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我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深時分了,《養丹訣》也已經被我完全練成了。我不知自己現在到了什麼樣的境界,因為從我沉浸在那玄奧的境界之中時完全忘了身外的事物,我的身體也幾乎沒有移動過,但我卻絲毫不覺得身體有麻痺的感覺。
《養丹訣》的第二,第三幅圖中的黃藍兩色線條雖然比之第一幅圖的紅色線條複雜但卻也沒有花費我多長的時間。如今我閉目用意念去感應「丹田」中的氣旋時能夠清晰的「看」到一個紅黃藍三色相互纏繞的球狀的氣團,通過對比書中對《養丹訣》的描述我知道,我已經將《養丹訣》真正的練成了。那紅黃藍相互纏繞的氣團就是練氣之人內丹初成之兆,而《養丹訣》真正的目的其實並非是可以練成真正的內丹。那決不是一般人所能輕易練成的。《養丹訣》的目的其實就是一個養氣聚氣的過程,它是為修煉《金丹訣》而服務的,而能夠修煉《金丹訣》才算是真正的跨入修煉內丹的道路。《金丹訣》練成之時便是內丹大成之日,也是不死金身初成之兆。
書中的那些口訣我到沒領悟出什麼,反倒是那些對各種境界的描述我到明白了不少,知道的越多我倒越發的不可遏止自己的**。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想法,我把《太史丹記》翻到記載著《金丹訣》的那一部分。
《金丹訣》所佔共有六頁之多,其中有四幅圖畫,也就是四幅真氣運行圖。畫中人物的造型各不相同。一個盤膝而坐,一個靜躺而臥,一個站立如松,一個遊走如魚。四個人物各各栩栩如生,雖是**之姿然表情卻惟妙惟肖,舉手投足間愈見其真切。顯然畫這些圖畫的人定是精於丹青之人,而《養丹訣》中的那三幅畫也一定是出自此人之手。細看這些畫中人物才發現在他們的身上都有一條金色的細線來回的穿梭於身體的各個部分,仔細比較,發現這四個人物身上的金線沒有一條在同一位置重複的,而且將這四條金線拼在一起你會發現它們幾乎分佈在了人體的每一個部位。只有一點是相同的,這四條金線的初始和結尾都在「丹田」之處。
花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將四幅圖中金色線條全部默記於心,我便將那書整好放在枕頭下面,開始了修煉《金丹訣》的過程。
先是默念「自我催眠功」的下半闕口訣,待那股從腦部產生的氣流開始周遊全身時我的腦海中便會出現我要練的那幅圖畫,然後這股氣流便會帶動我身體中的精氣來練習那幅圖畫中所代表的功夫。這是我練《養丹訣》時發現的奇妙現象,這也是我之所以那麼快練成《養丹訣》的原因,也是我為什麼急於修煉《金丹訣》的原因。我要趁熱打鐵,一舉將書中的那幾幅真氣運行圖練成。
幾乎是我在默想的同時腦海中的那股氣流便出現了,隨即在我的體內駕輕就熟的遊走起來,堅決不放過每一個地方。這時候我的意念是處於一種混沌無為似清似醒之間,然而我的心卻是平靜如井中之水,真實的反映出我腦海中的每一個想法。前幾次就是在這時那些我剛看過的圖畫便會出現在我異常平靜的心中,意念之流(從腦海中產生的那股氣流,以後為了便於稱呼就叫它意念之流)就會導引體內的精氣煉化成真氣存於「丹田」。我靜靜的等待著,心中無悲無喜無焦無燥,意念之流不斷的從我的腦海中產生然後不斷的在我的體內流轉,最後又一絲絲的流失於天地之間。
過的不知多長時間我的心中忽然多出了四幅真氣運行圖來,與之前相仿,畫中的人物不再是靜止不動的,人物身上的線條也如細蛇一般擾動了起來。只不過這次一下子出來的是四幅圖,四條不同的線條在腦海中糾纏在一起誰也壓不下誰,各不相服。我的頭一下子大了起來,這才後悔為什麼不按部就班的一步步來練非要一下子將四幅圖全記在腦海中不可呢?這要是走火入魔該如何是好呢?心中雖這樣想著然而卻沒有絲毫驚慌失亂的感覺,非是我的修養好,也不是我的感覺遲鈍,而是每當在我默練「自我催眠功」的時候不管腦中想些什麼,是害怕是悲哀是驚恐是無奈,我的心中都是一樣的平靜異常,總是以一種局外人的身份來觀察著一切。這次也不例外。
四幅真氣運行圖在我的腦海中漸漸的奇跡一般的融合成一幅圖畫,四個**的人體也成了一個金光隱現的人體,在這個人體的身上四條金線各成一個循環的快速游動著,只是在「丹田」處相互交融匯合。我的心神漸漸被這四條金線所吸引,將其他的雜念拋擲腦後。
不知多長時間過去,我的心神才從那四條金線的身上收回來,四條金線所過的路徑也已經被我默默的印刻於心。我這才把心神放在身體之上,感受身體的變化。忽然,我渾身一震心神竟不可自制的波動了幾下,原來在我把心神放在身體內之時竟意外的發現在我的體內流轉的除了原先的「意念之流」外,竟還有一股強韌無比的金色氣流,只見這股金色氣流在我的體內分成四個部分,每一部分各成循環交匯於「丹田」之處。這竟活脫脫的是那幅存在於我腦海中的真氣運行圖。
我心中一陣狂喜。這竟練成了?
