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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那些豬玀從來不會管我們這些下等人的死活,尊貴的先生,我真的是走投無路才求您的,鬼聯幫的勢力極為龐大,那些官員和警察都和他們有勾結,如果我去報警,只會是死路一條啊,我死了沒關係,可我的妹妹只有十二歲,她還是一個孩子,先生,求求您了,我只求您能救我妹妹一命,就一次,求您了。」
看著跪在地上拉住自己褲腳苦苦哀求的芭芭拉,墨軒頓時一籌莫展,而芭芭拉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又讓他無比頭疼,這鬼聯幫看來在新安州真的很強勢,不僅僅是黑道上勢力強大,更是與當地政府、警察官商勾結,而自己今天居然貿貿然對其幫眾下了黑手……
算了,反正也得罪過一把,再多加一次也無所謂,何況這個芭芭拉已經認得自己的臉了,與其等到這個芭芭拉被抓住了供出自己,還不如光棍點,乾脆幫人幫到底算了,誰讓自己做不出殺人滅口之類的事情呢?
墨軒頭疼之餘,心也軟,連忙道:「好好好,你先起來,先起來,我們商議一下。」
「謝謝,謝謝您,尊貴的先生,您真的是位好人,大好人。」
雖然芭芭拉是在感恩戴德地道謝,可墨軒實在無語,好人卡這種東西,他實在是興致缺缺的。
既然準備攬下這樁麻煩,墨軒也就不那麼發悚了,當下便對芭芭拉道:「既然這樣,就先把你妹妹接到了,然後找個地方躲躲吧,有什麼隱秘點的地方麼?」
芭芭拉因為喜極而泣,這時候還有些哽咽,聞言趕忙道:「這恐怕不行,再隱秘的地方鬼聯幫也會找到的,他們耳目眾多,手段更是多樣。」
墨軒皺眉,只好找斯蒂卡討招兒,這方面她比較專業,再說了,雖然她是個落難的倒霉蛋,但她好歹是個貴族,在這裡說不准還有潛勢力什麼的也說不準。
這個時候斯蒂卡正迷迷糊糊睡覺,被墨軒吵醒後得知他跑出去一趟就得罪了本土勢力最大的黑幫之一,驚訝之餘也是無語,但無奈之餘還是道:「真是被你打敗了,我現在覺得,你被逮到宇宙這麼長時間不是沒有原因,運氣太背了。」
墨軒點點頭,尷尬道:「自帶黑手光環,抱歉了啊。」
斯蒂卡歎了口氣:「算了,不過你說我有潛勢力什麼的就冤枉死我了,就算有帝國的勢力,也不是我能調動的,說到底,我只是阿魯貝利世子的臨時監護人之一罷了,沒有什麼實權的。」
找外援的打算暫時泡湯,但好在斯蒂卡隨後道:「不過對於鬼聯這個幫派,我還是有些情報的,倒也不至於一無所知,現在你先將那個,芭芭拉是吧?還有她妹妹弄回來,嗯,記得要化妝打扮一下,最好別讓人認出來。」
墨軒很不好意思道:「怎麼弄?我不會易容術。」
斯蒂卡氣結:「算了,你告訴我地址,等會兒我也過去。」
墨軒從芭芭拉處要得了地址給斯蒂卡發了過去,便與芭芭拉直接離開了現場,往她家趕去,盡早接了他妹妹,卻是與鬼聯幫的後援擦肩而過了。
當鬼聯幫眾人送那皮特等人到醫院治療的時候,墨軒也隨著芭芭拉來到了她所住的地方,只是這裡的環境實在很糟糕,不僅房屋老舊,四周更是污水橫流,垃圾亂丟,與白天所見的那些整潔街道實在沒法比,讓人懷疑這裡還是不是屬於星際時代城市的一角。
「抱歉,墨先生,這裡比較偏僻,而且環境很差。」芭芭拉看上去很不好意思,雖然她在酒店中做皮肉生意,加上比較勤快,收入還算不錯,可既要給酒店方面分成,又要交一些黑幫的保護費,還要為妹妹治病,所以手中一直很緊,要不然也不會租住到這麼個破落小區中來了。
墨軒看了看四周髒亂無比的環境,又看了看芭芭拉一臉青紫,卻依舊討好的模樣,心中不由歎息,套用前世的話,卡德拉就是個資本的天堂,窮人的地獄,他墨軒也不是什麼救世主,但是碰到這樣的情況,能幫還是盡量幫一下吧。
「走吧,我們得快點將你妹妹接上。」
墨軒並沒有露出嫌惡的神色,讓芭芭拉驚奇了一下,她見多了垂涎的眼神,鄙夷的眼神,或者厭惡的眼神,也見過憐憫的眼神,施捨的眼神,或者戲謔的眼神,卻從沒見過知曉她的底細後還如此平靜的眼神,心中也不由一暖,她看得出,墨軒是用平等的心態在面對她,尊重這種東西,往往就是在一個神態,一句話之中體現出來的。
更加恭敬地在前方帶路,芭芭拉心中不由感謝起信仰的上帝,她都快將墨軒看成她所信仰的神靈派遣下來的天使了。
墨軒卻不知道這些,他隨著芭芭拉走上二樓,芭芭拉和她的妹妹就住在這裡,堅固的防盜門打開,卻似乎是兩個世界,雖然家徒四壁,屋內卻是非常乾淨,與樓道中的髒亂形成鮮明對比。
