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岳中華和聖奴剛剛出的身來,那百里大小的神秘空間瞬間就混亂暴動了起來,好似是因為聖奴的離開而產生出了連鎖的異變反應,然後整個都凝縮成了一團,變得越來越小,甚至到了最後變得只有乒乓球一般大小。
但是就這個乒乓球一般大小的東西,發出了一種灼熱的讓人膽戰心驚的光芒,帶著一種詭異的神聖氣息,讓一旁的岳中華與聖奴兩人似乎瞬間都生出了一種發自心底的悸動。
感受著那顆「乒乓球」所蘊含的巨大而恐怖的能量,似乎即將要爆發了一樣,岳中華神色微微一變,連忙伸手將其抓在過來,並用界天之力包裹著,然後帶著身旁的聖奴身形一閃,下一刻已經來到了靈寶天地的虛空星界之中。
「我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怎麼形成的,但是它若是爆炸開來的話,威力最低也能將剛才的整個光明大陸都給轟成粉碎,恐怕就憑原來的造化天池之力,是無論如何也製造不出這種東西的吧。」
岳中華臉色凝重的接連發出七重界天之力,將光明聖力結界、信仰真力羅網、血煞結界、黃金屍氣結界、大巫源力結界、真神力結界和暗黑聖力結界依次包裹在那顆「乒乓球」的外面,然後又動用無形中的靈寶天地裡的數百種天道法則之力來約束,這才總算是將它即將要爆發出來的那種詭異的光明聖力給壓制了下去。
聖奴此刻已經是有些看待了眼了,單是那七重界天之力組成的結界就已經讓他原本對岳中華產生出來的驚恐心思瞬間提高了數倍,待到那種虛空中無形的各種天道法則之力也隨著岳中華的心意而動的時候,他就不只是驚懼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以及不可想像了。什麼樣地人可以直接掌控七大界天?什麼樣的人可以直接調動數百種天道法則之力?只怕是一般的太乙金仙,如那蠻荒仙塵海中的冥羅大仙一流,也不可能有這種本事吧。
岳中華將那「乒乓球」給徹底壓制住了之後,看了一眼有些呆滯著的聖奴。心中隱隱明白了他此刻地感受,便決定再好好刺激他一下,當即伸手一指面前的虛空星界,並將那地界之中的數百大陸也連帶上,口中淡淡的說道:「聖奴。你看我這靈寶天地如何?可比得上那天界的五方大陸?」
聖奴聞言一愣,這才有瑕打量周邊的虛空,然後再將自家的神力放出,遠及數億萬里開外。上至虛空無窮之境,下至地界數百大陸,一時間整個靈寶天地之中的大半景象都入了他的腦海心神之中,甚至連那隱藏在虛空星界之中地七大界天,也不能完全逃脫掉他的感應。
聖奴忽然間歎了口氣,卻是再無話可說。轉身對岳中華不由得深施了一禮,語氣似乎有些麻木的恭聲說道:「主人當真是天賦神通得天寵幸,若單只是以此為基地話。怕是也足以稱霸天界統馭一方了。」
岳中華心中微微一笑,知道這聖奴還是沒有徹底看透這整個靈寶天地的真正面貌,否則怕是就不會如此說了。不過岳中華現在也懶得與這聖奴繼續糾纏這些,那顆「乒乓球」若是爆炸開來的話威力實在不可小看,怕是能頂的上兩三個太乙真仙自爆之威了,這卻是要好好詢問一番的。
「聖奴。你這囚籠當真只是那耶穌當年用造化天池為了囚禁你而創造出來地嗎?依我看。怕是不僅僅是如此吧。」岳中華將那「乒乓球」托在手中。看著那聖奴地變幻不定地面相說道。
聖奴再次看了一眼那「乒乓球」。身形也不由得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即深深一歎。解釋道:「主人所說不差。這囚籠雖然只是當年耶穌逆子為囚禁我而造。但在我萬年祭練之下。卻早已與我地本尊軀殼無疑了。我當年修行地。乃是機緣巧合之下得來地上古秘傳之術。名為九死陰陽吞天**。需要九死九生。每一次都還要必須吞噬下一方大陸天地。借此抽取一條天道法則為己用。如此才能最終煉成。不僅能夠達至太乙金仙之境。甚至更能超脫天道邁進聖域。乃至於進境更加不可思議地大道真空之境。只是修煉這上古秘傳**卻也有一個最大地弊端。那就是每超脫一個境界。都要身死一次。半點由不得人。而且每次身死之後重生之時也都要吞噬下一方大陸小天地方可。否則便會毫無進境。我當年閉關在緊要關頭被三逆徒暗算偷襲之時。已經是經歷了三生三滅了。本來也還有可能進境太乙金仙。只是。可惜啊可惜……最後我被那耶穌逆子將神魂真靈囚禁在其用造化天池抽取十七座大陸精髓所化生而成地絕密空間之中。萬年來被其逼死了六次。每次身死之後再次復生之時都要吞噬外力。可惜那空間隔絕一切內外聯繫。我只能靠吞噬那空間之力來復生。如此六次。幾乎已經將那整個空間都煉化成我地軀體了。」