這種情形恐怕就是創出這種功法的丹青子也始料不及。因為《金丹訣》中的四幅練功圖是循序漸進式的,當初丹青子創此功法之時就是先創盤坐式,功力漸深後再創靜臥式,接著又創松站式,最後才創疾走式。此四幅圖畫又可分為四種功法分開練習,每種功法練到最後都可在體內結丹,實在不分什麼優劣好壞。但像我今天這種同時把四種功法一起練成的恐怕就是開天劈地第一人啦,也不知以後會有什麼結果。不過這種擔心在這個時候對我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因為我早以被練成功夫的喜悅所包圍了。
※※※
「自我催眠功」真是一個奇妙的功夫,在它的境界裡我竟絲毫感覺不到身外的一絲一毫的動靜,當然也就不知道我到底在這個境界裡待了多長的時間。原本練這個功夫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在我睡覺之時,醒來的時候也很準時,從沒出差過,然如今在它的境界裡修煉起《養丹訣》和《金丹訣》反而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完全不知道也無法計算用去了多長的時間。而且在這段時間裡我完全沉迷在那種神奇玄妙的境界裡,也就完全忘記了去計算時間。當我「意識回歸」之後才想起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我也該吃飯餵餵我的五臟廟了。就在我想起要吃飯之時我的肚子非常不爭氣的「咕嚕嚕」叫的起來,同時一股非常餓的感覺充斥在我的全身各處。
我這是怎麼了?平常就是兩三天沒吃飯也沒這麼餓啊。不想那麼多了,趕緊起來找點東西吃吧。想到這裡我像平常一樣翻身從一直坐的床上站了起來,那知……
「碰」。我的頭一下子莫名其妙的與天花板來了個親密接觸,接著我的身子便輕飄飄的往地面落了下來。忽然遇到這種情況我一下子有些驚慌失措起來,四肢非常不雅的擺動了起來,同時我的大眼睛也慌亂的四下打量起來,企圖找到有效的參照物以維持自己的平衡。然而我這一看不打緊,原本胡亂扭動的身體像殭屍一樣停止了擺動,直到輕微的「碰」的一聲落在地板上。我的眼睛也直稜稜的一動不動的緊盯著眼前的世界。忽然間我發現原來我所在的世界是那麼的豐富多彩,那麼的奇妙玄幻,為什麼我從來就沒有發現呢?
原來在我用眼仔細打量這個世界的時候驚訝的發現在我眼前的這個世界竟是一個擁有無限層次的無窮奧妙的世界。房間還是原來的那個房間,所不同的是在我的眼中多出了很多以往疏忽的東西,更重要的是那些以往在我眼中再平常不過的事物也忽然間有了完全不同的含義。那牆角的蛛絲,以前見到它的時候總是想著什麼時候把它掃下來,如今再望去竟發現那蛛絲在我的眼裡一下子清晰了起來,那蛛絲結成的網竟也變的一下子有條理了起來,似乎那也在向我說明一個道理。那塗的雪白的光滑的牆壁在我的眼中不可思議的變的難看了起來:那牆壁不再是雪白的,在我的眼中那上面滿是點點的微塵;那牆壁也不再是光滑的,我竟看到了那上面一絲絲斷裂的痕跡。我忽然奇異的感覺到那牆壁似乎也在向我說明一個哲理。
我的心一下子被一些奇妙的感覺所觸動著,不光是我眼中所見到的,還有我耳中所聽到的。房間裡原本應該是寂靜無聲的,因為這是在深夜,窗外還是漆黑的一片。然而我的耳中卻是一片喧鬧繁雜的世界:螞蟻搬家的聲音,蜘蛛結網的聲音,老鼠潛行的聲音,微塵飄落的聲音,遠處人們喧嘩的聲音,大路上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窗外清風撫過的聲音,……還有大門外有人打呼嚕的聲音。
打呼嚕?這時候會有誰睡在我們家的大門口哪?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那種感覺雖然玄妙讓我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而且是那麼的迷人那麼的讓人陶醉,不過再怎麼迷人再怎麼陶醉也不能當飯吃。現在是填飽我的肚子最要緊。再說那門外還有一個不明身份不明來歷的人在酣酣大睡,我也不能不管吶。
