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布魯斯大廈中血腥味極其濃烈,痛苦的呻吟聲到處都有,無論別著那種徽章,鬼聯幫的幫眾只有一個姿態——躺地。
實際上,能夠躺地的都已經是運氣好的了,這一次墨軒出離地憤怒,下手格外重,根本就沒有留情,以他凝聚期的實力,哪裡是連外骨骼裝甲都沒配備的普通黑幫分子能夠抵擋的?還以為是昔日普通黑幫火並的黑幫分子們頓時死傷慘重,而在墨軒見識到鬼聯幫內的情景時,下手還更重了三分。
而鬼聯幫的進化者打手……混到被黑幫招攬的進化者,雖然有一些強者,但絕不是這幾個守大門的,有小紫和希諾瑞雅之助,墨軒的戰鬥力比這些墮落到去混黑社會的進化者可是強得多了,即便有厲害的……後面還有墨夫人和墨戀(納爾遜女船長)派來的高手呢,只是他情緒比較激動,一個人先衝了進來而已。
當鬼聯幫幫主帶著幫內精銳在上層部署好防禦後,衝上來的可就不只是墨軒一人了。
「他們是什麼人?」鬼聯幫幫主很是頭疼,敵人氣勢洶洶,來者不善,這並不是問題,鬼聯幫仇家不少,樹大招風,早就習慣了,但問題在於,一點兒風聲都沒有,就被人打上門來,而且對手準備充分,裝備遠比鬼聯幫精良!
可惜,沒有人能夠告訴他答案,鬼聯幫在新安州雖然強大,但終究是地方幫派,如果相對於過江猛龍的對手,地頭蛇的實力和蟲子差不多,那別說什麼強龍不壓地頭蛇是笑話了,對方碾壓下來,地頭蟲死無葬生之地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鬼聯幫能夠逍遙到今天,似乎沒惹上過這種等級的強龍吧?先不說鬼聯幫分寸把握地極好,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一清二楚,就說他們的後台吧,那可是巴結了不少的,三轉五繞總能攀上些關係,有什麼動向,不缺通報者,今天這種突襲,一點兒訊息都沒有,就太詭異了點。
但不管怎麼詭異,對方擺明了下狠手,自己也不能束手待斃,布魯斯大廈中的交火頓時激烈了起來,那轟鳴聲連外部都聽得到,鬼聯幫被襲擊的消息,頓時不受控制地散佈了開去。
墨軒沒管外界如何,腦子卻是從怒火中慢慢冷靜了下來,此時的他已然一身血跡,殺得很爽,目的卻沒有達到——他是來救人的。
甩甩手,將手上的血跡隨意擦拭乾淨,墨軒雖然不喜歡殺人,但殺惡人的話也不會有什麼負擔,在他身邊是凰家的情報主管徐明松:「知道人在哪兒嗎?」
徐明松也是從殺場裡面走出來的,對手只是黑社會,對他來說是小意思,完全沒有改變那副落魄大叔的懶散模樣:「已經侵入對方監控,他們的動向對我們來說一清二楚,看到頂上這塊天花板沒?」
墨軒抬頭,布魯斯大廈是一棟民用大樓,頭頂上的是比較普通的強化建築材料,鬼聯幫黑幫分子大概以為沒人敢惹他們,並沒有將他們的老巢改造成堡壘。
「只要突破這個天花板,進入上一層,標號1608的那間房裡就是了,不過動作要快,我通過唇語知道了對方是想將兩個女孩殺害,即便我們就在樓下,動作慢的話還是快不過儈子手的屠刀的。」
墨軒不待徐明松搖頭晃腦地說完,直接召出幾片蓮瓣,刷刷刷幾下給天花板開了個大窟窿,隨即就跳了上去。
下面的徐明松倒了霉,掉落的殘渣廢料和粉塵弄了他個滿頭滿腦。
「我了個去,不能提前說一聲啊!」當然,這抱怨是小聲說的,墨軒這會兒脾氣不好,他果斷不敢惹,但對面的黑幫分子嘛,嘿嘿,正好是很不錯的出氣筒,尤其那兩個自以為是凝聚期後期就囂張地不得了的雙花紅棍,灰頭土臉的徐明松獰笑著朝選定的目標衝去。
跳上上一層樓的墨軒首先碰到的是幾個準備下去支援的黑幫分子,他們沒想到地板忽然碎裂,還冒出了一個人,一時呆住,墨軒卻是冷哼一聲,手一揮,頓時屍體一堆,鋒銳的紫晶玉蓮蓮瓣根本不是這些普通的黑幫分子血肉之軀能夠抵擋的,紫光一閃,連成一片,就是一堆堆血肉將走道塗染成了修羅場。
墨軒看都沒看一眼,逕自將身邊標號1608的房間大門給切成了兩半,闖了進去。
這1608內部空間不小,被分割成了幾個小房間,其中一個正傳出慘叫,那聲音正是芭芭拉,而一陣陣悲哭聲卻是莉莉安。
墨軒的心頓時揪緊,靈源力周轉全身立時就竄了過去,將小房間的門踹碎,看到的是芭芭拉被數柄長刺釘在一個「x」架上的悲慘景象,女子的身體懸空,四肢卻被四支閃爍著寒芒的鋼刺洞穿,緊緊固定在架子上,一名白大褂正手持一柄手術刀,在她的身上細心切割,仿若凌遲酷刑。
而一旁,一名黑幫分子卻一副非常感興趣的表情,強迫他懷中的莉莉安看著自己姐姐遭遇的酷刑,不過是大病剛愈的弱小小女孩,無法擺脫一名壯碩成年人的控制,姐姐的慘狀,更是讓小女孩又悲又怕,巨大的刺激下,是一副彷彿要崩潰的表情。
另外還有一名黑幫分子看到眼前的一切,到是稍稍露出了不適的表情。
「畜生!」眼前的景象讓墨軒雙目通紅起來,這些傢伙,這些傢伙,還是人類嗎?
