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9
青灰色奇異巨牆下,在將墨軒塞入雕像裡的水晶棺後,那些被防護服遮掩,如同喪屍的礦奴們便散了開去,繼續起自己的工作起來,而那些未曾上前的礦奴們不僅對剛剛發生的事情無動於衷,還有人針對剛剛發生的事情,對那帶路礦奴和兩名襲擊者進行嘲笑。
「萊西,你真是越活越過去了,這麼一隻小菜鳥兒,還是偷襲,居然都搞不定,還被人放翻了,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普林斯頓,你不是號稱蠻牛的嗎?今天怎麼像只小雞崽子一樣無力?就算被這十年的牢獄折騰得夠嗆,也不至於只能發揮出穩定期的實力吧?你的進化之種不會已經萎靡到你的菊花裡去了吧?」
「佐克爾,你完蛋了,你居然為了一個區區小屁孩,而毀了赤先生至少三個傀儡,哈哈哈哈,我看你這回還能怎麼用那張甜甜的嘴將話圓回來。」
名為萊西和普林斯頓的兩個襲擊者聞言,臉色鐵青,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事情,卻沒想到還有意外,尤其那個叫萊西的,更是羞愧之極。
而那帶路的叫做佐克爾的礦奴則是一臉怒色和惶急,怒色自然是因為這些人沒一個尊重自己,惶急則是因為他們說得很對。
那些失去自我神智的礦奴,也就是被圍觀者稱為傀儡的存在,是赤先生多年來好不容易收集起來,用秘法製作的,用佐克爾手中那塊炎金所鑄的令牌進行控制,其中妙用很多,只是操控方法比較複雜,佐克爾因為身為這個太古遺跡挖掘工程的監工,才暫時性獲得了一定權限,根本不能發揮傀儡的實際妙用。
剛才墨軒出乎意料的反抗讓佐克爾擔心任務失敗,這裡想看他笑話的人還是很多的,加上墨軒跌倒的地方正好,於是便使用炎金令牌,操控了部分傀儡,將墨軒給扔到了水晶棺中,卻不想他的操控實在差勁,沒及時將傀儡全部轉移,導致了雕像落下後,產生了無謂的損失。
想到赤先生因為心血被這種荒謬的失誤糟蹋後,很可能讓自己失去信任,頓時衝著那兩名襲擊者遷怒道:「看看你們的無能,居然連一個小屁孩兒都制不住,還要浪費寶貴的傀儡,我一定要向赤先生報告這件事的全過程!」
那萊西和普林斯頓本就被周圍的礦奴們嘲笑許久,心下鬱鬱,這時候聽佐克爾的意思,竟是想將黑鍋蓋到自己頭上,推卸責任,頓時怒了,尤其普林斯頓性格暴躁,上前一步,只是拎住佐克爾的領子,就將他給舉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這個只懂諂媚拍馬的傢伙,想陷害我們不成?雖然因為大意我失了手,可剛剛那小子本就不是我和萊西的對手,沒看到萊西只是稍稍認真了一下就將他給擊敗了嗎?要不是你自作主張想搶功,會導致傀儡的損失?」
佐克爾被拎起後只覺一陣騰雲駕霧,這才想起對面這兩個可都是不講理的粗人,自己就算要說,也應該到赤先生面前再偷偷說啊。
正在周圍一圈礦奴們嘻嘻哈哈看著三人的鬧劇的時候,有人看到入口處一個老者的身影出現,挖掘現場的聲音立時開始降了下來。
「赤先生。」眾人不斷地打著招呼,表達自己對那赤姓老頭的敬畏和尊敬,佐克爾和萊西、普林斯頓三人也不敢再繼續爭執,停下手來,挖掘現場只餘那些不知疲倦的傀儡們勞作的聲音。
那赤姓老頭冷冷地掃了鬧出事的三人一眼,又看了看損失掉的傀儡,才淡淡道:「剛剛這裡很熱鬧嘛,發生什麼事情了,讓你們這麼興奮,連工作都不做了?」
聽到赤姓老頭的話,那些圍觀礦奴不敢耽擱,趕緊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佐克爾三人則更加心驚膽戰了起來。
赤姓老頭走到三人面前,身後跟著的幾名親隨用惡狠狠的眼光看著他們,其中一名則取出一件打磨得很光滑的石凳,給赤姓老頭坐下。
「說說看吧,到底怎麼回事。」
三人這會兒也不敢隱瞞,將事情老老實實說了,那佐克爾更是痛哭流涕地請罪。
赤姓老者的眼光再度瞟了眼那幾具已經沒有價值的傀儡遺屍,眼中閃過一絲肉痛,隨即卻是淡淡道:「原來就是這點小事啊,你們三個讓我怎麼說好?那傀儡可以再煉製,可現在我們身落囹圄,正當精誠團結之時,你們不和,豈不是有力不能一處使?拖延我們脫困時間?」
