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爭是大人物玩的遊戲,從古系今,史書卜所有的輝煌都一靦大人物,而他們卻是踩著平民小卒的鮮血和白骨,才站在供後人考證憑弔的頂端。、、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現在的草原。正見證著一場決定未來數百年江山話語權的歸屬。
結局已無懸慫
一萬重甲騎兵如虎入羊群,無情的撕開了號稱陸地最強的突厥騎兵。他們爆發出壓抑百年的屈辱和懦弱,盡情發洩著幾乎快消失殆盡的血性。他們無堅不摧,兵鋒所指,無論突厥戰士還是他們的戰馬,都被這一台台的絞肉機碾得粉碎。
這個民族受了太多的委屈,在突厥人的淫威下卑賤的生存了百餘年,今日,他們將以勝利者的高傲姿態,將以往這些不可一世,骨子裡充滿侵略殘忍情結的突厥人死死的踩在腳下。突厥人的輝煌,將永遠只是個歷史記號,從今日起。突厥這個名詞。可以從這些上徹底抹去,以後只能在史書上尋找它曾經擁有的輝煌。
是誰給了華朝將士揚眉吐氣的機會?
北伐軍中軍方陣之內,所有將領和士兵的目光都熱切的盯著那位年輕的,臉上永遠掛著慵懶而毫不正經笑容的主帥。
是他,鼎定了華朝不再受外侮的乾坤!
戰場中間。一萬重甲騎兵仍在突厥人的戰陣中橫衝直闖,勢不可擋。冰冷的鐵面具,冰冷的重盔甲,散發出幽幽的寒光,手中長槍沾滿了鮮血,卻仍如飢渴的猛獸,無情地吞噬著敵人的生命。
這是一支花了巨大代價精心打造的騎兵,這也是一支幾乎無敵於天下的鋼鐵騎兵,在冷兵器時代,一支重甲騎兵可以縱橫天下,任意馳騁,所有的敵人都是渺小而脆弱的。
突麻人的圓型防禦陣型在重甲騎兵衝入敵陣的那一剎便完全崩潰了。
他們沒見過這樣的枰法。重甲騎士手中的長槍在他們身上一戳便是一個血窟窿。而他們的刀劍砍在重甲騎士的身上,卻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無關痛癢的痕跡。
如此不公平的戰爭,還怎麼打得下去?
突厥戰士驕奢狂妄的士氣完全低落下去。大部分戰士已無心抵抗,而是尋找機會逃竄。
一場戰爭若到了連將領都制止不住士兵逃跑的地步,基本可以算是無力回天了。
耳中聽著突厥人不絕的慘叫落馬聲,方錚騎在馬上得意的笑。
戰事進行到這一步,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令旗揮舞,三面合圍的北伐軍開始發動,包圍圈越縮越將突厥人緊緊包裹在中間,突厥人的背後,是湍急洶湧的榆河,他們已無路可退。無路可逃。
默啜被數千突厥親軍緊緊護持在中間。他們的外圍,無數突厥戰士被屠殺,默啜臉上的肌肉急促的抽搐,臉色蒼白得像個死人。
雙手被反綁的默棘連神情卻是安詳無比,似乎這樣的結局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默啜轉過頭,望向默棘連的目光變得複雜。
「國師,本汗與你爭奪數年草原的統治權,沒想到,今日卻被一個,異族的黃口小兒漁翁得利,若早知今日,我何必」
默啜說著忽然住了嘴,神情黯然。
若早知今日。以自己的性格,他還是會爭上一爭的,默啜有默啜的傲氣,他永遠也不會屈居人下。他的親哥哥不行,華朝人,更不行!
