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7-16
墨情能夠操作風,儘管沒有武器,但附著拳腳上的氣流,卻比一般的武器銳利得多,不僅如此,有風作為防護,還能有效防禦著苟德的黑焰,此外,似乎還有加速減重之類的有益狀態增幅。
苟德速度不如墨情,一下子便是被動挨打之境,只得擴大黑焰防禦範圍,稍稍逼退墨情。
「瘋子,你這個瘋女人!那些螻蟻一般,沒有任何能力的舊人類有什麼值得你為他們出頭的?擁有著強大的超自然力量的我們,何必囿於那些淺薄的,由凡人所制定出的規範之中?」得了空隙,苟德憤恨地咆哮了起來:「那些阻礙新時代的舊人類,那些人類中的廢物,人類中的渣滓,什麼力量也沒有的人,只是處於宇宙食物鏈底端的人,有的只有愚蠢、懦弱和自私,他們憑什麼和我們相提並論?我們新人類才應該是人類世界真正的主人,人類世界的一切應該任由我們制定才對啊!」
墨情聽了,反而氣樂了,右手揮動間,空氣中一陣扭曲,然後一團透明的氣團翻滾著撞上了苟德的黑焰,苟德很是警惕地提起被防護服覆蓋的右臂,卻在一陣忽如其來的劇烈陣風中,直接被甩飛了出去。
轟隆一聲巨響,狼狽不堪的苟德已經掛了彩,血肉之軀撞到救生艙堅固的艙壁上,更是讓他疼的齜牙咧嘴,半晌站不起來。
墨情傲然站立,冷冷地嘲笑著狼狽的苟德:「你的論調還真是自以為是啊,也不想想,你的父母,你的親人,你的族人友人,有多少同樣是新人類的?這個世界上,出現的智者、賢者、發明家,又有多少是新人類?只是因為好運地覺醒了新人類天賦,便驕狂地否定世界?」
苟德擦了把傷口,血液的猩紅瀰散開來,疼痛撕扯著神經,讓他的臉色愈發猙獰:「否定世界?不,這才是世界的未來啊,人類的未來,人類的出路,只有新人類,那些舊人類只是阻礙著新時代到來的垃圾而已。」
喘息聲中,苟德死死地盯著墨情:「我只問你,既然你也是新人類,為什麼不敢光明正大地暴露出來?」
墨情聞言,臉色一變,苟德卻不等她說話,便咄咄逼人地說出了她的擔心:「你是不信任聯盟政府吧?你是害怕,暴露出來之後,會莫名其妙下落不明吧?」
墨軒聞言詫異地望向墨情,卻見墨情臉色更黑,苟德所言,似乎句句實情。
苟德見狀,卻是心中一喜:「看來你還是知道一些東西的,那麼你就應該知道更多,應該知道,對於踏入了星空世界的種族來說,新人類的價值代表著什麼,應該知道,那些攫取統治權的舊人類們,那些腦滿腸肥的造糞機器們,因為擔憂強大的新人類將他們趕下台,並在恐懼的心理下對新人類舉起屠刀,是多麼短視而愚蠢的敗類,更應該知道,那些黑心腸的傢伙們,將他們醜陋的嘴臉美化後刻在歷史上是多麼讓人作嘔!」
眼見苟德說得激動,墨情沉默不語,墨軒卻是一句話也聽不懂了,但他明白,苟德和大姐之間所談到的東西,絕對不是他平常所知道的東西,一種莫名的戰慄感在墨軒心中升起,那是自己所熟悉的日常在崩塌的惶恐,也是對真相的渴求,儘管他現在還不明白苟德所說話中的含義,卻不影響他將注意力全部投入,去記憶,去推理。
苟德也沒有讓墨軒失望,見墨情沉默的模樣後,他以為自己打動了這個掌握著風的強悍女人。
