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拳會擂台早已是人數爆滿,擦肩接鐘的差點都擠不過來。這些人全都是來看殺人拳魔旋風和太國高手之間的對戰。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旋風這個名字就名動整個溫城的地下拳會,因為他的出手狠辣,更被冠上了殺人拳魔的稱號。雖然有人說旋風太過囂張了,應該要好好教訓一下他。但更多的人則是大聲支持旋風,因為他們花錢本來就是要看流血,要看死亡所帶來的刺激的,只是平平淡淡的打幾拳便分勝負,那他們還花這個冤枉錢幹嘛。
據說今晚與旋風對戰的是特別從太國聘請來的泰拳高手,他們不是沒見過泰拳,但真正打泰拳的太國人就很少見了。畢竟這是黑市拳,從一個國家流竄到另一個國家去打黑拳是有限制的,這是地下時間的潛規則。所以一聽說有太國高手,今天的會場立刻被爆滿。
幸虧這裡沒有所謂真正的門票,想看拳賽都是自己過來,當場交了門票錢後就可以直接進去。否則若是出售門票的話,相信這一場票價肯定要被炒到天價。
由於今天的人數太多,會場裡的保安人員已經管理不過來了。會場裡幾乎每一個人都在扯著嗓子放聲大叫著:「旋風……旋風……」「泰格……泰格……」整個場面熱鬧非凡。
每一個人都很期待今天的比賽,可是在更衣室,廖宇和權哥卻是陰沉著臉。
「他還是沒接電話?」
權哥點了點頭,有些擔憂的說道:「宇哥,你說他會不會……」
「哼!」廖宇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在溫城還真沒人敢拂我面子。去,再給我打他電話,打到他接為止。」
權哥點頭轉身出去。可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戴著一付寬大墨鏡的楚源一付悠閒的樣子慢步走過來。
權哥鬆了口氣,說道:「小楚,你幹嘛去了?打你電話都不接。」
楚源瞥了他一眼,淡聲說道:「不想接。」
「……」權哥眼角的肌肉跳動兩下,苦笑道:「真不知道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快點,給我進去換衣服。馬上就要開賽了。」
權哥說完後就轉身推開更衣室的房門,朝裡面說道:「宇哥,楚源來了。」
「哦。」廖宇站起身,朝進來的楚源微笑點頭,全無剛才不耐煩的神色,微笑著說道:「楚源,你來啦。哈哈,你這小子,真是讓人好等啊。」
楚源沒有說話。直接走到裡面開始換比賽衣服。
廖宇向權哥使了個眼神,權哥點頭示意自己明白,隨後把更衣室裡面的人都趕出去。
廖宇走到楚源身邊小聲說道:「楚源,今天晚上你可要幫我個忙啊。」
楚源邊換衣服邊淡聲說道:「我不打假拳。」
廖宇臉上全無怒意,仍是微笑著說道:「我知道這樣對你很為難,可我也是很難做啊。你瞧,你們上次把陸光頭他們都殺光了,其他的拆家知道後都不敢再隨便跟我們做生意,我們現在差不多都已經斷貨了。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勁。好不容易才打通太國那條路子,可千萬不能弄砸了哦。」
楚源頭也不回的說道:「那是你的事。」
廖宇臉部的肌肉小幅度的抽搐幾下,忍著怒氣沉聲說道:「禍可是你闖出來的,你得給我擺平。」
楚源側過頭看了看他,廖宇的眼中隱含著絲絲的精芒,兩人針鋒相對的看了數秒,廖宇忽地笑了笑說道:「好了,是我不對。這件事除了你真的沒人能夠再幫我了。楚源。就當賣我個人情,怎麼樣?」
