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幾天裡,奉旨掃黃的方大人領著一千名士兵在直闖,京城裡幾家規模不大不小的妓院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所謂「抓打手」云云只是一句借口,方錚根本不在乎妓院裡有沒有打手,他似乎只是單純的對查抄妓院產生了興趣,而且打擊面很小,只有幾家妓院不幸落入了他的魔掌,查完一輪,妓院的掌櫃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新的一輪又來了,每日週而復始,令這幾家妓院的掌櫃們提心吊膽,生意全無。最後索性一咬牙,暫時關門歇業了。
誰也不明白這位年紀輕輕的方大人究竟有何用意,他就像個帶著惡奴每天無所事事在街上閒逛的紈褲子弟一般,雖然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可他幹出來的事兒卻很不厚道,那幾家被他整得關了門的大妓院便是很好的證明,一時間京城妓院的掌櫃們人人自危,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倒霉的會不會是自己。
現在方錚在民間的名氣很大,有的說他是民族英雄,有的說他是風流大少,還有的說他是個典型的惡棍浪蕩子,綁刑場上砍一百次腦袋都不冤枉的那種。
那位該砍腦袋的方大少爺此時正悠閒的躺在院子的大槐樹下乘涼,查抄了好幾天,方大少爺有點累了,於是宣佈放假休息,悠哉悠哉的過起了大少爺的日子。
小綠在一旁乖巧的給他剝著葡萄,然後輕輕餵入他的口中,不時還細心的用她那香噴噴的手絹擦拭他吃得汁液四濺的嘴,侍侯周到無比,比起當初剛認識小綠的時候,她那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小模樣來,如今的小綠可算是有了天翻地覆地變化。
「這算不算是調教成功?」方錚邊吃葡萄邊陶醉的想著。
「小綠呀,別剝了,累著你少爺我可會心疼的,你沒聽說過一句俗話嗎?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小綠兩道秀氣的柳眉不自覺的皺起:「有這句俗話嗎?這句俗話是什麼意思?」
「呃,說得慢當然沒什麼意思,說快了就顯出意思來了,說得又快又清楚,就證明你可以去講相聲了……」
「少爺,相聲又是何物?」
「…………」
本少爺跟古代人還是有代溝啊。
「咱們別說那個了。小綠呀。過來。哥哥我好久沒帶你去看金魚了。咱們現在回房去看金魚好不好?」
「…………」
「哼!方大少爺挺悠閒嘛。兩人躲在樹蔭下柔情蜜意地。我是不是來得是時候?」長平不知何時來到了方錚地身後。板著俏臉。神色不善地盯著方錚和小綠。
方錚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來地?」
「哼,就在你們準備看金魚地時候來的,方大少爺,你要不要也帶我去看看呀?」長平的脾氣收斂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凶神惡煞,可是一見有女人跟方錚走得近,她還是忍不住吃醋。
小綠聞言輕輕「啊」了一聲,然後捂著臉滿面羞紅的逃走了。
方錚乾笑道:「噶,金魚有什麼好看的,咱們晚上一起去看星星,找個沒人地地方,然後我再找找東西,上次找了好久都沒找著……嘿嘿。」
長平聞言俏臉一紅,想起了上次與方錚在一起,他那不規矩的色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被長樂發現後,這個不知羞的傢伙居然還一本正經的說他在找東西……
長平紅著臉輕輕「呸」了一聲,使勁在方錚的胳膊上掐了一把,「你這傢伙到底還要禍害多少女子?有了我你還不夠麼?」
方錚齜牙咧嘴道:「你的用詞很不講究啊,怎麼能說是禍害呢?應該說是解救才對,天下的婦女同胞們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呀,就等著我騎著白馬去救她們了……」
長平氣得狠狠捶了方錚幾下:「叫你胡說道!你連我都沒救出來呢,你上次不是說向父皇提親的嗎?這麼多天過去了,怎麼還不見動靜?」
方錚尷尬的笑道:「最近忙嘛,你也知道,我是一個經常因公忘私的人,照顧了大家,照顧不了小家,照顧了別人地老婆,照顧不了自己的老婆……」
長平冷笑道:「你還好意思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京城的名氣大得很呢,說得好聽是查妓院,其實你就是一個淫賊,那些妓院的姑娘們被你一個接一個的調戲了一番,真不明白父皇為什麼把這件差事交給你做。」
方錚板著臉道:「你懂什麼!你父皇自有他的用意,婦人不能干政,以後這種事兒少議論!做我老婆就得有個老婆的樣子!去,給我端杯茶來!」
