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那女子本想追擊獨孤鳳,卻因為身後傳來的破空之聲而不得不停下。回頭望去,卻見漫天沙白長綾飄舞,她心知若被擊中必定受傷。
步法運轉,身形一展,人卻是已經掠至數丈開外。
「鳳兒,你怎麼樣了?」
逼退那女子,祝玉妍眨眼來到獨孤鳳面前,眼角餘光一瞥,卻是發現獨孤鳳的右腳在輕微的顫抖著。與她對撞了一擊,卻是到此時尚未好轉,可見那女子的內力是何等渾厚。
「她的實力怕是比石之軒強許多,剛才那一掌,絕非她的全力。」
獨孤鳳一臉凝重之色,與那女子對過,她便知道,對方的實力絕非如此。
「長安大軍到來,怕是還要片刻。」
祝玉妍眉頭輕蹙,她此時也深感無力,對方的強大她們已經見識了,憑借在場的眾女根本奈何不得對方。
「玉妍姐姐,要不你將婥姐姐帶走,只要到了皇宮,有那皇宮守衛,她定然無法成功,我留在這裡抵擋片刻。」
「既如此,那鳳兒妹妹你自己小心。」
祝玉妍也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而且她們也看出對方並無意下狠手,只不過是打著將傅君婥劫走的想法。等跑到皇宮,憑借皇宮守衛精良的裝備,況且皇宮之中也有不少高手,雖然沒有宗師境界的,卻也不差,相信憑借這麼多人的力量,絕對能夠把對方給逼走。對方實力強悍。至少也要度過眼前這個難關。
等將她們逼走之後,再去基地調來火槍隊,成千上百的火槍,就不相信對方還能強行將人帶走。
「你們商量夠了吧?」
對面那女子淡淡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獨孤鳳和祝玉妍二女耳邊響起,「你們叫來的援軍已經接近,我也沒時間陪你們浪費了。」
以祝玉妍和獨孤鳳宗師級的實力,自然也發現大軍已經在太子府外聚結。
「吟!」
終於,那女子動了,銀光閃耀的利劍被那女子從劍鞘中拔出,猶如龍吟般的劍鳴之聲。使得眾人心中一震。單從這拔劍便能看出。對方乃是劍中高手。
「唰!」
這一刻,在場的眾人終於感受到什麼是流星了,女子從出招到迫近獨孤鳳,連眨眼的時間都不到。然後。等眾人再次觀察之時。便發現女子已經將劍架在了獨孤鳳的脖子之上。而後上前一步,對著獨孤鳳身上的幾個穴位連點,獨孤鳳當即便失去了戰力。
「!」
這女子的四名弟子看著師傅的出手。兩眼之中俱是精光閃爍,一直以來她們只知道師傅用劍很厲害,可是厲害到何種地步她們並不知曉。然而,今天她們終於感受到,原來流星的速度能夠達到這種地步,或許,這才是流星真正的速度。
撇下已經沒有戰鬥力的獨孤鳳,女子再次攻向祝玉妍。祝玉妍已經見識到女子用劍的犀利,全力運轉內力,想要躲過。然而,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女子的劍便已經架住她,隨後如同獨孤鳳一樣,祝玉妍的幾個穴位也被點住,同樣失去了戰鬥力。沒有了祝玉妍和獨孤鳳二女的阻礙,女子徑直走向傅君婥。
別看她剛才一連串動作施展的犀利無比,然而將的精髓完全發揮出來,卻是讓她內力損耗極大,已經到了力竭的地步。
「要想帶走,君婥,過我這一關。」
石青璇先前便一直呆在傅君婥身邊,此刻女子近前,她自然不會留情。然而,初入宗師境的她面對女子根本沒有多少反抗力,瞬間就被制服。最後卻是只剩下傅君婥和毫無武力的宋玉華。
「你別過來!」
宋玉華雖然明知雙方的戰鬥力是天差地別,但是她還是堅定不移的站在傅君婥的身邊,沒有恐懼,沒有害怕,有的只是堅定不移的信念。
然而,宋玉華的信念終究無法阻擋女子前進的腳步。
傅君婥,最終還是到了女子的手上。
女子將劍架在傅君婥如玉般晶瑩的脖頸之上,淡然說到:「你們也看出來了,我們並不想對你們下殺手,我們只要她跟我們到門派之中,等李建成到我們門派商討一番,事後便可安然放回。但是,你們若是逼迫太甚的話,我也不介意讓李建成這骨血流失。」
雖然女子說的話很平淡,但是眾女能夠聽出她的話並不是說著玩的。
「我們可以讓你們安然離去,但是你要明白,若是君婥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一點損傷,即使你們門派隱藏的再隱蔽,我大唐也會傾盡舉國之力將你們剷平。」
祝玉妍的話,同樣不是在跟對方開玩笑。
「哼!」女子冷哼一聲,自然知道對方說的話並不假,「讓你們的人準備一輛馬車,我想你們也不希望她就這樣一路跟我們走回去吧。」
女子說著來到四個徒弟身邊,手中自然是抓著傅君婥。
「鳳兒,你去讓人準備一輛馬車,一定要最好的!」
如今傅君婥在對方手中,祝玉妍不敢冒任何的險。而且,讓傅君婥走到她們門派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一輛舒適的馬車肯定是要有的。
