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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八章 招了 文 / 王璟琳

    羅綺君回到了君蘭苑,正在與紅杏說話,卻見青梅興奮地走了進來,一雙大眼睛忽閃地看著羅綺君低聲說道:「姑娘,大成回來了,想見您的,嬤嬤已經安排他去砂鍋居的雅間裡等著了,姑娘,您看是讓他直接進來還是」

    羅綺君聽了,微微搖了搖頭,看著紅杏立馬吩咐道:「紅杏,快幫我梳頭,青梅,幫我舀那套男子的衣衫來。」

    紅杏聽了一邊兒手腳麻利的幫著羅綺君解開頭髮,一邊兒快速地對青梅說道:「青梅,還有我的衣衫,也一併舀來吧。」

    很快的,她們主僕便梳洗打扮妥當,悄悄地自後苑走進了君記砂鍋居,隨後便進入了那間特別開闢出來的雅間中。

    大成狼吞虎嚥地快速吃完了飯,等了好一會兒了,羅綺君進來的時候,桌子上擺著的幾個空碗碟已經被他摞了起來。

    大成見羅綺君進來了,急忙站起來與她見禮。

    羅綺君見了,忙擺了擺手,看著大成低低地說道:「快說說審問的情況吧,他是如何說得?」

    大成聽了,笑著回稟道:「姑娘,開始他的牙還挺硬的,死咬著不肯說,後來被咱們逼迫不過,才一五一十細細地招了。」

    羅綺君看著大成點了點頭,認真地傾聽起來。

    原來,姚管事本是蔡府外院買來的一個小奴才,有一次,在辦差事的時候,出了茬子。當時他雖然僥倖地矇混了過去,卻被一起辦差的人給揪了出來,告到了蔡慕瑾處。

    由於姚管事與羅蔡氏苑裡的一個小丫鬟交好,平日經常幫著羅蔡氏和蔡遠杞傳遞個消息什麼的。他們二人便在蔡慕瑾那兒幫著姚管事說情,最後,他被訓斥了一頓。打了十板子,從輕發落了,依然在蔡府裡當差。

    從此之後,姚管事便一心巴著羅蔡氏這棵大樹,後來他與蔡遠杞慢慢地混熟了,這才知道,他們竟是出了五福的表親。於是,他對羅蔡氏更加熱絡起來,一心一意地做了羅蔡氏和蔡遠杞中間的傳遞者。

    後來羅蔡氏被蔡府逼迫著嫁給羅天祐,便把姚管事一起要了過來,提拔他做了管事。外人只以為他是蔡遠杞家的表親,根本就不知道他一心巴結的是羅蔡氏。

    羅天祐跟羅蔡氏的生活狀況,作為管事的他心裡是一清二楚。

    那一天,姚管事在外院聽到羅天祐跟秦遠私下裡議論說,想要去接羅秦氏和羅綺君,他便立刻偷偷地給羅蔡氏送了信兒。

    羅蔡氏聞言,大吃了一驚,十年中,已經潛移默化地改變了許多東西。蔡遠杞早就死了,她日日守著英俊瀟灑、文質彬彬的羅天祐,竟然漸漸地愛上了他。

    羅蔡氏便開始嫉妒自己送給他的丫鬟雨荷,看到羅天祐對她溫柔的說話,羅蔡氏的心裡如絞殺一般的痛著,那個溫柔的笑容本該是屬於她的啊。都怪她當初一直怨恨蔡府強逼著她嫁給了羅天祐,連帶著一直都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此時,羅蔡氏的心裡是後悔不已,可每每想到自己在新婚夜中的誓言,她又拉不下臉來,只好眼睜睜地看著羅天祐對著雨荷一日比一日溫柔地說話。

    有一天,羅蔡氏實在忍不住了,便舀了雨荷屋裡的丫鬟,細細地打問他們房裡的事情,這才知道,在羅天祐的心中,早已住著一個叫君敏顏的女子,他對雨荷說話雖然溫柔,心裡想得卻是那個叫敏顏的女子。

    從此之後,羅蔡氏便留了心,讓貼身丫鬟私底下打聽到底誰是君敏顏,後來,她才得知,住在羅天祐心裡的竟是他在青雲鎮的結髮妻子,人早已死了,她這才丟了一頭心事。

    羅蔡氏見雨荷不僅生下了羅綺珍,又懷了身孕,羅蔡氏的心裡嫉妒地要死,便私底下尋了姚管事來,讓他悄悄地從外邊兒買來了活血化瘀的藥,並收買了雨荷的貼身丫鬟,在她生孩子那天,偷偷地倒在了她的藥罐子裡。

    結果,雨荷喝了湯藥之後,血流不止,最終沒能挺過去,死了。

    羅蔡氏的心裡這才舒服了,她故作賢良的樣子,把羅綺寶抱到了她的屋子裡養著。

    如今,羅蔡氏陡然聞聽羅天祐要把羅秦氏和羅綺君從青雲鎮接來,且從家僕的口中聽說羅綺君長得是粉雕玉琢,模樣跟先夫人幾乎是一模一樣,她的心便撕扯地難受起來,想著若是羅綺君來了,羅天祐見到她的模樣,還不得更加思念那個叫敏顏的女子麼?她便心一橫,欲除之而後快。

