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和青梅聽了,苦笑地看著他說道:「大總管,今兒一早我們連夫人的面都沒能見到,她又怎會回羅府去呢?」
齊總管聽了,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心裡泛起了嘀咕,這剛得了一、兩個月的差事看來要丟了,遂轉身對著身旁兒跟著的家丁吩咐道:「你去軍營尋侯爺吧?就說一大早起來,夫人不見了,家裡人把府裡的每一處地方都找遍了,也沒能找到。」
那家丁聽了,急忙應了一聲,牽了馬立刻便出了府,打馬直奔京郊的軍營而去。
齊總管又指揮著院子裡的人在護國侯府來來回回尋了好幾遍,樹叢、草叢之間也仔細地尋過了,包括流水裡都讓人細細地找了幾遍,卻依然沒能找到羅綺君的人影,紅杏跟青梅眼中的淚是「撲簌簌」地直往下掉。
洛明陽在軍營中得了這個消息之後,乍一聽那家丁說羅綺君不見了,還以為她一大早便帶著紅杏跟青梅賭氣回羅府去了,待聽說紅杏和青梅在苑子裡都找瘋了,他的心才算是安定下來。
洛明陽匆匆交代了屬下,安排好軍情,隨後便讓跟著的侍衛帶著家丁先下去了,他則快步回到了自己在軍營中居住得地方,關好了屋門,閃動心念,逕自進了屬於他的大草原。
待洛明陽來到了那座殿堂的臥室中,瞅見羅綺君正撅著屁股睡得香甜,他便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小心地抱著羅綺君來到了那片原野。在心底喚著月靈,通過月靈,與月精說了他想抱著羅綺君出去的想法,很快地。洛明陽便抱著羅綺君回到了新房中。
洛明陽把羅綺君在床上安置妥當,伸手想摸一摸她紅潤的臉兒,眼見著就要摸到了。卻又頹然地放了下來,他很快地回到了那片原野中,躍到月靈的背上,很快到了大草原,他閃念便出了了。
洛明陽打開了屋門,叫人喚來了侯府的家丁,告訴他夫人還在屋子裡睡的。便打發他走了。
那家丁聽了,雖仍猶自不信,可見洛明陽那篤定的神情,他一個做下人的,又也不好相問。只好打馬飛奔回侯府與齊總管說了。
齊總管聽了,心中雖然狐疑,卻叫了婆子來,打發她進去與紅杏和青梅說了。
紅杏和青梅聽了,感到很是疑惑,兩人不相信地再次進到新房中察看,待她們挑開帳簾,瞅見羅綺君好好地趴在床上、仍沉沉地睡著的時候,頓時一臉的驚訝。相互不解地看了一眼,卻並未尖聲大叫。
紅杏猛然想起羅綺君在羅府中說過的變戲法,她在心裡胡亂地猜測著,難不成姑娘睡覺還忘不了變戲法麼?要真這麼著,日後只怕要苦了她們了。
她想到這裡,便低低歎了一口氣。看著青梅指了指床上的羅綺君,青梅點了點頭,便低低地喚起羅綺君來。
羅綺君昨晚沒能休息好,忽然聽到有人在喚著自己,不由自主地伸手揉了揉眼睛,慢慢地睜開了,待她瞅見紅杏和青梅都狐疑地看著自己,不由奇怪地問道:「出什麼事兒了麼?」
紅杏和青梅聽了,不由苦笑著說道:「姑娘,你練變戲法,也別唬奴婢們啊,奴婢們被姑娘給唬得魂可都快丟一半了。」
羅綺君聽了,頓時清醒過來,想起昨晚與洛明陽之間發生的事兒,她的心裡只有苦澀,遂看著紅杏和青梅安慰地說道:「以後不會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紅杏和青梅聽了,齊聲說道:「姑娘,現在可都已經午時了。」
羅綺君聽了,便忙忙地坐了起來,穿衣、洗漱,根本就沒有詢問洛明陽的事兒。
晚上,羅綺君剛吃過晚飯、正在洗手的時候,洛明陽卻趕回來了,他看著桌子上吃剩下的飯菜,洗了手之後,隨便吃了一點兒,就來到了裡屋,瞅見羅綺君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發呆,忍不住走過來問道:「君兒,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羅綺君聽了,看著他嘴角兒微微扯了扯,戒備地輕聲說道:「沒看什麼。」
洛明陽見了,朝她走了幾步,見她滿是戒備的神態,便在距離她兩、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拉了張椅子端坐著說道:「君兒,咱們好好地談談吧,可好?」
羅綺君聽了,眼睛又看向窗外,淡淡地說道:「好啊,想說什麼你儘管說好了,你是侯爺,我聽命就是。」
洛明陽聽了,嘴角兒頓時噙了一抹兒苦笑,看著她放柔了語氣問道:「難道我說什麼?你真得會聽麼?」
羅綺君聽了他這話,身子頓時一僵,隨後看著洛明陽低聲說道:「你到底想同我談什麼事?儘管說就是了。」
洛明陽聽了,專心地看了羅綺君好一會兒,才低低地說道:「君兒,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滿意呢?」
羅綺君聽了,眼睛又瞟向窗外,過了一會兒,她又轉過頭來,認真地看著洛明陽低聲說道:「明陽哥哥,君兒永遠做你的妹妹,可好?」
