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雖然饒夢語和碧紋認識的時間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但兩人就像上輩子就接下緣分的好姐妹一般,特別的談得來。【文字首發】
儘管傭人們都提醒饒夢語說碧紋的腦子有問題,有可能會隨時發病,但饒夢語不會嫌棄,更加不會害怕,她真心當碧紋是好姐妹來對待,尤其是當碧紋像個小孩兒似的纏著跟她講各種各樣的東西,她不但不會煩,反而會將碧紋當成的是自己的小妹妹一般,非常樂意跟她玩兒在一起
「你看這裡,海玫瑰花瓣的上的花紋有海浪的形狀,紅杜鵑花看的顏色在陽光下會閃閃發光,我現在把陽光擋掉,你看,紅杜鵑是不是就沒有發光了呢?」
一直都是碧紋的聲音,她好像是經驗豐富的花匠,饒有興趣的再給饒夢語介紹著各種各樣的花朵。
事實上,就碧紋對花草植物的專業性來說,那可是比一般的小花匠要豐富得多。
因為從小,碧紋接觸得最多的就是花朵。
由於碧紋特殊的身世,這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公主整日見花草的時間比見人的時間要多得多,從小她就有一個自己固定的花園,花園裡種著各色她喜歡的花朵,奇珍異草,五顏六色的都有!
「你看你看,海浪一樣的花紋,快看呀」
「哎,真的有唉,好漂亮呀,真的像海浪一樣,天吶,好神奇呀」
兩個女人像小孩子似的蹲在地上,頭頂著頭,仔細觀察著美麗的花朵,聽她們的聲音,看來她們的心情真的很不錯。
上官煜像一堵高大的雕像冷靜的站在她們兩個女人的身後,沒有發出聲音,但因為太過高大,就像是平地裡的一把遮陽傘,遮去了女人們頭頂的陽光,投下一圈濃重陰影。
碧紋觀察花朵很入神,沒有發現異樣,但饒夢語天生反應靈敏,她很快發現了她們的身後好像有一雙滾燙的目光正強烈的注視著她們
女人就這樣輕輕的一回頭,帶著小鳥兒一般無辜的表情,直到落進男人早已鋪成開來的網,又有著小鳥兒一般的驚慌。
上官煜被饒夢語這無辜又慌亂的眼神融化了,他感覺自己身上所有的銳利都在這一刻全部收斂起來。
不知為何,男人變得小心翼翼,他咧開性感薄唇,溫柔的一笑,道:「我的女孩兒,還愉快嗎?」
饒夢語像只受到驚嚇的兔子,她迅速慌亂的站了起來,擰著自己的手指,緊張無比。
「上上官先生」
她的語氣是聲音的,陌生的,隔閡的,緊張的,當然也是最讓上官煜感到寒心的。
他沒有忘記醫生說的,她已經忘掉他了
說實話,他寧願她恨他,也不寧願她忘掉他,比起殘忍,其實這才是她對他最好的懲罰!!
「這些天我沒有回來,我好想你,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他直白而又熱烈的表達著自己內心對饒夢語最真實的想法,同時熱情的伸出雙臂,想要將饒夢語緊緊擁抱在自己懷中。
因為他知道,他們之所以會鬧成像今天這樣漸行漸遠的模樣,就是因為曾經的他們對彼此不夠坦陳,不夠信任,現在他不想再讓兩個人錯過,他要大聲的,要直白的表達出他對她的愛情!!
「黎哥哥,黎哥哥你回來了,碧紋好想你啊!!」
最終,撲進男人寬闊懷抱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一個像小鹿一樣弱小,又不能傷害的女人。
饒夢語剛剛燃起一絲光芒的眼眸瞬間又黯淡下去,不過她很快做到了事不關己,她沒有給上官煜機會讓他窺探出她真實想法。
「碧紋」
懷裡的碧紋就像是小貓咪一般,膩味的用自己細小的臂膀將他摟得緊緊的,好像把他當成了是她賴以存活的參天大樹,有了他她才能生存,沒了他,她就會幹枯而死!
