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酒一杯一杯的喝,越喝越覺得難過,尤其是對比松本翔和薔薇的幸福甜蜜,上官煜更加覺得自己活得失敗。【文字首發】
他將酒杯重重往面前一摔,起身道:「我走了,你們繼續!」
別人的幸福太刺眼,還不如回到自己的小角落,因為沒有對比就沒有失落。
「別啊,哥,我們回家!你都好久沒回家了,我們讓李管家給我們做好吃的……」
薔薇眼中只有上官煜,眼看上官煜不開心了,她也跟著不開心,扔掉松本翔就要去把上官煜追回來。
松本翔本是十分大度的一個男人,但一旦涉及到薔薇的事,他就變得小家子氣十足。
松本翔拉住薔薇道:「煜心情不好你就不要去煩他了,讓他一個人靜一靜不好嗎?」
「你懂個屁,哥現在就需要人陪,需要人安慰!!」
「我也需要人安慰,你怎麼不安慰我啊!!」
看這架勢兩人是要吵起來了,剛剛還甜甜蜜蜜的,轉頭就對噴,這早已是他們的家常便飯了。
可見幸福這東西真的很脆弱,他們兩個能成功走到一起一定也是吃過不少苦頭的。
上官煜俊臉揚起一抹讓人心疼的微笑,他朝兩人招招手道:「我沒事的,不用擔心我,走了!」
「哥……」
「哥什麼哥,我才是你的哥,你的情哥哥!!」
松本翔快要嫉妒到死,明知道這小丫頭對煜只是純妹妹對哥哥的擔心,可他還是忍不住要吃醋,要小心眼,真不像是幹大事的人會有的氣魄。
「松本翔,你發什麼神經!!我討厭你,討厭你,小心眼,討厭你!!」
「好啊,終於說出心裡話了吧!」
松本翔就跟個怨男似的揪住薔薇的一句話不放,十足的小孩子模樣。
這場愛情裡,其實真正的小孩子脾氣不是薔薇,而是送本翔。
「呃……」
上官煜本想上前勸幾句,本來他的生活已經夠苦情了,便不想別人也跟著一起苦情。
但一想自己才是矛盾的源頭,頓時覺得還是立刻退散比較好。
離開酒吧後,上官煜來到台北繁華的街頭。
儘管四周都是人,他卻覺得自己好孤獨,昏黃的路燈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影子被拉得好長好長。
來到中心廣場,忽然看到一幅巨型led廣告牌,上面的女人戴著水晶后冠,面帶優雅微笑,渾身散發出高貴優雅的氣質。
這是一則公益廣告,是為非洲兒童設立的慈善基金,廣告裡的女人無論是氣質還是笑容都和這則廣告的主旨那麼的貼和。
她如同聖母瑪利亞,把溫暖和愛散播到世界的每個角落,如同幾十年前的奧黛麗赫本,讓人愛慕,卻又只能仰視……
看著看著,上官煜笑了,笑著笑著,他又哭了……
沒有聲音的哭聲,卻帶著眼淚,他不知自己這眼淚是從何而來,只是覺得不過是一兩個月的時間,他和她卻離得好遠好遠……
饒夢語……
這三個字,不再只是一個名字,她已經成為了一種符號,一種備受擁戴和推崇的符號,是所有人心目中最美的公主,最善良的女人。
而他呢?
上官煜苦笑的搖搖頭,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她了,他失去了再和她在一起的勇氣,儘管他的自卑來得莫名其妙。
已經好久沒有像這樣在街頭上逛了,穿一件簡單的牛仔褲,隨意的配一件polo衫,沒有定制西裝,沒有講究的髮型,不需要應酬,不用面對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只是這樣在街上閒逛,走到哪就是哪,這未必不是一種幸福呢?
只是啊,幸福是需要分享的,一個人的幸福那不叫幸福,那叫孤獨!!
不知不覺的,上官煜又走回了藍瞳的住所。
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還會回來,也許是相處的這一個月,所有的不習慣已經成了習慣。
有時候上官煜忽然會覺得,也許藍瞳這種女人才是最適合他的!
因為他和藍瞳都是那種骯髒不堪的人,如果跟饒夢語在一起,他只會污染了她……
推開門,屋子裡黑呼呼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水滴滑落到地板的聲音。
上官煜皺著眉,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將房裡的燈打開,卻沒有看到藍瞳的身影。
他來到浴室,映入眼簾的場景觸目驚心!!
「藍瞳!!」
這是兩人相處一個月以來,上官煜首次叫藍瞳的名字,也不知是擔心,還是驚訝!!