隨著芭芭拉進入臥室,便看到病重的小女孩正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本來應該紅潤的臉頰無比蒼白,連嘴唇的血色都沒有多少,讓人歎息而憐憫。
雖然渾身風塵的氣息,剛剛還被一群黑幫分子圍毆,臉上、身上還滿佈著淤血造成的青紫,但看到自己的妹妹,芭芭拉還是露出一種無比慈祥的神色,那是一種保護最為寶貴的寶貝的神態,相依為命的妹妹或許是支持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柱吧。
墨軒忽然覺得眼前的情形讓他心裡發堵,布魯佩爾的美麗與財富,和眼前的一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儘管他在心中告誡著自己,這不關自己的事,但是,不自覺的還是會想起昔日在東部星空聯盟的清貧生活,父母辛苦無比,家境依舊拮据,大姐年齡比二姐、三姐還有自己大一些,責任心也強,為了補貼家用,從初中就開始在學習之餘兼職,每每都是整日帶著倦容……
這算是窮苦人的共鳴吧,可現在,很奇異的,他居然會生出一種應該幫助對方的想法。
「你妹妹是什麼病?」墨軒悶悶地問道。
芭芭拉憐愛地為妹妹梳理著頭髮,眼神中卻滿含悲傷:「是先天性基因缺陷引起的大腦病變,造成了腦域阻礙症狀,平時和正常人一樣,但是一旦發病,便會陷入植物人狀態並且無比痛苦。」
墨軒訝然:「基因缺陷?既然是這樣的病症,可以去進行基因調整以及完善來治癒吧?」
芭芭拉痛苦道:「是的,但是我實在付不出醫藥費。」
「什麼?」墨軒更加驚訝了:「難道醫藥費很高?現在基因調整不是已經極度簡化,成本極低了麼?」
芭芭拉聞言,苦笑道:「三百萬的基因調整費用在墨先生看來可能極為低廉,可是對於我和我妹妹來說,卻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天價啊!」
墨軒皺眉:「三百萬卡德拉道爾?不可能,現在基因調整費用的成本用最值錢的貨幣炎黃幣計算的話,只不過一萬炎黃幣,即便是加上各項其他費用,怎麼也不可能超過十萬炎黃幣,三百萬道爾?搶錢啊!」
炎黃幣是炎黃領的貨幣,與卡德拉貨幣道爾的兌換比率最近幾年一直保持在一比二到一比三的樣子,也就是說,芭芭拉應該只需要準備三十萬卡德拉道爾就應該可以為妹妹進行基因調整,從而讓自己的妹妹活得健康了,可現在這個價格整整高了十倍,讓墨軒目瞪口呆。
芭芭拉聞言卻是無比震驚:「不會吧?我帶妹妹在整個卡德拉北部星域尋求過醫治,可三百萬已經是最低價位了啊!」
墨軒一愣,也不多說,吩咐芭芭拉先將她妹妹放上浮空式擔架,和他一起去會合斯蒂卡,一邊在光網上搜索起關於基因調整費用的信息來。
只是從前不注意,這一看之下墨軒才嚇了一跳,原來基因調整這件有利整個人類種族的事情,如今已經異化成這個模樣了。
基因調整技術一開始是為了製造出所謂的強化戰士、基因戰士之類的超級戰士,完全是軍事用途,但隨著人類基因科技的進步,這項技術也逐步開始被挖掘出更多的價值,在新人類不確定性太高的情況下,基因調整技術一度被人們視為人類進化的希望。
隨著時代的發展,科技的進步,基因調整技術也越來越成熟,雖然新人類依舊無法通過人工技術「製造」,但這項技術也成熟到基本上不再有什麼後遺症之類,隨後就是直至今日的各種節約成本、增加效果的實驗。
從前只有少數權貴才能享受到的基因調整技術,發展到了今天,早已飛入尋常百姓家,已經可以做到,只要接受基因調整的人喝下一瓶專門針對其基因缺陷制定的藥水,就可以完成基因調整的程度了。
只是出於安全等原因,大部分人還是樂意使用人類世界通用的基因調整方式,那就是到醫療艙躺一躺。
在大多數國家,公民調整基因,治療基因缺陷,是非常便宜的,以最為發達的炎黃領為例,一般各項保障齊全的公民,只需要一萬左右的炎黃幣(算是國際貨幣)就可以完成基因調整治療,即便沒有什麼醫療保險之類,也不過多花一點點錢的事情。
而在炎黃領外的其他國家,基因調整的價格普遍稍高一點,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差不多是因為成本問題,這些國家相關技術比炎黃領落後,導致基因調整成本比炎黃領要高,但絕無像卡德拉這般離譜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