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他們實在是喜歡的很,不如讓我抱抱他們吧,我是孩子的親堂姨,我四妹妹以前在娘家時跟我是最要好的,我就喜歡這一雙孩子,想和他們單獨一塊……」崔梅想到客棧之中的陳小軍,雖然幹這種事情也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想想自己只是將孩子抱出去半天,不一會兒就抱回來,又不是要吃了他們,只要能抱出去,沒出什麼差錯,想來崔薇與她到底也是親戚,不會跟她計較的,而她也能幫了聶晴的忙,算是一舉兩得了。
在鄉下裡交好的鄰里間,孩子一般生出來眾鄰里抱來抱去的逗逗哄哄又不是什麼出格的事兒,崔梅自己在娘家時也是有侄兒的,還不是出生時便由自已老娘劉氏抱出去這個抱抱,那個哄哄,便是農閒時在外頭丟半天,照樣會有人抱回來,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因此她也沒覺得說出這話有什麼關係。
那婆子眼中露出譏諷之色,半晌之後才搖了搖頭:「那可不行,這小娘子與小郎君可是夫人與大爺的心尖子,奴婢們可也要好好侍候著的,若是出了什麼差錯,那可不是好玩兒的。」
崔梅雖然也覺得自己悄悄抱孩子抱出去不與大人打聲招呼是不太好,不過自己與崔薇是血親的堂姐妹,這些人卻沒真將自己當成親戚,她心中便有些不快。不過崔梅性子軟慣了,聽到人家拒絕,也只猶豫了一下便苦苦哀求道:「我只帶半天,往後過幾天便要回去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我實在捨不得這一雙孩子,我也是想沾沾孩子們的福氣,我成婚好久了。之前沒福氣,有了孩子也沒保住,我婆婆催得厲害,求求嫂子幫幫我的忙吧!」她說完。『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連連叩了好幾個響頭,一邊又撩起衣擺擦起了眼淚來。
那婆子看她哭的實在是厲害,像是心中也有些動容了一般,崔梅本來只是為了求情,可沒想到這一哭,倒真將她心裡的難受給勾了起來:「嫂子也是個女人,知道這女人要是沒有孩子,日子該有多難過。嫂子便行行好。看在我實在是被逼的沒有辦法的份兒上。幫我一回,你的大恩大德,我來世再還!」她說完。又不住叩起頭來。那婆子眼中閃過譏諷之色,卻是極快的又換成同情。連忙也拿袖子擦了擦眼睛,這才扶了崔梅起身:「都是女人,也不容易,那既然這樣,我也看在你可憐的份兒上,幫你一回,但這孩子可是夫人與大爺的心尖子,可不能出什麼差錯,若是出了意外,我是連命也要丟的,你可要仔細看著一些。」
崔梅自然是連連點頭,又保證說想與孩子單獨相處,那婆子看她求子心切,歎息了一聲,與丫環們使了個眼色,這才各自出去了。
等人一走,崔梅這才渾身是汗,軟綿綿的癱坐在了地上,竟然半晌都覺得身上沒有力氣,起不來身。屋頂上此時有人正揭開了一片瓦,往下頭看著,見崔梅慌慌張張的在屋裡翻了起來。崔梅心中暗自覺得自己運氣好,這屋裡竟然放了背孩子的背帶等物,她也不敢耽擱,深怕到時來回的時間不夠,連忙將一個孩子捆了起來背在背上,懷裡也抱了一個,四處望了望,連忙便小心的閃了出去。
她一路不敢揀著人多的地方走,只是聶家這邊府邸大,侍候的人多,她難免也要遇著一些,便與人說是崔薇想孩子了,讓她抱著去哄哄,這樣一路走出來,崔梅將自己一輩子該撒的謊都撒完了,走到外院時,渾身如同被水裡撈出來的一般。她今日運氣實在是很好,進出內院處平日裡都有人守著,今日偏生一個人影都沒瞧見,外頭也是一路順暢,崔梅很快背著孩子,一面哄著胸前的,又伸手拍著後背的孩子,深怕這兩人一哭自己便被發現,守大門的眾人這會兒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她心裡一陣狂喜,絲毫懷疑也沒有,趕緊就跑了出去。
身後跟著她的幾個人有些無奈的相互看了一眼,這婦人如此蠢笨,偏還要學人家偷孩子的舉動,若不是自己等人幫忙,她恐怕真存了這樣的心思,還走不出院子便被抓住了,事情這樣反常,她竟然絲毫懷疑也沒有,幾人看到她出了府中時,臉上竟然露出劫後餘生的神色,頓時個個都心中難忍不已。雖說被主子派來跟這樣一個蠢貨,不過到底她是上了當,自然計劃該如何順行便要如何做的,幾人各自分頭行事,對於這一切,崔梅半點兒也沒察覺到。
