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煜冷冷的一口一口餵著,饒夢語則乖乖的一口一口吃著,這是一個相當詭異的畫面,看著看著竟能看出溫馨的感覺。【文字首發】
兩個原本彼此痛恨厭惡的人,此刻卻像是一對牽手半生的金婚夫妻,相互扶持照顧著,是會一輩子這樣走下去的親密愛人。
這樣的感覺對饒夢語而言是陌生的,卻也並不是太討厭。
女人乖乖的吃著粥就這樣默默的看著上官煜,他依舊一臉臭臭的卻也突然不再那麼可怕了。
忍不住,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能得到他這樣溫柔和平的對待,似乎身上的傷也不那麼痛了,受過的那些委屈也值得了。
「看你傻里傻氣的樣子……」
上官煜將饒夢語那抹笑看在眼裡,他雖然是嫌棄的樣子,語氣裡卻帶著他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寵溺。
他心裡有形容不出的溫暖,不自覺自己也跟著她笑了。
「原……原來你也是會笑的啊!」
難得他對她也有和平的時刻,平時都是一副劍拔弩張的緊繃模樣,恨不能將她挫骨揚灰,饒夢語是怕死了他,所以此刻饒夢語是特別的小心翼翼。
「白癡,你哪只眼睛有看到我在笑!!」
上官煜皺皺鼻子,像是被抓包的小偷,即刻變回了冰山臉,打死不承認自己無意顯露的那份柔情。
「哎,你明明就有……」
「不許廢話,快點吃完,我很忙!!」
像上官煜這種石頭心做的木頭人最受不了矯情的膩膩歪歪,況且對像還是饒夢語,因為他越發的沒好氣。
饒夢語被這男人的忽晴忽雨給嚇到不敢輕易說話,忍著被燙傷舌頭的痛硬生生大口大口將男人喂來的粥全數吞盡。
上官煜見饒夢語吃得很享受的樣子,不覺自己的肚子也有些餓了。
「看你吃得那麼享受,很好吃麼?」
「額……呵呵,您大可以試試。」
饒夢語發誓她不是故意想整這個男人,她只是想救救自己的舌頭。
上官煜皺著眉,銳利的眸子冷冷注視著饒夢語,一勺粥揚在半中央卻遲遲不肯吞下,像是早就知道女人心裡的那點小惡作劇。
「goon,好好吃的勒……」
饒夢語推推手,揚著眉毛笑得一臉春光燦爛。
「真的?」
"尊的,尊的!!"
饒夢語點頭如搗算,心裡卻裝了一肚子砍上官煜出糗的壞水。
上官煜見狀也沒多想,一口吞掉來那勺粥。
然後……
「噗!!!」
「哈哈哈……」
"饒夢語!!"
上官煜可憐兮兮的吐著舌頭,一臉抓狂的朝幸災樂禍的饒夢語大吼大叫。
「饒夢語!!」
「怎樣!!」
饒夢語只顧著捂著肚子大笑。
難得見上官煜也會有出糗的時候,饒夢語得意忘形也顧不得是不是會惹毛這頭會噴火的暴龍。
哼哼,那麼毒的嘴,被燙燙也是活該!!
上官煜突然抓住饒夢語的肩膀,正視著女人笑彎了的眉眼。
「白癡,這麼燙你怎麼不說,真想燙爛你那張嘴?!!」
「啊?」
笑得沒心沒肺的女人突然楞住,笑容僵在了嘴角,似乎不太確信自己聽到的。
「白癡女人,你嘴巴是什麼做的,都不會覺得燙?!」
上官煜說越火大,剛剛他不過吃了一口便被燙得呼爹喊娘,而這女人居然面不改色的吃了那麼久,竟然一聲都沒吭,她……她到底是什麼做的。
「你……你生氣不是因為我整了你,而是……」
而是心疼她被燙到?
饒夢語不知道自己這樣想是不是自作多情,但她心裡真的很感動。
「說啊,為什麼這麼燙都不跟我講?」
「我……我怕我講了會被你潑一臉……」
饒夢語低著頭碎碎念。
「你說什麼?大聲點!!」
「好啦好啦,我……我沒見過你這個樣子,不捨得打破……」
見上官煜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樣,饒夢語只能照實說。
「你……」
上官煜暴走的情緒因為饒夢語的這句解釋得到制止。
男人從沒有想過自己不過是形同吃飯的慣性行為竟會給這個敏感的女人造成這樣大的影響,甚至她寧願忍受被燙傷的痛也不捨得打破。
上官煜不禁要自問自己,平日是不是真的對她太惡劣了……
「你……你生氣啦!」
饒夢語小心翼翼的朝僵立不語的男人跟前靠了靠,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生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又驚醒了一頭野獸。
上官煜定定的看著饒夢語,她略顯虛弱的臉帶著牛奶一般的白,微微開啟著的紅唇似有好多話要說卻又因為害怕忍著不敢開口,一道柳眉因為他的嚴肅而不自覺皺在一起。
她就如同一隻小貓,所有的思想行為全圍著他轉動。
上官煜內心突然湧現一股衝動,想要吻她的衝動!!!
他性感薄唇略有乾澀,無聲的吞吞聲,男性明顯的喉結上下滾動。
「我想吻你!!」
或許是害怕嚇到她,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這次他吻她沒有像平常一般如暴風侵襲,他選擇徵求她的同意,嗓音暗啞性感,似乎帶著某種魔力。
見饒夢語@沒有明顯的抗拒,他抓著她一雙柔軟無骨的小手俯身向她薄薄的小嘴壓了下去,卻又在快要觸碰的瞬間停了下來。
因為,他明顯的發現了饒夢語眼睛裡的不願意。
她身體緊繃得像是一根直線,眼睛顫抖的閉得緊緊的,頭執意的像一邊偏了過去……
很明顯,她討厭他吻他,卻又因為怕他不敢拒絕。
上官煜覺得自尊受到了傷害,卻也沒說什麼放開了她。
若換作以前,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他哪裡會管她願不願意。
「對不起哦,我……我……」
沒錯,他突然的轉變的確讓她對他大有改觀。
可是她依然無法勉強自己去接受他,因為她心裡始終還等著一個她放不下的人。
上官煜沒說什麼,只是帶著一臉冰冷離開了。
饒夢語一個人坐在病床上,滿室的空曠竟讓她有些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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