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綺君笑看著羅天祐撒嬌地說道:「爹爹,君兒自從來到君蘭苑後,可是第一次在祖母的屋子裡歇息的,您就放心吧,君兒必定不會積食的。」
她說著打了一個哈欠,忙忙地對羅秦氏跟羅天祐輕聲說道:「祖母跟爹爹好好說話吧,君兒進去休息一會兒去。」說著她便朝著裡屋走去。
羅天祐看著她的背影,笑著寵溺地嗔道:「這孩子,前些兒日子還認為她懂事了、大了呢?如今瞧著,倒還是一個小孩子啊。」
羅秦氏聽了,笑著看了羅天祐一眼,感慨地說道:「是啊,這孩子長到多大,在父母的面前也仍是個孩子啊,你就跟君兒一樣,在娘的心裡啊,也還是個孩子啊。」說著她便笑了。
羅天祐聞言,忙扭回臉兒,看著羅秦氏笑著說道:「娘,兒子知道娘心疼兒子,您昨個沒休息好,現在可要歇息?」
羅秦氏笑看著他說道:「佑兒啊,娘感覺咱娘倆可是有好幾日沒在一塊兒好好地說說話了,娘今兒個起得晚,現在倒是不睏,你下午有事麼?」
羅天祐聽了,笑看著羅秦氏說道:「兒子下午並無事,今兒便在這裡陪陪娘,好好地跟娘說說話吧。」
羅秦氏聽了,給芭蕉使了一個眼色,笑看著羅天祐說道:「好,佑兒啊,咱娘倆還是去屋裡說吧,娘歪著,也會舒服一些兒的。」說著她便站了起來。
羅天祐聽了,忙忙地站起身扶著羅秦氏往屋裡走去。
待他們進了屋子,羅天祐便瞧見羅綺君已經躺在床上閉了眼,便扭臉看向羅秦氏笑著說道:「這孩子,說睡可到立刻便睡著了。」
羅秦氏聽了,看著羅天祐笑了笑,無語地微微搖了搖頭。
待一切安置妥當,羅秦氏與羅天祐說了一會兒閒話,忽然鄭重地看著羅天祐說道:「佑兒,羅蔡氏陪嫁鋪子的掌櫃。你可曾見過?」
羅天祐聽了,猛然一怔,隨後便看著羅秦氏笑著說道:「娘,那是羅蔡氏的陪嫁鋪子,孩兒從來就沒問過。只是偶爾聽羅蔡氏提到過,那掌櫃好像是她們家族裡的人,生意做得極好,咦,娘問這個做什麼?」
羅秦氏看著羅天祐無奈地搖了搖頭,又繼續詢問道:「佑兒,你知道娟兒認了一個乾爹麼?」
羅天祐聞聽一怔,隨後想了好一會兒,才沉思地說道:「娘。這件事羅蔡氏倒是跟兒子提過,我當時一心在讀書求功名上,便讓她看著辦了,羅蔡氏曾對兒子說過,娟兒的命中缺水,必須要命裡水多的人托著,才能好好地活著,兒子跟她的命裡水都不多。需要拜個乾爹或者乾娘,後來尋了好些人,又找人來給掐算了,只有他的命好且水多,便拜他為乾爹了,娘這是聽誰說的?」
羅秦氏聽了,暗自壓下心中竄起的那抹兒怪異,看著羅天祐又繼續詢問道:「那你可知道娟兒經常去鋪子裡玩兒,更有甚者。她還多次跑到那掌櫃的家裡去玩兒,這些兒你都知道麼?」
羅天祐聽了,看著羅秦氏越加凝重地臉,頓時感覺應該出了什麼事,便看向羅秦氏鄭重地詢問道:「娘,在羅蔡氏的陪嫁院子裡,家裡的所有事情都是她在打理的,我是極少操這個心的,好些兒事並不知曉,回頭我問問她去。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羅秦氏看了看羅天祐,咬了咬嘴唇兒說道:「這些兒事情你倒是不必去問她,我當初聽你說你們不在一起住的時候,心裡便有點兒疑惑,如今這疑惑卻是更多了,你說這好好的,哪有夫妻不在一處住的?」
羅天祐見羅秦氏如此說,便笑著安慰她說道:「娘啊,兒子跟她之間的事,您就別瞎操心了,我們好著的、沒事。」
羅秦氏聽了,沉默地點了點頭,隨後看著他嚴肅地說道:「你也別問她,有時間了,你自己私底下去好好打聽打聽吧,娘知道,你本來等著朝廷派官,心裡就很著急,可家裡相關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心裡有個數啊,即便你再沒有時間,也應該派個可信的人在家裡啊,你先讓二成跟春曉他們私底下好好地打聽一下吧,這些兒事兒可都不是小事兒,小事若是捅大了,便是禍害家裡的大事,娘也不想多說了,省得倒壞了你們之間的情分。」
羅天祐看著羅秦氏異常沉悶的表情,不由低頭細思起來,從前,他一心求取功名,想著有了功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如今功名雖然求到了,事情卻似乎更多了,朝廷黨爭日益嚴重,蔡府裡的大老爺蔡慕勤又好似極力在拉攏他,上次他從通州回來,得知恩師找他跟藍天野,便立刻趕去了,恩師見了他們,沉痛地再三地囑咐他跟藍天野,一定要忠於皇上,千萬不要介入黨爭。
