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落地,洛明陽便站在了羅綺君的身旁兒,笑著溫柔地說道:「府裡可是有事?」
羅綺君忙忙地搖了搖頭,看著洛明陽自身上取出木棉遞給她的信物說道:「你看看這個,可曾見過?」
洛明陽見了,面上立時一怔,隨手便迅速地接了過來,看著羅綺君目光嚴厲地問道:「你從哪裡得來的?」
羅綺君見他突然變得嚴肅的神情,急忙解釋地說道:「是我一個丫鬟的,六年前,我在來京的路上病了,祖母到通州府後,才尋了大夫,便在那兒住了一段日子,後來啟程的時候,恰好碰到他們自賣自身埋葬親人,我感到他們好可憐,便讓爹爹花銀子葬了他們的親人,自此,他們便跟著來了京城,她今天才對我說,當年他們是要進京尋人的,這個便是信物?」
洛明陽見了,反反覆覆地仔細打量了,才看著羅綺君問道:「她尋這個人幹嗎?直接拿著信物上門找他便是了。」
羅綺君聽了,頓時大喜,猛然拉著洛明陽的手歡喜地問道:「你知道這個人是誰?」
洛明陽聽了,笑著不經意地瞟了羅綺君拉著自己的手一眼兒,隨後便看著她笑著說道:「你先說說你的丫鬟是怎麼說得吧?我現在還不能確認的。」
羅綺君聽了,便興奮地對洛明陽一五一十講了她如何在通州城碰到木棉和木瓜,以及今天木棉對她說得話,隨後便看著他說道:「她的情況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可不許瞞著我,若是真能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也好讓她去尋那人,畢竟告御狀可是冒著很大的風險的,五十大板打下來。對一個女孩子來說,那可是極大的羞辱的。」
洛明陽聽了,目光突然一沉。看著她急切地問道:「你說她要告御狀麼?那狀紙呢?拿來我看。」
羅綺君聽了,狐疑地看著他嘀咕著說道:「你不會就是那個人吧?她要找的人可是姓李的,你可是姓洛。」
洛明陽聽了,神色變得異常的嚴肅,看著羅綺君很是鄭重地說道:「君兒,這樣吧,今天晚上你帶著那張狀紙來。我帶著你去尋那個人。」
羅綺君聽了,看著他不由脫口而出道:「你認得那個人?那你說,他究竟是誰?」
洛明陽看著羅綺君低聲說道:「君兒,他們府你應該跟我去過的,就是歷王府啊。對了,你先不要告訴她,今天晚上,反正我要進京的,正好帶著你把這件事辦了,你現在回去好好休息吧,免得晚上過於勞累,害我擔心。」
羅綺君聽他說得是歷王府,不由怔住了。在心裡嘀咕著,李和歷,難道當時木棉聽了把這兩個姓給弄混了麼?也許是她義父說得輕,她當時沒能聽出來吧,倒是很有可能的。
她想到這裡,便指著那個信物上的字看著洛明陽問道:「這是什麼字?我瞅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來。」
洛明陽聽了,笑看著羅綺君解釋地說道:「這是代號,只有歷王府才有的代號。」說著他便舉著那信物伸手指著那個字分解地說道:「上面是離,下面是特製的數字,不跟你多說了,你好好地在這裡歇息吧,待醒了,莫要忘了晚上帶著那張狀紙進來,好隨我一起去辦事。」說著他轉身欲走,卻又忽然回頭看著她。
羅綺君見了,忙對著他點了點頭。
洛明陽這才對著她笑了笑,滿足地漸行漸遠。
羅綺君與月靈玩鬧了一會兒,便回到了屋裡瞇了一覺,待醒來後,她瞅了瞅窗外的天色,想著也許已經到申時了,便對著外邊兒低聲喚道:「紅杏、青梅。」
隨著一陣腳步聲,門被輕輕地從外推開了,進來的竟然是木棉。
羅綺君此時才想起,上午自己已經對紅杏交代過了,讓木棉也進屋裡貼身服侍她的,便笑著問道:「紅杏和青梅做什麼去了?」
木棉聽了,笑著回稟說道:「姑娘,紅杏姐姐和青梅姐姐去花園裡摘花了,她們說等姑娘醒了見了,必定會喜歡的,留下木棉在這裡守著,姑娘現在可是要起來?」
羅綺君笑著對她點了點頭說道:「起吧,對了,木棉,那塊兒帕子你可放心交給我?」
木棉聽了,嘴角兒一漾笑著說道:「木棉自然是放心的,要不然也不會跟姑娘說起的。」說著她便忙忙地低頭翻開了衣襟,很快便拿出了那塊兒帕子來,隨後便恭敬地遞給了羅綺君。
羅綺君伸手接了,笑看著她說道:「你放心,咱們一定會有冤報怨、有仇報仇的,耐心等著,待我細細地幫你打聽。」
木棉聽了,笑著低聲說道:「木棉信姑娘的,若是沒有姑娘,木棉跟弟弟只怕早就沒了的。」
羅綺君見她又要傷感了,遂拍了拍她的手轉了話題說道:「去打水吧,我一會兒好洗漱。」