默棘連睜開了眼,長長歎了口氣:「默啜,大勢去矣!突厥。完了!這幾年我們流了太多的血,犧牲了太多優秀的戰士,我們發動戰爭。有傷天和,萬能的真神發怒,已不再庇估我們了」
默啜神色怔忸,接著仰天長笑,忽然恢復了往日的豪邁之氣。
「戰爭是我發起的,真神獨罪我默啜一人足矣,為何要讓我整個突厥亡國滅種?真神何其不公也!」
豪邁的笑聲中,默啜忽然抽出彎刀,暴烈大喝道:「我乃突厥汗王。尊崇華貴,威服四海,陽光能照射到的地方,都將變成我突厥人的牧場,草原之外的異邦子民。都將成為我突厥人的奴隸,誰也不能輕易踐踏汗王的尊嚴
大喝聲中,默啜雙腿狠狠一夾馬腹,揚刀催馬向北伐軍的豐軍方陣殺去。
默啜身後的數千突厥親軍緊跟其後,他們臉上紛紛流露出悲壯之色。自古慷慨赴死者,不獨華夏一族,異邦亦有血性漢子。
默啜當先沖在首位,他雙眼通紅,死死盯著中軍「方」字帥旗下,一名騎著白馬,來回風騷走動的年輕男子,他的嘴角因咬得太過用力而流下殷紅的鮮血。
「方錚,是你!都是你!你親手破滅了我稱霸天下的美夢,你的陰謀詭計害我突厥從此灰飛煙滅。我今日拼著一死,也要與你同歸於盡,我們一起下地獄去吧!」
突屁陣豐,反綁著雙手的默棘連望著默啜絕塵而去的決然身影,不由落下渾濁的老淚。
蹄聲轟鳴之中,默棘連淚中帶笑,唱起了蒼涼的牧歌,憂傷悲槍的突厥長調,在戰馬嘶鳴,鼓聲震天的戰場上。分外悠揚淒涼」
「高高山頭柳,風吹葉前去。一去數千里,何當還故處?」
反覆吟唱的蒼涼牧歌聲中,默啜手握彎刀,繞開了戰場中心的華朝重甲騎兵,已一步一步逼近了中軍。
五百步,四百步,愈來愈近,」
方錚看著雙目赤紅的默啜朝自己策馬狂奔而來,不由小小吃了一驚。只見他兩眼一瞇,略帶驚慌的指著越來越近的默啜,顫聲問道:「此將乃何人?竟如此驍勇耶?」
一旁的溫森張目打量了一下。不慌不忙道:」
方錚像長板坡的曹操似的擦了擦冷汗。讚歎道:「真神經也錯了,真神人也。」
溫森非常應景的附和道:「元帥可要活擒此人?」
方錚眼睛一瞪:「擒你娘個頭啊!留著他將來暗算老子是吧?老子有那麼蠢麼?」
說著方錚扭頭四顧,揚起馬鞭,斜斜往前一指,說了一句反派人物專用的經典台詞。
「兄弟們,給老子上!斬殺敵酋默啜者,賞千金,封萬戶侯!」
方錚印象裡,萬戶侯這個爵位永遠是為賣命的爪牙準備的。
應命出動的爪牙不少,馮仇刀,韓大石,秦重三人如同打了雞血似的。一臉興奮的領著麾下將士當先迎著默啜而上。
「萬戶侯是我的!」策馬狂奔中,韓大石舉起手中丈長大刀。迎著罡風大笑道。
「弗將軍小弟不才,且搶個萬戶侯的爵位,光耀我秦家門據,得罪了!」秦重騎在馬上,不甘示弱的笑道。
華朝三員大將齊出,竟將默啜當作了獵物,互不相讓的爭搶起來。
「嗖!」
一支利箭突然射出,狂奔中的默啜只覺胸口一麻,接著仰頭栽下馬來。
韓大石與秦重悚然勒馬,回頭向陣中望去,卻見馮仇刀正不慌不忙的垂下手臂,手中泛著油亮漆光的強弓,弓弦仍在輕微顫動不已。
馮仇刀策馬慢悠悠的上前。氣定神閒的看了看躺在冰冷草地上的默啜。只見他渾身抽搐,胸口心臟部位,微顫顫的插著一支利箭,眼見已是不活了。
馮仇刀點了點頭,似乎對自己的箭法精準頗為滿意,在韓大石和秦重愕然的目光注視下,他掉轉馬頭,慢吞吞的回了中軍,悠悠揚揚丟下一句話。
「萬戶侯「本將軍也想當上一當
「卑鄙!」
「要賴!」
韓大石和秦重楞了一楞,接著破口大罵。
麾下將士早已迎上了默啜的親軍,雙方戰作一團,在人數與士氣皆高於突厥戰士的情況下,戰事仍是一面倒的傾向北伐大軍。
默啜躺在冰冷的草地上,口中的血沫不停的湧出來,渾身抽搐。臉色蒼白,他抓著彎刀,似乎想藉著刀身強行站起身來,可惜他全身的力氣已隨著胸口的鮮血流失殆盡。
默啜雙目的神采漸漸黯淡。他望著陰沉的天空,斷斷續續道:「我…」是突厥的,,汗王,陽光能照射到的」地方,都將」變成我」,突厥人的」,牧場」
言畢,默啜氣絕而亡。
