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菜色大多簡單易做,花費的時間也是少的。不少人家甚至會在早上的時候做好中午和晚上的那份出來,這樣在午飯和晚飯時就不用現做了。
尤其是夏天的時候飯菜即使是放到了中午也不會很涼,不刪人家嫌燒火做飯屋裡會太熱,就索性涼著吃。
而今秋天已到,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了起來,這些人家在中午的時候也開始熱好了飯菜才吃。
每個人家做飯的時間雖然不一樣,但都集中在了同一個時間段之內接連不斷的炊煙從一家又一家的房頂上升起,飄向遠處的天空直至消失不見。
遠方的山脈也別樣的靜謐悠然,而群上懷抱的這個小山村中,卻有那麼多人在為生計而奔波忙碌著,在狹小的天地中謀得一份生存之道。
王桑這邊也不摘蘑菇了,逕自的在數落著蘇故安,好像這蘇故安就是個廢物一樣似的。幾個孩子對於如今這種情形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蘇故安挨王桑罵都是常事了,這次就連蘇白也都不阻止了,就在一邊看著熱鬧。
「你倒是說啊,你這麼大的人了,你還能幹點啥!」王桑越說越來勁兒,給蘇玉的感覺就是她下一秒鐘就會撲到蘇故安身上去揍他一頓了。
蘇故安看王桑罵了這麼半天終於給了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連忙陪著不是:「桑兒啊,我沒你說的那麼傻的,這牛才剛懷孕沒幾個月,幹活可是沒問題的啊,再說了,你看看這牛,多聽話,一看幹活就是能吃苦賣力的好手啊,這麼好的牛,不買不是虧了麼?」
王桑見蘇故安還在狡辯,氣沒消反而增了不少,這牛要是聽話的話還能不讓你騎麼?從鎮子上一路走回來你都沒想通?
「我不管,你現在立刻去鎮子上把這牛給我換了去,再買個正常的牛回來,多花點錢也沒關係。」王桑面無表情的指使著蘇故安。
這蘇故安一聽也老大不願意了,我這牛明明買的挺好的,換什麼換啊,尤其是這鎮子還這麼遠,等我走到那裡去賣牛的那人早就離開啦,我今晚還能回來了麼?
於是蘇故安悶聲悶氣的說道:「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覺得我這牛買的不錯。」邊說還邊賭氣似的的摸了摸身邊的牛幾下,他這一路和牛走回來,都已經產生深厚的感情哩。
「你去不去?」王桑也真生氣了,走上前跟蘇故安靠的更近,大聲的質問著:「你到底去不去?你今天要是不把這牛給我換了,我就不跟你過了!你愛找誰過找誰過去!」
蘇白一聽王桑這話可是笑不出來了,娘這是表示不要他了麼?於是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上前抱住王桑的大腿就抽搭著:「娘你不要小白了麼?娘你不要走啊!」
王桑這正在氣頭上呢,最是見不得別人在她面前哼哼唧唧的,一把推開小白就向屋中走去,兩隻手還甩的老高,嘴裡也不停念叨著:「得,蘇故安你行啊!我這就收拾東西給你們挪地方!我現在就回娘家去!」
「桑兒別的啊!」蘇故安一把上前就拉住了王桑不讓她再走了,這要是她回娘家了這幾個孩子可怎麼辦啊,於是他便規勸著:「你講點理行不行啊!」
「我怎麼不講理了?」王桑一回頭又和蘇故安吵了起來,氣勢洶洶的:「你看你買的這什麼東西啊,值得我跟你講理麼?你也別跟我墨嘰了,要不你就先走把這牛給我換了去,要不我就回娘家,你自己選擇吧。」
蘇故安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王桑走的,於是一咬牙就想同意王桑在做法,可是還沒等他開口,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的蘇玉終於開口阻止了他:
「娘你差不多得了,」蘇玉走上前去扶起哭的厲害的小白,把他交給了蘇芳照看,對著王桑義正言辭的說道:「爹這麼做也是有他的道理的,且不說這牛怎麼樣,最起碼它這肚子裡還有一個不是?等明年牛出生,小牛長成大牛,怎麼看都是咱們賺了吧?爹花的這個價錢真的不貴的。」
王桑一看蘇玉都來幫著蘇故安了,也不再吱聲,只想先聽蘇玉說完。「而且牛不讓人騎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有很多好牛也是這樣的啊,你現在還沒讓這牛下地幹活呢,怎麼就知道這牛不行了?我看這牛還挺好的呢。」蘇玉一席話說的王桑是啞口無言,連反駁的理由都沒有了。
「……那就先留著吧,等明天下地幹活了以後就知道是什麼樣。」王桑平素最是飛揚跋扈,可就是對她這大女兒沒轍,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不蘇玉一開口,她也就冷靜下來了,低著頭回應道。
蘇玉也點點頭,「是啊,是騾子是馬,出去溜溜自然就知道了,現在怎麼也是看不出來的啊。」
看到王桑的情緒也緩和了過來,蘇玉也就不擔心什麼了,要真是王桑這個娘親離開了家,還是就因為這麼點小事,那她這個做姐姐的也太不合格了,小白還這麼小,絕對不能讓他失去娘親啊。
這回蘇玉又轉過頭對著蘇故安說:「爹你也先不用去市集換牛了,這牛咱家留著也未嘗不可,一會兒咱們就加把勁兒,把之前我姥爺給咱就留下的那個車棚子拿出來修一修,等明天套上車,讓這牛幹活的時候,你也就能知道你選的怎麼樣啦,要是真是像我娘說的那樣,幹活什麼都不行的話,你可是得給娘道歉啊。」
蘇故安一看事情有了這麼大的轉機,也滿心歡喜的承諾道:「你們就瞧好吧,我蘇故安買的牛能不好麼!明天就知道啦!要是這牛幹活好了,孩兒他娘你可是什麼都不許說了哈,也不許再提回娘家的事!」
王桑嗤笑一聲,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她是聽她這大女兒的沒錯,可是蘇故安她一直都是不聽的,還想明天讓自己低頭麼:「行!我明天就看看你這牛是多能幹活!」
蘇故安看王桑緩了口,也不禁呵呵的笑著,還用手撓了撓頭:「咱們快點摘蘑菇做飯吧,我這今天剛到市集就餓了,可是一直盼望著回家吃飯呢!」
蘇玉笑了笑,怎麼小白這麼能吃原來是遺傳於你這個爹啊。「那咱們都別站著了,快點摘蘑菇回屋做飯吧!」
誰知還沒等幾人蹲下來準備繼續幹活,蘇芳卻把摘好的蘑菇都拿了過來:「不用幹了,我剛剛都摘完了。」她把手中的筐微微抬高,正好讓幾人都看到了筐中的狀況。
之間那些蘑菇都規規整整的躺在筐裡,不僅根兒被拾掇的很乾淨,就連原來蘑菇上的那些雜亂的小樹葉都被摘的乾淨利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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