如今聽娘這般說,好似內宅也不清淨、有諸多繁亂的事情了,想到這裡,他便看著羅秦氏點了點頭說道:「娘,兒子這就派二成跟春曉私下裡去打聽一下。」說著他便站起身來。
羅秦氏見他要走,忙忙地又猶豫地急切喚道:「唉,佑兒,你等等。」說著便沉吟起來。
羅天祐聽了,便站住了,回身看著羅秦氏說道:「娘,還有何事?」
羅秦氏伸手沉默地指了指羅天祐先前坐過的椅子,讓他坐下,看著他沉吟起來。
羅天祐莫名所以地看向羅秦氏,耐下心來,低低地又輕聲問道:「娘,到底何事?」
羅秦氏仍舊在沉思中。
羅天祐耐心等了好一會兒,見羅秦氏忽然抬起頭看著他,嘴巴動了動,卻仍是什麼都沒說出口,心裡不禁有點兒莫名其妙,他看著羅秦氏笑著俯身溫和地問道:「娘,可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娘只管說吧,有兒子在,不會讓娘受委屈的。」
羅秦氏依然沉默地看著他,好似正在掂量著什麼。
羅天祐看得不由心中暗自驚訝,他從來沒見過羅秦氏如此模樣,即便是被家族的人百般逼迫的情況下,羅秦氏的臉上也沒有如此沉重的神情,他不由鄭重地看著羅秦氏,牽了他的手,低聲溫言詢問道:「娘,到底是誰讓你受委屈了?你倒是告訴兒子啊?兒子見你如此,這心裡就像被抓了似得扯得痛啊。」
羅秦氏抬頭看了羅天祐一眼,見他異常急切的關心模樣,便慎重地慢慢開口說道:「兒啊,咱娘倆這一別就是十年,你跟娘說說,這十年裡,你過得真得好麼?」
羅天祐見羅秦氏心疼他,便笑著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地溫言說道:「原來娘竟是擔心兒子啊,兒子這十年過得還可以,只是天天想娘、想君兒。」
羅秦氏細細地打量著羅天祐,伸手輕輕地撫上他的鬢角,感慨地說道:「兒啊,一晃眼兒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成熟了許多,君兒也大了,昨兒,娘突然聽說有人要害君丫頭。」
羅天祐聞聽,頓時急得坐不住了,他看著羅秦氏著急地問道:「娘,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是誰想害君兒?你快告訴兒子啊。」
羅秦氏看著羅天祐,傷心地說道:「你還記得君丫頭吃過餡餅後得的重病吧,我當時一心急著救君丫頭,可待君丫頭緩過來了,心裡總是感到這件事情可疑啊,只不過咱沒有線索、沒有證據罷了,你們院子裡的雅寶你認識吧?」
羅天祐狐疑地想了好一會兒,終是沒能想起來,便看向羅秦氏急切地問道:「娘,兒子以前從來沒操心過這些兒事兒,誰叫雅寶,還是娘告訴兒子吧?」
羅秦氏看了羅天祐一眼,低低地沉悶說道:「雅寶,以前是娟丫頭身邊兒的貼身丫鬟,現在應該是個洗衣丫鬟吧,據她說,是娟丫頭想把她給賣到窯子裡去,讓千人騎、萬人騎,她知道了,慌不擇路之下,便撞到了我這裡。」
羅天祐恍然地看著羅秦氏說道:「娘,我想起來了,就是那次在君蘭苑門外,幫著娟兒打架的丫鬟吧,娘把她轉賣了便是。」
羅秦氏聽了,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看著羅天祐異常沉重地說道:「可她說,娟丫頭想害君丫頭。」
「什麼?娟兒竟然想害君兒?若說她們倆合不來,兒子是相信的,可娟兒還那麼小,她怎麼可能動心思去害君兒呢?她可還不到九歲啊?娘,這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的。」說著羅天祐萬難置信地搖了搖頭。
羅秦氏靜靜地看了羅天祐一會兒,隨後艱難地慢慢說道:「娘也不相信啊,一個小孩子怎會有如此歹毒的心思呢?對了,那個餡餅的事情你現在查得怎麼樣了,可有新線索了?」
羅天祐聽了之後,難過地搖了搖頭說道:「娘,兒子沒用,回京之後,兒子也曾問過姚管事,他對兒子說得與對娘說得一模一樣,當時兒子由於手頭事多,便暫時放下了,尋思著找個機會在旁敲側擊一番,後來待兒子忙完,又準備尋姚管事來細問的時候,他竟平白無辜地失蹤了?」
「什麼?他竟然失蹤了?那這件事就更透著蹊蹺了,羅蔡氏知道麼?」羅秦氏吃驚地問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