方錚隔著老遠,小心的看了看默啜氣息全無的屍首,楞楞看了半晌。方錚忽然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萬分鄙夷的道:「呸!你丫還真當自己是長圾坡七進七出的趙子龍啊?老裝逼犯!」
號炮轟轟響了兩聲,近百名華朝士兵騎馬在戰場件狂奔,操著不太流利的突厥話大叫。
「默啜已死!」
「默啜已死!」
戰場邊沿,默啜的汗王大旗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轟然到下。
歷史,翻開了新的篇章。
「把老子的帥旗舉高點兒,再舉高點兒!對,就這樣!哈哈。眾將官,汝等觀本帥之帥旗頗雄壯否?風騷否?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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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朝與突厥的決戰結束了。
結束得理所當然,當默啜身死的消息傳遍戰場的每個角落,當默啜的汗王大旗倒下的瞬間,所有突厥戰士的士氣全部崩潰。
清點戰場俘虜時,突厥戰士活著的只剩兩萬餘人,其中大部分皆帶傷。
乾坤已定,華朝北伐軍將士齊聲歡呼,子孫後代從此可永享太平,再不必擔心外族侵略擄掠,華朝從此稱霸於世界東方,成為名副其實的浹沌天朝上國。
「華朝萬歲!吾皇萬歲!」
「吾皇萬歲」
歡呼聲響徹雲霄,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悠然傳揚。
迎著眾將士真心愛戴崇敬的目光,方錚卻一臉氣急敗壞和悲憐之色。急匆匆下馬,幾乒跑到默棘連面前。
「國師啊!本帥率軍來援,沒想到嗚嗚,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我,,對不起你啊!」
淚眼朦朧中,方錚這才注意到默棘連雙手被反綁,正一臉暴怒之色。那凶狠的眼神恨不得把方錚給撕碎咬爛。
方錚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幾步。悚然道:「沒想到默啜居然是個老玻璃」,你沒被他怎麼樣吧?把你綁得這麼緊。口味挺重的。他竟然喜歡這種調調,下到八歲。上到八十歲都不放過,簡直禽獸不如」
默棘連大怒道:「方錚!你這個卑鄙下流的惡棍!設計害我突厥,真神必不饒你!」
面對默棘連的指責,方錚既是痛心,又是委屈:「國師啊,你真的冤枉我了,我們是盟軍啊,怎麼會設計害你?我不是按原計刮領兵來支援你了嗎?我哪裡做錯了?」
默棘連環視硝煙紛飛的戰場,還有那僅剩兩萬餘人的突厥戰俘。他的眼中不由落下淚來。
「十餘萬寒厥戰士,如今只剩這兩萬餘傷殘戰俘,突厥,果真滅種了啊!這都是老夫引狼入室造的孽啊!」
「國師。節哀順變,你要學會堅強」
「滾!老夫不用你耗子哭貓假慈悲!」
「沒文化了不是?應該是貓哭耗子,其實人少有人少的好處,至少不費糧食,易養活
「滾!方錚!老夫與你誓不兩立!」
「國師,你別這樣,咱們是世代友好的兄弟之邦啊」
帥帳內。所有華朝將領皆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或笑或戲的看著帥帳中神色頹然的默棘連。
長長歎了口氣,默棘連臉色變得異常灰敗,短短幾個時辰,他彷彿蒼老了幾十歲,連身軀都變得佝僂起來。
「方錚」方元帥,草原是你華朝的,老夫不與你爭,也沒能力與你爭了」。默棘連看著帥案後毫無正經色的方錚,眼中不由閃過一抹深深的仇恨。
「老夫只求你一件事」求你將那兩萬餘突厥戰俘賜還予我,我」我領著他們向東北方而去,在那裡討得一線芶延殘喘之生機」你是這場戰爭的勝利者,求你,恩賜戰敗者最後一點慈悲吧」
方錚嘻笑的神色頓時一收,忽然變得正經起來。
東北?遼州?深山密林?前世歷史中,後金女真的發祥地?
靠!想得美!老子大發慈悲,百十年後你們恢復了元氣,然後又來打我華朝的主意。老子有那麼蠢麼?