長平聞言俏目一瞪,便欲發火,見方錚黑著臉,火氣卻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乖乖的「哦」了一聲,從桌上端了一杯茶遞給方錚。
方錚滿意的接過,心中暗笑,不振振夫綱,你就不會老實,以後少爺我每隔
你震一震虎軀,有事沒事散一下王霸,定要把你整治帖。
喝了一大口,茶水還沒進肚呢,方錚忽然感覺肋下一陣奇痛。
「噗——」噴出了嘴裡的茶水,方錚痛苦地慘叫一聲「啊——」
長平收回施暴的小手,得意的朝方錚皺了皺鼻子,嬌笑道:「想振夫綱?還早得很呢。記著趕緊去向我父皇提親,不然你受苦受難的日子還長著呢……嘻嘻。」
長平說完便朝方錚扮了個鬼臉兒,嬌笑著跑遠了。
身後只聽到方錚大聲的怒吼:「……這日子沒法兒過了!離婚!我要跟你離婚!財產歸我,孩子歸你!」
第二天,方府來了幾位不速之客,求見風頭正盛地方大人。
方錚客氣的在偏廳接見了他們。
他們是最近幾天被方錚查抄得不勝其煩地妓院掌櫃。這幾位掌櫃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後台的官方背景不是很深,可以說是比較接近於純商業化。——方錚還是留了個心眼兒,查抄之前派人探清了底細,查地這幾家都是不會給自己惹麻煩的小角色,至於朝中那些位高權重地大臣,還有那位深藏不露地太子殿下,他們所涉及的產業,方錚根本連碰都沒碰,這也是為什麼方錚如此胡鬧,居然沒有什麼言官參劾他最大原因。
既得利益集團未損分毫,當然不會閒得沒事做,主動去惹這位深受帝寵的方太歲,方錚與他們就保持著如今這種非常微妙的暫時平衡局面。
而這幾位登門的掌櫃,方錚屏退了所有的下人,神秘兮兮的與他們說了一席話,本來愁眉苦臉的幾人,頓時神色輕鬆的告辭而去了。
當然,該有地孝敬,方錚卻是老實不客氣的收下了,畢竟,嗯,清官的日子也不好過呀,更別說像方錚這樣的清官,每月還得定時償還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一筆按揭貸款,債權人是長樂小公主。
禁宮御書房內。
皇上又在「龍顏大怒」。
「啪!」皇上狠狠拍著龍案,怒道:「簡直是胡鬧!朕讓你治理京城地妓院,你就是這樣辦差的?」
方錚嚇得渾身一抖,趕緊跪下稟道:「皇上!微臣……微臣冤……呃,微臣盡力了呀!」
皇上氣道:「你盡力了?朕的用意莫非你不知道?別跟朕裝糊塗,以你的聰明,不會不明白朕的用意。」
方錚苦著臉道:「皇上,微臣愚鈍,是真不明白您的用意呀,您再給微臣提示提示如何?」
皇上冷笑道:「小聰明人人都會耍,可耍得如你這麼爐火純青的,也只有你一人了。」
方錚笑得樂樂呵呵的:「多謝皇上誇獎……」
隨即抬起頭來,怔怔道:「……是誇獎?」
皇上氣得笑了:「你啊,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做人太老實了不好,可太滑頭了也不好,像你這般隨時隨地耍小聰明的,下場通常不會太好。」
方錚立刻老老實實道:「皇上教訓得是。皇上的用意微臣明白,一是想掃蕩一下那些黨爭不斷地大臣們的家底,殺殺他們的氣焰,二是想讓微臣借此事在群臣面前立個威信,為皇上將來重用微臣做個鋪墊,皇上,微臣可有猜錯?」
皇上轉怒為笑:「看來你也不笨嘛,既然知道朕的用意,為何不照朕的意思去做呢?瞧你最近做的事,那些身後有背景的妓院你是碰都沒碰,盡查了些沒背景的,這般查法,就算讓你查個三年五載,又有何用?」
方錚笑道:「微臣天生膽子小,就怕得罪的人多了,引來一大批殺手天天守在微臣的家門口,微臣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皇上冷冷一笑:「你地膽子大得簡直可以包天,何必如此謙虛?看來方大人當官兒當膩了,順便想多做些賺錢的行當?比如說——妓院的老闆?」
方錚一驚,隨即苦笑道:「當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皇上,微臣確實有那麼點兒意思……」
眼珠滴溜兒一轉,方錚忽然興致勃勃道:「要不皇上也參一股進來如何?咱倆合夥,五五分帳,皇上不也缺錢花嗎?多年沒修過園子了?很久沒給您後宮的嬪妃們送過金銀首飾了?是不是有一種男人的羞愧感充斥在心間,讓您心中鬱結氣悶?不要急,只要咱們地麗春院開張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咱們有了固定的收入,皇上您肯定能找回做男人地感覺,呃,當然,您現在也是男人,微臣的意思是說,有了錢地男人,才是男人中的男人……」——
-以下不算錢——
一個字:太忙了!今兒在外面跑了一下午,本來打算碼6000字地,後來實在是沒時間寫了。抱歉抱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