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還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嗎?」
蕭采芙朝後退開一步,安靜的看著距離之外的阿木和莫藍,身後有某具溫熱的身體靠了上來,一隻大手,將她緊緊的摟緊了自己的懷裡,再也沒有放手。【文字首發】兩個人的身體緊挨在一起,溫暖,一直從身體蔓延到了心底。
「我」阿木看著莫藍,跟自己痛苦的掙扎著。
「如果你愚蠢拒絕我的理由,還是因為身份,我馬上放棄現在手裡的一切,離開這裡,再也不啊!」
不知道是莫藍的話起到了作用,還是心底多年的包袱終於可以放下了,阿木伸手將莫藍抱住,力道之大,帶著男人大聲的承諾。
「不,我再也不會推開你了。你要走,我們就一起走。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即使你煩我了,厭倦我了,到死,我也不會放開你了!」
愛情的力量,強大到人甚至無法估量。
「真的?」莫藍緊緊的回抱住阿木,早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真的!」回抱住她的,是更加用力的懷抱。
一貫沉靜甚至話都不多的阿木,誰也沒有想到他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了這麼多大家覺得他一輩子都覺得不會出口的話。
「好!」
一室溫情的氣氛,頓時被某個男人的一陣叫好聲打斷。上官明清看著眼前的一幕,表情像是看了一場有關愛情的電影一般格外過癮,一時忘情,跳出來就在眾人的面前拍手叫好。
身邊的蒼錦琅一腳踹出去,翻了翻白眼對著身邊的青暮交代,「打昏他,扔出去!」
大廳裡,哭泣的場景,愛人相擁的場景,和某個人都打昏拖走的場景,都在眾人看完了電影清場之後安靜了下來。
眾人散去,大廳裡就剩下了蕭采芙和楚卿。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了回頭看了一眼對方,一起上了樓。
他們彼此,有太多太多的話可以說,有太多太多的真相和思念要表達。
「你都知道了?」
楚卿站在門邊,關門的手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來。事情來得太過突然,直到這個時候,他還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蕭采芙的聲音,輕輕的落在楚卿的心上,沒來由的,他忽然無端的感覺到了一種莫大的不安。他幾步衝上去,一邊將蕭采芙扯過來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你見過他了?」
蕭采芙自然知道,楚卿口中的「那個他」是誰,「見過了」
楚卿的眼中閃過痛苦,男人的呼吸一下一下灼熱而急切的拂過蕭采芙的臉,男人的臉上,帶著某種弄的話不開的悲傷,「原諒他,沒有人願意這麼做,我也不願意!」
蕭采芙的手,被男人用力的握住,男人的表情,慌亂而急切,他的吻落下來,一點點在她的嘴邊纏綿。
「讓我來彌補,用一輩子彌補好嗎?」
「好!」
只那麼一個字,男人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有些愣愣的看著她,在楚卿的意識裡,他把她放在問題的最後來解決,應該是沒有那麼容易可以被原諒的。
現在
「怎麼?」蕭采芙抬起頭,眼中閃著楚卿許久不曾見過的狡黠,「剛剛才答應過的,這麼快就要反悔了嗎?那就算了」聲音故意悶悶的,蕭采芙甩開男人的手,轉身就朝外面走。
「芽兒!」
腳步還沒有跨出,男人追上來,一把將她扯了回去,「你跟我來!」
她的手,被用力的包裹在男人的大掌心裡。兩個人走到房間裡一堵雪白的牆壁前停下,楚卿的大手朝著牆上一拍,牆壁在「光當」一聲之後,緩緩的從中間朝著兩邊迅速打開。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面積不大卻還亮堂的暗室。
「進去看看!」
整個房間裡,橫七豎八,牆壁上,地板上,桌子上,視線所到之處,統統是手繪的畫像。
那些畫像上,統一都是女人。每一個都不同,每一個都帶著不同的表情。哭的,笑的,調皮的,悲傷的。
「這是」
一股莫名的力量,驅使著蕭采芙走近那些畫,俯身一張張撿起來看。長髮的,短髮的,看的越多,心裡就越來越覺得像極了某個人的影子。
無意中翻過,一排細小的字體映入眼底。蕭采芙看著看著,眼淚忽然間就那樣猝不及防的打落了下來。
那樣的一排字體,卻一瞬間一下下如同錘子一般,無聲的打在她的心上,帶著幸福的疼痛。
我的芽兒,你什麼時候回家?
我的芽兒,你什麼時候回家?
腳步聲想起來,男人的大腳出現在蕭采芙的視線裡,穩穩停住,如同他平靜而沉穩的訴說。
「我從來都不相信你死了,那段日子,我派人沒日沒夜的找你。絕望的時候,我讓人做了這個暗室,每天在等待你的消息的時候,就呆在這裡。我的眼睛,在我醒來的時候,可以看到了,卻看不到你。」回憶對每個人來說,都是疼痛而幸福的,「我就一個人坐在這裡,閉上眼睛,腦海裡想像著你的樣子,一次次的畫,一張張的畫。」
說到這裡,楚卿忽然自己笑了起來,「如同你看到的,沒有一張給我同樣的感覺,我知道那不是你!」
腳步移動,男人將地上的蕭采芙拉起來。
閉上眼睛,楚卿伸出手,男人的手指覆上女人精緻的臉,一點點的描繪著,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臉頰,細緻的,深情的,無比眷戀的。
蕭采芙的眼淚如同泉湧一般,順著楚卿的手流下來,濕了他的掌心。
「傻瓜」
楚卿笑笑,放開蕭采芙,他始終閉著眼睛,轉身摸索著走到了不遠處的畫架邊,挨著椅子坐下來。
畫架前,男人閉著雙眼,手中的畫筆在紙上「沙沙」作響。細緻而美麗的臉部輪廓,在心裡也在手中,無比清晰的蕩漾開來。
時間和著畫筆的聲音,在室內寂靜的空氣裡慢慢溜走。
好半晌,楚卿手裡的畫筆,畫架前的男人轉過頭,將畫架調整位置,對準蕭采芙的方向。男人的嘴角性感的勾起,眼中閃著璀璨的星光。
「這一次,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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