「哎呀,國師啊,你這話多見外,什麼恩賜,什麼慈悲,我是那麼殘忍的人麼?上天有好生之德,佔了你們的草原,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我怎麼忍心你們流落那鳥不生蛋的地方,過著茹毛飲血的野人般生活?國師啊,你真的看錯我了,我的本性其實是很善良的」
默棘連目光頓時變得極度絕望,眼中透著一股蒼涼悲恰的意味。
「方元帥,難道你真的連一點活路都不留給我們突厥人?真的耍將我們趕盡殺絕嗎?」
方錚搖頭道:「不,我不但要給你們活路,而且要讓你們的日子過得比以前更加富裕
默棘連此時連恨意都不敢表露出來,聞言只得疑惑道:「方元帥此言何意?」
方錚嘴角勾起一抹熟悉壞笑,默棘連瞧在眼裡,心頭猛地咯登一下。
「很簡單,我華朝受聖人教化,聖人云:有容乃大。所以呢。我打算把你們所有的突厥戰俘,還有散落在草原各處的突厥部落婦孺老弱全部遷往華朝內地,當然,你們不能再群居了,全部分散,每州每府,每縣每鄉都塞幾個進去,大家一起唱歌跳舞,過著快樂幸福的日子,多美。給個神仙都不換叭,」
「什麼?。默棘連面容抽搐,滿臉驚色。
方錚沒理會默棘連,猶自道:「還有,我打算給你們突厥人辦個掃盲班,學學咱華朝人的禮儀文化,讓你們跟咱們一樣,受聖人教化,學會了禮義廉恥,從此以後大家見面前客客氣氣,再也不用拿刀又打又殺的。那樣太沒禮貌了,當然,我們朝廷也會分給你們土地和農具。並派專人來教會你們農耕織造,從此你們就是我華朝皇帝治下的子民了,」
說著方錚朝默棘連壞壞的眨了眨眼,笑道:「是不是有一種幸福得快要爆炸的感覺?比起你們在草原上放牧。日夜風吹雨淋的,相比之下,華朝簡直是天堂了,」
「你」你好卑鄙!老夫反對!」默棘連氣得大聲叫道。
默棘連年輕時曾在華朝遊學,也粗習聖人之書,他深知華朝文化的可怕,儒家有包容萬物的胸懷,有寬和仁厚的氣度,若讓所有突厥人修習華朝文化,用不了幾年。那些聖人之言便能將最凶狠的虎狼,變成最溫順的綿羊,這種文化上的滲透,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突厥人同化為華朝人,從本質上將突厥徹底滅族。
方錚此人的腦袋到底怎麼長的?他出的主意為何總是這般陰損?
方錚氣定神閒的清咳一聲。負手而立,面容冷森道:「國師大人,我想你還沒弄清楚狀況吧?此情此景,你反對還有用嗎?」
默棘連聞言一窒,然後頹然的垂下頭去。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徒爭無益,大勢。早已不可挽回了,
方錚冷眼看著默棘連預喪的神情,不由得意的一笑。
老傢伙,老子不散散王霸之氣熏一熏你,你丫以為自己仍是高高在上的國師?
「方元帥」我突厥部落若盡往南遷,草原怎麼辦?」默棘連猛地抬頭,試圖尋找最後一絲機會翻盤。
方錚笑了笑,道:「這就不勞國師大人操心了,草原當然由我華朝的將士進駐,屆時我們將在開平,塔山,榆木川,黑沙城等十餘處地方設立華朝都護府,你們堅守草原這麼多年,辛苦了,剩下的便交給我們吧,我們辛苦一點,幫你們突厥人守幾百年再說」
瞧著默棘連灰敗的臉色,方錚笑瞇瞇的道:「至於你嘛,呵呵,恭喜國師,賀喜國師,本帥將攜國師和小可汗一同班師回朝,覲見吾皇萬歲。屆時請皇上給國師封個啥侯兒,給小可汗封個啥公,再給你們在京城賜下宅子和平人,你們倆公猴兒就撒著歡的在京城裡四處蹦達吧,除了出京,你們幹什麼都沒人攔著,怎麼樣?國師,我為你想得周到吧?。
默棘連聞言兩腿一軟,終於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老默啊,以後咱們就是朝中同僚了。互相關照吧
「多謝」,方元帥!」
「嗯既然是互相關照,不如你先來關照我如何?當初你帶著可汗退出黑沙城的時候,肯定收羅了不少金銀珠寶吧?我從華朝帶來的一千盒如玉齋的高級脂粉
「老夫,,全買了!」
還剩最後一章,容我好好思考兩天再更新,大結局了,不能爛尾,諸友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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