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甩甩頭,方錚提醒自己:孫子,裝孫子!
方錚苦笑道:「算了,今兒皇上把我罵了一頓,以後呀,我就老老實實裝孫子,反正我也沒吃虧,那小子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呢,他比我慘多了。」
胖子正色道:「方兄,我父皇說得對,此時確實不宜與潘尚書結怨,潘尚書在朝中執掌吏部,天下官員有一半出自他的門下,而且他在朝中經營數十年,勢力之大,連我父皇都不得不敬他三分,憑你一己之力,怕是鬥不過他的。」
方錚笑笑,心道,你老爹早就跟我說過啦,這事兒哥們是不插手了,再過不久,你老爹會親自上場跟那老東西打擂台,我呢,頂多就在旁邊起起哄,吆喝兩聲。——唱粵語歌助興也行。
「哎,喝酒的時候咱們別提那老東西,掃興!說點高興的事兒。」方錚道。
胖子笑了笑,道:「高興的事兒有,聽我父皇說,昨夜北方有軍報傳來,突厥人起內訌啦。哈哈。」
方錚一撇嘴:「切!意料之中的事,有什麼好高興的。」
胖子笑道:「你聽我說完呀,馮將軍撤回邊境後,突厥可汗趕了回去,進了草原二話不說,舉兵就向他弟弟默啜發起了進攻,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他。那默啜見他哥哥如此無情,也懶得解釋,當下就召集了屬於他部落的青壯男子,跟他哥哥開打了。兩邊兵力一比較,嘿嘿,正好半斤兩,現在這哥倆兒打得正歡實呢。」
胖子歎了一聲道:「說到這裡,我還真是佩服方兄呀!你說你這腦袋怎麼長的?從開始到現在,突厥人的動向每一步都被你算得死死的,分毫不差,草原上的那哥倆兒就像是你親生的一樣,你怎會如此瞭解他們?」
方錚一瞪眼:「怎麼說話呢?那哥倆兒要真是我生的,一生下來我就掐巴死他們,丟人的玩意兒!」
馮仇刀感興趣的問道:「後來呢?後來呢?」他撤回來剛到京城不久,前方的消息他根本不知道。
胖子笑道:「後來那默啜打著打著。覺得自己有點出師無名。於是乾脆就自己辦了個登基大典。封自己為突厥可汗。這下好了。突厥部落一分為二。有了兩個可汗。呵呵。這幾年有熱鬧看了。」
「現在地情形是。兩位可汗開戰。打得勢均力敵。誰也治不了誰。如果我華朝現在向草原出兵。幫著一方打另一方地話。現在正是絕好地機會。可惜那兩位可汗也想到這個問題了。於是他們同時向我華朝派出了使者。請求與華朝停戰結盟。現在。估計兩方地使者已在路上。過不了多久便會到京城了。」
方錚興奮地一拍大腿道:「那就狠狠宰他們一筆!」
胖子點頭道:「是呀。父皇也是這麼打算地。他奶奶地。這麼多年。突厥人搶了咱華朝多少好東西。如今他們有事求咱們了。自然不能放過他們。」
馮仇刀插言道:「福王殿下可知這次皇上會派何人與突厥使者談判?」
胖子失望地搖頭道:「還沒定呢。滿朝文武只有自己在朝堂上掐架時嘴皮子才利索。一站到突厥人面前。嚇得說話都結巴。還怎麼跟突厥人談?」
「要找個有智有勇而且口才絕佳的大臣出來,何其難也!為這事父皇現在還頭疼呢。」
方錚笑道:「敲個竹槓有什麼難的?誰出價高咱們就跟誰結盟,直接把這句話扔給他們,然後咱們就等著收銀子。」
胖子和馮仇刀聞言,不約而同的轉過頭盯著方錚,眼神中滿含笑意。
方錚被他們盯得毛毛的,不由警覺道:「你們想幹嘛?」
胖子笑道:「滿朝文武數來數去,也就方兄你有這個能耐了,怎麼樣,方兄,你就為了咱華朝勉為其難,敲一回突厥大竹槓?」
方錚搖頭道:「不幹!最近我要裝孫子,每天上上朝,打打瞌睡,回家抱抱老婆,喝喝小酒,這種日子神仙都羨慕吶!吃飽了撐的去談判,你們覺得我有那麼傻嗎?」
「…………」
三人正說著話,忽然雅間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纖細的淡綠色身影如一隻翩躚的蝴蝶般飛了進來。
「哈!就知道你們在這兒!說!吃飯為何不叫上老娘?」這人簡直是個美麗與庸俗的綜合體,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長平公主。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胖子訝異道。
「樓下站著你的侍衛,我當然知道你在這兒啦。」長平俏生生的做了個鬼臉,然後朝著方錚道:「喂!我來了你怎麼不搭理我?」
方錚瞟了她一眼,滋溜喝了口酒,道:「我在這兒一看見你,就想起了那傷心的往事……」
胖子好奇道:「什麼傷心的往事?」
