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樓下的老黑已經找上一個目標。他剛摟上一個t+那女生就像受驚的兔子,尖叫一聲後躲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後,而那個男人也立刻臉色刷一下變的很難看。
老黑走到這個男人跟前,將他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臉,朝躲在他背後的女生抬了抬下巴,板著臉問道:「你馬子?」
男生面部肌肉狠狠的抽搐兩下,乾笑兩聲道:「是。」
老黑揮揮手道:「這妞不錯,今天晚上歸我了。」
男生訕笑道:「老大,給點面子吧……」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聲響起,那個男生被老黑一個巴掌扇的踉蹌了幾步,緊捂著臉。
老黑抖了抖手腕,又朝一名小弟勾了勾手指,那名小弟就屁顛屁顛的跑來送上一根粗大的鐵棍。老黑拿著鐵棍舞了兩下,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男生嚥下一口沫水不敢再出聲,剛才一句話換來一個巴掌,誰知道現在一句話是不是會換來一記悶棍。
老黑拿著鐵棍在男生肩頭輕輕敲了兩下,說道:「我說你馬子今天晚上歸我了,怎麼樣?」
男生看了看躲在他旁邊鶯鶯鴦啼哭的女生,憋紅著臉卻不敢說話。
「廢物!」二樓,馮旦全冷哼了一聲:「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做什麼男人,不如死了乾脆。」
11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樓下正在上演地「戲」。
馮旦全說道:「小子。你怎麼不上去幫忙?」
11不鹹不淡地說道:「關我什麼事。」
馮旦全調侃道:「你們龍魂不是自稱管盡天下不平事嗎?」
「我怎麼不知道?」11看向馮旦全。說道:「你這麼正義。你怎麼不下去?」
「我老嘍。不適合動刀動槍。這種事還是你們年輕人出頭比較好。」
搖搖頭,11說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弱者,:強者的食物,不值得同情。」
「是嗎?」馮旦全淡淡的笑道:「那麼待會兒還會有弱者,希望你也別同情。」
11面無表情的看著下方,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老人話中的意思。
這時,樓下突然發出一聲尖叫。那名躲在男友身後的女生被老黑拉出來推給了小弟們。一群混混猶如餓虎撲食般一捅而上,無數雙手在少女的身上四處遊走,少女身體被壓制動彈不得只能頻頻的發出尖叫,可是在場近兩百個男人,竟沒一個敢為她站出來。就連她的男友也是緊閉著眼睛,漲紅著臉不敢作聲。
老黑滿意的笑了笑,又去尋找下一個目標。驀地,老黑的眼睛一亮,他注意到了站在樓梯口處的阮清語。倒不是他刻意找上阮清語,而是阮清語清純淡雅的氣質實在太出眾了,站在人群裡也是鶴立雞群,很容易就能一眼將她找出來。
老黑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嘴角露出一抹淫笑,邁步朝阮清語走去。
就在這時,徐子洋霍地挺身而出擋在阮清語前面,怒目而視著老黑。
老黑瞇著眼睛說道:「滾開。」
徐子洋毫不畏懼的挺胸道:「想碰她,得先問過我。」
「怎麼,那是你馬子?」
「是!」徐子洋大聲叫道。然後有些洋洋得意的感受著周圍投來女人羨慕男人嫉妒的目光。尤其是剛剛鬧出這麼一出男友背叛,女友受辱的戲,徐子洋現在為阮清語挺身而出,只要是個女人都會感動的以身相許。
老黑舔了舔嘴唇道:「你馬子不錯,今天晚上歸我了。」說著就要推開徐子洋,可是徐子洋似腳下生了根一樣,他一推之下竟推不開。
老黑惱羞成怒,揮舞著鐵棍叫囂道:「你他媽找死是不是?這妞老子要定了,你他媽滾開!」
徐子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道:「打啊,有種打下來。打下來有什麼後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老黑哈哈大笑道:「能有什麼後果?老子親手砍死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他媽還在乎多你一個?」說著,老黑拿著棍尖對著徐子洋的鼻子,囂張的叫道:「小子,老子今天心情好,你他媽給滾開,否則老子今天就把你打成殘廢。」
「別!別!」朱老闆不知道又從哪裡鑽出來,以與身材不成比例的速度衝過來叫道:「老大,洋少爺你碰不得!碰不得啊!」
「碰你媽不得!」老黑掄起鐵棍,呼一下打在徐子洋的肩膀上。
