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深吸了口與。楊思雨盡理讓自己的心情平順點。才繼飲肌道:「你真以為你那套故事我會相信?你真當我還是三歲的孩子,隨便編一套故事我就會信以為真嗎?呵,爺爺,你天天真了。如果你真的關心我們,奶奶死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在女人的肚皮上。在女人身上打滾。比送奶奶最後一程更重要嗎?還有,我被人欺負的時候,爸爸媽媽被人戳脊樑骨指著鼻子痛罵的時候。你又在哪裡?你泡在酒罈子裡。馮爺爺來帶我們走,甚至為了讓我們從此離開這該死的楊家而寧願付出自己的時候,你又在哪裡?我的爺爺。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當時在哪?在幹什麼呢?哦,我爸爸媽媽死的時候。你又在哪?在做什麼呢?」
楊天明當然回答不了,他的身體顫抖的比剛才更加的厲害。
「說不出來?還是不敢說?我來替你說吧。爸爸媽媽死的那一晚。你在你那小情人的被窩忍第二天知道了爸爸媽媽的死詢後,你就跟死了條狗一樣無動於衷,又跑去找你的老相好。我說的對嗎?爺爺。」
冷冷的瞪著楊天明,看著他那痛苦的模樣,楊思雨忽地笑了笑,附下身湊到楊天明的耳邊輕聲說道:「很痛苦嗎?聽說吃了這藥的人不會立刻就死的,但是會很痛很痛,一直到痛死為止。爺爺,我精心為你安排的「最後的晚餐」你滿意嗎?」
楊天明努力翻著白眼狠狠的瞪著楊思雨,卻是顫抖著身體無,力再開口說話。
楊思雨輕聲歎了口氣說道:「別這麼看著我,會讓我做惡夢的。爺爺,難道你想死了都不讓你的孫女安心嗎?」
楊天明的呼吸越加的急促,不知是呼吸困難,還是藥力發作身體疼痛的厲害,一顆顆碩大的汗珠從額頭的毛孔裡滲出來。沒一會兒,兩邊的鬢角就已濕透。
「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很想要你死了。只是我不敢,我怕。」楊思雨嘴角掛出一縷淺笑。說道:「真的要感謝那個人,給了我勇氣,讓我把以前不敢做的事付諸行動。呵呵,爺爺,你是不是也該感謝他呢?你看看你,活的多累。一個人孤零零的無子無孫,由我這個孫女送您最後一程,這多好。最少。你不會沒人送終了。呵。」
楊思雨伸出一隻手輕輕按在楊天明的扇膀上,她的手心冰冷,攤開手就會發現手心上全都是冷汗。雖然表面若無其事,其實她的心裡面還是很緊張。生平第一次害人,害的還是自己的親爺爺,心裡頭如同打翻了油鹽醬醋,亂七八糟的什麼滋味都有。
手上感受著楊天明的身體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小」楊思雨知道他的時間快到了,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爺爺,上路吧。看到了奶奶、馮爺爺和爸爸媽媽,記得替我向他們問好。哦。讓他們不要擔心我,我會過的很好,真的很好。」
這時,楊天明似最後的迴光返照,突然抬手一把緊緊拽住楊思雨搭在他肩上的手腕。
楊思雨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驚嚇的「啊」一聲驚叫出來。下意識的往後跳開。可是楊天明抓的很緊,楊思雨用盡全力竟也掙脫不出去。
在楊思雨叫出聲的同時,張振霍地跳起來飛快的衝過來,使勁拉扯著楊天明的手臂。在兩人的努力下。楊思雨終於從楊天明的爪下掙脫出來,可是手腕上卻留下了清晰的痕跡。再看楊天明時,見他端坐在那裡,兩隻眼睛瞪的圓圓的,直直的盯著楊思雨,眼神中充滿著懊悔與恨意。只是他的身體沒有再像剛才那樣顫抖不止,甚至連呼吸聲沒有了。張振壯著膽子將手伸到他的鼻下探了探,抬頭跟楊思雨說道:「死了。」
聽到「死了」這兩個字,楊思雨忽然身體一軟便要摔倒。張振眼疾手快一把撈住她扶在懷具,關切的問道:「思雨,你還好吧?」
楊思雨慘白著面色,閉著眼睛安靜了一會兒,感覺力氣漸漸回到身體裡,才不著痕跡的從張振懷中掙脫出來,搖頭輕聲道:「我沒事,網才太緊張了。」
見到楊天明仍翻著眼白瞪著自己。楊思雨真眉道:「我討厭他這麼看著我。」
張振會意的立刻上去把楊天明的眼皮蓋上。
楊思雨對著楊天明的屍體冷聲道:「你連看我的資格都沒有。」
張振歎了口氣,冉道:「他,,你要怎麼解決?」
楊思雨瞥了張振一眼,說道:「燒了,骨灰分開灑。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讓他安心。」
「你真的有這麼恨他嗎?澗書曬細凹口混姍)不一樣的體蛤,小說閱讀好去處
