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22
看到巨額財富,那張先生此時激動不已,誘使自己放棄已經到頭,但相對安穩的仕途的,不就是眼前這些亮閃閃的東西麼?這種瑰麗的光芒,這剔透的玲瓏美感,讓他生出一種無憾的心思,有了這些東西,何處去不得,何種生活享受不得?何況妻兒早已通過運作,在卡德拉商盟定居,自己後顧無憂,所缺也就是這麼一筆讓下半輩子舒服度過的巨款了。
好半晌,張先生才回過神,右手做了個扶眼鏡的動作,卻摸了個空,一臉的尷尬中,讓人看到了他的緊張,更是讓對面的苟德嗤笑不已。
「既然苟公子擺出誠意了,在下自然也不會食言,只是,還請苟公子體諒,這筆買賣實在太大,而我張瑜又孤身一人,勢單力薄,所以,這貨可不敢就這麼帶在身上……」
不等張瑜說完,那苟德便已橫眉:「什麼?貨都沒有帶?我苟家這般誠意,卻換來張先生如此回報?這可是做生意應有的態度?」
誠意啊,態度什麼的,說實話苟德自己都不信的,這個時候的怒吼,更多的是因為煩躁,剛被那個年輕的女教師和土鱉學生奚落不久,這場子還沒找回來,現在面前這個老混蛋又給自己玩花招,他苟大少幾時這般不順過了?
在苟德怒喝時,張瑜已經從迷眼的財富中回過神,恢復了從容,對方的暴躁反而讓他心中一鬆,頓時就有些看不起苟德了:「不不不,苟公子誤會了。」
那苟德哼了一聲,並未繼續咆哮,只是冷冷地看著張瑜,一臉「你不說出個道道來,就死定了」的表情。
張瑜為苟德倒了杯茶,不緊不慢道:「苟公子,實話實說,這次的買賣您也知道,數額巨大,風險又高,那東西也著實是要緊得很,以我所安排的後手,現在估摸著已經被識破,現如今,聯盟政府那邊肯定是雞飛狗跳,如果我就這麼傻愣愣地將東西帶船上來,也太過顯眼了不是?」
苟德瞇瞇眼,心下卻是不屑,不過是誇大難度,討價還價罷了,雖然那東西價值極大,但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是閒置著的,看守或許嚴密,但碰上眼前這等內賊,要偷出來,並且遮掩一陣子,絕非難事。
況且,若接收的活計危險高,難度大,自己的父親會讓自己來麼?這等白送的功勞,刷資歷的任務,會有多大風險?這張瑜純粹是一派胡言。
但他還是裝模作樣道:「這也是個道理,可既然風聲正緊,東西你又沒帶在身上……」
「這事情這麼大,自也不是我張某人一人能成的。」張瑜笑著打斷了苟德的話,繼續道:「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自有人會找上門來,那時候,咱們錢貨兩訖,以後也沒再見之日,豈不是您好,我好,大家都好麼?」
苟德被對方打斷了話語,更加不爽,但聽到這麼一番話,又不由暗道,這張瑜果然是老狐狸,擺明了不信任自己啊,居然還有同夥!
「那什麼地方才算安全?你安排護送的那人能信任麼?」
張瑜笑了笑,賣了個關子:「這卻是要苟公子稍安勿躁了,還望靜等一番,時候一到,自見分曉。」
「行!」苟德盯著張瑜看了一會兒,對對方的裝神弄鬼心中暗恨卻又無奈,手一揮,桌面上的箱子又消失在了雙方面前:「那我就等著你的消息了。」
眼見一箱子星鑽消失,張瑜一臉被奪了貞操的模樣,奈何交易還沒達成,他也就只有嚥口水的份了。
隨後兩人各懷鬼胎,又扯了一會兒方才告別,而墨軒也沒想到,誤打誤撞下,居然得知了這麼一件驚人的秘事,震驚之下,渾渾噩噩,連自己何時飄回房間,靈體歸竅的都沒注意。
待得回過神來,才覺得今日看到的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
比如苟德,雖然知曉他很囂張狂妄,家中又涉黑,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少年,一下子和「盜取國家機密」這等事情掛鉤,的確有點兒超乎想像。
想到自己居然和這種人結怨,是不是孟浪了些?
覺得自己受到嚴重威脅,墨軒甚至都在想,是不是要通過檢舉苟德等人來杜絕後患了,但隨即想到,自己沒法兒解釋如何發現這件事情的,而且涉及到這種事情,誰知道最後自己會不會受牽連?實在不安全,只好罷了這個念頭。
至於愛國主義、國家機密?見鬼去吧,和穿越者講那玩意兒,腦袋秀逗了?
正好肚子咕咕叫,這才想起自己早晨起來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摸了摸肚子,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先吃飯去再說。
等到酒足飯飽,再度回到自己的艙室,墨軒也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這時候又想起了原本的目的,自己貌似是為了打探苟德動向才使用能力的,隨後去那張瑜的房間可是為了找到那個召喚自己的神秘物的,被苟德和那張瑜的交易給震驚後,卻是將這兩件事兒都給忘了。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著自己真是豬頭,人都說每逢大事必有靜氣,自個兒到好,完全是慌慌張張無比倉惶。
給自己作完思想教育,墨軒再次使用能力,既然找不著苟德住所,那就先去看看那個老是勾引自己的神秘感應來源是什麼也是好的。
但來到那張瑜艙室的時候,卻不見主人身影,反而有個身手敏捷的人影,在細細搜尋著什麼。
只見這人動靜極小,手腳非常輕便,凡是搜過的地方,必定將物件擺放回原位,還時不時處理一些痕跡,一副熟練模樣。
墨軒一開始還以為是小偷乘主人不在行竊,可隨即發現,對方的身形有點兒像苟德手下中的一個,而且,這人對一些現金和貴重物品還分毫未取,顯得很有目的性,若還猜不出是苟德派來的,墨軒就真豬了。
他到是沒想到,這苟德背後還給那張瑜玩這一手。
做賊的傢伙並不知道,自己的動作都在墨軒眼皮底下,動作依舊輕快,只在他耳邊通訊器材閃過一陣通訊光點後,才停了下來。
離此人很近的墨軒從中聽到的是一個深沉的聲音,說的似乎是「狐狸歸巢」之類的隱語,隨後那翻找搜查之人果斷搜檢了一遍剛剛動過的地方,似乎是在消抹痕跡,然後便一副氣定神閒地模樣開門出去了,心理素質極好的樣子。
全程目睹的墨軒心下更是複雜,那苟德的背景果然不簡單,要是真對自己和姐姐報復,還真是麻煩大了。
苟德的人走了不過一會兒,墨軒正想跟上去,艙室主人卻回來了,看他滿臉紅光,身帶酒氣,大約也是剛剛飽餐一頓,心情很是不錯。
艙門一關,張瑜首先做的事情不是舒舒服服找個地方喝茶,而是擺弄了一下自己的個人終端,靈魂體的墨軒只覺空氣中一陣波動一閃而逝,隨後就見張瑜一臉放心的模樣。
那可不就是反監聽器材功能麼?
難怪那人臨走時沒有丟個竊聽器什麼的,原來大家都不放心對方,都有手段啊。
墨軒心下更加警惕起來,這些黑暗世界的傢伙們,哪個都不是善茬,他墨軒在他們面前,恐怕不比純潔的小白兔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