洛明陽聽了,滿是憐惜地看著羅綺君說道:「在我的心裡,自從你落地,便是我的妹妹了。」
羅綺君聽了,抬起頭便看向洛明陽的眼睛,見他正一臉兒疼寵地看著自己,心中一痛,隨後便低了頭輕聲說道:「君兒是說,只做妹妹,永遠只做妹妹,可好?」
羅綺君說著,便抬起頭來,期盼地看向洛明陽。
洛明陽見了,心中掠過一抹兒痛楚,他看了羅綺君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道:「在我的心裡,你既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妻子。」說著他的眼睛便定定地看著羅綺君,眼裡有希翼,有渴盼。
羅綺君見了,心裡頓時慌做一團,她的眼睛又瞟向窗外,沉默了半盞茶的功夫,才輕輕淡淡地說道:「君兒勝任不了妻子這個角色的。」說著她便扭過臉來,看著洛明陽繼續慢慢地說道:「君兒早就同你說過了,今生不嫁的,你為什麼非要娶我呢?這樣子,你感到幸福麼?想來是不幸福的吧?」說著她又扭臉看向窗外。
洛明陽聽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羅綺君,聲音低柔卻堅定地緩緩問道:「告訴明陽哥哥,你究竟為什麼要今生不嫁?」
羅綺君看著窗外無聲地微微搖了搖頭。
洛明陽見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沉地說道:「不管發生過什麼事,從娘給我們定親的那一刻起,我便認定了,今生只娶你做妻子,非你莫屬,君兒,你明白麼?明陽哥哥今生只娶你一個的。」說著他的眼睛熱切地看向羅綺君。
羅綺君聽了,心中唯有淒苦與酸澀,她微微搖了搖頭,看著洛明陽輕聲說道;「只做妹妹不是很好麼?我」說到這裡,她便緊緊地咬住了嘴唇兒。
洛明陽見了,心疼地真想上前把羅綺君咬著的嘴唇兒給解救出來。
他剛想靠過去,突然想起了她戒備的眼神,怕自己再驚嚇到她,便強忍著沒有動。
他的手緊緊地攥了椅背,生怕自己一個衝動便靠了過去,眼睛卻依然緊緊地盯著牙齒緊緊咬著的嘴唇兒。
羅綺君依然沉默著,嘴唇兒咬得也越來越緊。
洛明陽見了,感到自己的心一抽一抽地再替羅綺君疼著,他實在忍不住了,緊攥著椅背的手慢慢地鬆了開來,朝著羅綺君的方向伸去,想替她來承受嚙咬的痛楚,卻猛然想起她曾對他的推拒,伸出去的手便頹廢地耷拉了下來。
洛明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瞅著羅綺君,不知道等了多久,不僅沒能見她再開口,反而看著她的牙齒咬得越來越緊,那牙齒咬著處,甚至都滲出血來了,突來的一股衝動,讓他毫不猶豫地探頭朝著她的嘴唇兒吻去,想快快地解救出那被咬得滲出血來的唇瓣兒。
羅綺君正沉浸在前世的淒楚心境中,她不知道該如何對洛明陽解釋這一切,也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便在那酸澀的心境中陷了進去,且越陷越深。
她冷不防感到唇上一暖,接著自己便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許是累了,她竟沒有反抗,好似被催眠了一般,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洛明陽見羅綺君沒有絲毫的抗拒自己,而是柔順地慢慢閉上了眼睛,頓時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他怕驚醒了她一般,輕輕地擁住她,待感到她咬著的牙齒漸漸地鬆了,疼惜地溫柔親了親那唇瓣兒,隨後他的眼睛便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羅綺君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迷糊地看著正擁抱著自己深情注視著自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的洛明陽,愣怔了好一會兒,忽然醒過神來,驀地掙扎、抗拒起來。
若是自己真得迷失了,那該有多好啊,便可以放縱自己的感情,再也沒有痛苦、沒有悲傷,沒有屈辱了。
她怕
更確切地說,她怕所有想靠近自己的男人。
羅綺君狠狠地推拒掙扎著,待終於甩脫了,她轉身便想往屋外跑去。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痛苦、低啞、飽含著深情的聲音低喚道:「君兒,明陽哥哥就讓你那麼害怕麼?」
這一聲喚,讓羅綺君聽地好痛苦、好揪心,她好似被拉住了一般,剛奔到門口的腳驀地便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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