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長長的深呼吸之後,幾乎是首度的,男人的聲音裡出現幾乎不曾有過的溫柔。【文字首發】
「你做的很好,我現在沒事」
哭泣中的蕭采芙一頓,難得的聲音,讓她的大腦一陣短路,跟著嘴一撇。
「哇」哭的更大聲了。
男人的額頭上青筋暴跳,溫柔如同曇花一現,瞬間消失不見了。
「我叫你閉嘴,聽不懂嗎?」
「哇唔」回應她的,是某個女人大腦短路一般的更加大聲的哭聲。
「你」
明擺著,這個女人在挑戰他的極限。再過一會,她的哭聲恐怕就要招惹來了一群狼了。
這個時候,男人自認為的犧牲,也是在所難免的。
一隻大手循著哭泣的方向探過來,繞到哭的正起勁的蕭采芙的腦後,跟著朝著自己的方向猛的按了過來,跟著湊近的,還有某個男人在冰冷的空氣裡,微微有些灼熱的唇。
「唔」
蕭采芙剩下的聲音,全部被某個男人盡數吞進了自己的口中。唇齒交纏,剛才還哭的山崩地裂的蕭采芙,頃刻間變成了任人侵吞的小白兔。身體顫抖,雙頰微紅,呼吸急促。
男人在享受著唇上柔軟馨香的觸感的時候,終於滿意了。
「我說,你很好!」
強迫自己離開蕭采芙的唇,兩個人頭抵著頭,呼吸彼此交融,氣氛好不溫馨。而男人對待蕭采芙忽然間轉變的態度,也讓蕭采芙的心頭一動。
「真的嗎?」
「真的!」
彷彿自己終於瞭解了自己對這個女人的心情,也知道自己終究是逃不過的。阿卿的雙手僵硬了一下,緩緩的伸出手,想要將這個哭的稀里嘩啦的女人抱到自己的懷裡,給她一些溫暖。
所有的動作,卻在下一刻因為蕭采芙的一句話而再度僵硬。
「那,我們會一起死嗎?」
她是醜小鴨,從小她就知道。從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和她根本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活著,他們沒有辦法在一起。那麼,如果可以死在一起,對她來說,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呢。
雖然,她比誰都想讓他活著。
「會的」伸到了一半的手,忽然停住,跟著又在蕭采芙沒有察覺的時候飛快的收了回去。而懷裡的蕭采芙,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個男人的小動作。幾乎是在察覺了自己心思的第一刻,心境單純的她,心裡就有了某個異常堅定的決定。
遲疑了一下,蕭采芙終於克服了自己的羞澀,伸手輕輕的圈住了男人的腰身。
「我相信你」
可是他不相信他自己
「芽兒?」失去光明的雙眼定定的望向不知名的方向,阿卿難得少有的喊著蕭采芙的在不經意間報給他的假名字。
蕭采芙一愣,趕緊從他的懷裡直起身體,想要糾正。
「阿卿,其實我」
「我好冷」阿卿打斷她的解釋,作勢吸了一口涼氣。
蕭采芙一個激靈從地上站了起來,甚至將自己剛才要說的事情完全拋在了腦後。
「你等等,我馬上去想辦法!」
腳步剛邁出去幾步,衣服卻被人從身後一把拉住。
「阿卿?」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阿卿遲疑的臉,蕭采芙就是沒來由的覺得不安。總覺得,這個男人似乎有心事。
阿卿沒有說話,拉住蕭采芙的手停頓了一分鐘,嘴巴動了動最終卻沒有再說什麼,最後還是一寸寸的放了手,淡淡的說了一句。
「小心點!」
直到最後,蕭采芙才終於知道了那個男人的用意。
夜晚的荒郊漆黑無比,天氣很冷,對然而對蕭采芙來說,這些都不足以讓她覺得寒冷。
最冷的,是在她終於滿心歡喜的收集完廢柴回來的時候,卻發現。
那個男人,不見了!
空蕩蕩的廢棄房子裡,大風呼嘯,滿地是刺眼的鮮血,卻唯獨不見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懷裡的廢柴,「乒乒乓乓」的掉落了滿地。
蕭采芙衝出房間,冷風代替了一切,她卻在一瞬間急紅了眼睛。
「阿卿」
沒有人回答她,回答她的,只有呼嘯的大風。
「呼呼」
蕭采芙癱在地上,低低的嗚咽了起來。
出事了嗎?那個叫莫封的男人,最終還是沒有遵照自己的諾言跟蹤了她,發現了阿卿的蹤跡嗎?
可是很快的,蕭采芙卻否定自己的想法。因為眼前浮現的,都是在最後一刻那個男人遲疑不定的臉。
他是自己走的?!
混蛋!混蛋!!
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蕭采芙循著記憶,摸索著房間裡尋找到了上次打昏了安長河之後可能被遺落的手電。
果然,在門後不遠的位置,蕭采芙終於摸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
「啪」的一聲,強烈的光線照出來,蕭采芙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藉著光線,蕭采芙冷靜下來。那個男人的身上有傷,即使傷口處理了,扯動之後,也依然會留下痕跡。就是靠著唯一的線索,蕭采芙才終於在地上發現了不易察覺的血跡。
是他沒錯!
「阿卿」
知道男人可能是故意的,一定不會回答她。蕭采芙乾脆放棄,安靜的循著一絲絲可以查詢的線索一路向前。
到了一處高高堆砌的石塊前,蕭采芙終於停了下來。
從石頭後面,隱隱的傳來了某個男人細碎而隱忍的呻吟聲。即使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臉,蕭采芙幾乎也可以想像的到那個男人此刻微微有些扭曲的臉孔。
急切的腳步,終於隨著找到目標之後輕緩了下來。
「為什麼要跑?」
隨著蕭采芙的聲音,剛才在呻吟的阿卿,所有的聲音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冰涼的空氣裡,蕭采芙從身體一直冷到了心底。
「為什麼?」如果是因為害怕連累她,她不怕。更何況,在他決定跟他回家的一刻,不就已經注定了如今的事情了嗎?
現在才想到,不會太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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