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03
那張姓中年人對苟德的不耐煩卻也不惱:「東西好說,我要的你可準備好了?」
苟德哼哼一聲冷笑,隨手一招,一個帶著金屬質感的大箱子卻「彭」地一聲砸在了兩人中間的檯面上,也虧了這檯子是合金材質,這才沒被大箱子砸扁,可墨軒在一旁看得是一陣眼熱,那苟德居然是擁有空間存儲設備的,真不知這傢伙到底是什麼背景。
盯著苟德手腕上那豪華璀璨的腕表,墨軒心裡面一陣地羨慕妒忌恨,自帶空間存儲功能的個人終端啊,那可真心是天價貨,哪怕只有一點兒存儲空間,也是普通人家,甚至一般富豪權貴都渴望不可及的東西。
雖說這年頭亞空間存儲是已經可以實際應用的技術了,出現空間存儲裝備什麼的,也不會讓人極端驚訝,只是這種高精尖的技術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太多,上至國防,下至市場,處處都有阻礙其普及的力量存在,所以,能用得起的也只能是少數人了。
也難怪這時候墨軒會對苟德的家世背景產生猶疑,這可不像是一般暴發戶能用得起的,光有錢,沒人脈、沒地位,也是弄不到這種東西的。
「早就給你備好了,怎麼,信不過我們?」苟德一臉嘲諷的神色,渾沒將對方放在眼裡,對對方的謹慎滿是不屑,更是對對方的疑問極為不爽。
張先生右手做了個扶眼鏡的動作,卻摸了個空,一臉的尷尬中,讓人看到了他的緊張,更是讓對面的苟德嗤笑不已,這傢伙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會給人留,不對,沒有稱呼對方為雜碎什麼的,而是冠之以先生的稱呼,這已經算是給對方面子了呢。
張先生也是發現了自己的動作太過心虛,可重利當前,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丟掉點臉面算什麼?這一箱子東西可是自己今後生活的依仗,再小心謹慎都不為過的。
將箱子打開,滿目的寶光,璀璨得彷如天上的星辰,讓人驚艷而迷醉,一塊塊剔透清澈,卻散發著五彩光芒的條狀固體中,彷如蘊含著神秘的魔力,散發著點點螢光,氤氳著如同星雲的霧氣。
墨軒也是心下吃驚的,這一箱子居然全都是星鑽。
星鑽這東西就跟地球時代的黃金白銀、寶石金剛鑽這類東西差不多,只是步入宇宙後,黃金白銀之流已經算不得第一等的貴金屬了,價值大大下降,而這星鑽便是取代其地位的新等價物中的一種。
因為這種物質經過溶解重鑄後,內有如同星空的形象,美麗璀璨得又形同鑽石,便被稱呼為「星鑽」,而這星鑽在實際價值上比起黃金白銀卻更是珍貴得多,因為除了一般等價物的作用,卻還是每個國家重要的戰略儲備材料,諸如星空之門等裝備的核心部件,星鑽可都是最重要的原材料之一。
檯面上這一箱子星鑽的價值,足以讓一般人瘋狂,以墨軒現在所在這個名為東部星空聯盟的國家貨幣來換算,讓一個人肆無忌憚地揮霍兩三輩子,那也是夠了的。
是什麼交易,既如此隱秘,價值又如此之大?
