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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零一章 天亮了 文 / 王璟琳

    羅綺君聽了,又看了看羅秦氏的氣色,見她的臉色慢慢地紅潤起來,心裡知道長生果已經起了很大的作用,她便把沉重的心事兒放了下來,想著那片原野中的那棵大樹現在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便想進去看個究竟,於是看著宋嬤嬤笑著說道:「嬤嬤,你在這裡照顧祖母吧,我還是去隔壁的床上歪一會兒吧,倒真是感到身體有些兒乏了呢?若是柳掌櫃來了,你們在外邊兒喚一聲就成了。」

    宋嬤嬤聽了,心裡頓時感到妥貼了,笑著安慰她說道:「姑娘,嬤嬤瞅著老太太的臉色越來越紅潤了,定會好起來的,姑娘儘管去歇著吧,等柳掌櫃來了,嬤嬤必定喚你。」

    羅綺君聽了,微微點了點頭,轉身便來到了隔壁,迅速地關好了屋門躺在床上,隨後她心念一動,人便進了那一片原野中,接著她的心念又一動,人已經站在那棵大樹的旁邊兒了。

    此時,那棵大樹上的長生果幾乎都消失了,只有那變作一長串的長生果依然俏立在枝頭,閃著金黃色的光芒。

    本來在海島上的月靈此刻也不見了,羅綺君猜想著它可能已經回去了,並沒有刻意去喚它。

    羅綺君朝那棵大樹走了幾步,待到離得近了,她伸手撫上那棵大樹的枝幹,在心裡低喃地對月精說道:「月精啊,祖母終於有反應了,謝謝你。」

    過了好一會兒,羅綺君也都沒能聽到月精的回應。

    羅綺君想著月精許是進階之後身上感到乏了,現在去休息了,遂滿心感謝地伸開雙臂抱著那棵大樹的枝幹表達她的歡喜之情。

    羅綺君雖然只抱住了一點兒,心裡卻是很欣慰。畢竟,祖母的身體正在慢慢地好起來。

    她滿是感激地抱了抱,隨後便慢慢地鬆開了手,準備回去,沒料到卻猛然聽到心底傳來「卡吧」一聲響,隨後便聽到一陣吵吵聲。

    她急忙仔細地側耳去聽。卻又沒有聲音了。

    羅綺君正在疑惑。突然瞧見那棵大樹的枝幹中閃出一匹渾白似玉的馬來,她急忙凝神仔細一瞅,這才看清楚,閃現出的這匹馬竟然就是月靈。她急忙歡喜地喚道:「月靈,我還以為你離開了呢?沒想到你竟然躲到這裡了。」

    月靈看著羅綺君極是委屈地嘟噥道:「是啊,是啊。我是在這裡的,可惜又失敗了。」

    羅綺君聽了,不由狐疑地看著它問道:「你說什麼又失敗了?」

    月靈巴巴地看著羅綺君。極是委屈地嘟囔著說道:「唉,你什麼時候跟主人和好如初啊,想來到得那時候,我們才會成功吧?」

    羅綺君聽了它的話,不由怔了怔,看著月靈狐疑地詢問道:「我跟你的主人,怎麼會跟你失敗不失敗有關係呢?」

    月靈嘟囔地看著那棵大樹埋怨地說道:「月精這傢伙說得唄。它說只有等到你跟主人和好如初了,我才能跟著它成功進階。」說著便眼巴巴地看著羅綺君懇求地說道:「你、你跟我的主人快快和好吧。別再生他的氣了,他現在天天都懊惱死了,你就原諒我的主人吧,讓我也跟著月精沾沾光唄。」月靈說著說著,反倒可憐巴巴地對著羅綺君撒上嬌了。

    羅綺君聽得一下子便怔在那裡,她實在沒想到,她跟洛明陽竟然還會關係到月靈的進級,不由苦笑地看看月精又看看月靈,心裡一時間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被強自壓在心底的某一處驀地開了一條縫隙,她頓時感到心中一陣抽搐的痛起來。

    月靈見了,伸著頭便湊了過來,親暱地舔了舔羅綺君的手,低喃地勸說道:「你就把那扇心門打開吧,好不好,全當是為了月靈進級了,好麼?」說著它看著羅綺君繼續低低地求墾著說道:「其實啊,主人的心裡也是很苦的,他也是有苦衷的,你總要給他個辯解的機會吧,主人可是天天盼著快點兒到月圓的,到那時,雖然隔著那層隔膜,他總歸能看到你了啊。」

    羅綺君一時間聽得心裡是亂紛紛的,不知道應該把那扇心門打開還是不予理會。

    月靈一邊兒親暱地舔著她的手,一邊兒繼續好言好語地勸解說道:「總要走出去,才能想辦法打開你們的心結吧,難道你就打算這麼跟主人耗著麼?連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他?」

    羅綺君此刻感到心裡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做,突然,她聽到心底有個稚嫩的聲音勸說道:「主人,莫要亂了心,月靈說得事不急在這一時,還是聽月精告訴你長生果的事兒吧,那長生果可是只有血緣親密的人才能夠享用的,若是落在與主人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手裡,長生果可是會自行消失的,所以主人一定要切記,只要不是與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人,切莫隨意摘取。」

