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煜見了,根本不聽羅綺君的辯解,他狠狠地瞪了牽牛一眼,隨後又瞪向羅綺君,暴怒地說道:「爺的小廝爺最瞭解,他自然是看到你這般模樣才能做出來的,沒想到你們府裡的下人這麼粗鄙不堪,來人,給我把他們統統轟了出去。」
洛明煜心裡本來就憤憤不平,憑什麼洛明陽一說親就是兩家啊,其中還有一戶是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洛夫人讓他來接待,他本來就有些兒不想來,後來還是看在銀子的份上,才不得不出來應酬一下,管他是不是被對方的一個家奴所折辱,他心中有氣,此時正無處發洩,恰好尋了這個由子,把他們一個個統統都趕出去,最好能因此壞了洛明陽的一門好事,誰耐煩應酬他們去啊?跟自己毛的關係都沒有,若是兩門親事都能這般輕而易舉的壞了該有多好哇,他這般想著,心裡頓時感到無比的舒暢、歡快起來。
秦遠聽了,忙上前探身護住羅綺君,賠著笑說道:「這位小爺,夫人可在家?要不然讓小的見見夫人吧?以前在青雲鎮的時候,倒也是常常見的,再不然,麻煩小爺派人去跟夫人說上一聲,就說秦遠特來拜見,想必夫人聽了,必然知道來得人是誰了?」
洛明煜聽得神情變了好幾變,突然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秦遠點著頭說道:「知道、知道,小爺知道你們是誰?不就是自小定了親的親家麼?用得著在這裡擺譜麼?」
秦遠聽了。暗自思索著,這位小爺到底是誰呀?說話的語氣怎地這般不著調呢?這邊兒都問了半天了,愣是跟你裝迷糊捉迷藏,就是不告訴你,看來洛府根本不似自己想得那般好相處啊。
此刻,他的心裡雖然連連叫苦,臉上卻依然帶著笑看向洛明煜說道:「小爺,可否告知老奴,你究竟是洛府裡的哪一位爺?這樣老奴回去後,也好跟老太太回稟啊。」
洛明煜見了。心裡就更不平衡了,想著洛明陽有令他羨慕的脀旨賜婚,如今來得這戶人家還上趕著地問,轉而再想想自己,至今仍是孤單一人,親事更是連影兒子都沒有,不由悻悻地瞪著秦遠說道:「我是誰關你們何事?有事你們便對牽牛說吧,回頭他稟了我,我自然會如實稟告母親的。若是無事,你們便回吧。」
他生氣地正說著。猛然想到臨出洛夫人屋門的時候,她曾囑咐自己,客客氣氣地把來人送走的話語,便漸漸地緩了語氣,說完他又不想在此多呆,索性把一切都丟給牽牛,他則站起身,直接奔出了屋子。
羅綺君見了,氣得手緊緊地攥著。身體緊繃著,憤怒地瞪著走出屋子的洛明煜,心道,這就是她要嫁過來的夫家,好教養,真真是好教養啊,她轉身就想立馬回去,在這裡多呆上一會兒。她都覺得玷污了自己純潔的身心。
秦遠見了,忙用眼神制止住了羅綺君,臉上此刻也沒了笑容,看著牽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說道:「就跟你們老爺和夫人說,青雲鎮的羅家今天上午來拜訪了。」說著便嚴肅地對跟來得兩個家丁說道:「禮物放下,咱們走。」說著他便帶著羅綺君並兩個家丁疾步而出。
牽牛愣了一下,正要大聲呵斥。忽然瞥見新上任的李管家從別門走了進來。
牽牛趕忙收起不可一世的態度,恭敬地看向李管家。見他正嚴厲的看著自己。
牽牛本來就有些兒心虛,被李管家這麼一瞅。以為他都瞧見了,便快步上前,指著走出門口的羅綺君、秦遠等四人,腆著臉對李管家討好地笑著解釋說道:「李管家,他們、他們是青雲鎮羅府來得人,少爺剛剛見過了,他們現在告辭走了。」
李管家一聽,頓時大驚,立刻丟了他,快步追了出去。
他雖然接手管家職位的時間很短,卻也瞭解這個少爺的脾性,此刻聽牽牛說,是這位爺見的羅府來人,叫他怎能不震驚。
他知道,這青雲鎮來的羅府可是大公子自小定的親家,老爺昨天還跟自己絮叨來著,說是當年夫人親自定下的,老爺還再三囑咐自己,跟著夫人好好地款待來人,可現在怎麼說走就走了,夫人呢?怎麼沒瞧見夫人?都怪自己,一早就被府裡的事情給絆住了,那件差事可是夫人
唉,想來是夫人不想自己與羅府過多接觸吧?算了,不想了,聽牽牛說少爺見過他們,剛才他倒是瞧見小公子了,一臉戾氣地走了過去。
他想到這裡,眼睛當即越瞪越大,臉色也越加地難看,心底連連哀叫著,完了、完了、完了,羅府來得人肯定是被小公子給氣跑啦。
李管家想著腳下箭步如飛地追了出來,一心想要挽留下羅綺君他們,然後等著老爺回來再說,昨天老爺可是說了,下了早朝,他就立刻回來的。
李管家抱著一絲希望奮力追著,可等他來到大門口,哪裡還有羅府那些兒人影兒?