木棉聽了,笑著說道:「姑娘,水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木棉這就去端進來。」說著她便把羅綺君的外衫拿了過來,遞到了羅綺君的手裡,隨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羅綺君立馬飛快地穿好了衣襪跟鞋子下了地,木棉也端著水走了進來。
羅綺君剛洗漱好,紅杏和青梅便一人拿著幾枝顏色各異的梅花走了進來,爭相讓羅綺君瞧。
一股梅香撲鼻而來,羅綺君見了,歡喜地看著她們說道:「挺好聞的,你們把它們插到瓶子裡吧,也養些兒日子,這樣咱們的屋子裡也沾點兒梅韻。」
紅杏和青梅聽了,忙忙地找瓶子插了,主僕三人圍著插好的梅花欣賞起來,說得很是熱鬧。
晚飯過後,羅綺君便對紅杏、青梅和木棉說自己要早點兒休息,於是,她早早地就回到了屋子裡,躺在了床上。
紅杏、青梅和木棉也沒有多想,想著姑娘許是賞梅累了,想著姑爺已經幾夜沒有回來,許是讓軍營裡的事兒絆住了,便幫羅綺君關好了屋門。
羅綺君見了,在床上翻了兩個來回,立馬便閃身進了那片原野中。
月靈早就吃飽喝足了,此刻正躺在大草原的草地上睡大覺。
羅綺君想著它夜裡的辛苦,便沒有驚擾它,而是逕自來到了海邊兒的島嶼上,欣賞起平靜無波的大海來。
海鷗在大海上來回的飛翔低戲,與海中的魚兒嬉戲、玩耍,甚是滿足。
羅綺君看得在心中不停地感慨著,這些兒海鷗倒也自得其樂,人若能知足,該有多好。
她正想著,忽然聽到身後一個聲音低喃地說道:「君兒,這兒真美啊。」
羅綺君聽了,便知道來得是洛明陽,急忙扭臉看著他笑著問道:「現在就走麼?天是不是還有點兒早?」
洛明陽笑看著她點了點頭說道:「是有點兒早,對了,你的狀紙拿來了麼?」
羅綺君聽了,急忙取出那塊兒帕子遞給他說道:「喏,就是這個,上面的字我是一個也看不懂。」
洛明陽接了,展開來仔細地看了一會兒,臉色漸漸地陰沉下來。
羅綺君見了,不由出聲疑惑地問道:「你能看得懂?」
洛明陽點了點頭,隨後便收了那塊兒帕子遞給羅綺君說道:「回頭到了歷王府,你見了歷親王,親自交給他吧。」
羅綺君聽了,頓時怔住了,她驚訝地看著洛明陽問道:「我?」
洛明陽看著她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你,你親手交給歷親王。畢竟你的丫鬟不能跟著你一起來的,若是她也在,遞狀紙的便是她了。」
羅綺君聽了,納悶地看著洛明陽說道:「我這一身合適麼?算了,還是你遞給他吧,若是有什麼,回頭你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洛明陽聽了,沉思了片刻,才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可以替你交給他,若是他要見你,你便要出來,可以麼?」
羅綺君聽了,上下打量著自己,洛明陽見了,笑著安慰她說道:「你這一身很合體的,又不是到朝堂上,只不過是私底下見見罷了。」
羅綺君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看著洛明陽嘀咕地說道:「我知道的已經都告訴你了,若是不用我出面,還是不出面的好。」
洛明陽聽了,心裡很是歡喜,感到她好似在維護自己一般,便很是開心地笑看著她點了點頭。
夜漸漸地深了,月靈載著洛明陽和羅綺君先去了太子府,洛明陽詳細的匯報了自己的部署,得到了太子的肯定,隨後他們便來到了歷親王府。
洛明陽依然來到了那個胡同裡,待羅綺君和月靈進了那片原野之後,他才來到那扇側門旁敲了敲。
很快地,便有人接了他進去,待來到上一次來過的屋子裡,洛明陽恭敬地拜見了歷親王,隨後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歷親王看著洛明陽遞過來的那個手指長的圓形物,看了好半天,才低喃著說道:「終於有你的消息了,六年了,整整六年沒有收到你的任何消息了。」
洛明陽見了,忙忙地取出羅綺君遞給他的帕子,雙手遞了過去,嘴裡喃喃地說道:「這是她們身上帶得狀紙,那兩個孩子的爹、娘讓他們的義父帶著他們進京告御狀,這就是那張狀紙,您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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