「找別人吧。」
廖宇故歎了口氣說道:「能找的話我也就不用讓你為難了。這次可是對方親自點名要跟我們星會最厲害的拳手較量。現在大家都知道星會的高手就只是你了,而且你的曝光率很高,很多人都認得你,想找人代替你也不行,所以這種事也做不得假啊。」
楚源穿好短褲坐在長椅上穿鞋子,嘴上問道:「為什麼要輸?」
廖宇苦笑道:「你以為人家大老遠的從太國跑來只為了打一場友誼賽嗎?他們這是要立威,唉,如果放在平時也就算了,可這場比賽真的很重要,我們絕對不能贏的。否則就是當眾打了太國人的巴掌,這樁買賣泡湯不說,雙方還要結下仇怨,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見楚源系這鞋帶不說話,廖宇又問道:「怎麼樣?就當幫幫我好吧?就這一次,啊。只要你輸了,我就給你一大筆錢,放你長假,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ok?」
楚源仍是沒有說話,繫好鞋帶後就雙腳落地往外面走去。
「楚源。」廖宇再一次提醒道:「一定要記住,只准輸,不准贏。」
楚源拉開房門逕自出去,留下廖宇陰沉著臉待在室內。
權哥從外面走進來,小聲問道:「宇哥,怎麼樣?那小子答應了嗎?」
廖宇重很哼一聲說道:「他不答應也得給我答應。」頓了一下,他又壓低聲音說道:「阿權,你馬上給我去辦兩件事。」
權哥愣道:「什麼事?」
廖宇瞇著眼睛說道:「很重要。」隨即再壓低聲湊到權哥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權哥聽完後有些訝異的問道:「宇哥,真的要這麼做嗎?」
廖宇冷笑了一下說道:「我不打沒把握的仗,這小子太不保險,我們只好預先買保險。」
「可是……」
廖宇橫著眼睛陰陽怪氣的問道:「怎麼?捨不得?」
「不是。」權哥咬了咬牙說道:「那我馬上吩咐下面的人去辦。」
「嗯,要盡快。」
待權哥出去後,廖宇才陰沉著臉,冷聲笑道:「楚源,你要是真不肯好好給我辦事,可別怪我。」
「旋風!!旋風!!」
「泰格!!泰格!!」
楚源剛走到擂台場時,就聽到熱烈的呼叫聲。驀地,有人大叫道:「旋風出來啦!!」隨後整個會場都熱鬧起來,一些狂熱的崇拜份子拚命的往他這邊擠來,卻被會場的保安給死死的攔住。保安們手拉著手圍出一條通道,楚源淡著臉,戴著墨鏡往擂台走去。
楚源剛走到一半時,對面的泰格也剛好出來。整個場面頓時更加的熱烈,這些人數不是很多的保安們頓時有些控制不住場面,還好狂熱到思想不清的畢竟還是少數,大多數人至少還能保持清醒,知道這家擂台背後的勢力,沒有做出太過熱烈的舉動。但饒是如此,也讓這些保安們有些透不過氣。
泰格是個三十來歲的太國人,一身黝黑的皮膚,健碩壯實的肌肉。剛出場時,他的一雙三角小眼就盯著楚源,嘴角露出一絲戲謔的笑意,朝他比劃了一下拳頭。
楚源隱藏在墨鏡後的眼神看不見神色,但他的表情依舊是冷淡的樣子,繼續往擂台走去。就在這時,權哥匆匆從後面爬出來追上楚源,然後在他耳邊附耳嘀咕了幾句。權哥說完後,楚源的面色微微變了一下,側著頭緊盯著他。
權哥拍了拍楚源的肩膀,微笑著說道:「加油了。」隨後便轉身回去。
站在附近的幾個小弟也都露出一絲的訝色,他們都知道楚源平時不會讓任何人接近,更別說有人能拍他的肩膀,就連權哥也不例外。不知道權哥剛才跟他說了什麼,楚源竟一反常態的沒有閃避。不過這也不關他們的事,他們的責任就是和保安一起維護好現場的秩序。
