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瞳接到上官煜的回國通知後,她已提前做好「準備」。【文字首發】
化好完美的妝,穿上漂亮的裙子和高跟鞋,還有一些表明自己是多麼「無辜」的證據……
一路上,上官煜的心情都很沉重,彷彿胸口堵著一塊巨大石頭,無法讓自己輕鬆起來。
每想到離別時,碧紋看自己的眼神,信任的,崇拜的,又是哀怨的,他心裡就有一種止不住的罪惡感上湧。
碧紋不發病的時候知道他是上官煜,她哭著求他帶她走,說她實在忍受不了了,說她快要死了,而他也答應了她,可是……
可是現在卻是雙方合作的敏感時期,他是個理性的商人,不可能因為一時的同情就毀掉自己經營已久的生意,他要的是天下,而不是一個幾乎稱得上是陌生人的女人!!
但,如果他真有那麼「豁達」,那為何卻感到自己「罪孽深重」……
「欺騙一個女人,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你還真是有些殘忍啊!!」
私人飛機上,松本翔抿一口手中的紅酒,忍不住為碧紋「打抱不平」。
「誰說我欺騙她了!」
上官煜皺眉,將視線放在厚重雲層之下,像是在逃避松本翔看破人心的審問。
「沒欺騙?那你是真的準備帶她走?」
松本翔見上官煜沒有說話,繼續道:「你這次要帶走的可不是別的女人,她是個公主啊,難道你想引發一場戰爭?!」
煜集團雖然強大,強大到波羅維亞國還不敢輕易動它,但若上官煜真一意孤行的要帶這個公主走,擺明了是在挑戰一個國家的權威。
狗急了還會跳牆,況且還是實力並不容小視的波羅維亞國。
「我是準備帶她走,但不是現在!!」
失信於女人,何以取信於天下。
他上官煜答應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沒想到你個冥頑不化的石頭還是個多情種子啊,只是你最近是不是太多情了……」
松本翔忍不住擔心。
以為有了饒夢語這個完美替身,便能幫助煜走出「她」的陰霾,沒想到現在弄得比原先還要複雜!!
「就先不說你那些糜爛複雜的後宮團了吧,單是一個饒夢語,一個藍瞳,再加上一個十公主,你應付得過來嗎?」
「藍瞳是我的紅顏知己,碧紋我只是同情,至於饒夢語……」
上官煜的眸子變得深沉,聲音變得冰冷。
「她只是我的一個遊戲。」
是的,僅僅是一個遊戲。
他對遊戲報有極大的新鮮感和關注度,不是因為他愛她,只是因為他貪玩,他好勝,他要贏她!!
他堅信,遊戲始終是遊戲,只要他勝利了,他很快就會膩,到時候他會毫無留戀的踢開她,不會有一點不忍心!
但他現在還沒有把握自己會贏,所以他還對這個女人抱有極大的熱忱……
私人飛機跨越千山萬水,最終盤旋於上官煜的獨棟別墅上空,降落在專門的巨大平地上。
這是上官煜的主宅,位於市區外的獨棟別墅,佔地面積之大,建築的恢宏,不亞於一座城堡。
權利可以讓人呼風喚雨,金錢能夠使人生活愉悅,凡人庸庸碌碌追求一輩子的東西,上官煜年輕輕輕便都得到了。
很難說,上帝對他到底是殘忍還是公平……
遠遠,上官煜看到了藍瞳向自己走來,卻唯獨沒有看到饒夢語的影子,不得不說,他心裡竟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她呢?」
這是上官煜對藍瞳說的第一句話。
分別了這些天,原來他一心想著的念著的還是那個女人!!
是藥量下的不夠,還是這個男人的意志太堅定,她為什麼還是不能在他心裡佔據一點位置。
彷彿是看出了藍瞳的不開心,上官煜俯身吻住了女人的唇,柔聲安慰道:「別胡思亂想,我只是對我們的遊戲有點迫不及待了。」
他確定他時刻想著饒夢語,只是為了能羞辱她,能報復她,根本無關愛情。
「恐怕你的′遊戲′是提前結束了,她走了,只留給你一封信……」
藍瞳一臉無辜的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證據」交給上官煜。
她從沒告訴別人,她還有一項模仿別人字跡的本事,裡面的內容絕對勁爆!!
