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城市中,有很多路名叫什麼什麼山的公路,比如郭公山,滄海山之類的,明明名字是叫山的,可偏偏卻是一條平坦的公路,附近連個小土坡都沒瞧見。原因無它,這裡的山體早就被移為平地,變成了如今的公路或高樓了。
玉府山也是如此,曾經老人們晨練,情侶幽會的場所現在也變成了只剩半個殘破的山體以及緊挨著半座山的那堆比山頭還高的垃圾處理場。這裡再也看不到那蒼山的原貌,也看不到那綠色的蔭林,餘下的只有陣陣的惡臭和蚊蟲蒼蠅滿天飛舞的身影。
玉府山原本是一座不高但面積可觀的山坡,政府本來是打算把玉府山移平,在這一塊多出的空地上用於發展城市建設的。但是玉府山在被炸掉了大半塊的山體後,這個計劃因為某些原因擱置了。之後由於沒人管理,每天都有大量附近工業區的垃圾和城市生活垃圾運送到這裡堆積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如今垃圾場堆積的垃圾已經比山還要高了,所以這裡已經不能再叫垃圾場了,而是該叫垃圾山,在附近路過的行人都要捏著鼻子走,因為這裡實在太臭了。
可是住在附近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就是這麼一個臭氣熏天的地方,平時人們唯恐躲避不及的垃圾場,這幾日竟會有人願意住在這裡。時值入夏,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這裡一帶就是蚊蟲們上演空中轟炸技術和尋找食物的場所。雖然現在才剛入夜,可是躲避了一整天地蚊蟲們早已蜂巢出動了。只要抬起頭,隨時都能看到在頭頂有一群蚊子嗡嗡轉圍著。
在那座殘敗的山腰處還有幾間早已沒人住的空屋,這幾天,其中一間破屋裡的燈光一直都是亮著的,不過沒有人去注意,因為這座臭氣熏天的破山早就沒人願意上來了。
此時,那間亮著昏暗光線的破屋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了,一個染著一頭金髮,金毛叢中還挑染了幾根紅毛的年輕人匆匆從裡面跑出來。揮手扇動驅趕著圍在他頭頂飛舞不願離開地蚊蟲。跑到一堆亂石旁邊後拉開褲襠拉鏈,嘩啦啦的放著水,嘴裡還小聲哼著歌:「我是一匹來自南方的狼,走在一堆紅粉叢中,啊嗷!滿天的胸罩飛過,滿地的呻吟挑逗我。我只有咬著顫抖的牙,報以兩聲長嘯。^^首發?君?子??堂?^^啊嗷,不為別的,只為我忘了帶那該死的安全套。啊嗷……」
「兄弟,原唱好像不是這麼唱的吧?」金毛身邊突然有一個聲音問道。
「切。你懂什麼。」金毛不屑的扁扁嘴道:「自編自唱,現在流行……哎……」
「去你媽地。」金髮剛反應過來怎麼會有外人時,剛才那人突然一聲怒罵,然後一個碩大的拳頭朝著他的臉頰狠狠的砸下來。可憐的金毛,連打他的人是誰都沒看清楚,就被揍的頭暈眼花,然後鼻樑骨又是一痛,還沒叫出聲來,後脖子又被人重擊了一下,之後就直挺挺的被揍暈過去了。
冷夜甩了甩拳頭。呸了一聲道:「媽的,被一堆女人勾引了還想著安全套。我呸,也不照照自己的德性,要勾引也得先勾引我。」
道維爾和火鳥兩人不約而同地抹了抹額頭,然後甩出一手的冷汗。敢情冷夜剛才下手這麼重,是因為吃這首歌的醋?