    於是,羅蔡氏私下裡叫來了姚管事,做了佈局,並想好了事情敗露之後的對策,尋了蔡掌櫃蘀她背黑鍋。

    畢竟,蔡遠杞是因為羅蔡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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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綺君聽到這裡,立刻便明白了。

    由於羅天祐的心裡一直放不下她的娘親君敏顏,羅蔡氏對羅天祐日漸有了感情,卻始終得不到羅天祐的注目,便嫉妒上了她的娘親,由此也很不待見羅綺君,漸漸地,她便把對君敏顏的嫉恨,轉嫁到了羅綺君的身上,於是,她也成了羅蔡氏眼中的假想敵。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羅綺君聽完氣憤思索起來,羅蔡氏好可怕,心腸竟然那麼歹毒,不僅害了姨娘,還差點兒害了她的命,不、不、不,對她根本就不是差一點兒,因為最終還是害死了她。

    羅綺君想著自己前世那麼乖巧、聽話、溫順,羅蔡氏還能在雞蛋裡邊兒挑骨頭的樣子,就恨自己的無知跟糯弱,做得再好又如何,想來在羅蔡氏的心裡,自己做得越好越完美,反而越引發她對自己的嫉妒與怨恨吧,在她的心裡,一直把自己放在她的對立面,又怎會給自己好臉色呢?

    羅綺君想到這裡,手攥地緊緊的,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慢慢地收斂著心神,待平穩了,她才看著大成低聲問道:「他還說什麼了?羅綺娟究竟是誰的孩子?他知道麼?」

    大成聽了,急忙看著羅綺君低聲說道:「姑娘,這些兒我們都沒問,他就統統地都招出來了,據他說,羅蔡氏的親生女兒可能是她身邊兒的貼身丫鬟秋花,這件事他是從羅府逃走被蔡府抓回去之後,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聽蔡府的大老爺跟大夫人說起的,當時,他們兩個正在書房裡低低地商量著用什麼辦法能舀捏住羅蔡氏,而他被抓回來之後,蔡張氏也沒怎麼為難他,畢竟他們還要用他來舀捏羅蔡氏的,所以,姚管事除了不能出蔡慕瑾的那個書苑外,倒還算是自由人,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那天中午,蔡張氏匆匆忙忙地來找蔡慕瑾商量事情,他瞧見了,便偷偷地來到窗戶下面偷聽到了。」

    秋花竟然是羅蔡氏的親生女?那羅綺娟呢?她又是誰?難道是爹爹跟那個丫鬟的女兒麼?羅綺君的心頓時亂了起來,忽然悲哀、忽而沉悶地,不由自主地便抬起頭來看著大成追問道:「羅綺娟呢?羅綺娟又是誰呢?」說著她又無奈地垂下了頭。

    大成看著羅綺君慢慢地低下了頭,片刻後,他才低低地說道:「據姚管事說,當年,是一個叫慶嬤嬤的從蔡府抱著羅綺娟回來地,可不久後,她便失蹤了,府裡的人都以為她死了,只有他跟羅蔡氏知道,這個慶嬤嬤跑了,羅蔡氏為此還讓他多加留意的,開始他還日日操心這件事,後來年數久了,他便放下了,至今也沒能見到這個慶嬤嬤的面。」

    羅綺君聽了,便看著大成點了點頭,想著羅綺娟的身份不詳,便看著大成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張了張嘴兒,隨後便又閉上了,猶豫了片刻後,她才繼續果斷地說道:「大成,你派人多留意一下蔡府吧,私底下收買一些兒年齡大的家僕,也許從她們的嘴裡能得知一些兒線索,至於姚管事麼?先壓著吧,這些兒天蔡府上竄下跳的,京城局勢又是如此,你尋個安全的所在,派幾個人看好他,千萬不要再讓他跑了,等局勢穩定了再說。」

    大成聽了,看著羅綺君認真地點了點頭。

    羅綺君見了,遂低低地囑咐說道:「你快去辦吧,一切要多加小心。」

    大成看著羅綺君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請姑娘放心。」說完她便退了出去。

    羅綺君坐在雅間中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帶著紅杏走了出來。

    待她們回到君蘭苑恢復了裝束之後,羅綺君囑咐了紅杏幾句,便匆匆朝著松鶴苑走去,她的腦中急速地思索著,今天的事情要不要告訴羅秦氏。

    雖然這段時間羅秦氏的病情一直很平穩,沒有再犯,但羅綺君的心裡卻還是有些兒擔心的。

    羅綺君來到羅秦氏屋裡的時候,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羅秦氏早已醒了,已經跟芭蕉和秦嬤嬤說了一排子話了,她感覺有點兒累,便進了裡屋,歪靠在榻上,與芭蕉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水果說著話,秦嬤嬤已經去廚房做晚飯了。

    羅秦氏猛然一抬頭,便瞧見羅綺君站在裡屋的門口滿面笑容地看著她,急忙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君丫頭,今兒怎麼來晚了?晚了也就罷了,還站在那兒傻看著,也不覺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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