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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那些年,我們曾經擁有的大學時代 第十章 在可怕世界下活著的一群可憐人 文 / 小強二號

    更新時間:2012-10-30

    零食吃得七七八八的時候,她似乎覺得有點累,靠在亭子的柱子上,感覺有點犯困。大雄無聊的摘了顆葡萄塞進嘴裡,雖然幻想著對方會塞一顆葡萄喂自己的畫面,但卻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和她的關係,還沒到可以做這種事情的地步。

    如果你犯過一次錯誤,現在給你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你還會再犯嗎?許多人都會肯定的回答,不會,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說到做到的,許多時候,許多事情,都是出於你的本能,下意識的就去做了。

    一陣微風吹過,看著風把她額頭的髮絲輕輕飄起,大雄覺得這個畫面有點美,下意識的伸手過去,想幫對方把髮絲重新撩好。

    她似乎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有點準備不足,所以反應慢了半拍,在其想要下意識的往後躲之前,大雄就已經碰到了對方的頭髮。

    「糟糕,又犯了同樣的錯誤。」

    之前的那次見面,中午的時候,大雄也做過同樣的動作,對方躲開了,雖然並沒有說什麼,但大雄能感覺到對方眼裡閃過的那一絲不高興。糟糕的是,即使是有過這麼一段歷史,但現在,大雄居然鬼使神差的讓歷史重演了。

    「對不起,我看到你的頭髮有點亂了,下意識的就去想要幫你把它撩正了……」

    「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雙方都沒有再說話,都有點尷尬,但大雄卻感覺到和那次有某些東西不一樣了,她看起來並沒有生氣,更多的是一種羞澀的表情。這讓大雄覺得慶幸,得找點話題才行,得把這尷尬的氣氛打破,這樣事情才還有得挽救。

    「你的頭髮看起來有點少,和我的一樣,我感覺這是不是和上網太多被輻射過多的緣故呢?還是陽光照得少了?」

    「我可不喜歡曬太陽,我的皮膚不好,一曬太陽第二天就會發燙,有時候還會長些紅點出來。倒是你,一看就是個缺乏運動亞健康的狀態。」

    或許是因為話題跟自己的頭髮有關,或許是因為覺得頭髮確實有點亂了,她把自己的頭髮散了下來,重新用手攏了下,然後又重新束了回去。大雄不得不說,看女孩子束頭髮,其實也是個很美的景象。

    「其實是想著每天起來做下運動跑下步啥來著,但總感覺一個人跑步的話,那種景象太過於孤獨,所以就只能想想了,要是能有個美女能陪著自己一起跑步的話,那就不一樣了呵呵,其實就只是自己給自己一個借口不運動而已。」

    把頭髮束好,似乎覺得沒啥問題了,她站了起來,問大雄說,我們走吧?大雄點了點頭,兩人走出了這個小公園。接下來,對方要去看望她的外公,而大雄,沒有理由跟過去,所以計劃好送她到車站牌然後就算結束今天的約會了。

    跟著對方走在馬路上,兩人並排走著,和來時一樣,並沒有因為午餐的那一點小插曲而發生點啥不一樣。

    車站牌旁邊是個大廣場,現在這個大廣場上有不少人圍著,還有人在唱歌,看起來是某個團體在表演,大雄和她都感覺有點好奇,於是就湊了過去。

    原來是一個殘疾人藝術團體在演出,最吸引人眼球的莫過於那兩個拄著枴杖在唱著陳慧嫻的飄雪的女孩子,唱功雖然一般,但長得還算可以,而且那殘疾的特徵在美女身上出現,則散發出一種另外的美感。但真正吸引大雄的,卻是兩個美女前面趴著的那個人,或者說,他一輩子估計都沒法站了,畸形的骨骼讓他只能像一隻貓一樣四腳趴著才能站起來,那兩隻手,更多的時候就是在行使著腳的功能。那個姿勢讓大雄想起了自己玩過的一款叫做暗黑破壞神2里的一種叫做血肉復生者的怪物,就是第四幕裡那個會吃屍體,然後生出一大堆小的怪物的傢伙,看著那個人,大雄感覺就像是看到了那隻怪物的真人版一樣,都是只能這麼趴著。他的旁邊有個箱子,就是拿來讓觀眾們捐錢的地方,他就趴在錢箱旁邊,如果有人過來捐錢的話,他就會像隻狗一樣的不斷點頭表示感謝,而在台上的美女,也會通過麥克風說些感謝的話。美女,老歌,再加上他,共同構成了這個舞台,讓人能在音樂中感覺到一種生命的悲哀,大雄聽著音樂,感覺到了一絲傷感,下意識的就去那個錢箱裡放進了10塊錢。