11走到冷夜身邊。依舊是那付冷冰冰的表情。瞥了他一眼,同樣沒有感情的語氣說道:「一拳打臉,一拳打鼻子,沒一拳是要害的。如果讓他叫出聲音被他地同夥逃掉,我第一個會殺你。」
「切。」冷夜扁扁嘴,滿不在乎地說道:「我要揍的人,就算把他活活打死了,我也保證他不能發出半點聲音。你信不信?」
11收回目光。蹲下身在金毛身上摸了幾把。然後從他的腰間抽出一柄手槍。看了幾眼後遞給葉劍,然後起身往不遠處那間亮著微弱光芒的破屋悄悄掩去。火鳥和道維爾緊跟在11身後。然後是冰夢和雪鈴兒。當這兩個美少女路過冷夜身邊時,冰夢白了他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白癡。」
冷夜嘿嘿笑道:「小夢兒你放心,你以後勾引我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忘記帶套。」
冰夢冷笑了一下,不再理這個色情狂,拉著雪鈴兒追在11等人的身後。可是她不理人家,並不代表冷夜也會主動放棄難得的機會,冷夜一路尾隨兩個少女,訕笑著說道:「小夢兒,別走那麼快嘛。現在月黑風高,長夜漫漫,寂寞難挨,不如我們找間屋子聊聊人身則理的問題吧?不聊?那小雪兒,咱們談談。你們對我有偏見是吧?其實我這人很君子地,從來不為美色所誘惑,我說真地……」
調戲歸調戲,冷夜還沒被女色沖暈頭腦,雖然仍在喋喋不休的勾引著兩個少女,可是他地聲音壓的比蚊子還低。這滿天的蚊蟲嗡嗡飛舞的聲音很快就將這行人的聲音掩蓋了。
「咕嚕!」落在最後面的葉劍吞了口沫水,雖然很早以前就聽說過冷夜很好色,可是到今天他才算真正有所體會。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會有。
「劍哥。」仇子烈走到葉劍身邊,壓低聲音小聲問道:「我們不進去嗎?」
「還是不要了,我們就在這裡等吧。」葉劍晃了晃11從金毛身上搜出的手槍,苦笑道:「他們有傢伙,這種危險的事交給他們好了。萬一打起來子彈可不長眼,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葉劍又指了指地上暈過去的金毛,說道:「先把這傢伙綁起來,別讓他跑嘍。哦對了。楚源說那輛車不可能開上山,肯定被藏在附近的什麼地方,讓兄弟們在附近找找。」
仇子烈應了一聲,親自下手把金毛捆地嚴嚴實實的,想想又覺得不保險,非得讓某個手下兄弟把襪子脫下來,硬塞進金毛嘴裡給堵上。
11等人小心翼翼的掩到離那間屋子只有十來米的距離時就停了下來,朝身後無聲的打了幾個手勢。這是傭兵界通用的手勢暗語,是「分散」、「包圍所有窗口」的意思。不用他吩咐。火鳥、冰夢和雪鈴兒已經各自佔住了一面牆,只餘下這扇正門的方向留給11。
此時,冷夜早已住嘴不再說廢話調戲人了,他是個很有經驗的老手,懂得什麼時候可以開開玩傷大雅地玩笑,什麼時候連大氣都不能多喘一口。如果他到現在還是喋喋不休的話,恐怕1真的已經先一槍給崩了他了。
冷夜和道維爾守住了門口兩邊,各自掏出一柄消音手槍,為了避免萬一發生槍戰會驚動警方,這次上山的人統一隻帶了消音手槍。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手槍就足夠了。
11貓著身悄悄掩到門口,因為金毛剛剛出來小解,門只是虛掩著的,稍用點力就能輕易推開。但是11沒有去推那扇門,而是將耳朵輕輕的貼在門板上偷聽裡面的聲音。屋裡面傳出幾個吵雜聲,大多是「打快點」,「三條六」「我炸死你丫的」之類的叫嚷,可能他們正在打牌。
11朝冷夜和道維爾攤出一隻手掌,意指屋裡面有五個人。四個在打牌,還有一個躺在床上。好像在睡覺。打了手勢後,11仍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從虛掩的門縫裡繼續觀察。
道維爾雙手端著手槍,很想揮手扇扇蚊子,那滿天地蚊子不停的在他臉邊撓癢癢,讓他實在很不爽。可是他又不敢動。唯恐11會責怪。其實道維爾覺得11有點小題大做了。不就是幾個小混混嗎?用得著搞的跟007似的嗎?直接揮揮手,讓青幫的人衝進來一窩端掉不就好了?
