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貧尼先行告辭了。」
「阿彌陀佛!」
向雨田、石之軒和楊虛彥三人剛離去,梵清惠便也發話離去,對李建成行了一禮,帶著師妃暄以及四大聖僧也相繼離去。
「李小兄弟,你我有緣再見了!」
寧道奇還是如此瀟灑自然,來的隨意,走的也是這麼隨意,看他的心境還真的是非比尋常。
「霞長老,旦梅,我們走!」
的梵清惠和師妃暄她們一皺,婠婠便側身對身旁的霞長老和旦梅說了一句,便也騰身而去。霞長老和旦梅對祝玉妍點了點頭,也緊隨而去。
「嘻嘻,姐夫要不要去把那小娘皮抓起來,回去給你暖被窩!」
傅君嬙望著婠婠遠去的身影,一臉壞笑的看著李建成,她說去的話,更是讓包括李建成在內的眾人感到無語。傅采林更是乾脆的把頭轉開,這徒弟真是讓他丟盡了臉。
「咳咳!」
李建成乾咳兩聲,也不搭理傅君嬙,轉過頭望向墨門劍客一脈僅存活的七人,從懷中摸索了一番,拿出一個令牌問到:「不知幾位可認識此物?」
「!」
不要說劍客道的那幾個人,就連一邊的祝玉妍也是驚訝不已。望著李建成那平淡無奇的臉色,更是好奇不已,這怎麼會跑到李建成手上?難道,是在三十層之後得到的?
眾人的想法也都一致。認為是李建成在後面幾層的考驗中得到的。
而眾人想的也沒有錯,正是李建成通過項少龍的考驗獲得的。而李建成此刻在墨門劍客一脈眾人眼前拿出來,卻是有他的用意。
「這位兄台,此物於你並無多大用處,不知可否歸還我墨門,我墨門必將感激不盡。」
沉默了片刻,墨門七人之中走出一名年紀稍大,實力也有宗師級的老者,望著李建成手上的,言真意切的說到。
「呵呵!」
李建成輕笑一聲。卻是沒有回答老者的話。自顧自的說到:「你我互不相識,難道就因為你的一句話就將此物給你?況且,也是屬於墨門一支,我為何不給一個自己認識的人呢?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我記得墨翟聖賢曾言『若得此者。無論貧富貴賤,墨門所屬皆應聽從其號令』,不知眾位還記得此言?」
對面墨門劍客一脈的七人臉色一變。他們一直費盡心思想要得到,對於墨翟說過的這句話自然是一清二楚。只是,讓他們聽命於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的話,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此刻,他們心中更想做的事,就是殺人奪寶。
「哼哼!」
李建成嗤笑兩聲,地宗師境的氣勢完全散發出來,悍然向著對面的七人壓去。他們七人中四人是虛宗師境,三人僅是超一流境界,面對李建成猶如汪洋大海的氣勢,他們又何來的抵抗之力?此刻的他們就像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波而走,根本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因此,剛升起的那個殺人奪寶的念頭,也蕩然無存了。面對如此實力的李建成,他們又有什麼資本殺人奪寶?
「呼呼呼…」
當李建成氣勢撤去的瞬間,七人俱是氣喘吁吁不已,而望著李建成的眼神,更是驚懼不已。
他們實在想不到,李建成如此年齡,卻有著如此令人恐懼的實力。
就算是他們家族之中隱藏的老一輩人物,雖然也給了他們不可抵擋的威壓,但是也沒有李建成來的這麼恐怖。那麼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李建成的實力比他們家族中那些老一輩的實力還要強大。
一念及此,心中更是駭然不已!
李建成望著七人眼中的驚恐之色,心中已經有些瞭然,想來在他們的心中已經種下了恐懼的種子。
「這個我是不會給你們的,當然,我對一統你們墨門也沒興趣。」
聽著李建成這不似作假的話,七人有些疑惑不定。既然你對一統墨門沒興趣,那還拿著做什麼?不過,李建成的下一個舉動卻是把他的想法給表現的一清二楚了。
「到了你們手上,必定又將是一場殺戮,上天有好生之德,也算是為你們的子孫積一些陰德,就讓我來幫你們毀了這吧!」
言畢,李建成丹田運轉,內力凝聚於右手之上,隨後便成為了一堆粉末隨風飄散。
「這…」
對面的七人瞪大了雙眼,眼前發生的情況讓他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真的就這樣被毀了?不是說這由特殊材料打造,不要說破壞,就連在上面留一道痕跡都很難,怎麼就被李建成這麼輕鬆的給毀了呢!