徐子洋吃痛的大叫一聲摔倒在地上,旁邊一陣嘩然。徐子洋是什麼身份這裡人都清楚,在京城竟還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一時間有人驚呼,有人大叫,當然也有人幸災樂禍。你徐子洋平時在學校裡橫行無忌,最好的跑車是你開的,最好的伙食肯定是留給你的,就連最漂亮的妞都是讓你上了,現在老天爺長眼,終於有人肯出來收拾你了。
而這棍掄下來,朱老闆的面色刷一下子變成了慘白,額頭不停的滲出豆大的汗水。殺豬般的嚎叫一聲,一個疾步衝上去撞開老黑,拚命的摟
洋,不停的叫著:「洋少爺你沒事吧?洋少爺……這)t啊!……」
「膠棍?做的挺逼真。
雖然傷不著筋骨,不過這一下應該挺疼的吧。」二樓,馮旦全淡淡的笑道。
11接道:「看似全力,實則七八分。打在身上的時候又收回四五分,最後出的只有三分力,傷不了。不過皮肉痛是難免的。」
「呵呵,有意思。做戲也要做全套嘛,這麼不敬業可不行。不過那棍要是真的鐵棍,這麼大塊頭全力打下去,徐子洋這條手臂可就要廢了。」
樓下,徐子洋推開朱老闆,捂著手臂「掙扎」著爬起來,緊咬著牙關說道:「清語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沒人可以碰你!」
旁邊的女生們都感動的一塌糊塗,什麼叫男人?能在你最需要的時候為你挺身而出的人,才叫男人。男人永遠都是擋在女人的身前,不管面對著刀槍箭雨都不會退讓一步。
不過這一次徐子洋的男人氣概好像用錯了地方,他忽然感覺氣氛有點異樣,回頭一看,阮清語竟已經不在樓梯口了。
徐子洋嚇了一跳,大聲叫道:「清語!」隨後又指著老黑的鼻子,怒喝道:「你們把清語弄到哪去了!」
老黑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有點不明就理。明明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按照劇本,那妞現在應該是感動的以身相許飛撲過去撲倒在洋少爺懷裡了。怎麼才一轉身,那個漂亮妞就不見了?已經超出了劇本的範圍,這戲該怎麼演下去?
遠處,余佳偉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往上指了指,徐子洋明白過來後頓時氣的鼻子都歪了。原來在剛才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徐子洋和老黑的糾紛上時,阮清語已經跑上樓了。
該死的阮清語,真是給你臉你不要臉。好,怪不得老子心狠。還有樓上那個小白臉和那個死老頭,你們都給我等著。
徐子洋狠狠的磨了磨牙,暗中朝老黑使了個眼神。老黑馬上會意過來,抬頭往二樓瞥去一眼。僅僅只是第一眼,他立刻眼睛一亮,原來在二樓除了剛才那個漂亮妞之外,竟還有兩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妞。這種級數的小妞平時見一個都是難得,沒想到今天一下子能見著三個。
老黑又看了看坐在二樓的11和馮旦全,瞇了瞇眼睛發出一聲冷笑。拿著棍子指著徐子洋叫囂道:「小子,你有種。老子今天心情好,只求妞,不買你的命。你給我滾開!」
著,老黑抬起一腳踢在徐子洋的肚子上,徐子洋很配合的「哎呀」一聲往旁邊滾開。朱老闆又是一聲嚎叫飛身撲上去,一把鼻涕一把眼睛的把徐子洋給扶起來,然後不停的咒罵老黑不得好死之類的場面話。
老黑揮揮手,馬上就跑來五個小弟,跟著他一起蹭蹭蹭的上了樓。下面還有二十多,三十來個手持鐵棍的混混們將眾人團團圍住,嚴陣以待。
老黑帶著五個人走到二樓,逕直朝11他們這桌走來。事實上整個二樓也只有他們這一桌才有人,其他的人都擠在一樓呢。
「小妞,你跑的可真快,害的大哥我好找呢。」老黑嘻皮笑臉的走過來,走到一半忽然停下腳步,像剛發現新大陸一樣兩眼放光的盯著聞薇和楊思雨,猛吞著口水說道:「我的媽呀,我不是眼花了吧?竟有三個大美人。老天爺,你對我真是太好了。知道我今天需求量大,賜了三個大美人給我。哈哈哈哈……」
老黑身後的五個小弟也跟他一個德性,一個個都兩眼放光猛吞著口水。這種級數的美女,如果能弄到一個推倒在床上,已經是男人最大的享受了,更何況同時還跳出來三個。雖然這些小弟們知道這三個大美女沒自己的份了,可是用眼睛吃吃豆腐不犯法吧。本著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原則,他們當然得拚命的看,拚命的看……
聞薇和楊思雨都是厭惡的蹙了蹙眉頭,阮清語倒是沒什麼表情。有11在身邊,她不會害怕。就像那一年,她被雄鞭捉走受盡凌辱,也是11不顧自己的安危孤身殺進來將她救出去。之後殺雄鞭,火燒酒吧,甚至還連夜誅殺笑面虎,反而把自己陷進四面楚歌,這一切全都是為了她。
阮清語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夜,11的周圍都是敵人,槍林彈雨之中他毫無懼色,獨自一人傲然挺立,與四面八方衝來的敵人展開血肉搏殺。也是那一夜,阮清語一輩子都不能忘記,11那冷酷充滿著血腥的語氣說著:「誰看過她的身體?」看過她身體的人全都要死,凌辱過她的人全部要死。為了她,他不惜雙手染滿血腥。為了她,他不惜身陷敵營。有這樣一個男人在身邊,她怎麼會害怕?