聽到赤姓老者這番話,那三人頓時一副慚愧加感激涕零的模樣,是真是假姑且不論,姿態卻是足了,赤姓老者點點頭,歎了口氣,又道:「佐克爾啊,你的忠心和能幹,我都是知道的,萊西、普林斯頓,你們也是我的老部下了,在人前豈能不做表率?今後,我回到了我的領地,你們都是我患難與共之人,還有更多倚重之處,大家要和衷共濟,共度難關才是,不可內訌,明白了嗎?」
既然說到這份上,這事兒也就算完了,三人連連賭咒發誓,絕無下次,可是否真的沒下次了,赤先生是不在意的,這一次是因為他正好撞上,不得不這麼裁斷,以安撫這些收攏來的力量。
(最終能依靠的,還是我的舊部家臣啊。)
赤先生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一直跟著自己的幾人,只有這些人才是一直跟著自己,連落難之時也未曾背離的忠心之輩,至於佐克爾、萊西等人,畢竟只是在礦井中才不得不拉攏的新人類們,他許諾了極多的空頭支票,就是需要這些人為他穩定團隊,為他挖掘遺跡,為他的逃生鋪路,哪裡管得了他們太多事情?而現在,他最關心的也不是這些礦井下招募的烏合之眾,而是青灰色巨牆的問題,
打發走了佐克爾等人,赤先生立時轉過頭問道:「趕緊看看結果如何?」
那名充當參謀的矮個兒瘦子立刻走到巨牆腳下,在某個牆面部分的圖案上點了幾下,那巨牆上流轉光華的線路頓時急速閃爍了起來,然後以墨軒被關的雕像為中心點,一道顯眼的光芒線條貫通了巨牆上下。
赤先生這時候則從懷中取出一塊和巨牆上的發光晶體有些類似材質的晶狀物體,這塊晶狀物體外形和關著墨軒的那個雕像到是很像,只是體型極小,其中滿是閃爍著光芒的液體,若是仔細看才會發現,那其實是濃稠到像液體一樣的光芒,煞是神奇。
這些人等了一會兒後,那巨牆的光華越來越盛,當亮到了一定的程度後,關著墨軒的雕像竟是逐漸變成了晶體狀,然後,雕像下部的巨牆發生了變化,原本平整的牆面像魔方一樣凸出,在經過讓人炫目的組合變幻,竟是形成了一個階梯,彷彿歡迎雕像走下來一般。
當然,雕像是走不下來的,這是讓人上去的,赤先生捧著手中的晶體,其他家臣護著他走上了那階梯,待得到了頂部,卻是一個平台,而雕像下方則出現了一個帶著凹槽的檯子,一切彷彿祭台一般。
當赤先生將手中晶體放入那檯子上的凹槽後,卻是極為吻合,想必那晶體本就是在那個位置的,而這個時候,和凹槽吻合併不是多麼讓人稀奇的事情,稀奇的事情是晶體物產生了一陣陣炫目光芒,濃稠到彷彿液體的光芒像是沸騰一般激盪了起來。
「希望這次能夠成功。」赤先生帶著期待地喃喃祈禱,隨即緊張地看著那道貫通上下的光線。
那晶體中的光芒沸騰了一會兒後,便將晶體整個兒染成了光做成的一般,隨即那檯子又發生了變化,這一回是往回收縮,不一會兒,那像是祭台的檯子就消失了,平台上頓時光滑如鏡,但那雕像卻是越發光亮起來。
這一幕幕著實讓人歎為觀止,那矮瘦的家臣歎息道:「建造這個太古遺跡的文明一定是個極其注重祭祀的文明,這等獻祭繁複卻莊嚴,遙想此處全盛時期的祭祀盛況,真是讓人神往啊。」
「神往?我到是覺得恐怖。」那個名為柯查,被墨軒擺了一道的大漢悶聲道:「以**獻祭,這等文明也不會和平到哪裡,定是一個好戰種族。」
赤先生擺擺手:「無論是重視祭祀之事的文明也好,還是好戰的種族也好,現在最重要的是將這個遺跡的大門打開,若是這一回能打開這個遺跡的大門,那小子死得也就不冤了。」
原來,在赤先生等人的判斷中,這個巨牆其實只是一扇大門,而要打開這扇大門,是需要獻上讓這扇大門「滿意」的祭品的,就像剛剛那樣,至於獻祭的祭品,自然就是被塞進了雕像的墨軒。
只是之所以是墨軒,卻是有一些原因的,最主要的是,在赤先生等人研究過這個巨牆後,發現這個祭祀儀式接受的「祭品」只有那些和剛剛在赤先生手上的晶狀物體起反應的生命體,能讓晶體物在探測中散發的光芒越亮,說明祭品越好,而墨軒就是至今為止,讓晶體最亮的那個,也是赤先生等人咬牙冒著風險,將墨軒騙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