事實上,毀掉並沒有李建成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由特殊材料打造不假,而想要在上面留一道痕跡很難也不假。但是,首先這個人的實力要低於宗師境界,其次你不能用神兵利器來破壞吧。而且,得到的人肯定也是很寶貝的,不會真的想要破壞掉。
就說李建成吧,剛才那一下他已經用了九成的內力,才將鋸子令給毀掉。之所以表現出一副輕鬆的模樣,就是為了給這些人一個震懾力。
「已毀,也可減少一番殺戮,幾位是否要跟隨在下前往長安慶賀一番?」
李建成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好似真的在為對方著想。此刻,更是邀請對方前往長安把酒言歡。那表情是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墨門劍客一脈的幾人真想把李建成按在地上,對著他的臉猛踩,都把他們墨門的至寶給毀了,還問他們要不要去做客?這不是在諷刺人家麼,要不是知道雙方實力的差距,他們還真想衝上來。
「兄台客氣了,既然已毀,我等再留此地也無意義,且先告辭了。」
之前說話的老者恭敬的對李建成說了一番話,便帶頭離去。人家的實力擺在那。糾纏也沒有意義。而且就算把家族中老一輩的人叫出來。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方。況且,被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建成,你把毀了。會不會有些不太好啊?雖然墨門隱世不出。但是他們手上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覷的。」
祝玉妍顯得有些擔憂。畢竟她曾經身為的宗主,對於墨門的一些情況還是瞭解的。
「玉妍,此事你無須太過擔憂。再說。他們也要有空來找我們的麻煩才是。」
李建成卻是絲毫不以為意,這些與世俗脫軌的老傢伙,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他們若是不招惹自己也就算了,招惹自己的話,就將他們連根拔起!
「建成,這個是什麼道理呢?」
「玉妍大嫂,這個我明白,我來告訴你。」不等李建成回答,李秀寧卻是率先解釋起來,「他們找到,也不過是為了一統墨門。但是,我們從他們之前的站位便能看的出來,他們之間相處的也並不和諧。原本他們擔心有哪家突然得到,就不得不聽命於對方,所以才這麼賣力的尋找。只是,如今他們親眼看到被大哥毀去,那麼就不用擔心誰會得到,想要一統墨門就要靠實力來說話。他們回去之後估計就是一場紛爭,等他們的戰鬥結束之後,也將元氣大傷,還能掀起什麼風浪?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劍客一脈並不是鐵板一塊,否則毀去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了。不過,我想大哥肯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在等著他們,是不是,大哥!」
「就你鬼機靈!」
李建成調笑著稱讚了一句,轉而雙眼之中迸射出凜然的殺機,道:「他們這些家族既然隱世了就乖乖的隱世,要是想弄出什麼ど蛾子,就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眾人能夠感受到,李建成的話並不是在開玩笑。他們對於墨門的劍客一脈並沒有什麼感覺,李建成要殺就殺,可是他們好奇的是,李建成為何對這些第一次見面的人有著這麼大的殺意,這似乎不符合李建成的性格!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這些隱世家族的情況,若是知曉了可能就會跟李建成一樣的想法。
李建成前世的時候經常在圖書館裡遊蕩,看了相當多的史書,特別是關於歷朝歷代的一些動亂和造反事件,有了一些比較深刻的瞭解。
通常這些動亂和造反事件,都有著隱世家族的影子。有可能隱世家族是主謀,也有可能是被利用的人。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有他們的影子在裡面,這讓李建成對這些隱世家族的看法就不怎麼好了。
這些隱世家族隱世不出,對於外界的一些情況並不瞭解,很容易被人利用,或者認為自己的行為是正義的。
結果,反而讓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大哥,我們現在是回長安嗎?」
前幾天還異常熱鬧的地方,此刻卻是變得冷冷清清的,只有李建成他們二十幾人。接下來該幹些什麼,當然是由李建成做主了。