上官煜其實是個十分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他對碧紋本來就有種憐憫之心,他希望讓碧紋過得安定幸福,自己被碧紋當做了天一樣依靠著,他實在是狠不下心將碧紋推開。
這也是為什麼他不希望碧紋和饒夢語會面的主要原因,因為他既不想傷了碧紋的心,又不願饒夢語對他們的關係有所誤會。
現在看來,兩個女人必須要傷害一個了,考慮到碧紋的情緒問題,上官煜只能忍痛決定先安撫了碧紋再說。
至於饒夢語
也許傷害了這個女人太多次,也許傷害她已經成了習慣,在上官煜的心目中,饒夢語癒合傷口的能力總是比他對她製造傷口的速度要強一些,既然這樣,那就只能先傷害她了
上官煜主觀的認為,反正到時候他多花點心思哄哄她就可以了,他相信她的度量很大,一定不會介意的。
「黎哥哥,我好喜歡你為我種的那些花,特別是你種的那些薰衣草,是我最喜歡的花朵呢,你對我真好!!」
碧紋處在半夢半醒之間,她自動又將上官煜當成了陪她從小到大的黎哥哥。
那個黎哥哥喜歡給她送各種各樣花朵的種子,那個黎哥哥還說要帶她離開,帶她過幸福自由的日子,現在她認為上官煜就是她的黎哥哥,她對上官煜的依賴可不是簡單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
「是嗎?你喜歡就好」
上官煜親暱的安撫著碧紋,他將碧紋輕輕的抱在懷裡,同時大掌撫摸著碧紋那頭烏黑又順長的直髮,他的表情就像是在對待自己生命裡最在乎最重視的東西,可是他深邃又炙熱的眼神,卻像是一個無底吸盤一樣,緊密的注視著一旁尷尬站立著的饒夢語,給人以無限曖昧的感覺。
介意嗎?
關於這個問題,連饒夢語自己都困惑了。
其實仔細想想,她真沒什麼好在意的。
畢竟她跟上官煜是上輩子認識的人,這輩子她重生了,她已經決定將他忘記,那麼有關他的一切,自然是與她無關了,他要擁抱誰,他要疼愛誰,那都是他自己的事,跟她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雖然是這樣想,為何心還是會有種隱隱刺痛的感覺呢?
女人閃躲著上官煜直白又霸道意味十足的目光,她轉過身,彎腰嗅著面前的花朵。
海玫瑰,有著大海一樣的芬芳,還有著浪花一樣紋理,是一種可以讓她身心愉悅的花朵。
饒夢語閉著眼睛,嗅著花朵鋪面而來的芬芳,耳朵卻像是雷達一般,一刻不放鬆的探尋著身後兩個人的對話。
她先是聽到碧紋的各種撒嬌,再是聽到上官煜各種有耐心的安撫。
「不要怕,我在這裡呢?」
「你喜歡薰衣草,那我工作忙完,就帶你去普羅旺斯好不好,那裡有全世界最大的薰衣草莊園」
「你看你,一定是睡眠不足,這幾天都過得好嗎?怎麼這麼多黑眼圈?」
「有沒有傭人欺負你,告訴我,我替你教訓她們」
這樣的對話就像是一把一把尖銳的利刃,無形之中向饒夢語的胸口襲擊,帶來疼痛又鮮血淋漓的傷口。
呵,真是可笑啊饒夢語,都到了這一步了,你還是瀟灑不起來。
當真是有受虐傾向的人啊,即使那個男人將你傷害得體無完膚,已經沒有新的皮膚容納他帶給的傷口了,心裡卻還是有他的位置,還是要在乎她,活該你這輩子都抬不起頭,活該你被欺負得要死,你就像男人評價的那樣,天生犯賤!
饒夢語在心裡這樣辱罵自己,有種胸悶的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原來她以為的選擇性失憶,其實是更加深刻的銘記!
「想什麼,那麼入迷?」
就在饒夢語怔怔的看著眼前艷麗的花朵元神出竅的時候,她感到自己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被男人輕輕攬在懷裡,耳邊傳來的是男人醇美得如同美酒一般的磁性嗓音。
貼著自己耳朵和脖子的位置,帶來無盡的酥酥麻麻的感覺。
原來,在饒夢語出神的這幾十秒,上官煜早就看出了女人的失落,他安撫好了碧紋,便隨便找了個理由讓人先將碧紋帶離開了。
被男人突然從背後抱在懷裡,饒夢語尷尬又害怕,她慌亂的掙脫著,有些生氣的說道。
「上官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
「不要對你動手動腳?呵,女孩兒,憑我們的親密程度,可不只是動手動腳這麼簡單純潔。」
他說完,又像痞子一般伸手去撫摸女人白皙的臉蛋,得到的卻是饒夢語嚴厲的抗拒。
「上官先生,非常感謝你救了我,可是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再這樣輕浮,我是真的要生氣了!」
「你當真不記得我了,還是你想故意折磨我?」
「上官先生,我不是不記得你了,是因為我壓根就不認識你!!」?
【文字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