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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衝突(上) 文 / 王璟琳

    木瓜畢竟年齡小,此時被駭地不知所措,慌得不停地叫喊著宋嬤嬤跟劉婆子,猛然聽到木棉喚他,便快步上前攙扶著紅杏。

    宋嬤嬤跟劉婆子聽到後邊兒一時間亂糟糟的,尤其是木瓜的尖叫聲,讓她們聽得更是心驚,急忙扭臉一瞅,臉被唬得立馬就白了,也顧不上再去勸阻蔡寶柯與羅綺娟、雅寶了,忙忙地上前幫著她們扶起羅綺君和紅杏,便飛快地往君蘭苑行去。

    一路上,宋嬤嬤跟青梅攙扶著羅綺君,劉婆子跟木瓜攙扶著紅杏。

    紅杏此刻根本無暇顧及她自己,她擔憂地看著前面的羅綺君、宋嬤嬤跟青梅,不停地斷斷續續哽咽說道:「姑娘的身體本就沒有完全好,這一番折騰,只怕姑娘的病又要重了,姑娘現在怎麼樣了?醒了麼?」

    她的語氣裡帶著哭腔,加之一路走來,頓顯氣喘吁吁。

    青梅飛快地扭臉看了她一眼,傷感地勸說道:「紅杏姐姐,姑娘有我們在,你先照顧好你自己,姑娘可是離不開你的。」

    羅綺娟跟蔡寶柯望著漸行漸遠的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臉的憤憤。

    蔡寶柯突然與羅綺娟對視一眼,惱怒地說道:「追。」說著不甘心的就要追上來。

    羅綺娟看著蔡寶柯點了點頭,緊跟著就要追上去。

    突然,他倆聽到有人在身後勸阻道:「小姐,表少爺,夫人請你們現在就去松鶴苑。」

    羅綺娟跟蔡寶柯聞言扭臉一瞅,是羅蔡氏苑子裡的婆子曹嬤嬤。

    羅綺娟不服氣地瞥了曹嬤嬤一眼,又看向君蘭苑的方向,憤憤地嘟囔著說道:「她呢?」

    蔡寶柯想著臉上挨的一巴掌,憤憤地瞪著曹嬤嬤說道:「不行,敢打本少爺,不能就這麼饒了她。」說著就要邁步。

    曹嬤嬤緊忙上前兩步,阻住了他的去路。笑著耐心地勸說道:「表少爺,小姐,自有夫人蘀你們做主的,嬤嬤這就去君蘭苑傳話,小姐跟表少爺還是先過去吧。莫讓夫人等急了,嬤嬤傳了話,很快就過來了。」

    蔡寶柯躊躇地站在那裡,想著姑姑必定會給他做主,便看向羅綺娟。

    羅綺娟聽了,心中這才感覺平衡了一點兒,哼,羅綺君,你竟然敢動手打表哥。看我不告訴大舅娘去,大舅娘若是知道你動手打了二表哥,肯定饒不了你,這樣一想,她憋悶的情緒反倒散了,與蔡寶柯對視了一眼,便帶著他往松鶴苑走去,一路走。一路嘰裡咕嚕地與蔡寶柯說著悄悄話。

    羅綺珍見了,便遠遠地尾隨在他們的後邊兒。

    再說曹嬤嬤來到君蘭苑,劉婆子急忙上前詢問,聽曹嬤嬤說是夫人派來傳話,忙忙地就要朝裡邊通報,曹嬤嬤則笑著勸阻道:「還是我自己過去吧,也不知道小姐傷到沒有?」說完她便朝屋子裡走去。

    劉婆子緊跟著她走了幾步,對著屋裡大聲喊道:「夫人派人來了。」

    羅綺君此時極是疲倦地躺在裡屋的床上,她的頭髮被羅綺娟扯下了好幾縷。腫起了一個包,還往外滲著血,宋嬤嬤已經去尋藥臼、蘀她搗敷地草藥去了,木瓜則腿快地跑去尋大成找大夫了,青梅正用手輕輕地給她揉著,陡然聽到劉婆子在苑子裡的喊聲,急忙低頭看了羅綺君一眼,見她無言地閉上了眼睛,便站起身,挑開簾子來到了外屋。

