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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 局勢 文 / 王璟琳

    紅杏聽了,臉「騰」地一下便紅了,她嬌嗔地看著羅綺君說道:「姑娘可是多次說過不嫁的,紅杏寧願這樣伺候姑娘和老太太一輩子,若是沒有老太太和先夫人,紅杏只怕已經在亂墳崗呆了多少年了。」

    羅綺君聽了,伸手握住了紅杏的手,安慰地說道:「瞎說,紅杏,在祖母跟娘親的心裡,應該也是希望你能夠嫁到一戶好人家去的,若是以後你有喜歡的人了,可一定要告訴我啊,到時候,我肯定會風風光光地把你嫁出去的。」

    紅杏聽了,面色羞囧,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看了,待神色鎮定之後,她才鼓起勇氣、看著羅綺君柔聲說道:「姑娘,紅杏有件事兒壓在心裡很久了,一直不知道當說不當說,今天實在是憋不住了,想說出來,還望姑娘莫怪。」

    羅綺君聞言,眼神微微暗了暗,隨後便看著窗外的天空幽幽地說道:「紅杏,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可那只是我的打算,不是你的,也跟你無關,你明白麼?」

    紅杏聽了,不知道突然從哪裡來得倔脾氣,看著羅綺君堅定地說道:「姑娘今生若不嫁,紅杏便不嫁,就這樣永遠陪著姑娘也挺好對。」

    羅綺君聽了,一臉的苦笑,她耐下性子、好言好語地看著紅杏勸說道:「紅杏,你知道麼?我可是從心裡盼著你跟青梅過上幸福的日子的,所以,你們千萬別把這大好的時光浪費在我的身上。莫要辜負了這般嬌美的花樣年華,人生就這短短的幾十年,是經不起耗費的,你們有了可心的人。一定要告訴我,到時候啊,我還要給你們添妝、看著你們熱熱鬧鬧地嫁人的。可不想讓你們這麼看著我一天天變老、傻乎乎地蹉跎歲月的。」說著她伸手拉了紅杏的手,笑看著她反問道:「難道你和青梅就願意天天看著我變老麼?」

    她說著頑皮地對著紅杏眨了眨眼兒。

    紅杏聽了羅綺君的最後一句問話,不由著急地詫異看著她,難過地驚呼道:「姑娘心裡明明知道,紅杏和青梅是一心巴望著姑娘好的。」說著她便噘著嘴兒,極是委屈地看著羅綺君。

    羅綺君聽了,笑著說道:「對呀。我們的心思都是一樣的,所以,你跟青梅一定要生活的幸福,明白麼?」說著她又扭臉看向了窗外。

    紅杏聽得心裡突然湧上來一陣酸澀難耐的痛楚,她看著羅綺君。倔強地哽咽著說道:「姑娘,反正紅杏是跟著姑娘的,只要姑娘今生不嫁人,紅杏就一輩子都陪著姑娘,說什麼也不能讓姑娘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過日子。」

    羅綺君聽了,伸手拍了拍紅杏的肩膀勸說道:「紅杏,聽姑娘的沒錯,若是你成親之後實在不想與我分開,便在府裡年紀相當的人中尋一個說得來的小廝嫁了。這樣我們以後便不會分開了,別再執拗了,我們的日子肯定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紅杏看著羅綺君執拗地還要繼續說些兒什麼,卻被羅綺君搖著頭阻住了,她看著紅杏笑著說道:「紅杏,咱現在不說這個話題了。好麼?嫁不嫁的以後再說吧,先把眼前的這關過去再說。」

    紅杏聽了,趕緊點了點頭,又抓緊時間忙乎手裡的活計去了。

    兩個人正忙乎著,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快速地腳步聲,側耳一聽,便知道來的是青梅,兩個人的目光便都看向屋子門口。

    果然,沒過一會兒,就見青梅邁著步子飛快地走了進來,見她們兩個人都看著她,便奔到羅綺君的旁邊兒,看著她壓低聲音說道:「姑娘,秦管家要青梅給姑娘帶一句話,樊老爺有急事找他,等他回府便立刻對姑娘回稟,此刻他已經出府了。」

    羅綺君聽了,在心裡細細地思索著,樊老爺?難道是藍天野介紹的樊江濤麼?他可是藍天野和爹爹信任的人,這般急切地尋秦遠相見,到底出什麼事了呢?難道跟爹爹有關麼?不會是爹爹出事了吧?不對呀,現在距離十月初十可是還早的,應該不會吧?難道是藍伯伯出事了麼?可藍伯伯在青陽府的家裡的,會出什麼事兒呢?

