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方錚長長呼出一口氣,兩眼發亮,興奮不已。
這下可撿到寶了,原以為小綠就算會武功也不過是幾招花拳繡腿,軟弱無力,如今看來,像方錚這樣的大男人,十個都不一定打得過她,有了小綠,少爺我以後不就可以橫衝直撞,百無禁忌了麼?這麼一塊寶,少爺怎麼捨得讓她離開我?幫她找娘親的事兒得去催催胖子,解決了這事,以後她就死心塌地跟我了。
「小綠呀,你的武功高到什麼境界了?」方錚興奮的問道。
「境界?什麼意思?」小綠眼中一片茫然。
「就是練到什麼程了。聽說練武講究內外兼修,你有內功的?從沒見過你坐著吸氣喘氣的練功啊。」方錚好奇的圍著小綠轉了一圈,小綠身材纖細,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若非親眼見到她剛剛結結實實的拍碎了杯蓋,打死他都不信這樣一個小丫頭竟然還會武功。——難道小綠也深諳傳說中的扮豬吃老虎之道?
「什麼吸氣喘氣的,難聽死了,那叫吐納。」小綠嗔怪的瞪了方錚一眼。這丫頭卸掉了淡漠的表情後,一嗔一怒似乎都有著千般風情。
「哦,對,反正就那意思。你現在的武功練到什麼程了?能不能一掌將那棵樹劈斷?」方錚指著門外一棵足有兩人合圍粗的銀杏興致勃勃的問道。傳說中身懷絕世武功的高手真實的出現在方錚面前,怎能不興奮。
「少爺,我是人,不是神仙。」小綠無奈的看著方錚,好像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屁孩,「功夫沒那麼神奇的,也就是個自保強身的作用而已。」
唉,她說的也對,看來是我的期望太高了,功夫真那麼神奇的話,咱中國早就統一整個地球了,又怎會經常受到外敵侵辱。小綠見方錚想通了,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扶他躺下睡覺。
方錚躺在床上,兩眼睜得大大的,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半晌。
「那。你能不能一拳砸碎那塊石頭?」方錚指著院子裡一塊足有人高地石頭。不死心地問道。
「少爺!」小綠抓狂地跺了跺腳。手撫著額頭衝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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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清晨地風。吹得很涼爽。方錚愜意地翻了個身。抱住了一個枕頭。舒服地哼哼了兩聲。這個枕頭是個很重要地物事。在方大少爺地夢裡。它可以化身為嫣然。小綠。還有鳳姐……
抱了一會兒枕頭。方錚醒來了。眼都沒睜開。便打了一個長長地呵欠。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這麼美好地日子。前世做夢都想不到呀。
唯一不足地是。少爺我如今官也當了。爵也封了。卻仍然是個單身漢。兩世為人。「處男」這頂可恥地帽子還沒摘掉。美好地日子不免失色不少。
說起當官……怎麼老覺得忘了什麼事兒似的……
小綠端著盆水進來,見方錚醒了,便笑道:「少爺今日不處理公務麼?」
公務?對啊,我應該處理什麼公務?這事兒怎麼沒人跟我說呢?
「少爺既然醒了,就起床,小綠來為你整理床鋪。」
方錚調笑道:「小綠呀,你可真賢惠,哥哥我還真離不開你了。你要沒意見的話,哥哥我便娶了你,你瞧,哥哥我是多麼的英俊帥氣,嫁給我,你也不虧呀……」
小綠聞言俏臉羞得通紅,美目瞄向了仙桌上的茶杯蓋……
方錚嚇得一顫,趕緊正襟危坐:「小綠呀,今兒陪我去如玉齋看看。」反正沒什麼事,不如去看看鳳姐,順便查查帳,看那狐狸精有沒有黑少爺我的銀子。
小綠俏目狠狠瞪了方錚一眼,道:「少爺,如今你是有官有爵的朝廷命官了,每日不辦公事,不上早朝,就這麼東遊西逛,成何體統!若讓朝廷的言官知道了,還不狠狠參你一本。」
嘿嘿,小綠還是挺關心我的嘛……
咦?不對!靠!上早朝!少爺我怎麼就忘了這事了?