在道維爾還在胡思亂想時,屋裡面有個男聲叫道:「媽的,小三是不是拉牛屎?怎麼要這麼久?」
另一個聲音說道:「你管他呢。人家要不要拉屎你也要管?他不來正好,這把我不用讓位了,讓他等下把吧。」
那個躺在床上的男人忽然坐起來,目光閃爍著說道:「小廖,去看看。」
被點名的人愣道:「坤哥……」
坤哥朝他使了個眼色。小廖無奈的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牌一臉不情願地往門口這邊走過來。
就在小廖剛走到門邊準備拉門時,霍地「砰」一聲重響。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舊木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飛,整塊門板砸在小廖的鼻子上,頓時將他砸的金星亂墜,辨不清東南西北。
在大門被11踹飛的同時,第一個有所反應的竟是坤哥。1地半邊身體剛出現在門外面,坤哥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支手槍,朝著門外「砰!」「砰!」連開了兩槍。
11一腳還沒踏進來就已經事先察覺到危險,立刻往後躍開,避過了襲來地兩發子彈。與此同時,冷夜貓下身迅速轉進門口,看都不看就直接抬起槍往那張床方向連射兩槍,但是這兩槍都射在了空處,因為坤哥在開槍的同時已經從床上跳下來了。
因為這眨眼的耽擱,屋裡的幾個人都已經反應過來了,掀翻了桌子一邊大聲叫罵著,一邊掏出手槍朝門口「砰砰砰」的射擊,打的好不熱鬧。
冷夜被迫又退了出去,他是狙擊手,對中短距離的槍戰並不擅長,中短距離的戰鬥是掩護手和突擊手地天下。而此時,第一個被逼後跳避開地11兩腳才剛落地,想都沒想就朝前面那塊門板射了一槍,子彈擊穿了門板在打還在搖來晃去的小廖地膝蓋骨上,頓時將整個膝蓋骨打碎了。小廖吃痛的淒叫一聲,趴到地上雙手死死的捂著膝蓋慘叫道:「坤哥救我……」
「砰!」坤哥果然沒有讓他失望,一槍就將這個受傷不能跑的小弟給斃命了。如此的老大,下手之狠令人髮指。
坤哥殺了小廖後,朝還在抵抗的另外三個兄弟喝道:「分散走!」
話剛說完,坤哥一把拽住身邊的一張凳子砸向最靠近的一扇窗戶。「嘩啦」一下,窗戶被凳子砸碎了,而坤哥已經在扔出凳子的同時就跳了出去。可是他人還在半空中,就感覺到右手側有危險傳來的記號,僅憑著直覺,他看都沒來得及去看一眼就抬起手槍往那個方向。可是子彈還未射出膛,手腕卻是一陣劇痛,手槍握不住被人一腳踢落到一邊。坤哥這時才看清楚,襲擊他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
冰夢原本不打算出手幫忙的,可是好死不死的正好她負責的那扇窗戶被一張凳子砸碎了,然後一個高大的人影緊跟著凳子從裡面跳出來。本來跳出來也沒什麼,可是那個男人竟還舉槍對準了她。幾乎就是本能的反應,冰夢連想都沒想身體就做出了攻擊,一招旋風反腿踢掉了那人手中的槍,緊接著第二腳踹向那人的腰肋。
坤哥的反應也是夠快,伸手一抄就抓住了冰夢踢來的腳裸,然後往自己方向用力一扯,冰夢受不住力站不穩,兩人抱成一團滾落到地上。坤哥就地一滾壓到冰夢身上,然後一隻手胡亂的往地上摸了一把,握住一塊碎玻璃片,也顧不得玻璃片割手就往冰夢的臉上狠狠的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