「是的,你是知道這一切的,難道知道了這一切,你還會認為,那些舊人類有資格掌握世界?不,絕不,那些孱弱的舊人類是沒有資格和我等新人類平起平坐的,你不應該習慣他們的統治,不應該被他們的謊言欺騙,不應該對他們終將被掃進歷史垃圾堆的真實未來視而不見,新時代,必定在我等新人類的手中展開!」
陷入狂熱狀態的苟德氣勢陡然增長,緩緩站起身來時,墨軒詫異地發現,對方身上的黑焰似乎更加凝練了幾分。
「老師啊,你是優秀的新人類,是力量強大的新人類,但你卻也是迷途之人,你在同情的,是給我們新人類造成巨大傷痛的傢伙,你在服從的,是那些舊人類腐朽之極的規則,道德?法律?你看看那些舊人類自己是不是遵守了?他們連自己制定的規則都肆意破壞,我們身為新人類,又何須以此為行為的準則?」
「睜開眼睛看看,用心想想吧,老師,那些舊人類自己都將自己視為螻蟻,屈從於權力,屈從於暴力,屈從於金錢,屈從於謊言,他們不過是一群自欺的綿羊,是人類世界的負擔,而我們新人類才是人類世界未來的希望啊!」
彷彿在挽救失足婦女,苟德相當地情真意切,可墨情的臉色在變化了一陣後,卻是依然很冷,嘴角的冷笑也依然凍人,顯然,苟德的說服工作失敗了。
「很精彩。」墨情恢復了淡然冰冷的神色,淡漠的話語將苟德的狂熱澆熄:「是的,這個世界還有著這樣那樣的黑暗,還有著這樣那樣讓人憤怒的事情存在,但是,有一點,你現在這種行為,被稱為,故意殺人!無論是什麼樣的世界,那都是——犯罪!」
冷冷地斥責了苟德的話語,墨情指了指地上殘留著些許灰燼的地方,那是剛剛被毀屍滅跡的三個人留下的最後證明:「這些舊人類也許愚蠢,也許懦弱,也許自私,但他們依舊是人類,他們有人類的血脈,有自己的家庭,有親人,有朋友,開心了,有人陪著一起笑,傷心了,有人去安慰,而死去了,也有人會為他們難過。」
「無論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但不可否認的,他們是人類,是人類社會的組成部分,同樣也是我們的同類,我們也是從舊人類中出來的,只是比他們幸運了一點,獲得了超自然的力量而已。」
帶著一絲傷感,墨情歎息:「也許人類的歷史就是互相傷害的歷史,但人類的未來絕不應該是互相毀滅的未來,所以……視同類為螻蟻的行為是不被允許的,視自己非人的存在,也是必須排除的,這是為了整個人類的生存所必須的討伐。」
話音一落,墨情原地消失,一道虛影撞上了滔天的黑焰,隨即就是一道狂暴的龍卷,在尖銳的鳴叫聲中將黑焰吹散。
一直在旁打醬油的墨軒,很是緊張那些往自己飛來的黑焰和暴風餘波的時候,一陣如同春風的微風包裹了他,讓他毫髮未損,足顯墨情的控制功力。
而處於衝突最激烈處的另一方就沒那麼好待遇了,千百細碎風刃組成的風刃龍卷不僅切割了護身的黑焰,同時也讓處於黑焰中心的苟德直面消受了這一猛烈的攻擊。
不過苟德沒有死。
「你難道就擁有殺戮的權力嗎?」
渾身浴血,苟德如同一個血人,衣衫破碎中,泛著金屬光澤的黑色緊身防護衣不愧是高級貨,居然護著了苟德的要害,使得他在墨情的攻擊下,受的多是皮肉傷。
與墨情拉開距離後,苟德不甘地反諷:「你現在的作為,和我也沒什麼區別吧?你以為你是那些所謂的『維序者』,有所謂合法的殺人執照?」
狼狽地喘著氣,明白了墨情絕對不會放過他,苟德一臉的驚懼和憤怒混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