    遠遠地。青梅便瞅見劉婆子緊追著曹嬤嬤往這邊兒走來,曹嬤嬤是越走越快。

    待她們快進到屋子的時候,青梅迎過去暗自給劉婆子打了一個眼色,讓她下去,這才笑著對曹嬤嬤說道;「嬤嬤來了,裡邊請吧。」說著扭臉吩咐木棉快去沏茶。

    曹嬤嬤對著青梅笑了一下,嘴裡卻不冷不熱地說道:「你們小姐在哪兒?夫人傳話了,讓她現在立刻就去松鶴苑的。」

    羅綺君一聽到這聲音,便知道來得是羅蔡氏身邊兒最貪財的曹嬤嬤。

    青梅聽了,忙笑著對曹嬤嬤說道:「姑娘在外邊兒暈倒了,這會兒子還暈著的,嬤嬤稍等,青梅再進去看看。」說著又迅速地吩咐木棉好好地伺候著,她則轉身快速地進了裡屋。

    曹嬤嬤端起木棉泡好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默默地無語等待著。

    不一會兒,青梅便腳步匆匆地出來了,滿是愁苦地看著曹嬤嬤說道:「嬤嬤,照說夫人來叫,姑娘應該立即就過去,只是姑娘的身子本來就沒有全好,這一鬧,姑娘的病倒又重了,剛才青梅進去的時候,她正閉著眼睛躺著的,一聽說夫人傳話讓現在過去,姑娘便馬上強撐著坐起來,誰知就要站起來的時候,竟然晃了幾晃又無力地倒下了,幸虧青梅在旁邊兒,及時托了一把,姑娘的精力如此不濟,還請嬤嬤回去後,蘀姑娘稟報一聲吧。」說著她自袖攏中取出了一個荷包,笑著塞到了曹嬤嬤的手心裡。

    曹嬤嬤得了荷包,舀在手裡暗自捏了捏,端著的臉色立刻變了,她滿臉是笑地看著青梅說道:「既然大小姐的病如此重,嬤嬤這就回去對夫人如實稟報去。」說完她緊緊地攥著那個荷包,高興地扭出了君蘭苑。

    青梅冷眼看著她高興地一扭一扭地出了屋子,便轉身回了裡屋,又蘀羅綺君輕輕地揉起了頭。

    沒過多久,曹婆子又滿心歡喜地跑來傳話道:「夫人聽說大小姐不舒服,讓大小姐好生歇息著,她正要叫人去請大夫的時候,老爺正好進來了,聽聞大小姐身上不舒服,便立刻去外院尋藍老爺了,特地讓嬤嬤過來告訴大小姐一聲,一會兒就到了。」

    羅綺君在裡屋聽了,頓敢驚訝,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會驚動正日日忙碌著地羅天祐。

    青梅笑著送走了曹嬤嬤,進了裡屋,見羅綺君躺在床上沉吟不語,眼珠一轉,忙笑著說道:「姑娘,青梅去廚房一趟,看看宋嬤嬤的藥草是否找齊、藥搗好了沒?」

    羅綺君聽了,自沉思中醒了過來,睏倦地閉了閉眼睛,無力地說道:「你去吧,讓木棉泡茶備著。」

    青梅急忙答應了一聲,與木棉交代了幾句,這才一溜煙地跑出了君蘭苑。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羅天祐便帶著藍天野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她看著羅綺君的模樣,擔心地低聲詢問道:「君兒,究竟哪裡不舒服?跟你藍伯伯好好說說。」

    羅綺君看著羅天祐滿是關切的眼神,心中突來一陣愧疚。

    她與羅綺娟、蔡寶柯發生爭執乃至於最後忍不住動手,她確實感到很累,至於在君蘭苑外面暈倒,也是激怒交加之下,突來的眩暈,她躺在床上後,已經慢慢地好了,不暈了,宋嬤嬤這才放心地去給她搗藥。

    她見曹嬤嬤來,知道必定沒有好事,這才想著繼續歪倒在床上躲事兒,加上她原來的病確實還留有病根,倒也不算裝病,憑她對蔡府大舅娘的瞭解,知道此事斷斷是不會善了的。

    此刻見到羅天祐,驀地想到不僅給他添了亂,還讓他跟著擔憂揪心,便低低地說道:「爹爹,君兒就是感覺身上沒有多少勁兒,還有就是頭痛,別得倒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羅天祐看向羅綺君的頭部,見她偏右側少了一小塊兒頭髮,不僅腫著,還有血滲出皮膚,心中疼痛,眼中利芒一閃,臉色變了變,連忙閃開了身,看向藍天野急切地說道:「大哥,你快給君兒仔細地看看吧,這孩子自出生後,身體就多病,我在家的時候,她一直是嬌嬌弱弱的。」

    藍天野聽了,點著頭伸手仔細地診了羅綺君的脈,過了好一會兒,才若有所思地看著羅天祐說道:「天祐,這孩子的身體底子確實弱啊,她身上感覺沒有力氣,許是與此有關吧,上次的病倒是好得差不多了,我再斟酌著給她開個方子吧,隔一、兩日煎服,讓她好好地補補身體,日子久了,再讓她適當地活動活動,便會慢慢地好起來。」說著又仔細地看了看羅綺君的頭部,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是皮外傷,下手的人夠狠的,血都滲出來了,我給她開點草藥敷著,再開點兒消腫的藥吧。」

    羅天祐聽了,緊皺著的眉稍微舒展開了,臉上帶了淡笑說道:「好,那就請大哥給君兒開方子吧。」說著他回頭又安撫地看了羅綺君兩眼,安撫了幾句。

    就在這時,紅杏打理好了自己,心中惦記著羅綺君,實在放心不下,便又過來瞧瞧。

    羅天祐看到紅杏腫起的臉龐,低聲對藍天野說道:「大哥也給她開點兒藥吧。」

    藍天野聽了,便看向紅杏,隨後點了點頭。

    羅天祐囑咐了紅杏好好照顧羅綺君後,便帶著藍天野快步走了出來。

    紅杏低頭恭送了,隨後便看著羅綺君擔憂地低語道:「姑娘,你現在身上感覺如何?可嚇壞紅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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