只見藍瞳赤身**的躺在雪白的浴缸,她修長的手臂耷拉出來,上面深刻的溝壑鮮血已經凝滯,呈暗紫色,看起來分外的嚇人……
浴缸的水被鮮血染紅,漫到地板上四處都是,上官煜腳踩著的似乎就是女人的鮮血!!
上官煜衝到藍瞳身邊,他扳過女人的下班,發現她早就沒了呼吸,表情是憂鬱安詳的。
他怔怔的跌坐在地板上,不知該作何反應……
藍瞳死了,以最爽快的方式結束了她的生命,只留下一封遺書和一張胃癌晚期的病例。
「如果你還會回來,那麼謝謝你,我聽你的話,選擇徹底的離開這個世界,再也不會給你帶來什麼困擾,只求你能原諒我曾做過的一切,因為我愛你,至死不渝……」
上官煜握著這張遺書和病例,久久的無法呼吸,他感覺自己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被觸碰到了,好痛!
忽然明白了,他其實不恨藍瞳,恨她做什麼呢?她做那麼多,不過是因為她愛他,本質上藍瞳並沒有什麼錯。
他恨的其實是他自己,明明是自己沒本事,給不了心愛的女人幸福,又何苦怪到另一個女人身上?
藍瞳的死是他造成的,他就是罪人一個,注定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忽然好累,上官煜倒在床上睡了一覺。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從眼前滑過,他微微睜開眼睛,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藍……藍瞳?」
「你不要害怕,我要走了,是來給你告別的!」
女人帶著安詳的微笑,沒有半點怨念。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不,是我罪有應得,我祝你們幸福……」
藍瞳微笑的朝上官煜招手,然後身體一點一點變得透明,直到徹底消失。
忽然記得的,全是她的好和善良……
「對不起,對不起!!」
男人因為內疚,哭得泣不成聲,像是在夢裡,又不像是在夢裡……
「啊!!」
他忽然驚醒,大汗涔涔,放眼四周,黑暗死寂的一片,什麼也沒有。
「原來……」
上官煜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際的汗。
原來是一場夢啊!不過,雖然是一場夢,卻又特別清晰,以至於夢裡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好像藍瞳白色的靈魂就漂浮在上空,讓他冷汗陣陣。
「扣扣,扣扣!!」
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迫切而又急迫的節奏。
真是詭異!!
上官煜的神經不禁緊張起來,他一向是無神主義者,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會有妖魔鬼怪存在。
可是經過剛剛那個離奇的夢,他又不敢不相信了……
「扣扣,扣扣……」
敲門的聲音持續不斷,看樣子來人若是等不到他開門,是不準備離開了。
「算了,管他呢!!」
上官煜起身,不管敲門者是人是鬼,他都不怕!
門一打開,在上官煜還來不及說話的時候,他的腰被一雙纖細的胳膊緊緊環住。
「傻瓜,笨蛋,白癡,你怎麼這麼傻!!」
女人撲天蓋地的抱怨更像是一種撒嬌。
這聲音……
「小語?!!」
不,不,上官煜不敢相信。
「大笨蛋,你以後再也不許扔下我!!」
「小語,你怎麼……」
男人的心激動不已,根本不能正常思考。
「我都知道了,我全明白了,你真傻,你真的好傻!!」
饒夢語將上官煜抱得緊緊的,好像任誰都無法將她跟他分開了……
「藍瞳把什麼都告訴我了,你怎麼那麼傻,你怎麼那麼狠心!!」
「我……」
上官煜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這一切的一切更像是一個夢。
怎麼突然之間,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就嬌滴滴的撲在他的懷裡,大聲控訴著他的′無情′?
老天,如果這是一出反轉劇,那也反轉得太離奇了吧?
「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饒夢語抬著頭,淚眼迷濛的望著上官煜,看起來特別的楚楚動人。
在公眾眼中,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是現在,她只願做男人手心的一抹硃砂,被他捧著,寵著,愛著,就已經足夠。
「小語,你……你是說真的,你原諒我了?不怪我了?」
幸福來得太快,天旋地轉,讓人承接不來。
上官煜真的好怕,好怕這只是他自己幻想的夢一場,怕自己一旦醒來,懷中的人兒便如一縷輕煙,飄走了……
「來,你把手放在這裡,聽到了嗎?」
饒夢語拉著上官煜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希望他能夠感受到那微弱的心跳。
「這……小語?難道你……」
上官煜激動得幾乎快要尖叫了。
「是,我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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