聶晴此時在客棧之中等得有些著急了,賀元年一催她快速到聶家討錢,她自己心裡是清楚聶秋染與崔薇是個什麼德性的,哪裡敢就這樣貿然前去,否則將聶秋染惹火了,後果她不敢承受。她還指望著能與賀元年合離之後,讓聶秋染替她作主,再與她找個如意郎君,哪裡願意真將人得罪死了,便是要找聶秋染拿錢平息這場醜事,可也不能讓賀元年就這副態度前去。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你信不信老子現在賣你到館子裡去!」賀元年急著要拿銀子出去吃花酒,可偏偏那銀子眼見自己觸手可得,聶晴這賤人卻死活不肯去,他心裡火大了,一邊站起身來便沖聶晴掄了掄拳頭,嚇得聶晴身子縮了一縮。
旁邊陳小軍見到賀元年這副凶狠的樣子,越發替聶晴覺得不值,連忙就道:「你慌什麼,聶姑娘現在不去,總有她的道理!」
賀元年現在最看不得的便是陳小軍這小白臉,一聽他說話,頓時也不管聶晴了,伸手拽了賀元年的衣領便將他拎了起來,嘿嘿冷笑道:「倒沒想到這兒還有個願意替那小賤人強出頭的,說你倆沒勾搭,誰肯信?你信不信老子馬上捉了你去官,說你勾搭我媳婦兒?」
「我去哪兒也不怕!」陳小軍一看賀元年凶狠的樣子,心中有些犯怵,但卻不肯在心上人面前與賀元年服軟,因此挺了胸便大喝了一句。賀元年心頭氣性起,握了拳頭就要揍他,那頭聶晴一見不好,周圍不少的人看到自己這邊,已經朝這邊指指點點了。她也是要臉面的,哪裡肯陪著這兩人丟醜,因此不想讓賀元年在此時便中鬧了起來,惹人笑話,忙就站起身道:
「你且先別急,我大哥是個什麼性格的人你也知道,他可不吃你這套的,不如我先與我大哥好生說道,與他哭訴一番也好,你明兒再隨我一塊兒前去,總有銀子拿的。」這事兒不是什麼光彩的,她說的自然小聲,只有陳小軍與賀元年二人聽到了。賀元年想她說的也有道理,對於聶夫子那樣驢糞蛋子面上光的,他能收拾十個八個的眼睛都不用眨一下。可遇著聶秋染那樣油鹽不浸,打架自己弄不過他,而比勢力心狠人家又不在自己話下的人,賀元年還真是有些害怕。
再說那崔家丫頭瞧著人不大,但手段可真是令人害怕,當初在聶家時自己不過是調笑了她一句,便被她拿針戳了好久,疼得自己後來見著針就心寒,上次以為自己吃定聶家,佔她些便宜她為了夫家名聲不肯在大庭廣眾下吱聲兒,剛說一句話便被她收拾了一番,後來因她之故,才被聶晴這賤人收拾了一通。
賀元年現在一想到聶秋染夫妻,心中倒真是害怕,俗話說得好,渾的怕不要命的,而不要命的又怕狠的,他不過就是渾了一些,對付聶晴父女這樣能被他抓了把柄吃住的自然有法子,可聶秋染他還真對付不了,不知為什麼,賀元年本能的便覺得自己若是真將事情威脅到他面前,恐怕連命都會弄沒了,聶秋染一看就不是聶夫子那樣好欺負的人。
「你說的也有道理!」賀元年冷哼了一聲,這才將陳小軍重重又推回椅子上,一邊拍了拍袖子,嘿嘿的沖陳小軍笑:「小子,算你走運!你給我記好了,下次要再跟這賤人居來眼去的,老子挖了你的眼!」
陳小軍被嚇得面色慘白,他本來就是個讀書人,也就欺負一下崔梅這樣軟弱能受自己拿捏的,碰著陳小軍這樣的渾人無賴,只氣得渾身哆嗦,可是卻拿他沒辦法,此時見聶晴替自己說好話,只當她捨不得自己被打,心疼自己,頓時便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替她酸疼無比,如此一個可人兒,卻偏偏遇著了賀元年這樣的粗人,如同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實在是糟蹋了!
若是早知如此,便該自己娶了她,哪裡捨得如此對她,讓她受苦?又聽賀元年滿嘴胡話,受不得心上人被人污蔑,連忙便氣憤的整理衣裳道:
「我與晴,聶姑娘乃是發乎情,止乎禮的,如何能有你想像中的這般齷齪,更何況聶姑娘這樣的人,配你這樣的渾人,真是辱沒了!」陳小軍到底是有些害怕了,雖然仍在替聶晴出頭,但卻不敢再直呼她名字,反倒稱其為聶姑娘。
ps:第三更∼
一個從小就讓人買斷自由的保鏢。
一個完全不懂遊戲的菜鳥。為了保護目標而進入了遊戲。從此展開了一段未知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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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