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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包圍 文 / 賊眉鼠眼

    100019429第二百七十八章包圍

    「方兄。方不!大事不好!皇卜一皇上他危在曰夕啊佐

    未見其人,便聞其聲。方錚只見一條落魄的人影踉蹌搶進門來。一腳跨進後,還沒看清人呢,便開始嚎啕大叫,其聲淒厲,如同報喪。

    「來人啊!上刀斧手,把他給我朵了!」方錚也沒跟他廢話,直接叫人動手。

    「啊!方兄,這是為何?」蕭懷遠滿臉委屈。

    「啊,蕭兄,因小弟我每次見你。你都是一副裝神弄鬼的模樣,小弟很是不爽,故而想朵了你」方錚耐心的跟他解釋道。

    「啊!方兄小弟錯了!」

    「知錯能改,甚善!來人啊。刀斧手在外面站著,先不用進來,待會兒我不爽的時候再說

    兩人一前一後,就像戲台上唱戲似的,坐在一旁的羅月娘掩面笑得花枝亂顫。

    蕭懷遠見到羅月娘的絕世容貌。又見她在一旁輕笑不語,頓時呆了一呆。

    「方兄,不知這位小姐是

    「哦,她是我老婆,你的妓夫人,別打歪念頭,否則不用等刀斧手進來,小弟我親自把你朵了」方錚朝蕭懷遠笑了笑,不算很友善的齜了齜牙:「知道何謂「庖丁解牛。嗎?小弟願向兄台演示一番。」

    「啊!原來是嫂夫人,在下冒犯了。罪過罪過」蕭懷遠滿頭大汗,急忙施禮。

    隨意敲了敲桌子,方錚向蕭懷遠挑了挑眉毛:「來送禮?」

    「啊?」蕭懷遠額頭又開始冒汗:「不,不是。」

    「嗯?」方錚不高興的皺起了眉:「我華朝乃禮儀之邦,講究的是禮尚往來,迎來送往的,連點兒小意思都沒有,蕭兄,你太失禮,了。」

    「給你送禮一向是有來無往啊」蕭懷遠低聲嘀咕道。

    「放肆!太沒禮貌了!刀斧手

    「啊!方兄慢著!小弟我今日來確有緊急軍情告之啊!」蕭懷遠急忙喊道。

    翹起了二郎腿,方錚抖了兩下。然後慢條斯理道:「蕭兄,開門見山。直入主題。說,有什麼緊急軍情。」

    說到主題,蕭懷遠忽然換上驚恐焦急的表情,大呼道:「方兄!大事不好!皇上他危在旦

    「閉嘴!」方錚再也忍不住了,勃然大怒道:「蕭懷遠,你別老把「危在旦夕,這四個字掛在嘴上,軍情大事莫開玩笑,你若再危言聳聽。我可要拿你試試本將軍的軍法了!」

    蕭懷遠一楞,似乎沒想到方錚會發怒,接著急忙辯道:「方兄,這次我可沒有危言聳聽,皇上如今的處境很危險啊!」

    方錚眉頭一皺,打量了他幾眼。發現他並非在信口胡言,於是方錚的臉色也變得凝重,沉聲道:「怎麼回事?好好說清楚。」

    蕭懷遠擦了擦汗,吞了口口水,澀聲道:「方兄,你現在要趕緊派人出城上神烈山,請皇上速避,不然皇上可就危險了,皇上和你千算萬算,卻還是算漏了一件事」

    「什麼事?」

    「太子私募的軍隊,原來不止一支。有兩支,另外一支未曾露面,一直在神烈山北部山腳潛伏,大約有兩萬餘人。太子現在已經完全吸引了龍武龍襄兩軍的注意,就是為了給他另一支私軍創造機會,從北部攻上神烈山,屆時皇上身邊兵力空虛。無力抵抗,而龍武龍襄兩軍又相隔甚遠,不及救援,方兄,皇上現在的處境很是不妙啊!」

    「件麼?太子」有兩支私軍?媽的!你怎麼不早說?」方錚聽到這個消息,驚得跳了起來,指著蕭懷遠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蕭懷遠顯得無限委屈,癟著嘴道:「方兄小弟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啊,

