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淘氣地看著紅杏說道:「紅杏姐姐,你是再想不到了,那就讓你猜,青梅跟姑娘咬耳朵去。」說著她便作勢要到羅綺君的耳邊兒說話。
紅杏見了,好笑地嗔怪地說道:「青梅,你不說也沒事,反正總脫不了蔡府的人唄。」說著便看著青梅笑了起來。
羅綺君見青梅如此頑皮,便笑著說道:「紅杏說得對呀,他們家裡管事的就那麼幾個人,總不過就是其中之一唄。」
青梅聽了對著紅杏伸了伸小舌頭,隨後笑著看向羅綺君說道:「姑娘說得對,總脫不出他們家的人,但來得這個人倒真是出乎青梅的意料呢?竟是曾經在咱們府裡欺負過姑娘的蔡寶柯,蔡大老爺的小公子,姑娘還記得吧?」
羅綺君聽了,心口又是一陣劇痛,暗恨著,怎麼哪裡他都要插上一腳呢?真真可惡啊,隨後便疑惑地看著青梅詢問道;「怎會是他呢?他又不負責蔡府裡的事務?」
青梅點著頭、擔心地看著羅綺君說道:「姑娘,就是他,來了便讓手下的人一遍遍地催問宋嬤嬤,東家什麼時候能來呢?姑娘,幸虧你沒過去,畢竟他見過你的,若是遇到了,豈不倒霉?」
羅綺君聽了沉思地點著頭繼續追問道:「他認出宋嬤嬤了麼?喬公子來了麼?」
青梅忙忙地搖著頭說道;「姑娘,他沒認出宋嬤嬤的,宋嬤嬤見他來了,故意在廚房抹黑了臉兒,沒一會兒,歷公子和喬公子便來了,宋嬤嬤指著說他們便是東家,蔡寶柯見了,忙忙地過來見了禮,說了幾句話,便帶著一眾人走了。溜得比兔子都快。」
羅綺君聞言也笑了,卻出乎意外地看著青梅詢問道:「歷公子也來了?蔡府的人如今都走了麼?」
青梅笑看著羅綺君點了點頭說道;「歷公子來了的,蔡府的那些人剛走,青梅便歡喜地來告訴姑娘了。」
羅綺君聽了,便興沖沖地說道:「走。咱去謝謝歷公子和喬公子去。」說著她便疾步走了出來。
青梅見了,匆匆地追出來說道:「姑娘,青梅還沒說完呢?」
「啊,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羅綺君不由停了腳步,回頭看向青梅。
青梅笑看著羅綺君說道:「姑娘,告訴你啊,青梅出來的時候,可是聽到喬公子在低聲跟宋嬤嬤說。東城砂鍋居的材料要加量的。」
「真得?」羅綺君的腳步不由地慢了下來,苦笑著說道:「看來咱君蘭苑真的得添人手了,這些兒日子你們累了吧?」
青梅聽了笑嘻嘻地說道:「姑娘,青梅不累的,看著咱們的砂鍋居這麼興旺,青梅高興還來不及呢,哪兒會感到累呀?不過青梅也感到君蘭苑還是添點兒人手的好。」說著她便「嘻嘻」地笑了起來。
羅綺君來到君記砂鍋居的時候,歷茗源與喬家輝正坐在雅座喝茶。
喬家輝一眼瞅見她。便笑著調侃地要她增加供貨材料,直到羅綺君點頭答應了,他才笑著說道:「東城砂鍋居的生意真不錯,你們每日給的材料供不應求啊,晚上店裡沒貨了,早早就打烊了,就這有的客戶還不肯離去的,還是多供應點兒吧,畢竟也是你的生意啊。」
羅綺君一進門就注意到了歷茗源。見他安之若素,曉得阿洛進歷王府必是不會告訴他,聽喬家輝又提出多要一點兒的話,便笑看著他點了點頭說道:「喬兄,過些兒日子,我們必定多多供應。」
三個人又說了會兒話,便散了。
羅綺君回到君蘭苑換了衣衫洗漱後,便快步來到松鶴苑,與羅秦氏細細地說了。
羅秦氏聽說事情已經順利解決並且兩個砂鍋居的生意都極好,心裡感到很是安慰。便叫了秦嬤嬤來,讓她去叫了人伢子來,幫羅綺君選了幾個老實本分的小丫鬟,放在松鶴苑中,隨後又把松鶴苑中老實穩妥的小丫鬟派給了羅綺君。
羅綺君見羅秦氏安排的如此周全,偎在羅秦氏的懷裡享受著她對自己的疼愛,心底發誓道,一定要杜絕前世的事情在今世發生,她一定要好好保護好他們。
晚上,羅綺君進到那片原野中練劍的時候,再一次見到了阿洛,見他對自己的要求極嚴格,臉色雖沒前些兒日子那般親切,話裡話外也透著疏離,對自己卻也是關心的,便問了長頸瓶插花的事兒。
阿洛聽了,淡淡地解釋說,那是歷王爺賜的,讓她放心,並解釋說,歷王爺是皇上的肱骨重臣。
羅綺君本想一五一十地跟阿洛說說羅天祐派官的事兒,見他懶懶地好似不欲多說的樣子,幾次湧到嘴邊兒的話都被她壓了下來。
眨眼兒大半個月過去了,這一日,羅天祐腳步凝重地來到了松鶴苑,喜鵲正要稟報,他搖了搖頭,腳步沉重地朝屋子走去。
進到屋子裡,他對著芭蕉和枇杷擺了擺手,就朝裡屋走去,一進門,就瞅見羅綺君正與羅秦氏在說笑,便站在那裡沒動,靜靜地瞧著這溫馨的一幕,眼睛竟有些兒酸澀。