    羅綺君聽了,沉默地點了點頭說道:「我記住了,沒事兒是不會隨意摘取的。」

    月精聽了,打了一個長長地哈欠嘟囔著說道:「好睏啊,主人,我要睡一會兒了,唉,要不是為月靈提升進階,也不會這麼累,雖然它沒能進夠一級,可也進了半級的,喔,不說了,好睏。」說著便再沒有聲息了。

    待羅綺君醒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月靈已經不見影了,想著外邊兒的天已經亮了,它有可能出去了,遂心念一動,她便也閃了出來,躺在床上想著剛剛在那一片原野中發生的事兒,她的心裡竟然對月靈生出了一陣愧疚感,想著由於自己關了那扇心門,影響了月靈的進階,她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羅綺君正翻來覆去的想著心事,突然聽到苑子裡傳來一陣腳步聲,她急忙坐了起來,翻身下床穿了鞋子拉開了屋門便走了出來,迎面正好瞅見秦管家帶著柳掌櫃急匆匆地進來。她急忙過去見禮。

    柳掌櫃見了,忙擺了擺手看著羅綺君問道:「姑娘,不必見禮,老頭子聽秦管家說老太太有反應了,便緊趕慢趕著來了。」

    羅綺君見了,笑著對柳掌櫃點了點頭說道:「柳掌櫃。快進去看看吧。就等著你了,我感覺祖母的氣色好多了。」

    柳掌櫃聽了,眼中滿是疑惑,他急忙進到裡屋奔到羅秦氏的床邊兒。仔細地打量起來。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了,柳掌櫃藉著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驚訝地發現,羅秦氏的臉色不僅很紅潤,而且呼吸也很平穩。於是他伸手放到羅秦氏的手腕部,閉著眼睛認真地診斷著。

    忽然,他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羅綺君問道:「姑娘,老太太果真是沒事了,這脈搏跳動的很是有力,如沒病人一般,奇了怪了。那劑藥有這麼大的作用麼?如今老太太一夜之間倒似是沒事人一般了。」說著他便看著羅秦氏沉思起來,在他看來。這有點兒太不可思議了,昨日瀕臨死亡的羅秦氏,一夜的功夫便如沒病的人一般了,帶給他的震撼可不是一般二般的。

    若說是那一劑藥的關係,打死他都不會相信的,對柳掌櫃來說,這就是一個奇跡。

    屋子裡的秦嬤嬤、宋嬤嬤跟芭蕉聽了,都驚喜地看著羅秦氏,高興的歡喜不已。

    秦嬤嬤擦了擦眼眶裡高興的淚水,看著柳掌櫃開心地詢問道:「老掌櫃,我們老太太能吃東西麼?」

    柳掌櫃正百思不得其解,見秦嬤嬤相問,便笑著捻著下巴上的鬍鬚說道:「等老太太醒了,她想吃什麼,可以隨意地吃,只有一點兒要特別注意,不可讓她吃得過飽。」說著他又仔細地打量了羅秦氏一番,這才笑著告辭。

    羅綺君卻搖著頭笑著不肯放行,直到柳掌櫃吃了早飯之後,她才讓秦遠送他出去了。

    羅秦氏直睡到近中午的時候,才終於睜開了眼睛,她瞅著屋子裡陪著的秦嬤嬤,笑著詢問道:「今兒你怎麼有空陪著我啊?芭蕉呢?」

    秦嬤嬤見羅秦氏終於醒了,歡喜地上前說道:「老太太,你可把奴婢們給唬了一跳,以後可不能再這麼激動了,芭蕉跟姑娘看顧了你一夜,吃過早飯後,老奴跟宋嬤嬤便勸著她們去安歇了,宋嬤嬤這會兒到君記砂鍋居去了,昨日可是關了一天的門的,好些兒老顧客來吃,見關了門,都在打聽出什麼事兒了呢?若是今兒再不開門的話,估計就要有人上門來問了。」

    羅秦氏見了,沉思了片刻,看著秦嬤嬤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睡了一天一夜麼?」

    秦嬤嬤聽了,笑著解釋道:「老太太啊,可不是,那日都怪老奴多嘴的,害得老太太病勢加重了。」說著她的眼中便落下淚來,看著羅秦氏委屈地說道:「唬得老奴這雙腿一個勁兒的打哆嗦,老太太,以後您可不能太激動了,老奴要是聽了姑娘的話,您也不會受這個罪,唉,說來說去,都怪老奴,越活越回去了。」說著她眼中的淚「撲簌簌」地便落了下來。

    她取出帕子擦了擦,看著羅秦氏鬆了一口氣地說道:「好在老太太今兒終於醒了,要不然啊,老奴的罪孽可就大了去了。」說著又止不住地落下淚來。

    羅秦氏見了,急忙安慰地拉著她的手勸說道:「你呀,我這不是已經醒過來了麼?快別這樣子了。」

    秦嬤嬤急忙擦乾了眼淚,看著羅秦氏笑著問道:「老太太,可想吃什麼?老奴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薏米粥和一些兒開胃的小菜,若是不合意,老奴再給您做去。」說著她站起身,來到旁邊兒的桌子跟兒,托起正在盆子上放著保溫的托盤便端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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