    「你」你」方錚指著蕭懷遠的鼻子,還想罵他幾句髒話,見他委屈的嘟著嘴,噁心的模樣令方錚頭皮一麻,只好違心的豎了豎大拇指。誇道:「媽的!你真行!」

    隨即方錚眉頭一皺,問道:「慢著!你是怎麼知道的?皇上出京已一整天了,我又下令關閉了四城,你從什麼途徑知道這個消息的?蕭兄。情勢危急,你莫再賣關子了。此事關係著數十萬人的性命啊。」

    蕭懷遠舔了舔乾枯的嘴唇,神色變得悲痛起來,澀聲道:「我當然是從太子府知道的,方兄可還記的太子府的思思姑娘?我是剛才在她房裡的枕頭下,發現她留給我的一張紙條,這才知道的」

    方錚睜大了眼睛,茫然道:「不記得,我與太子府素無來往,除了你,我根本不認識別人了。」

    「就是彈琵琶的那個姑娘。」

    方錚搖搖頭小心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羅月娘,趕緊否認道:「你別亂說,本官向來潔身自好。與別的女性一直保持著遙遠的距離。別說彈琵琶了,彈棉花的姑娘我都不認識,不認識不認識,肯定不認識。」

    蕭懷遠冷冷瞪了他一眼:「就是去年太子的賞花會上,坐在你懷裡給你斟酒的那個姑娘,這樣說你總有印象了吧?腰細細的,胸脯大大的那個…」

    「噢方錚恍然大悟,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原來是」咳咳。說重點,別瞎扯淡!老子坐懷而不亂,也沒把她怎麼著啊。」

    蕭懷遠神情苦澀道:「思思,她其實是太子的禁者,本來她也一直對太子傾心愛慕,可是」去年那次賞花會,太子卻將她毫不吝嗇的推到了你的懷裡,把她當作了一件可以互相饋贈的禮物,從那以後,思思便對太子寒了心,」

    方錚愁眉苦臉的看了羅月娘一眼。插言道:「再次強調一下啊,那是太子硬要往我懷裡推的,我可真沒碰她,你知道,本少爺對女性一直頗為靦腆

    蕭懷遠鄙視的看著他,沒搭理他,逕自道:「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在太子府裡認識了思思。那時她愁緒滿懷,蹙眉不展,我便經常開導寬慰於她,一來二去的,」

    「你們便勾搭上了。」方錚冷眼看著他,這種狗妞劇情太老套了。毫無新意,他甚至可以繼續把下面的後續情節說出來:「你進太子府辦差,本來就是別有目的,現在太子貼身的女人對他深懷不滿,你正好順水推舟,煽動盅惑她在太子身邊搜集情報」

    蕭懷遠握緊了拳頭,死死的瞪著方錚,怒道:「什麼煽動盅惑?我對思思是真心的!」

    方錚冷笑:「真心?真心你能眼看著心愛的女人每天躺在別的男人懷裡無動於衷?蕭兄,看不出你的心胸如此寬產啊,你他媽還算男人嗎?

    蕭懷遠聞言臉色一白,神情痛苦無比,無言的抓著頭髮,眼中充滿了悲傷和絕望之色。

    「我不跟你廢話,先把消息傳出去再說方錚站起身,大喝道:「溫森!快進來!」

    溫森急忙跑步進來。

    「備馬!本將軍要親自出城。有緊急軍情必須呈報皇上!」方錚整了整衣甲,失聲道。

    「啊!大人,不可!」溫森大驚失色,急忙攔阻道。

    這位方大人怎麼一出一出兒的呀?剛才差點喪命在壽王侍衛手下,現在又要出城送消息,怎麼看怎麼覺的這個大人近來有做亡命之徒的潛質,以前那個貪生怕死活潑可愛的方大人哪兒去了?