11所給她的安全感,是這個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給予的。
老黑走過來,齷齪的眼神從阮清語的臉上一路移到楊思雨的酥胸,再一路飄到聞薇的美腿久久都捨不得再挪開。
「咕咚!」坐在桌上的老頭不合時宜的喝下一口水,喉嚨裡發出的咕嚕聲將老黑的心神拉扯回來。
老黑十分不悅的瞪了老頭一眼,然後朝身後的小弟使了個眼色。
一個小弟馬上把手中的鐵棍舞的呼呼作響,走上來叫囂道:「喂!看到我們老大來了還不快滾!是不是活的不耐煩啦!」
「哎,哎,對美女說話不要那麼粗暴。」老黑和言悅色的說道:「跟美女說話要溫柔,嚇著美人可就罪過了。當然了,那些不長眼的小白臉,就不用給什麼好臉色了。」
「是是,老大說的是。」那小弟一臉獻媚的笑道,隨即臉色一變,舞著鐵棍朝11囂張的叫道:「聽到沒有,小白臉,說的就是你呢。還不給我滾開!」
馮旦全饒有興趣的看著面無表情的11,想看看他會有什麼:何男人碰到這種情況只有兩種選擇,一是息事寧人乖乖的起身讓座,二是拍案而起然後跟人家大打出手。那麼11是屬於前者還是後者?
可是11真像是木頭做的,什麼反應都沒有,他只是冷淡的說道:「滾開。」
「你叫我們滾?」小弟氣樂了,指著自己的鼻子失笑道:「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還是不知道我們老大是誰?也不打聽打聽,我們鷹幫在京城是什麼幫派。」
一聽到鷹幫,樓下的朱老闆立刻臉色一變,暗呼道,壞了。鷹幫在京城雖然算不上什麼超級大幫派,可規模也不小,聽說背後還有很大的關係。在當年刀會被神秘人挑了之後,鷹幫就趁勢坐大吞下了不少原本屬於刀會的地盤,直到發展到今天的規模。可以說今天的京城,除了青洪兩個超級幫會之外,鷹幫已經算是黑幫中的老大哥級幫會了。本來朱老闆還想仗著自己在黑道的關係叫些人來,好在徐子洋面前找回點面子,結果一聽到是鷹幫,他連屁都不敢出了。這下朱老闆心頭可真是在滴血,兩邊他都得罪不起,他一個小老百姓,夾在中間真是左右不是人啊。這些世家子弟,和這些大幫派還讓不讓人活了。
11顯然沒有被鷹幫的名頭嚇著,當年他跟冷夜還有猴子三個人就敢滅了刀會,又何懼今天的鷹幫。
11依舊以他那冷淡到不近人情的語氣重複道:「滾開。」
混混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在京城居然有人敢這麼不給鷹幫面子,這傢伙是不是來頭很大?小混混有些猶豫的回頭看了老黑一眼,見到老黑投來一抹凶光,他馬上底氣上來,伸手搭上11的肩膀,叫道:「你他媽的腦子壞啦?想死就說,老子成全……」
11突然伸手捏住搭在他肩膀上的爪子,用力的反扭一圈,只聽到「卡嚓」一聲脆響,小混混的手腕骨立刻被扭斷。他剛呼出慘叫,11已經順勢將他往旁邊一帶。疼的全身無力的小混混被11以太極中的卸和推的手法給推到了欄杆邊上,一時站不穩整個人從欄杆翻身出去掉到了樓下,「嘩啦」一下壓碎了一張玻璃茶几桌,然後閉著眼睛躺在一地的碎玻璃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靜,全場都變的靜悄悄的,鴉雀無聲。
所有的眼睛都直瞪瞪的看著還躺在玻璃碎片上,胸口沒有起伏,身上已沾斑斑血跡的小混混。
死人了?
這些平日裡或是只知道埋頭苦讀,或是只記得風花雪月,尋花問柳的大學生們哪曾見過死人。一個個都嚇的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連聲稱自己砍死了沒有十個也有八個的老黑,也被11突如其來的這麼一手弄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聞薇、楊思雨和阮清語三個女人,在小混混被11推下樓的那一刻同時都全身一震,都癡癡的看著11。除了聞薇和楊思雨外,只有阮清語的眼中露出擔憂和關心的神色。她想到了11是個殺手,身份不能公開化,他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人,萬一警察來了該怎麼辦?想到這裡,阮清語有些坐不住了,頻頻的向11使著眼色。可是11依舊坐的穩如泰山,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楊思雨是知道11為龍魂做事,而且她也聽馮旦全說過,一個權力很大的秘密機構。既然是這樣,就算11殺了人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再說,楊思雨跟11之間沒什麼關係,就算11真的被警察帶走了,好像也跟她沒什麼關係。所以三個女人中,楊思雨是最鎮定的一個。
聞薇在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她的爸爸聞強,她在想著,如果11真的被警察帶走,她會在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她爸爸通通關係。
三個女人各有所思,整個酒吧裡也只有馮旦全還很清醒,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讚許的笑意看著11,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良久之後,老黑終於第一個回過神來,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11的背影一眼,然後浮現了滿臉的怒色,手中的棍子朝11一揮,氣極敗壞的大吼道:「給老子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