羅秦氏一抬頭見他來了,便笑著打趣嗔道:「佑兒,你來了怎的不進來?傻乎乎地站在那兒發什麼呆啊?快過來,剛君丫頭在與娘講笑話呢?你也來聽聽。」
羅天祐隨手關了門,扭過臉來,臉上便帶了笑,快走幾步見過羅秦氏之後,便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床側。
羅綺君忙笑著與他見了禮,見他臉色不是很好,好像有心事,便關心地詢問道:「君兒瞧著爹爹的氣色不是很好,爹爹昨日沒有睡好吧?」
羅秦氏見了,忙忙地關心來瞧,急急地詢問道:「佑兒,出什麼事了?」
羅天祐看了羅綺君一眼,隨後便看著羅秦氏說道:「娘,兒子的官派下來了。」
羅秦氏聽了,支撐著身體便坐了起來,看著羅天祐緊張中透著關切地急問道:「可是派出了京城?」
羅天祐苦笑地看著羅秦氏點了點頭,又看了羅綺君一眼,吐出一口悶在心中的濁氣,便看向羅秦氏解釋說道:「娘,兒子確實如君兒所說,被派出了京城。」
羅綺君聽了,心中如被重物鈍了一下一般,沉甸甸地,在心裡不停地思量著,阿洛說過,能幫的他一定幫,並叫她放心,可他待自己那麼疏離、淡漠,她又怎能說得出口呢?唉,要是早點兒對阿洛了,情況應該會好許多吧?最起碼,阿洛會看在自己幫助傳遞軍情的份上,會幫著說句話吧。
羅綺君又想到了最初見到阿洛的樣子,那時候,他熱情、可愛,待人也親近,再想到如今的阿洛,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雖然他依然教她練劍,卻時時處處都透著疏離與淡漠,想到這裡,她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便暫時壓下了心事,急切地詢問道:「爹爹,可是被派到了大西北的臨厄縣?」說著她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羅天祐,七上八下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羅天祐見羅綺君問得這麼急,便笑看著她安撫地搖了搖頭說道:「君兒,爹爹沒有被派到你夢中的臨厄縣,而是被派到了東北的阿曼縣為官,官居七品。」
阿曼山,阿曼縣,是一個地方麼?那裡可是發生過地震的,應該很亂吧?這裡與前世發生了一些兒不同,對了,爹爹被派到了阿曼縣,是七品官,也不是前世的從七品官,與前世又不同,他們一家人會平安無事無事麼?羅綺君的想到這裡,便看向羅天祐繼續傾聽起來。
羅秦氏聽了,看著羅天祐若有所思地說道:「兒啊,如今你被派到了東北而不是君丫頭夢中的西北,君丫頭的夢倒是對了一半的,你確實是被外派了,娘以前就說過,你走到哪裡,娘便帶著他們跟著你去哪兒,這一次啊,就跟著兒子去赴任。」
羅天祐聽了,笑著安撫地對羅秦氏說道:「娘啊,佑兒雖然被派到了東北,可那裡剛剛發生過地震,一切都亂糟糟的,要從頭建起,兒子回來的一路上走著,也一直在心裡盤算這件事,娘,您還是帶著他們留著京裡吧?」說著他便殷殷地看著羅秦氏。
羅秦氏聽了,固執地看著羅天祐搖了搖頭。
羅天祐見羅秦氏不同意,便笑著上前耐心地解釋道:「娘,你不瞭解那裡的情況啊,東北天寒地冷,一年有大半年都是冬天,你跟孩子們去了,身體可怎麼受得了啊?」
羅秦氏沉吟了片刻,看著羅天祐思索了片刻,仍是搖了搖頭地說道:「佑兒啊,這件事你還是容娘好好地想一想吧?」
羅天祐見一時說服不了羅秦氏,便點了點頭說道:「好,娘,時間很充足,兒子年後才去赴任的。」
羅綺君聽了,心中微動,咦,赴任的日子也與前世不一樣了,前世可是過節前一個月,爹爹便出發了的。
羅綺君欣喜地思索著,回頭要找書好好地看看東北的地形地貌了,想來東北不會發洪水,羅天祐不會再被洪水捲走了吧,她在心裡暗暗慶幸著,猛然又醒悟地在心裡嘀咕著,嗨,錯了,關於前世洪水捲走羅天祐的事兒,關鍵還是要看他三年後具體到哪裡任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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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爭取三更,努力碼字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