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夢語突然有種鋒芒在背的感覺,她感到背後有道炙熱灼人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自己……
女人突然的扭轉過頭,看到一陣黑影一閃而過,她馬上起身追了過去,開門的一煞那,那道黑影從拐角處消失。【文字首發】
饒夢語不肯就這麼算了,她天生的強迫症讓她必須把躲在她身後的人給揪出來!!
從那黑影看,那人應該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身材很高大的男人。
饒夢語順著那拐角出追了過去,可是剛跑了沒幾步卻沒頭每腦的撞到一堵人肉牆門上,她額頭被撞得好疼,心裡憋著一股火,正要丟下白眼之際,才看到撞到她的來人是誰。
上官煜一雙深邃眼眸帶著玩味,桃花一般的彎曲弧度不自覺釋放著足以讓每個女人為之癲狂的男性荷爾蒙,一貫的黑色打扮,雖然看起來一成不變,但每個細節卻都透露著他對著裝的講究,以及生活的養尊處優。
「你算是在跟我投懷送抱嗎?突然這麼熱情,我還真不太習慣。」
男人淳厚低沉的嗓音卻帶著雲淡風輕的口吻,彷彿是在跟一個不太消失的人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可是那些話又透著十足的曖昧和親密。
饒夢語氣呼呼的扶著額頭,她抬頭瞪著一臉淡定的上官煜,沒好氣的說道:「你還真是有點無聊,是時間太多還是精力特別充分,躲在別人身後偷聽別人講話讓你覺得很有趣嗎?」
上官煜的穿著和身形都跟剛剛站在門外偷看她的那個人一致,又是在這種情況下遇到,想讓饒夢語不誤會都難。
「你在說什麼,誰偷聽你講話了?論起偷窺的癖好,你應該比我嚴重多了。」
上官煜依然是淡淡的口吻,可是卻帶著很明顯的嘲諷意味。
饒夢語一時啞口無言,只得恨恨的低下頭。
反正跟上官煜講理,最後被羞辱得抬不起頭的一定是她,倒不如省點體力,免得到時候被氣死!!
「想清楚了麼?」
上官煜勾起女人的下巴,開門見山的問。
那如火焰一般明亮閃爍的目光直直望進她的眼底,彷彿是浩瀚宇宙中的巨大黑洞,能夠把她整個人完全的無保留的吸納進去,她就像只脫離軌道的小行星,找不到自己的路,只得無助的看著自己被慢慢吞噬。
「我……我還沒想好,太突然了,你讓我考慮幾天吧!」
她沒有直接拒絕已經是一種奇跡,這代表著她不再像從前那樣抗拒他了。
可是上官煜並不滿足,他如同是古代那些獨斷專橫的暴君,他要的只有女人的最終答案,別說是幾天時間,就是一分一秒他都等不了。
「你想不清楚是嗎?那就讓我來告訴你答案!!」
身形高大的男人突然抓住女人瘦小的肩膀,將她重重的按在冰冷的牆壁之上,炙熱的吻帶著燙人的溫度從他性感薄唇傳遞到女人微微發涼的櫻唇之上,長舌如一條靈活的小蛇,輕易撬開女人的貝齒,貪婪的汲取著女人的芳香……
「唔……」
女人發出無助的低吟,身體軟軟的不住往下滑,若不是男人的大掌拖住她,恐怕她早已癱倒在地。
這是一個久違了的吻,這是一個太過美好的吻,這是一個戀人之間才會有的吻,帶著感情和溫柔,會顧及到對方的感受,也能得到彼此的回應,比起從前如同獸一般的佔有和攫取,它顯得是那樣的美,那樣的彌足珍貴。
「現在知道了嗎?」
男人不捨的結束這個吻,盯著女人那被她吻得濕潤發紅的唇,聲音低啞的問道。
這個吻本是為了讓她早點投降而刻意為之,誰知到自己卻先陷了進去。
吻著她的瞬間,他能感受到她的美好,而不全全都是仇恨,可是即便如此,腦袋卻還是好痛,像是有人故意在一遍遍的強調著要他保持清醒,要他不能忘記對她的仇恨!!