暴怒的墨軒在房內幾人還沒反應過來,驚訝於他的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將他們擊倒,但是,他沒有殺他們,只是用上了從北玄薇薇處學到的一些點穴手法,將他們的行動封鎖,動彈不得。
「你們這麼喜歡施虐,看弱者悲慼哀嚎是嗎?」細心的墨戀在墨軒來之前就在他身上放了不少急救品,在將渾身鮮血的芭芭拉從x架上放下後,墨軒就餵她服用了鎮痛藥物,又用噴霧止血劑為她止了血,同時為她注射了一支納米治療劑,然後為已經嚇得處於崩潰邊緣的莉莉安注射了一劑鎮定劑,將軟倒的小女孩搬到了她姐姐的旁邊,獲救的姐姐雖然虛弱,卻是抱著她的妹妹不肯放手,失聲痛哭。
「芭芭拉,別哭,在這種雜碎面前,哭泣是對自己的懲罰,」墨軒冷冷的的聲調像是寒冰一樣:「你要做的,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說完這句話,墨軒卻是將那名白大褂手中掉落的手術刀送到了芭芭拉手中:「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被墨軒的強勢震懾,不敢哭泣的芭芭拉手臂還很疼痛,根本握不住手術刀,可墨軒卻將刀塞到她的手中,並握住她的手,將三個不能動作,只能驚恐地開口求饒的黑幫分子拉到她面前。
「來吧,你想割掉他們哪塊肉?」墨軒冷冷地笑著,如同惡魔,芭芭拉有些心驚,懦弱、逆來順受的女子不知所措。
墨軒很快發現了芭芭拉的慌亂,稍稍恢復了一點柔和的表情:「芭芭拉,你要記住,沒有人天生就是應該受欺辱,受壓迫,受苦受難的,每個人都要為他的行為負責,因為沒有誰能夠永遠佔據上風,所以每個人都應該留有底線,至少也要作為一個『人』生存下去,但是,當一個人做出的行為不是人應該做的時候,他就是『獸』,禽獸,因為他失去了做人的底線,也就失去了做人的資格。」
指著那三名戰戰兢兢的黑幫分子,墨軒繼續道:「這幾個就不是人,他們做的事情完全違背了人應當遵循的基本道理,所以,你也不用有負擔,你要懲罰的只是禽獸,而不是你的同類。」
芭芭拉聽到的是墨軒溫柔的語調,是和從前接受到的完全不同的觀點,雖然覺得似乎正確,卻又有一種迷惑,她信仰的上帝告訴她,人是有原罪的,人生受的一切苦都是應該受的,即便被傷害,被侮辱,也應該忍耐,因為那是在償人的罪,直到死後上天堂,可墨軒卻告訴她,人不是生來被侮辱,被傷害的,人的行為和生命不是天定,而是有因有果,到底是哪一種對?
從個人角度上,她希望相信墨軒,但想到上帝教義中的地獄,又畏縮不前。
而三名黑幫分子在墨軒溫和的語言中聽到,他卻是將他們不當做人來處置,心底裡是寒氣直冒,那名白大褂首先繃不住:「不不不,我是人,我是醫生,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啊!」
墨軒冷冷一笑:「醫生?有拿鋼刺將弱女子釘在架子上,用刀一片片割肉的醫生嗎?被逼的?有施禽獸暴*行還手那麼穩的被逼動刀醫生嗎?」
拎起白大褂,墨軒咬牙切齒:「更別說,你領口還有這玩意兒了!」
墨軒從白大褂的領口扯下了一枚徽章,那是一枚白金徽章,標誌這名醫生在鬼聯幫有著不下於首領的地位。
「說吧,什麼樣的醫生,才會獲得鬼聯幫白金等級的徽章?」墨軒冷笑著,但在醫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另一隻手已經握著還在驚顫的芭芭拉持刀的手,向醫生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