方錚歎口氣道:「胖子你是不知道啊,兩個月前,你妹妹帶著一大隊娘子軍衝上了這邀月樓來捉我的奸,差點沒把我逼得跳下去,沒見我從進門到現在都不敢朝窗外看嗎?那次以後我得了恐高症啦,你說我冤不冤吶!」
「啊?」胖子和馮仇刀齊齊愕然。
長平卻噗嗤一聲笑了,似嬌似嗔的瞪了方錚一眼:「呸!說話真難聽!什麼叫捉你的奸,老娘……呃,我只是上來吃飯順便碰見你了,嘻嘻。」
方錚朝胖子道:「瞧瞧,你妹妹編瞎話比我厲害多了,談判的事兒讓她去辦,准比我合適。」
見這兩位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胖子與馮仇刀互視一眼,眼中充滿了笑意。
「喂!你們今兒怎麼想起來這裡喝酒啦?」長平嘴裡說著「你們」,俏眼卻只盯著方錚,彷彿這話問的只是方錚一人。
方錚左右看了看,見胖子和馮仇刀都笑而不語,只好摸了摸鼻子回道:「今日咱們在這兒慶祝馮大哥升了龍武軍大將軍呢。」
長平笑道:「那加我一個,嘻嘻。」
方錚咕噥道:「咱們都是aa制,每人湊了五兩銀子的份子……」
長平氣得狠狠的擰了他一把:「你都鑽錢眼兒裡去了!」
酒宴有了長平的加入,委實熱鬧了許多,胖子與馮仇刀自顧說著話,長平這頭卻已纏上了方錚。
「喂,你肩膀還疼嗎?」
「不疼了,其實你咬得一點兒也不疼,真的。」方錚一本正經道。
「騙我!怎麼會不疼?我回去後咬了自己一下,疼得眼淚都出來了……」長平嘟著嘴道。
「啊?你還真咬啊?真夠傻的……」方錚開始擔心了,這姑娘的智商不像很高的樣子啊,以後娶了她,萬一生個傻子出來怎麼辦?方大少爺又豈知,戀愛中的男女哪個不傻?這輩子能有一位姑娘願意為了你幹出很多傻事,這是多麼難得而又珍貴的一份感情。
「喂,聽說……我父皇今日散朝之後把你叫進了御書房,他……他跟你說了什麼?」長平湊在方錚耳邊說著悄悄話,說完後俏臉早已羞紅得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看得方錚心旌一陣蕩漾。
看來皇上今日跟我說的那些話,事先跟長平打過招呼了,不然她不可能這副表情。
「沒說什麼啊,就聊了聊最近的天氣,還有,最近菜價挺貴的,皇上打算搞個菜籃子工程,來豐富老百姓的飯桌……」方錚裝傻充楞道。
「你……!除了這些,還有呢?」長平有點來氣了,恨恨的瞪著他道。
「還有……還有就是我最近的表現不錯,皇上狠狠的表揚了我,把我誇得跟朵花兒似的,我說這不算什麼,趕明兒我順手征服個美洲大陸給您瞧瞧……」方錚睜著眼繼續胡說道。
「還……有……呢?」長平氣得臉有點綠了。
「嘎吱嘎吱。」
胖子和馮仇刀愕然回過頭來:「咦?什麼聲音?」
長平瞪他們:「你們別管,我牙癢癢!」
「…………」
「啊!今天的天氣不錯呀……」胖子識趣的轉過頭去,和馮仇刀談起了天氣。
「對呀對呀,今晚的太陽很圓,微風吹得很猛烈……」方錚顧左右而言它。
「你……你個混蛋,我讓你裝,我讓你裝!」長平氣極了,雙手狠狠掐住了方錚的脖子。
「哎呀!停!打住!……把我掐死你就要守寡了!」方錚大叫道。
霎時雅間內忽然靜了下來,胖子,馮仇刀和長平都楞楞的看著方錚。
良久,胖子興奮道:「方兄,你剛說的……」
「這個……咳,是你父皇的意思……」方錚不自在的咳了聲。
長平凶巴巴的表情早就換成一副羞答答的模樣,鬢首半垂,俏臉通紅,就如同詩裡寫的那樣「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啥花不勝涼風的那啥……」
「方兄,恭喜啊!呵呵,你小子還藏著掖著,實在不厚道!」胖子高興的捶了捶他的肩。
方錚無辜道:「你們又沒問我。」
馮仇刀也湊過來道:「恭喜公主殿下與方老弟結成連理,到時馮某可要討杯喜酒喝。」
長平聞言更羞,腦袋差點鑽桌子底下去了。
方錚見狀納悶不已,朝胖子道:「哎,你妹妹沒事兒?一個人在那兒傻樂什麼?這事兒我還沒答應呢。」
「你敢!」長平立馬凶巴巴道,變臉之快,令在場男士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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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就這麼多了,趕緊發完了我還得繼續打針去。病還沒見好,這年頭,得啥都別得病,缺啥都別缺德,昨天不知哪個缺德玩意兒告訴我,感冒發燒了甭打針吃藥,52的白酒喝上二兩,百病皆消。我當時也是腦子燒糊塗了,還真信了他的話,喝了二兩。別說,酒還不錯,喝得微醺往床上一躺,今早一量體溫,38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