說著,女子帶著四個徒弟向著太子府門外走去,而祝玉妍等女則緊緊跟著。
「末將等護駕來遲,還請太子妃責罰!」
「末將等護駕來遲,還請太子妃責罰!」
打開太子府大門,只見門外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士兵,幾名負責守衛長安的將領,見到傅君婥已經被對方擒住,知道他們失職的罪過已經是再所難免了。這五女如此輕易的就能跑到太子府中抓人。他們監察不力這個罪是跑不掉的。
「好了,你們先退去吧,此事與你們無關。」
祝玉妍好言安慰了一番,便讓這些將領將士兵帶走,如今人已經在對方的手上,這些普通的士兵出現也已經沒用。要是傅君婥還沒被抓走,讓他們用弓箭或者弩箭壓制,至少能讓祝玉妍她們將傅君婥帶離此地。
五名女子抓著傅君婥慢慢的來到長安城門口,以那女子的實力,怕是如今長安城中無人能夠敵得過。
沒多久。一輛豪華到極致的馬車便也出現。長一丈有餘,寬也有八尺多,足夠容得下十幾人,對方五人加傅君婥一人。綽綽有餘。而且馬車內部更是舒適無比。華貴的地毯踩在上面感覺不到絲毫的硬度。而座位之上也都是用純白的天鵝羽毛墊著,佈置的這麼豪華,自然是給傅君婥準備。已經有九月身孕的她,可不能有一丁點的馬虎。
「你們且告訴李建成,若要我們將人放走,讓他前來我們門派之中。至於本門所在之地,沈落雁便知,到時候讓她帶路即可。」
這女的突兀的說了一句話,卻是讓眾人愣住了,不知怎麼又牽扯上沈落雁了。
當然,她們自然不會認為沈落雁和對方有所勾結。只是,聽此女的話,似乎與沈落雁有什麼關係。
「等等,我也要前往!」
「君瑜!」
聽到此話,眾人都大吃一驚,不過傅君瑜的神色異常堅定,而且她的理由也確實很充分。
「師姐如今有九月的身孕了,誰也不知何時便會臨產。平時都是我在師姐身邊照顧,如今若是沒有人在身邊,師姐的休息、飲食沒有人比我清楚。而且,看她們的樣子就知道照顧人不怎麼樣,所以我一定要跟著師姐一起照顧她。」
傅君瑜的話確實很有道理,那五女一看就知道沒照顧人的經驗,傅君婥有著九月的身孕,可不是開玩笑的。因此,祝玉妍、獨孤鳳等人自然不會拒絕。
「可以,不過你最好路上不要耍什麼花招。否則,你不在乎自己的小命,也要顧及你師姐和你師姐腹中的孩子。」
女子稍微猶豫了一下便同意了,她們師徒五人確實不會照顧人。要是傅君婥出了點什麼意外,怕是她們門派真的不用存在了。而且,傅君瑜的實力也就超一流,隨便一個弟子便能對付的了,自然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君瑜!」
傅君婥望著傅君瑜不知該說些什麼,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勸阻的話。她也知道自己這個師妹雖然平時很靜,但是她一旦決定的事,鮮少有人能夠勸解的動。
「你們要記住,若是君婥和君瑜,還有孩子出了什麼問題,你們門派所有的人都要跟著陪葬。」
當馬車啟動之後,祝玉妍的警告聲傳遍整個長安城外,經久不絕。
因為知道對方沒有傷人的意思,所以她們才會妥協讓她們吧傅君婥帶走。否則,即使拼掉性命,她們也不會這麼做。她就不信,調動長安城的大軍,還有城外基地的所有火槍手,會留不下這五人。
「玉妍姐姐,何姨已經讓的人盯緊了,稍後的人馬也會動起來,她們的動向隨時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獨孤鳳走到祝玉妍身旁,將所做的後手都小聲的說了一遍。獨孤鳳也不傻,在安排馬車的時候,便已經讓何晴去將人手放出去,五女和傅君婥、傅君瑜的一舉一動都在監控之中。有著簡易的望遠鏡,根本不怕被那女子給發現。
「鳳兒,夫君讓姐姐看好家,卻發生這樣的事,你說姐姐是不是很沒用。」
祝玉妍臉色極其蒼白,羞愧之色更是佈滿了她整張俏臉,此時,點點晶瑩水花已經在雙眼之中醞釀,若非是在長安城外,人來人往,祝玉妍怕是已經哭下來了。誰能想到,曾經的宗主,竟然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玉妍姐姐,此事怪不得你,我們都不想發生這樣的事。」獨孤鳳此刻終於有了一點太子妃的風範,緊緊的抱住祝玉妍。要讓對方覺得她並不是一個人在支撐著太子府,她們是一個整體。「如今我們要趕緊讓人傳信給建成哥哥回來,還有落雁姐姐也要叫回來。那女子不是說了,落雁姐姐知道她們門派在何處。而且,現在還要將此事告知於父皇和母后。」
經獨孤鳳這麼一勸解,祝玉妍臉色稍微紅潤了些許,然而憂愁和愧疚之色卻依然濃郁在她的俏臉之上。此刻,祝玉妍顯得是如此的憔悴與無助。
長安城的大軍有動作之時,身在皇宮之中的李淵便已經知曉,當聽說是太子府上發生事件之時。李淵更是火急火燎。恨不得立馬跑到太子府上。不過,他知道此刻焦急也沒用,他相信很快便有人來告知他發生了什麼事。