    羅綺君胡思亂想著,最後索性都丟開了,看著青梅囑咐說道:「我知道了,你且去等著吧?有了消息,立刻來知會我。」

    青梅認真地點了點頭便匆匆地出去了。

    過了約一個時辰,青梅又匆匆地回來了,紅杏此時正在外屋坐著做女工,見她進來,頭便朝裡屋擺了擺,告訴她羅綺君在裡屋。

    青梅急忙邁步進了裡屋,見羅綺君正在專心地寫著什麼,她腳下便稍微加重了步子。

    羅綺君聽到了,急忙抬起頭來,見青梅已經站在眼前了,便收了筆放好,看著青梅詢問道:「秦叔回來了麼?他怎麼說的?」

    青梅看著羅綺君點了點頭,隨後低低地說道:「姑娘,秦管家讓青梅給姑娘帶一句要緊話,說京城局勢日益緊張,讓咱們沒事不要隨意出府。」

    羅綺君聽了,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她心裡牽掛著羅天祐,遂疑惑地看著青梅低聲問道:「青梅,秦叔可說了是什麼原因?」

    青梅看著羅綺君搖了搖頭說道:「具體的秦管家沒有說,他說姑娘若是有疑惑,他晚上就尋機會從砂鍋居進來,到時候再具體的跟姑娘回稟。」

    羅綺君聞言點了點頭,沉思地看著青梅說道:「你且去吧,記得告訴秦叔,我跟他就在砂鍋居的雅間相見,這樣更安全。」說著她便極力思索著前世這段時間曾發生過什麼事兒,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只記得那個時候家裡的丫鬟、婆子們一個個都慌慌的、私下裡三三兩兩說著什麼,她的心裡倒越發地牽掛起羅天祐來。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羅綺君便讓紅杏幫著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隨後換了年輕公子的服飾,確定沒有遺漏後,又囑咐楊梅、楊桃兩人守好前苑,她才帶著裝扮成小廝的紅杏朝著後苑快步走去。

    君記砂鍋居裡,為了便於歷茗源、喬家輝和羅綺君商量事情,早已經專門開闢出了一間密封很好的雅間。

    羅綺君來到那間雅間的時候,秦遠早已經等了一會兒,他見羅綺君跟紅杏疾步走了進來,急忙站起來就要上前見禮。

    羅綺君見了,急忙對著他擺了擺手,扭頭一看,屋門已經被紅杏關好了,便讓他繼續坐了,急急地低聲詢問道:「秦叔,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秦遠聽了,慌忙壓低聲音,看著羅綺君說道:「姑娘,今兒下午老奴得了信,便匆匆地去找樊老爺,據樊梨老爺說,最近京城的局勢有點兒緊張,他特意囑咐老奴,一定要把這句話帶給老太太和姑娘,還一再說,這段時間,沒事最好別出府,免得惹禍上身。」

    秦遠說著,看了羅綺君一眼,見她的臉色很鎮定,他才又接著說道:「依老奴分析,樊老爺這麼囑咐,定然是察覺了京城裡的局勢不穩,好心給咱們府裡提個醒,他說得時候,眼睛一直看著老奴的眼睛,很誠懇的,想來這是看在藍老爺和老爺的面子上吧?才特意巴巴地把老奴叫去,專門給老太太和姑娘帶這句話,前幾日,國舅府的女兒不是已經嫁進洛府了麼?這之後,老奴就感覺那些兒富貴人家的管事們有些兒不同,有的比以前更加傲慢了,有的卻比以前更加收斂,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所以聽了樊老爺讓捎的話,回來讓青梅稟了姑娘,老奴又出去尋消息靈通的相熟管事們打聽了,也沒能打聽出什麼事來,可這心裡卻始終惶惶不安,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晚上之所以來見姑娘,是希望姑娘對樊老爺說得話能夠更加清楚、更加重視,京城裡的事情,老奴也會隨時關注的,若是再有什麼消息,便讓大成來知會姑娘,至於松鶴兩苑的丫鬟、婆子、家丁們,私下裡咱也多些兒拘束,囑咐他們別隨意出府了。」

    羅綺君聽了,更加相信這段日子確實發生了一些兒事情,至於具體是什麼事兒,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恨自己前世兩耳不聞房外事兒,不由伸手怨怪的敲起自己的頭來。

    紅杏見了,急忙伸手拽著她的手,低聲驚訝地喚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秦遠見了,則是慌忙站起身,看著羅綺君疑惑地低聲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難道姑娘頭痛不成?待老奴尋大成找柳掌櫃去。」

    羅綺君見了,急忙放下手,看著他倆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只是有些兒事兒想不起來,有點兒著急罷了,對了,秦叔,你最近多關注一下京城的局勢吧,感覺倒好像是要亂上一陣子的。」

    秦遠聽了,看著羅綺君猶豫了片刻,隨後低聲說道:「姑娘,老奴這裡倒是聽到一些兒不確定的消息,因為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也沒敢對姑娘回稟,姑娘現在要聽麼?」

    羅綺君聽了,一雙眼睛忽閃地看著秦遠急切地說道:「秦叔,你儘管說,不管是真得還是假得,都說出來,咱們總可以自己分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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