卻說羅綺君跟秦遠四個人悻悻地出了門,腳都邁出去了,秦遠卻想起什麼似得,讓羅綺君跟兩個家丁到馬車旁,他則轉身來到門子的身邊兒,自懷裡取出一塊兒一兩的銀子,笑著塞到門子手裡說道:「老哥辛苦了,這塊兒銀子送給你吃酒吧。」
那門子見銀眼開,笑瞇瞇地看著秦遠、老熟人一般地問道:「老弟,可是有事?」
秦遠笑著又湊近了一點兒,低聲問道:「就是想問問你們府裡如今都有哪位公子在?」
那門子聽了,便捏了捏手裡的銀子,滿意地笑著說道:「老弟,老哥告訴你吧,府裡如今只有一位小公子在的,大公子到西北軍中打仗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秦遠聽了,便笑著連連道了謝,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
待他來到馬車旁,恰好兩個家丁牽了馬過來,他瞅見羅綺君舀過一個家丁的馬韁繩,「騰」地一下就麻利地翻身上了馬,穩穩當當地坐著,便擔心地看向她。
羅綺君此刻端坐在馬上,瞧見秦遠過來了,笑著低聲催促道:「秦叔,咱們走吧。」
秦遠立刻翻身上馬,他看著羅綺君,目光中有疑惑有擔心,最後忍不住地勸說道:「你會騎馬麼?還是上馬車吧。」
羅綺君看著秦遠固執地搖了搖頭,低低地說道:「沒事,走吧。」說著她輕輕地一甩馬韁繩,那馬兒便聽話地往前慢慢走去。
這五年,羅綺君騎月靈那可不是白騎的,早就駕輕就熟了。
秦遠見她騎得穩穩地,便讓那個家丁跟著小石頭坐馬車,隨後他便緊忙著打馬追羅綺君去了。
待秦遠到了近旁,羅綺君瞥了他一眼,沉思地問道:「秦叔,我們回去如何跟祖母回話呢?」
秦遠極是為難地看著羅綺君,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自然是要如實回稟了。」
羅綺君歎了一口氣,凝神思索地說道:「可藍伯伯說,祖母不能再受刺激了,今天咱們在洛府發生事兒,若是讓祖母知道了,必定會刺激到她的。」
秦遠聽著同感地點了點頭,無奈地看向遠方。
他娘自小就服侍羅秦氏,兩個人一塊兒長大,羅秦氏出嫁的時候,他娘做了羅秦氏的陪嫁丫鬟,後來被羅秦氏指給了他爹,一直不離不棄地跟著羅秦氏,自從爹娘走了之後,他可是一直把羅秦氏當成長輩敬著的。
如今,羅秦氏病著,不能再經受刺激,可若是不實話實說,便是失職啊,他心裡對此是糾結不已。
羅綺君一邊兒任馬兒慢慢地走著,一邊兒思忖著,最後她終於做了決定,看向身旁兒的秦遠果斷地說道:「秦叔,君兒想了,還是不要告訴祖母了,就說去了一切都安好吧,君兒實在不想讓祖母再為君兒的事情傷心難過了。」說著她輕輕地吐出悶在心裡的濁氣。
秦遠深思地看著羅綺君低低地問道:「真地不告訴麼?能瞞得住麼?」
羅綺君聽了,嘴角兒苦笑地說道:「能瞞一日是一日吧,最好瞞得能久一點兒,若是能托到祖母的身體徹底恢復好了,再讓她知曉,我們倒不用擔心了。」
秦遠看向遠方想了好一會兒,最後看著羅綺君,認同地點了點頭低低說道:「就聽你的吧,能瞞一日是一日,遲一日知道,總比早一日知道的好,只是這事兒」
羅綺君略一思索說道:「派人留心著洛府吧,對了,也找人打聽打聽,今天咱們見到的那位公子究竟是誰?」
秦遠聽了,忙忙地低聲說道:「剛才問過門子了,那是洛府的小公子,大公子如今還在西北的軍中打仗的。」
羅綺君聽了,微微點了點頭,她今天跟著來,本就沒有對指腹為婚的親事抱多大的希望,所以也並沒有感到多失落,只是在心裡斟酌著回去如何對羅秦氏回稟,此時聽秦遠如此說,便心裡有數地對他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洛府若是有事,秦叔隨時來跟君兒說便是了,君兒現在只想祖母能好好地把身體調養好,等著爹爹平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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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子碼字的時候,突然流鼻血了,想來是因為秋天天氣燥熱,喝水少了的緣故,親們一定要多喝水,莫跟琳子一樣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