「陛下,太子妃覲見!」
當聽說太子府上發生事情之時。他早就已經讓大臣散去。此刻他在議事廳之中焦灼的等待著。聽到太子妃覲見立馬便怒吼起來。
「混蛋。朕不是說了若是太子府上來人直接放行,還來問朕作甚,趕緊滾出去讓太子妃進來。」
「是。是,奴才立馬便去。」
內侍欲哭無淚,有人覲見皇帝必須要通報,他知道太子府上發生了事情,但是也還是要通報。而且,他記得李淵並沒有說過那句話。不過,他也知道如今李淵正處在憤怒之中,自己要是再多說一句話,說不定就立馬會被拉下去砍了。
「兒媳拜見父皇!」
獨孤鳳和祝玉妍二人齊齊向李淵施了一禮,她們可沒有李建成隨意,見了李淵連禮也不行一個。
「好了,就不要這些虛禮了,究竟發生了何事。」
李淵那個著急呀,直接便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祝玉妍此刻心神不假,顯然不在狀態之中,因此獨孤鳳便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出來。
「混帳!」
聽完獨孤鳳的解說,李淵當即拍案而起,「究竟是何門派,竟然敢動朕的兒媳,朕定要派兵將他們給滅了。還有那長安城守將,她們五人俱是蒙面白裙,如此怪異的情況,竟然沒有人來上報,朕要他們何用,來人!」
「奴才在!」
「將今天值守之人統統打入大牢,若是朕的兒媳有什麼差錯,就讓他們陪葬。」
唯一一個懷有李建成血脈的傅君婥被抓了,李淵豈能不怒。說出這句話之時,李淵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奴才遵旨!」
聽到李淵如此冰冷的聲音,那內侍更不敢有什麼拖沓,立馬便出去傳達李淵的旨意。
「陛下,聽說成兒府中發生了些許事,究竟是何事?」
李淵剛想說些什麼,竇嫻的聲音卻是傳來,李淵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原本還想著將此事瞞住,等得將人救回來之後再說,不成想竇嫻的消息這麼靈通。他也知道現在瞞也瞞不住,只希望她聽到傅君婥的事之後,不會被氣昏過去。
「母后,是兒媳無能,兒媳,嗚嗚嗚…」
說著說著,祝玉妍強忍半天的淚水還是湧了出來。傅君婥是眾女之中唯一一個懷有李建成骨血之人,如今卻是被人給抓走,雖然沒人說她什麼,但是她自己這一關就過不去了。
「玉妍,母后知道此事不怪你,只怪那些人竟然如此無法無天,竟然敢如此大膽,公然到太子府中劫人。」竇嫻拉著祝玉妍的手,好生安慰著,若是李淵的話,想來此刻估計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而竇嫻也是女人,也比較好說話。
李淵稍稍鬆了一口氣,幸好竇嫻沒有因此被氣昏了。
「陛下,臣妾以為,這些門派委實猖狂,這樣的事都能做的出來,難免日後他們還會不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所以,臣妾以為,當對這些門派嚴加監管。」
「嗯!」
李淵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很快便有了主意展眉說到:「傳朕旨意,凡我大唐境內的所有門派,都虛到當地備註,否則若是一經查實,則為非法聚眾之罪。」
若是李建成在此,一定會被驚到。
原本這條法令是在宋朝之後才開始執行,時趙太祖黃袍加身,唯恐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在杯酒釋兵權之後,便定下這個規矩。而如今因為傅君婥的事,卻是被提前幾百年給執行。當然,驚訝之後,李建成便會放心了。很多東西其實都能自然產生,他李建成有沒有繼續存在,其實都一樣。也正是聽聞這件事之後,讓李建成更是堅定了自己歸隱的想法。
「如今鳳兒和妍兒安排的都很好,想來婥兒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聽聞了祝玉妍和獨孤鳳做出的一系列措施,李淵和竇嫻二人都很滿意,他們也沒有什麼好強調的。
如今,他們要做的事,便是等待李建成歸來,再決定如何處理。畢竟,現在傅君婥在對方手上,就算知道了對方門派在哪裡,也不敢讓大軍把人家給包圍了,若是對方情急之下傷到傅君婥、傅君瑜,以及腹中的孩子,那時候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
然而,此時的李建成卻是還不知道長安城內發生的事。攻下金城之後,李建成便讓大軍休整,同時等候登州海軍,而後出兵倭國。
這不僅是李建成的想法,更是大唐士兵乃至將領們共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