男人眸子裡的紫色越加的擴散,這也代表著他已中毒很深,慢慢的他就會被藍瞳控制住所有感情,他會變成一具心中只有仇恨,眼裡只有藍瞳這個女人的活死人……
「我……我想……」
饒夢語心跳得很快,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坦白她已對他動心。
當她股足勇氣準備正視男人時,卻發現男人瞳色的異樣。
「怎麼,你的眼睛……」
她伸出手,有些驚訝。
上官煜卻沒在意饒夢語的話,而是將目光放在了饒夢語手上那枚上好的玉扳指上。
這麼好的玉,一看就是經歷過一些年月的,憑饒夢語的身家背景,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稀世珍寶。
「這玉扳指是誰給你的?」
男人抓起女人的手,口氣不是很好的說道。
他好像見過這枚玉扳指,那上面帶著如血絲一般的絲縷好似來自一個幽怨的詛咒,讓他覺得非常不舒服。
上官煜天性的冷酷無情讓他不知不覺傷害過很多人,凌家只是其中一個。
當初煜集團如同吸血狂魔一般吸乾了凌氏集團的所有可利用價值,害得凌氏不得不破產重組,可是上官煜還是不肯善罷甘休,逼得凌東陽跳樓自殺。
凌母跪在地上,抓著上官煜的褲腿不斷的磕頭,求情,求他放他們凌家一條生路,那枚玉扳指咯得上官煜的腿生疼,他已經記不清有這樣一段故事,有這樣一個女人,可是那枚玉扳指卻在不知不覺間深深收錄進了上官煜眼裡,那血一般的紅色就像是一雙泣血的眼,帶著宿世的怨恨狠狠的瞪著他!!
「你的眼睛,怎是這種顏色,你生病了嗎?」
饒夢語有些擔憂的望著男人的眼睛,很想伸手上前摸一摸他深邃的眼,他長而濃密的睫毛,可是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不合適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這樣隔著一段距離望著他。
「我問你,這誰送給你的!!」
男人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饒夢語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這枚扳指。
「是我一個阿姨送的,怎麼了?」
其實饒夢語根本沒打算收下這枚扳指,因為太珍貴了,她接受不起,她打算待會兒去看望凌旭日就順勢還給他。
「扔掉它!!」
上官煜用命令的口吻道。
「憑什麼,這是別人送我的,我憑什麼要扔掉!!」
饒夢語有些莫名其妙,更有種無由的怒氣騰升。
這男人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說翻臉就翻臉,照這樣下去她真沒有勇氣跟他待一起。
「因為我不喜歡!!」
男人其實是害怕,當他一接觸到這塊玉便覺得眼睛一陣刺痛,如同聽到了來自一個女人淒厲的詛咒,這讓他感到良心十分不安。
「你講不講理啊,憑什麼你不喜歡我就該扔掉,你是你,我是我,我幹嘛要以你的意志前提,我也有我自己的思想好嗎?」
饒夢語最反感的就是上官煜天上的獨斷專橫,彷彿只要他的一句話,全天下都得聽他的,這讓骨子裡崇尚獨立自主的饒夢語接受不了。
兩人竟然開始爭執不休起來,上官煜火冒三丈的用異常暴力的手段上前準備直接去搶來扔掉,饒夢語將手捏成拳頭,把這玉扳指當成是傳世珍寶,抵死也不讓上官煜搶了去……
而就在他們身後的病房內,凌母虛弱無力的呼吸著,眼睛疲憊,她漸漸感到生命正從自己身體裡一點點流失,一道白光從正面投射向自己,像是來自某個人的召喚。
「東陽……東陽等等我……」
女人抬起手臂,向那道白光揮舞著,嘴裡不住的念著丈夫的名字。
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心事現在也了了,她看得出來,饒夢語是個重承諾的好女孩兒,她一定會遵守承諾照顧好自己的兒子,因為這世上沒有人比她更有資格得到那枚玉扳指了。
她有預感,她那個兒子終有一天會抱得美人歸,因為她知道凌旭日就是那種認定了一件事便會努力到底的人,他認定了饒夢語,那他終有一天會得到她的!!
「傻小子,媽不能再陪你了,今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定要和小語好好的,這樣媽就放心了……」
凌母嘴裡這樣說著,即使病房裡空無一人,只有滴滴嗒嗒的點滴聲和機器的運作聲。
她像是在預留自己的臨別遺言,她相信她的寶貝兒子一定能聽到。
陽光明媚的日子,光線柔軟,五光十色的充滿生機,這樣美好的一天,本該是生命盛放的時刻,卻不想此消彼長,有新生自然也會有隕落。
凌母帶著安靜平和的表情,她吃力的伸手扯掉連接在她身上的各種五顏六色,長長短短的管子,那一瞬間雖然有種窒息的痛苦,可是卻也真的自由了,解脫了……
她的生命就是細細的一根絲線,一直繃得太緊,是時候該鬆一鬆了。
女人閉上眼睛,嘴角帶著微笑,她呼吸漸漸變得困難又急促,腦海裡全是自己丈夫微笑的影子。
「東陽,讓你久等了,我終於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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