岳中華聽得驚奇萬分。實在想不到世間竟還有如此詭異霸道地修行法門。不由得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既然能夠將那神秘空間都煉成了自己地本尊身軀了。卻為什麼還不能脫困而出?甚至最後見了我之後竟還要奉我為主?而且即便是當時我也能如之前地耶穌一般將你剿滅殺死。但你還能復生。我卻不知情。如此大好機會你又為何要放棄呢?」
聖奴呵呵一笑。低下頭。有些唏噓地說道:「人活萬年。誰還能不怕死?再說那九死陰陽吞天**卻也並非就是完美地**。九滅還生之後一切便已定性。從此之後。無論再怎麼修煉都不會再有絲毫寸進了。而且一旦身死。便是徹底消亡。那可就真地是神魂俱滅了。主人見到我地時候。其實我已經是經歷了九滅還生了。況且被徹底地封閉在那空間之中。雖說那裡已經是被我煉化成了身軀。但神念不得出。神力不得用。卻與之前還有什麼區別呢?再說當世之中。也唯有主人能夠有那個能力帶我出那囚籠。別人就是想要進去見我一面怕也是再無那個可能了。因為主人已經將那造化天池用來開闢了界天。而要想進得我那囚籠。也唯有用那造化天池本身地光明聖力為結界護身才有希望。其他再無一法了。在徹底地消亡和從此之後便可獲得地有限度地自由這兩者之間。我也無需去多考慮。拜服在主人手下。便是我唯一地選擇了。」
聖奴說地很清楚。很明白。也很坦誠。但是岳中華聽了之後卻又平白生出了一種忌憚之心。不由得謹慎地回身看著他。微皺著眉頭輕聲問道:「那你當真已經是九滅重生之身了?可有什麼方法能夠證明地嗎?」
聖奴微微一笑。他既然能夠將自己最大地秘密在此時和盤托出。自然也早就做好了被懷疑地準備。畢竟他若真是還有一次死而復生地機會地話。怕是岳中華之前下在他身上地禁制也就成了無用功。他什麼時候想逃。只需自殺一次便可。或是在暗地裡算計岳中華一次。說不定就能讓他整個梵教都分崩離析不可。別說是岳中華。怕是換了其他地任何一人。都不會再對他有絲毫地放心了。
不過聖奴心中也早做好了準備,他也不直接出言解釋,而是心念一動,竟將自身的所有思想和記憶全都開放了出來,任憑岳中華通過下在他神魂真靈之上的禁制來讀取,卻是真的連半點的秘密都不再保留了。
岳中華心中一愣,自然瞬間就明白了聖奴的意思,他也不是迂腐之人,僅僅只是稍微皺了一下眉頭,便隨即將自己的心神延伸到了聖奴的神魂真靈之中,仔細的「閱讀」起了他一生的修行經驗和龐大的記憶,以及他如今的所思所想,將他真正的念頭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此才能完全的信任他,否則他也不介意立即下手徹底將聖奴給除去。只要還是在這靈寶天地之中,便是聖奴真的還有幾次復生的能力,他也萬萬不可能真的逃脫出去,岳中華對此還是有著絕對的把握的。
時間緩緩過去,聖奴的一生經驗乃至於他龐大的記憶實在是非同小可,即便是以岳中華如今的境界,卻也要整整數個時辰才能完全「閱讀」了一遍,同時也算是真正把握住了聖奴此刻的所思所想,這才算是完全將其當作了自己的心腹信任之人。
聖奴沒有說謊,他也確實不敢說謊,因為他真的已經進入到了九死重生的境地,沒有絲毫的轉圜餘地了,進亦死退亦死,只能是保持著目前的境界不動,如此才可長存下去,否則便是徹底的消亡。如今,他卻是將這個唯一的生存希望,徹底的放在了岳中華的身上,所以才會這般的坦誠、這般的直接、這般的毫無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