年的也別想再打架了。唉！小軍老弟啊！我跟你講，這個社會就是個人吃人的社會，你不去強一點，人家就騎在你頭上！」
「……」李小軍一聲不吭地點著頭，若有所思。
「男人就要活出個男人樣來，吃點虧就當是受個教訓，沒什麼大不了的，加油把自己混出個樣來，看哪個還敢欺負自己！」
「嗯！」李小軍的頭點得更厲害了。
「還有，小軍老弟！我告訴你，有些女人你根本就不要去把她當女人來看，那些人就是些垃圾，特別是那些個自認為漂亮得不得了的女人，越是那樣你越要把她看得賤！要找，一定要好好地找一個真心愛自己的女人！」
「嗯！」
這時，病房的門開了，走了進來幾個青年，他們剛一進門，就對著羅猛子很熱情地道：「羅哥，我們來了！」
羅猛子看到他們來了，高興地道：「好！你們來了啊！」
「我們來接你到吳陽去。」
李小軍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些人和羅哥講著話，他們講的都是一些道上的人和事。李小軍知道他們都是一些在社會上混的青年，甚至可能還是些黑社會的人！李小軍原來對這些個社會混混的東西是一點也不感興趣的，但現在，他躺在旁邊的床上靜靜地聽著，越聽就心裡似乎越有一種衝動的感覺……
那個男醫生和幾個護士進來了，他們和羅哥以及那些青年交待了一些什麼，然後準備著用病號車將羅哥搭出去。
羅哥躺在病號車上，又看了一眼一臉茫然的李小軍，微笑著說道：「我要去吳陽醫院了，老弟，要做個強者，混出個樣來！」說著，幾個青年和護士就將他推了出去！
「羅哥好走！」李小軍躺在床上向羅猛子揮手告別。
……
羅哥走後，李小軍的心情越發難以平靜，他靜靜地躺在床上，腦海裡卻翻江倒海！他想到了很多的東西……他想到了自己是如何對周敏好的，想到了周敏卻是如何背著他與別的男人約會的，想到了周敏被輪jiān，想到了自己被慘打，又想到了羅哥！想到了羅哥救自己，想到了羅哥所說的關於周敏的背景，想到了羅哥對自己的「開導」，想到了羅哥最後走時對自己所說的那句話：「要做個強者！混出個樣來！」
……李小軍想著想著，不由得心潮澎湃，一時一股強烈的、所未有的豪然之氣衝上腦門，不由得大吼一聲道：「啊！……我要報仇！……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