    「方兄,你不能去,城外太亂。太子與皇上的軍隊正在廝殺,你出城太危險。」蕭懷遠也站起身勸道。

    「方錚,還是我幫你去一趟吧,我有武功,不怕亂軍。」羅月娘走到方錚身後,輕聲道。

    「不行!哪有讓女人衝鋒陷陣的道理?本將軍深受皇恩,常思報國無門,如今皇上情勢危急,性命堪虞。所謂主辱臣死,本將軍身為忠臣。怎能眼看著皇上身陷圖固?這叫我這做臣子的情何以堪?」方錚一臉悲壯,大義凜然道。

    眾人皆一臉敬意的望著方錚。

    「大人,您對皇上的忠心,屬下們都知道,可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大人,京城的守備猶為重要,出城送消息的任務,便交給屬下弟兄們吧!屬下絕不會讓大人失望的!」溫森感動得眼眶泛紅,抱拳哽

    道。

    「不行!讓我去!這是做臣子的責任!」方錚悲壯大呼道。

    「大人,請三思!還是讓屬下們去吧!」溫森抱住熱血沸騰的方大人。急聲勸道。

    「放開我!為什麼要攔著我」我是忠臣!」

    「大人,別去,」」

    方錚神情凝重的盯著溫森,沉聲道:「本將軍對皇上的忠心,你們都明白了?」

    溫森抱拳,大聲道:「明白!屬下誓向大人學習!」

    「那好,你派別的兄弟們出城吧,我就不去了」方錚終於展顏一笑,神色甚為欣慰。

    眾人滿頭黑集:」

    「那什麼」我這身板兒太過文弱,若被太子的軍隊抓住,我怕他們連美人計都來不及使我便什麼都招了,還是不給大家添亂了,嘎嘎」方錚乾笑著,畫蛇添足的解釋道。

    「溫森,派手下的兄弟出城,往北走,渡長江,在北岸東門鎮之外。夏州邊軍董成所部應該已結束了戰鬥,你馬上派人去告訴他,令他率部十萬火急趕到神烈山北部山腳,殲滅太子的另一支私軍,勤王護駕!」

    「是!」溫森大聲領命。

    「還有,派兄弟去神烈山,想辦法繞過山下兩軍交戰的戰場,將消息傳遞給皇上和馮仇刀,要馮仇刀趕緊分兵上山保護皇上!」

    「是!」

    沉實厚重的北城門在夜色中悄然打開,十幾匹快馬在漆黑之中,冒著漫天絲絲細雨,極快的出城飛馳,踏過吊橋後,便各自轉向,分成兩個方向疾馳而去。騎士們出了城門之後,厚重的城門又悄然合上,隨即絞盤吱呀轉動,吊橋也漸漸收起。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蕭懷遠和方錚默默站在城樓上,看著馬上的騎士打馬而去,蕭懷遠的神情悲傷而落寞,眼睛出神的盯著北方,不知在想著什麼。

    「男子漢大丈夫,對喜歡的女人。就是搶也要把她搶回來,這樣才不負女人對你一番深情。蕭兄,看在咱倆相處不錯,你又幫了我不少次忙的份上,說吧,那位思思姑娘如今住在太子府的哪裡?趁著太子出了京,老子派人去偷偷把她弄出來給你。」方錚拍著蕭懷遠肩膀笑道。

    棄懷遠低頭悲聲道:「她」如今在神烈山下,太子的軍帳裡」

    方錚吃了一驚:「不會吧?太子行軍打仗都帶著她,她受寵到這斤小地步了?」

    蕭懷遠面容**,低聲道:「太子出京的前一晚,她無意之中知道了這個秘密,本來太子打算要殺她滅口的,也許太子捨不得殺她,所以為了不讓這個秘密洩露出去,太子便將她帶在身邊,不讓她與任何人接觸,思思當晚便揀著空隙才寫下紙條,放在她的枕底,她知道我會去她房裡的

    方錚歎了口氣,這事他沒辦法了。神烈山下兩軍正在交戰,除非太子兵敗,否則根本無法從千軍萬馬中救出一個女子。

    方錚定定的看著蕭懷遠,良久。他握著蕭懷遠的手搖了搖,又搖了搖:「蕭兄,你很不錯!很有本事!真的,我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如你。」

    蕭懷遠神色苦澀的笑了笑:「不算什麼,我只是傳遞一下消息而已。真正浴血奮戰的,還是前方的將士們」

    方錚沒等他說完,轉身就走。邊走還邊撇嘴,暗道:誰跟你說這斤,呀,能讓太子戴綠帽的,恐怕華朝開國以來還從未有過,這還不算有

    想到太子如今腦袋上綠油油的一片他還不自知,方錚不由高興的眉開眼笑。

    媽的!太解氣了!蕭懷遠這小子是個人才!