方錚猛的從床上跳下來,急吼吼道:「小綠,快!快!給我換朝服,來不及了!」
小綠一楞,見方錚急成這般模樣,趕緊上前為他穿戴起來。
「少爺,到底怎麼了?何事如此驚慌?」小綠邊穿邊問道。
「唉,記性不好,忘記了皇上昨天說過,要我今日上朝……」方錚又急又懊惱。
「啊?上朝是寅時呀!現在都已經是辰時了……少爺,你,你怎麼昨晚不告訴小綠?我可以早點起來叫醒你呀。」小綠聞言也急得手忙腳亂,眼中淚花都迸了出來,皇上親口吩咐的話,全天下人誰敢放他鴿子?也只有方大少爺敢了。
方大少爺有點羞愧,昨晚不是忙著調戲你去了嘛,哪還記得這茬兒呀……
小綠很快便為方錚將朝服穿好了,急急忙忙推了方錚出門,方錚身著五品官員的朝服,像脫韁的野狗般,狂奔向大門,邊跑還邊大聲叫人備好馬車。
一不留神撞到了一個人,定睛一看,竟然是老爹,方老爺見到方錚,大是驚奇:「錚兒,這麼快便散朝了?」
方錚頭也不回,邊跑邊嚷:「爹,來不及了,我上朝遲到了……」
方老爺一楞,看了看天色,繼而勃然大怒:「混帳小子!上朝你竟然都敢遲到!你……你簡直要氣死老夫……」
見方錚快跑得沒影兒了,方老爺吩咐立在一旁的護院頭兒鄭仗:「去,你騎馬送少爺到禁宮門口,快!不要坐馬車了。」
鄭仗恭謹的抱拳退下,在門口騎馬追上方錚,一把將他拎到身後坐好,兩人一馬在鬧市中狂奔而去,很快便到了禁宮門口。
方錚一偏身下了馬,謝謝都顧不上說,頭也不回的往宮門口跑去。邊跑邊掏出腰牌朝軍士晃了晃,可門口的軍士卻沒給他面子,喝令他站住,一絲不苟的檢查腰牌,耽誤了不少時候,這才放他進去。
進了宮門,一路運足了力氣狂奔,費了一番口舌,又進了內城,遠遠的,見著雄偉的太和殿,方錚擦了把汗,繼續往前跑去。
方大少爺累得連舌頭都吐出來的時候,終於到了太和殿的門口,殿內傳來隱約的說話聲,方錚心內一喜,嘿,運氣不錯,早朝還沒散,待會找個空隙偷偷潛進去,然後往最後一站,遲到的事兒就算糊弄過去了。
方大少爺的想法未免太簡單,天下權力最中心的地方,是說潛進去便能潛進去的嗎?當那些巡邏站班的禁軍是吃乾飯的?若非看他身著官員朝服,就憑他剛剛在禁宮內失儀狂奔,軍士們早就將他拿下丟入天牢了。
殿外站著值殿將軍,見方錚鬼鬼祟祟像做賊似的,貓著腰,躡手躡腳往殿內潛去,將軍不由大怒,這是個什麼官兒呀?簡直不把我堂堂值殿將軍放在眼裡,我豈能容你在眼皮子底下溜進去?
於是將軍大喝一聲:「呔!站住!何方鼠輩,竟敢擅闖金鑾殿!」
軍士們頓時嘩的一聲,將鼠輩團團圍住,眼神戒備,如臨大敵,手中平端長矛,直指方錚。只待將軍一聲令下,便欲將方錚戳成馬蜂窩。
方錚嚇得面如土色,雙腿直打顫,雙手高舉,一動也不敢動,跟老電影裡的漢奸被土路抓住了似的。這個玩笑開大了啊,少爺我只是遲到了一會兒,至於這樣對我嗎?
身子不敢動,可嘴還能動呀。方錚趕緊叫道:「別衝動!別衝動!誤會,誤會了!我是來上朝的,真的!」
那將軍走到方錚面前,揮手命軍士們退下。將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屑的笑道:「寅時上朝,現在都辰時了你才來,騙誰呢?看你身穿的朝服,只不過是個五品的官兒,有資格上金鑾殿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員,再說,除了親王,哪有你這麼年輕便做大官的,小子哎,老實交代,你是幹什麼的?誰放你進來的?還有什麼同黨……」
這下真是有理說不清了,方錚高舉雙手,哭喪著臉道:「這位將軍,我真是來上朝的,皇上親口特許我參議政事,不信你去問他呀。」
外面的動靜早已驚動了裡面正在議事的皇上和大臣,沒過多久,一位小黃門走出來大聲問道:「皇上問,殿外何事喧嘩?」
值殿將軍恭聲道:「請公公稟告皇上,有人想乘機混入金鑾殿行刺,被末將察覺,並將其一網打盡!」
方錚在一旁不滿的嘟嚷著:「得了,總共就我一個人,什麼『一網打盡』……」
將軍喜道:「公公聽到了?這小子親口承認了!」
方錚忙道:「哎,我可沒承認!這位公公,麻煩你進去跟皇上說一聲,散騎常侍方錚奉聖旨,前來上早朝,結果被這傻……被這位將軍攔在外面了。」
小黃門打量了一下方錚,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進去稟告了。
值殿將軍大是驚奇:「你真是來上朝的?」
方錚白了他一眼,「那當然,誰吃飽了撐的,光天化日一個人跑到禁宮來行刺啊?那不是缺心眼嘛。」
將軍聞言頓時滿臉警惕之色:「這麼說,你莫非還有詳細的行刺計劃?說!計劃是什麼?還有沒有同黨……」
「……」
我跟這古代人簡直沒法溝通!
這時小黃門又出來了,大聲道:「皇上口諭,宣右散騎常侍方錚上殿——」
方錚聞言終於鬆了口氣,示威似的瞪了那將軍一眼,大聲道:「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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