楚源沉吟了片刻後轉身走上了擂台。與泰格分別坐到相對的兩邊角上休息。泰格的身邊有兩個人。正在幫他做肌肉按摩,而楚源是個怪人,從來不讓任何人碰觸他的身體,所以也無謂什麼按摩了。
震耳的音樂依舊在響徹,人群依舊在沸騰呼喚著。由於人數太多,眾口不一,已經聽不清楚他們在叫些什麼。只能聽到很模糊的一片叫聲。隱約中還有「旋風」、「泰格」兩個人的外號。
在萬眾期待中,音樂嘎然而止,會場頓時爆發出一片極度熱烈的狂叫聲。有點像世界盃某隊贏了球一樣,整個場面頓時沸騰起來,每個人都扯著喉嚨在大聲叫著。
裁判走上擂台,分別朝兩人揮了揮手。楚源和泰格很有默契的走到中間,兩人都面對面的注視著對方。由於場面實在是太吵了,根本聽不清楚裁判在說些什麼,只能見到他的嘴巴一張一合的。
泰格的目光中有些輕蔑的看著楚源。而楚源則是側過頭看向另一邊。在那邊,廖宇正陪著一個皮膚黝黑的人邊喝著酒,邊小聲在談話。他們身後各站著一個女性,不是的彎身湊到他們耳邊小聲說著什麼,應該是雙方的翻譯。權哥就站在廖宇的旁邊。當看見楚源的目光投向這邊時,廖宇朝他舉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然後微笑著慢慢嚥下去。
這時裁判也終於說完了該說的話,一個手刀快速劈向兩人的中間空地,隨後快速的抽身下台。
在裁判的手刀落下的時候。就宣佈著比賽正式開始。可是泰格和楚源都沒有急著出手,泰格單腳立地,高高抬起一條腿,膝蓋對向楚源,側著身體兩隻拳頭緊握著。整個架式就是泰國的起手式。
擂台下面更加的瘋狂,「打死他!打死他!」的呼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楚源也是稍側著身體,擺出進攻的架式,同樣沒有搶先出手。
兩人相對了數秒後,在觀眾的催促聲中。泰格終於搶先出手了。他先是一腿踢向楚源,被楚源伸手擋住後連續四、五拳急攻。楚源身體微微左右晃動,閃身避開了這幾拳。泰格也不氣餒,繼續數腿的連環踢。
泰泉是被公認為殺人拳的一種拳法,殺人拳可不是白叫的,它的特點是可以在極短的距離下,利用手肘、膝蓋等部位進行攻擊,是一種非常狠辣的武術。而且泰拳幾乎每一招都是重拳和殺招,講求最快最短的時間內用最有效的方法打倒甚至是擊殺對方。所以面對泰拳,楚源也沒有硬接他的攻擊,而是選擇暫避。
泰格突然跳起來,右臂高高抬起,右手肘彎曲狠狠的從高而至撞向楚源的面門。這招是泰拳裡面的拳肘擊技中的一招後下砸肘,如果被正面打中,而且對方又是苦練泰拳的人,那麼基本上臉頰的骨頭就保不住了。
楚源輕哼了一聲,微貓下身,腳下一個旋轉避過泰格這一記攻擊。同時左手附上泰格的腰間,微微吐勁。由於楚源的速度太快,泰格還未收回手就被他打中,悶哼了一聲後整個人朝後退出了幾大步,然後瞇著三角眼重新擺出進攻姿勢。
在推開泰格後,楚源再一次側過頭瞥向廖宇那邊。廖宇面露微笑的看著楚源,一手端著酒杯,另一隻手用手指輕輕敲了敲酒杯。楚源知道,廖宇是在告訴他,酒杯紅酒的顏色。
楚源冷著臉收回目光,可這時他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應該說是有些委瑣的身影。
酒鬼那傢伙竟也在這裡,正擠在人群裡同樣舉著雙臂向擂台上高喝著。看到楚源發現了自己,酒鬼一手做出勝利的姿勢,嘴角露出一絲饒有深意的笑意。
而這時,泰格的下一次攻擊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