「恨?」楊思雨冷笑道:「我何止恨他,我更何不得拿他的肉去餵狗。如果不是他,我爸爸媽媽怎麼會死?我又怎麼會淪落到任人欺負的地步!?」最後那兩句話,楊思雨幾乎是咬著牙齒,從牙齒縫裡硬擠出來的。
張振安慰道:「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楊思雨沒有作聲,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張振的這句話,又或者她聽到了卻根本不放在心上。她只是盯著楊天明的屍體,時而面色複雜。時而咬牙切齒,時而又在冷笑。
張振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看著她。陪著她。
終於,楊思雨收回那滿懷冷意和恨意的日光,瞥了瞥張振,說道:「我很累,先上去休息了。」
張振點了點頭道:「你去吧,這裡交給我就好。」
楊思雨最後再瞥了楊天明的屍身一眼,便頭也不回的出去了。只是在她轉身的剎那,一滴鹹鹹的。苦澀的眼珠已悄悄掛上了眼角。
在楊思雨離開後,偉哥、黑子四個保鏢就立刻進來了。偉哥走到楊天明屍體前檢查一番,最後跟張振輕輕點了點頭,意指已經死的很徹
了。
張振歎了口氣,閉上眼睛說道:「燒了吧,骨灰分開來倒掉。」
黑子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一個麻袋,和另一個保鏢利索的將楊天明裝進袋子裡抬出去。
至於屍體的處理,很簡單,張家在龍國也有人脈,聯繫幾個關係密切的黑幫,由他們出面把人送到火葬場燒了便成,也不會留下什麼線索。
偉哥走到張振身邊,問道:「少爺,楊家那邊我們該怎麼說?」
張振瞥了他一眼,說道:「就說思雨想呆在爺爺身邊。楊老爺子也同意了,以後會跟我們一起回河蘭享福。一個楊天明而已,對楊家來說不痛不癢,就算明知道我們把他做了也不會說什麼話。這些還用得著我教你麼?」
「是,我知道了偉哥表面上雖然恭維。實則心底在歎氣。這個少爺,別的事都十分精明,唯獨碰上楊思雨的事就變的愚不可及。讓楊家知道楊天明死在這裡?那就麻煩大了。楊天明雖然如今在楊家沒什麼地位,而且楊家也不會在意他的死活,但是如果楊家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肯定會拿此當借口從張家撈到更多的好處。張家這方畢竟是理虧在先,於情於理也都會忍痛補償的。本來張家財大氣粗,花些錢息事寧人也沒什麼。可問題是,現在的張家還不屬於張振的。雖然他名義上是下任家族族長的繼承人。可是族長真有這麼好當嗎?現在是有他的爺爺強勢壓著沒人敢說話,可萬一張振在這裡惹出什麼事來,被家族裡那些有心上位的人抓到小辮子,恐怕連老族長都無能為力了。
只是偉哥他始終只是張振的保鏢。沒有說話的權力。雖然他也曾暗示過張振,可張振根本就聽不進去。在張振心裡,只要是楊思雨的要求。哪怕是得罪了整個楊家,他都會義著反顧的為她去做。
張振拍拍偉哥的胸脯,說道:「這裡交給你了,我也上去休息一會兒
偉哥點頭道:「知道了,少爺。」
在張振上樓後,偉哥看了看地上的穢物,輕輕的歎了口氣,自己找來了洗具把地面拖乾淨。而另一個沒有離開的保鏢則守在餐廳門口。不放任何一個人進來。他們不能讓任何一個下人知道這裡發生過的事,如果不巧被人看到。也只好把那個人殺掉封口了。
楊思雨似乎真的很累,一步步蹣跚走回到自己房間。在關上房門的瞬間,眼淚終於再也止不住的湧出來。
她將後背和頭靠在門板上,眼淚就像決了堤的洪水,嘩啦啦的直往
難受嗎?也許有點吧,畢竟剛剛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爺爺,說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是騙人的。
緊張害怕嗎?好像也有一點,畢竟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害人,還是殺了人,怎麼可能不緊張,不害怕。
開心嗎?似乎也有那麼一點。就像她親口說的那樣,她想楊天明死已經想了很多年了。而造成她今天悲劇的罪魁禍首也正是楊天明,如今他已經死了,還是自己親手報的仇。難道不該高興嗎?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感覺?
不知道。
好像心裡變的空蕩蕩,輕飄飄的。不著邊際的飄蕩著。又好似有什麼東西梗在心裡頭,梗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