墨軒有一種捲入什麼漩渦的感覺。
交易中的兩人並不知道還有一個墨軒在旁聽,很是肆無忌憚地在進行討論,墨軒逐漸也明白了,原來是正在準備外逃的貪官為了撈最後一筆,在和買家進行秘密交易。
真是人為財可死,鳥為食可亡,歸根到底都是貪婪在作怪,當這些代表財富的長方形晶體摞成一箱的時候,總是會找到為了它們豁出一切的「勇士」的啊。
看到巨額財富,那張先生此時激動不已,誘使自己放棄已經到頭,但相對安穩的仕途的,不就是眼前這些亮閃閃的東西麼?這種瑰麗的光芒,這剔透的玲瓏美感,讓他生出一種無憾的心思,有了這些東西,何處去不得,何種生活享受不得?何況妻兒早已通過運作,在卡德拉商盟定居,自己後顧無憂,所缺也就是這麼一筆讓下半輩子舒服的巨款了。
「好好好。」好半晌,張先生才回過神,嗓音都帶著顫音,好在他沒心臟病,也是,這麼一筆巨額的財富擺放在這裡,充滿了衝擊力,絕對動人心魄。
但是,這張某人好歹也算老狐狸一條:「既然苟公子擺出誠意了,在下自然也不會食言,只是,還請苟公子體諒,這筆買賣實在太大,而我張瑜又孤身一人,勢單力薄,所以,這貨可不敢就這麼帶在身上……」
不等張瑜說完,那苟德便已橫眉:「什麼?這麼說,張先生是不放心了?我苟家這般誠意,卻換來張先生如此猜忌?這可是做生意的誠意?」
誠意什麼的,說實話苟德自己都不信的,若非東西太重要,事關重大,不敢有一丁點兒的馬虎,做了對方也沒問題,這個時候的怒吼,更多的是一種焦慮,渴望的東西沒有到手的不安心感。
在苟德焦灼時,張瑜已經從迷眼的財富中回過神,恢復了從容,這次的買賣他是真心想成的,在這方面沒什麼二心,但目前的處境也決定了他必須小心謹慎,否則,真是屍骨無存的下場。
「不不不,苟公子誤會了,我怎麼會猜忌你們苟家呢?好歹都是老主顧,這麼點兒信任還是有的,更何況,我的誠意,想必您也不會懷疑吧?」
那苟德哼了一聲,並未繼續咆哮,只是冷冷地看著張瑜,一臉不爽,想他苟家大少,何時被人如此耍弄過?
張瑜抹了把汗,卻繼續保持著那種從容:「苟公子,實話實說,這次的買賣您也知道,數額巨大,風險又高,那東西也著實是要緊得很,以我所安排的後手,現在估摸著已經被識破,現如今,聯盟政府那邊大約已經雞飛狗跳起來,如果我就這麼傻愣愣地將東西帶船上來,也太過顯眼了不是。」
苟德瞇瞇眼,掩飾著眼中的神色:「這也是個道理,可既然風聲正緊,東西你又沒帶在身上……」
住嘴不言,意思卻很明顯。
「這事情這麼大,自也不是我張某人一人能成的,總有人要分潤一二,所以麼……」張瑜再次抹了抹汗,這才笑著解釋道:「等到了安全的地方,那分潤之人自會找上門來,這生意便也算是完美了不是,那時候,咱們錢貨兩訖,也就沒了再見之日,豈不是您好,我好,大家都好麼?」
苟德聞言,心下一驚,沒想到這等事情,這張瑜居然還拉了人一起,豈不是平添風險?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這張瑜好歹混了這麼久,一點手段還是有的,他都不擔心,自己擔心個毛線。
「那什麼地方才算安全?你安排護送的那人能信任麼?」苟德的確有點兒迫不及待,也很擔憂張瑜的幫手不牢靠,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哼。
張瑜笑了笑,賣了個關子:「這卻是要苟公子稍安勿躁了,還望靜等一番,時候一到,自見分曉。」
「行!」苟德盯著張瑜看了一會兒,手一揮,桌面上的箱子又消失在了雙方面前:「那我就等著你的消息了。」
眼見一箱子星鑽消失,張瑜一臉被奪了貞操的模樣,奈何交易還沒達成,他也就只有嚥口水的份了。
隨後兩人各懷鬼胎,又扯了一會兒方才告別,而墨軒也沒想到,誤打誤撞下,居然得知了這麼一件驚人的秘事。
待飄回自己房間,靈體歸竅,睜開眼睛的墨軒坐在自己房中的床上,心中便是一陣兒地驚悸。那個苟德和張瑜居然在暗地裡做這種勾當?涉及到的居然有聯盟政府機密,而且聽起來是極為要緊的高度機密?
雖然知道苟德很囂張狂妄,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一下子和一個「國家級竊賊」劃上等號,還是讓墨軒覺得這個世界很不現實,其他不提,那苟德無論如何也不過是個和他一樣,還要過幾天才拿到畢業證書的高中生而已吧?怎麼就搖身一變,成了這起黑幕交易中的一員,還是很重要的一員了呢?
這事情的確有點兒超乎想像,加上之前靈體在外行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消耗了不少精力,頓時就是一陣困意湧上心頭,什麼東西都不想去想了。
往床上再次趴下,這些東西還是醒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