    神烈山下。

    此時已近黎明,天上仍在飄著濛濛細雨,山下的戰事愈見慘烈,平原丘陵上觸目所及,滿是屍首和殘肢斷臂,四處燃起的火堆,有的被雨淋熄,化作滾滾濃煙,瀰漫在血流成河的戰場上,使得這場極其殘酷的戰鬥愈加朦朧,一如將士們浴血拚殺時的心境。

    這場戰爭,到底為了什麼?

    名叛軍副將耗盡全力,將手中的鋼刀狠狠刺進了一名龍武軍士兵的胸膛,鮮血迸現,當士兵睜著驚懼的雙眼,無力的到在地上,渾身不停抽接時,這名叛軍將領又飛快的抽出刀,毫不留情的發小過士兵的脖子。然後他迅速轉身,撲向了另一名龍武軍士兵。

    憑著一腔血勇,奮力擊殺數名敵人後,這名副將站直了身子,伸出滿是血污的手,扶了扶頭上的頭盔。睜著迷茫的雙眼,掃視著四周已漸調零低落的廝殺聲。

    隨即他咬著牙,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斑斑血漬,又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將刀收起,轉身飛奔向太子的軍帳。

    「殿下,殿下」副將踉蹌著跪在軍帳前的草地上,放聲悲呼。

    「何事?」軍帳軟簾掀開,太子陰冷

    「殿下」快撤吧,求求殿下!弟兄們傷十慘重,已經擋不住了,現在我軍兵力已不足一萬,敵軍卻數倍於我,眼看他們就要擺出陣勢。將我等包圍了殿下,撤吧,弟兄們都是多年袍澤,末將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送死啊!殿下」副將跪在太子面前,五尺高的漢子哭得滿臉淚痕,哀痛嚎啕。

    「測!」

    閃著幽冷寒光的刀鋒,飛快劃過副將的脖頸,隨即消失不見。副將哀哭聲立止,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太子噙著冷笑的臉,他的脖頸處很快便現出一絲血痕,接著血痕越來越寬,越來越深,猩紅甚至還冒著熱氣的鮮血,泊治流出。

    副將身子顫動了幾下,然後便軟軟撲倒在太子腳下,雙手緊緊抓著草地上的青草,指節漸泛白,似帶著滿腔的不甘和憤恨,隨即漸漸鬆開,整個人也沒了聲息。

    「再有慢我軍心者,斬!」

    迎著帳外將士們廝殺得已經麻本的臉,太子冷冷的說出了這句話。

    然後他側頭,目光投向神烈山的北方,淡淡道:「傳令全軍,咬牙抵抗到最後一刻,孤即將成功的那一剪!」

    山腳下,兩軍陣前。

    叛軍的圓型防禦陣型已經變得鬆鬆散散,執盾和執矛的叛軍將士進退攻守間也似乎失了默契,綿延數里的萬人陣型,不少地方被剿悍的龍武軍士兵衝破,然後陣型後的叛軍又飛快的反撲,將龍武軍士兵殺退,迅速的補上了防線中的裂痕,雙方士兵就沿著陣型仁線展開了你死我活的互相攻擊和防守,兩軍之間的空曠處,橫七豎八的躺滿了雙方將士的屍體,濃稠的鮮血流滿一地,將腳下蔥鬱的草地變成了令人悚然的暗紅色。

    激戰已經進行了一天一夜,雙方將士的體力早已不支,可他們仍然死死咬著牙,瞪著佈滿血絲的通紅雙眼,毫不退縮的高舉著手中的兵器。你來我往,寸土必爭。

    在這裡,將士都已變成了野獸,向敵人亮出了猙獰的獠牙,什麼信念,什麼榮耀屈辱,全都拋到了腦後,唯一支撐著他們虛弱身軀的,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下去!為了活下去,敵人就必須要死!