    在大雄離開她的這一剎那,有個女孩子跑到她的身邊,拉著她的裙子說:「阿姨,你長得那麼漂亮,讓你的男朋友給你買束花吧。」她被小女孩子這麼一說,似乎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搖了搖手,想解釋著自己並不是他的女朋友啥的,但那個女孩子卻以為她不想買,於是緊緊的抱住了她,把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想把小女孩推開,這個動作一做出來,那個女孩子就順勢倒在了地上,然後哇哇的大哭起來,而她,也為這樣的變故一時嚇得有點不知所措,愣愣的站在那裡,這時,大雄剛準備走回來,看見這麼一幕,馬上感覺到不妙了,因為大雄看見,附近有幾個新疆打扮的人,正在向這裡跑過來,他趕緊跑了過去,拉住她的手,飛快的沿著大馬路對面,跑了過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覺到應該已經遠離危險了,大雄鬆開了對方的手,趴在一個佈告牌上努力著喘著氣,她似乎也不好過,也學著大雄的樣子,趴在牌子上,胸部不停的浮動著。

    「我不是故意想要推開她的……」似乎想要解釋點什麼,她這麼說道。

    大雄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下來。

    「別緊張,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這就是對方設的圈套想要訛錢來著,你沒看見那幾個準備跑過來的新疆仔嗎?那就是在附近看風遇到這種情況就上來訛詐你的。別看他們幹的是些看起來沒有危害的事情,但真鬧起事來,比誰都恐怖,之前市區就曾經出現過某對男女,因為沒有買花,然後那個男的還推了買花那個女孩子一下,後來又和那群新疆仔發生了衝突,結果被人捅了一刀,後來去醫院的路上就死了,報紙上還報導了說。」

    似乎沒能從大雄這段話中反應過來,她愣了很久,過了一會,才感覺到害怕,大雄能看到她額頭上的汗珠,還有那微微顫抖著的身體,在揭示著身體的主人,情緒很激動。大雄就這麼兩手扶著對方的肩,讓對方靠著,並沒有更親密的動作,就這麼靠著,讓對方能夠慢慢冷靜下來。

    「這個世界真可怕。」過了好久,她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其實可怕的只是這個世界,那些人,又何嘗不是可憐之人呢,一生下來就被父母給拋棄,或者也有部分是被拐來的,然後從小就被人給弄殘廢了,但好歹因此有了一項生存的技能,有了能夠活下去的能力,把小孩子給弄殘廢,很殘忍嗎?為了能夠活下去,又有多少人在對著自己或者別人做著這些殘忍的事情呢?」不知怎的,大雄對她說了這些話。

    「是啊,我們又何嘗不是可憐人呢,一生下來,就在父母親規劃好的框架裡生活著,只能去做他們想要我們去做的事情,不能去做他們覺得不能做的事情即使那是自己想做的,只能走他們給自己安排好的道路,在他們面前,還得裝做一個乖孩子的樣子,這樣的我們,又何嘗不是從小就被弄殘廢的人呢?雖然過得很好,卻總感覺不到快樂。」似乎是對大雄那段話很有感觸,讓她想起了許多事,她對大雄說了這樣的話。

    從對方的話裡,大雄感覺到了和自己身上同樣發生過的經歷,感覺到了他們這一代人所共同的無奈,想起了自己,又何嘗不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小鳥呢?

    「這就是個可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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