上官煜迫切的將那封信拆開,那是他熟悉的字體,是饒夢語特有的婉約娟細,只是裡面的內容卻……
「對不起,我懷上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了,我不愛你,更加不想跟你在一起,你不要來找我,我一輩子都不想在見到你。」
這封信不過幾十個字,末尾寫著饒夢語親筆,可是這短短的幾十個字卻足以掀起軒然大波!!
「賤女人!!」
狂暴的怒氣襲捲了男人,他發狠的將那封信撕成碎片,嘴裡失去理智的咒罵道。
就在他以為她會愛上他的時候,她竟然早就背叛了他,下賤的懷上了別的男人的孽種!!
真是諷刺,他怎麼忘了她饒夢語那骯髒的出身啊……
父親是個卑鄙小人,母親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狐狸精,自己則是個為了錢可以叉開大腿的私生女,看來波羅維亞國的血統論還真是有根有據,有些人就是天生下賤!!
可笑的是,他還曾一度對這樣賤的女人動情,光是想想,他就覺得一陣反胃。
她的肚子裡,竟然裝著和別的男人交纏歡愛後的東西,那麼噁心,那麼傷人,深深刺傷了男人驕傲的自尊心,如果可以,他真想用粗粗的棍子將她的肚子打得血肉模糊!!
「怎麼了,煜,為什麼突然動這麼大的火氣……」
藍瞳做出擔憂的樣子,一雙美麗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特別的清澈乾淨。
「饒夢語,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男人仇恨的詛咒,被撕碎的信白花花的飄落在地,一片一片的再也無法拼接成功。
就猶如是兩個人好不容易萌生的愛情,也隨著這封信,全部碎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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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饒夢語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是一片黑暗。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摸了一下額頭,燙燙的,全是汗水。
她拉開燈,昏暗的房間呈現出狹小,雜亂,陰暗,潮濕……
她已在這廉價的出租房住了一個星期,因為沒有多餘的錢,又必須徹底隱藏自己,所以她只能租住到這裡。
這是個靠近地下室的廉價出租房,聚集了各種三教九流的人物,魚龍混雜,有小商小販,有揀垃圾的拾荒者,有外來打工的民工,有酒吧駐唱的歌手,還有一些像饒夢語這樣莫名其妙遊蕩流浪的人……
待在這裡的一個星期,接觸到自己平時不可能接觸的人,做了自己從未想過會做的事,她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而那個叫饒夢語的女人,也隨著消失了……
她既然答應了藍瞳不會出現在上官煜面前,那她一定會做到,況且她自己也再不願見到那個男人。
她換了城市,換了住址,換了手機號,換了名字,蝸居在地下室的一個廉價出租房內。
只有這裡,是任何人都想不到,也找不到的地方。
她是被噩夢驚醒的,夢裡她被鐵鏈五花大綁,正準備開膛破肚,閻王質問她為什麼要謀殺無辜,她哭著說自己也是逼不得以,她求閻王能饒她一命……
她周圍繞來繞去的有凌母,有凌旭日,有慕帆,還有一個血肉模糊的怪物,他們在向自己哭訴,在向自己索命……
那個血肉模糊的怪物張開血淋淋的大嘴,淒楚的問道:「媽媽,媽媽,為什麼你要殺我,為什麼……」
她嚇得不停的哭,不停的哭,拿著刀斧要劈開她肚子的男人陰冷的諷刺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一看,那個要將她開膛破肚的劊子手竟然就是上官煜!!
「不要,不要!!」
她蒙著腦袋大聲的哀求,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她哭泣的聲音顯得特別淒楚無助。
「哆哆,哆哆……」
這個時候,門突然響了。
饒夢語有些驚恐的蜷縮住身體,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微微,不要害怕,是我,寬哥。」
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饒夢語長舒一口氣。
「寬哥,等一下,我馬上來。」
微微是饒夢語的乳民,據說是父親取的,父親希望她能時刻保持微笑。
寬哥叫梁寬,是管理這一塊出租房的房東,人很忠厚老實,對饒夢語很照顧。
打開門,寬哥笑得很真誠。
「這是我買的一些補品,你身子太弱,找機會燉著補補,很營養的。」
「不用了寬哥,我……」
「拿著吧,我們家多的是,賣不出去還不是浪費了……」
「可是,我……」
「還有,你說去幼兒園工作的是我托人辦下來了,你明天就可以去了。」
「真的!!」
饒夢語喜出望外,這應該是她這陣子聽到最振奮人心的消息了。
她毫無防備的微笑,露出大顆潔淨雪白的牙齒,看得梁寬有些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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