    身經百戰的將士們都知道,戰場上的恐懼,非但不能給自己帶來任何幫助,反而會加速自己的死亡,唯有奮力的拚殺,才能給他們帶來

    機。

    狹路相逢勇者勝,沒有誰比這些浴血奮戰的將士更明白這個道理。不管是自己激發出來的勇氣,還是被逼著迸發的勇氣,對一支正在衝鋒進攻的軍隊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

    「龍武軍!殺!」一名副將高舉戰刀,身先士卒的沖在了第一個,帶領著身後的數千將士,向叛軍的圓型防禦陣又一次發起了進攻。這樣的進攻到底發起多少次,又被殺退了多少次,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他的腦海裡早已一片空白虛無,血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前方叛軍的長矛和盾牌,盾牌上雕刻著令人望而生畏的獸牙,看到森白的獸牙上斑斑的血跡。副將兩眼變得更紅了,那都是弟兄們的血!

    「殺!」副將的召喚下,麾下的數千將士發出震天的怒吼,如山崩地裂,聲震九宵。

    將士們如潮水般衝殺而去,手中平端長矛,矛尖的精鐵散發出血腥幽冷的寒光,似一隻隻等待嗜人飲血的怪獸,陰冷的注視著叛軍士兵的胸膛和脖子。

    「哧!」

    支不知從何處射出的冷箭,深深的插入了衝在最前方副將的胸膛。副將身軀搖晃了幾下,終於一頭武倒在地。

    「將軍!」一名偏將趕上前。跪在副將面前,滿是硝煙塵土和血漬的臉上霎時遍佈淚水。

    抖索著伸出手,合上了副將不瞑的雙眼,偏將垂頭狠狠擦了一把眼淚,伸手接過副將手中的戰刀。站起身來暴烈大喝道:「副將戰死,本營由我來指揮,弟兄們,衝!」

    「殺!」

    將士們瞪著通紅的雙眼,奮不顧身的往前衝去。

    「他娘的!弓箭手,弓箭手呢?給老子放箭!」

    「稟將軍,營中箭矢已用盡,無箭可放。」

    「讓他們把弓箭扔了,抄上兵器。上陣殺敵!」

    「是!」

    命令聲中,龍武軍的士兵已像一道不可阻擋的黑色巨潮,躋身撞上叛軍的長矛和盾牌,金鐵的撞擊。在即將黎明的夜色下,迸發出耀眼的火星,如同盛世來臨前的璀璨煙花,奪目,而短暫。

    「將軍,叛軍陣勢開始慢慢收縮。他們的兵力已經不繼了。

    名偏將走到馮仇刀面前,抱拳恭聲稟道。

    馮仇刀掛刀於地,站在一塊較高的丘陵之上,凝目注視著不遠處廝殺慘烈的戰場,網毅的臉上盡顯從容。

    「韓將軍所部現在在什麼位置?」良久,馮仇刀淡然開口問道。

    「在我軍的東南角,與我軍遙遙相對,兩軍已將叛軍夾在中間,形成了犄角之勢。」

    馮仇刀抬頭看了看天色,天空仍然飄著細雨,東方已隱隱現出魚肚白。

    「快天亮了,擂鼓吧,兩軍開始對叛軍合圍。」馮仇刀淡淡下令。

    「咚咚咚」

    低沉震耳的鼓聲響起,戰場上每一名將士的心都開始隨著鼓聲的節奏跳動起來,虛弱的身軀內彷彿被注入一股莫名的暖流,每個人體內的鮮血漸漸開始復甦,滾熱,直至沸騰。

    很快,東南角龍襄軍的後軍陣中,也遙相呼應般響起了低沉的鼓聲。鼓聲中,兩軍的將士震天的嘶吼聲開始響成一片,兩軍飛快向陣地的邊緣移動,如同兩條黑色的巨龍,在叛軍的圓型陣周圍圍繞,盤旋,在叛軍將士恐懼惶然的目光注視下。兩條巨龍漸漸合成一條,然後連成一線,對叛軍形成了嚴密得幾不透風的包圍。

    「傳令,包圍叛軍後,全力擊殺。務必全殲叛軍,不可逃脫一人!」馮仇刀大聲下令。

    東南角的龍襄軍後陣,韓大石的暴喝聲也同時響起:「傳令,包圍叛軍後,務必全殲,誰他***放走一人,老子點他的天燈!」

    與此同時,一支響箭自叛軍的陣型中間沖天飛起,刺耳的厲嘯聲直傳九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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