我從地板上爬了起來,沒想到只是稍微一用力身子便向上「飛」了起來,害的我好不容易才站穩腳步。不過這種情形也著實興奮了良久。以往看武俠小說時常看到那些主人公在一番奇遇之後變的身輕體壯常常羨慕不已,有時更是幻想著自己如果也能如他們一般就好了,沒想到如今竟成了事實。但有喜也有悲,身體突然出現這種情況我在一時之間也不能適應,站在那裡竟不知如何是好。這要是每天走路都要小心翼翼提防著下一腳是否會「飛」上天去,那我不是要未老先衰,精神失常了。
不過,我喜歡這種精神失常的感覺。
先不管那門外的來歷不明的傢伙,我還是先餵飽我的肚子再說好了。我「歷盡艱辛」的走進廚房,伸出一雙「罪惡」的手向廚房中的那些「無辜」的廚具摸去。一時間只聽的「乒乒乓乓」之聲不絕於耳,我的心也經受了莫大的考驗。雖然心疼那些被我「無意」間摔碎的廚具,但為了我的五臟廟我還是不停的在廚房中來回的翻找著,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
終於,我找到了兩個硬邦邦的饅頭還有幾樣已經變味的炒菜。我搖了搖頭心想菜是吃不成了,看來只有將就著吃那兩個僵硬的饅頭了,也不知我這一練功到底過了多長時間。
「碰!」「碰!」「碰!」……大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仔細一聽發現那門外的原本睡的像死豬樣的人已經醒了過來。
「老大。老大。你在家嗎?老大……」我靠,原來是梁超那小子。這麼晚了那小子不睡覺跑到我這裡幹什麼。
「來了,來了。」不管怎麼說還是得先開門,那可是我忠心的小弟啊。我連忙向大門跑去。
「咚」,「碰」。因為走的快我的身子一下子停不下來竟被廚房的門檻給拌倒在地。
「靠!臭小子,死梁超,害的老子摔跟頭,等會兒有你好受的。」心情不爽的我只好拿梁超發洩了。
「嗡……」我打開了我們家那死氣沉沉偏又喜歡「嗡嗡」作響的大門。
「老大,大事不好了。」我還沒有興問罪之師梁超那傢伙就臉色失常的對著我大叫道。
「進來。」我臉色非常的不好。這傢伙怎麼專好報憂不報喜呀,老子可是剛剛練成了天下無敵的神功啊。
「哦。」梁超非常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在我用眼望向他時立刻像老鼠避開貓一樣向他處望去,同時身子急急的向院子裡走去。
「怎麼回事?」坐下來之後我問道。
「老大,老師要來你們家家訪。」梁超這時才像平常一樣自在的與我說話。
「家訪?」我聽後一呆。這回可不妙了,今天沒去上課這要是被老爸老媽知道還不又得對著我不停的訓導啊。
「不就是一天沒去上學麼,老師不會那麼不通情理吧。」我懷疑的看著梁超,這傢伙該不會蒙我吧。
「什麼不就是一天沒去上學,老大,你該不是腦子有毛病了吧。」梁超一副看怪物的樣子讓我非常的不爽。
「你什麼意思啊?」我盯著他道。
「老大,你已經三天沒去上學了。」雖然被我眼睛盯的有些不自在梁超還是大聲說道。
「什麼?」我一聽大驚失色手上不自覺一用力,只聽「喀」的一聲被我用手扶著的椅子扶手就這麼讓我給生生的掰了下來。
客廳裡一下子寂靜無聲,梁超只懂得呆呆的看著我的手。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嚇了一跳,不過還好,我有心裡準備。心情平靜下來又忽然想起梁超剛才說的我三天沒去上學的話來,難道我這一練功就是三天三夜嗎?可我的感覺也不過就是幾個小時而已呀。
「咳」「咳」。見梁超還沒回過神來我不由輕輕的出聲提醒他,我的問題可還沒問完呢。
「老大。」梁超忽然直盯盯的看著我,然後做出了讓我噁心一萬年的動作。
「你要為我做主啊老大,老大……」面對突然抱住我雙膝大哭的梁超我一時間只覺天昏地暗心亂如麻。
我真想一腳將這個噁心加變態的傢伙踢到九霄雲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