「下面是時候讓跋兄報仇雪恨了…」
……
渺無人跡的荒漠之上,兩道身影正不緊不慢的向前行走著,看他們的穿著,卻不是中原人士。而此二人也不是其他人,正是畢玄和他僅存的一名弟子。
「當空!」
「師傅,有何吩咐!」
緊跟在畢玄之後的那名弟子,聽得畢玄的呼喚之後,趕緊恭聲回應到。別看畢玄一副平淡隨和的樣子,殺起人來那也是一個乾淨利落。
「是不是覺得師傅的實力低微。不配做你的師傅呢!」
畢玄的話雖平淡,卻讓這名喚作當空的弟子聽後汗流浹背。
「弟子怎敢,若無師傅,弟子不過是草原上一個可有可無的底層人物,又怎麼會像現在這般受人敬仰呢!」當空畢恭畢敬的回答著,身子卻在微微的顫抖著,他不知為何畢玄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來。
「是嗎!」
畢玄輕輕的問了一句,不知是在問他自己,還是在問當空,突然間卻是轉過身面對著當空。
「師傅。弟子句句屬實。不敢有絲毫隱瞞。」
冷汗不知何時淌上當空的額頭,面對著畢玄看似平淡,卻內含犀利的目光,連話都說得不穩了。
「既然你知道這點。為什麼還要有這樣的心思呢!」
說完這句話。畢玄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當下一秒微風拂來之時,當空瞪大著雙眼。身子緩緩的向後倒去,迷茫的雙眼之中,似乎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空自然不會知道,在之中他中了巴魯克的迷幻之術,將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這才引得畢玄的殺機。
殺了這名弟子,畢玄的表情依然如昔,繼續不緊不慢的向前走去。
驀然間,畢玄停了下來。古井無波的臉上,依然沒有絲毫的感情變換。
「不知諸位攔住在下的去路,有何貴幹!」
在畢玄的正前方,李建成等一干人正好整以暇的望著畢玄,好似要將畢玄這個宗師的模樣給銘記在心中。當然,畢玄知道事實並非是這樣。
「嘖嘖!」
寇仲望著畢玄,好奇的詢問到:「畢老頭,你的徒弟跟了你也很久了,你這說殺就殺的,看來當年你的徒弟很危險啊!虧我當年還想著拜你為師,還好沒有成功,不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身為弟子,卻是不知尊敬師長,死有餘辜!」
面對寇仲的嘲諷,畢玄卻是沒有多大的反應,淡淡的回應了一句。而仔細的觀察,便能發現畢玄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是注意在李建成身上。畢玄明白,李建成才是話事人,他不認為自己的實力能從李建成手上逃走。
李建成也不讓寇仲繼續嘲諷,站出來淡淡的說到:「畢玄,我們的來意想必你也清楚。今日我們也不會出手,就由跋兄和你一決高下。生死由命成敗在天,自此之後跋兄和你將再無瓜葛。」
李建成的這句話說的當然好聽,正常情況下他們自然是不會出手。
若是畢玄想要對跋鋒寒下殺手,那就不能保證李建成他們會不會出手了;當然,若是跋鋒寒要對畢玄下殺手,李建成他們肯定也不會出手。
只是,畢玄也不認為自己會被跋鋒寒殺了。
畢竟跋鋒寒不過是超一流的實力,而他是一名宗師。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現實,誰讓跋鋒寒認識了一干牛掰的朋友,畢玄只能接受這看似公平實際上並不公平的決鬥。
「畢玄,昔日你以宗師的身份追殺我,今日我必將你斬於劍下。」
對於畢玄,跋鋒寒沒有什麼好客氣的,畢竟兩人的仇恨擺在那裡。而每每戰鬥,跋鋒寒也都是擺出一副拚命的架勢。這就是跋鋒寒,一匹從大草原上成長起來的狼。
畢玄也不說話,緩緩的將肩上多年未曾脫下的野麻外袍解開。
烏黑的頭髮直往後結成髮髻,俊偉古俏的容顏有如青銅鑄出來無半點瑕疵的人像,只看眼足可令人畢生難忘,心存驚悸。高挺筆直的鼻粱上嵌著一對充滿妖異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飛揚的眼睛,卻不會透露心內情緒的變化和感受,使人感到他隨時可動手把任何人或物毀去,事後不會有絲毫內疚。古銅色的皮膚閃爍著眩目的光澤,雙腿特長,寬厚闊大的雙掌,蘊含著無盡的破壞力。
這就是畢玄,當他將一切展現在眼前之時,還是能讓人看出他曾經的不凡。
可惜,就算是畢玄,也抵不過歲月這把殺豬刀,在畢玄的身上,能夠看出歲月給他帶來的痕跡。
「!」
甫一出手,跋鋒寒便無留情之勢,仿若戰場上的烽火,帶著燒燬眼前一切的氣勢向著畢玄洶湧而去。
「呔!」
面無表情的畢玄大喝一聲,渾厚的內力運轉於右掌之上,用了八成的力量便將跋鋒寒全力施為的一擊給阻擋下來。
不過,跋鋒寒素有拚命三郎的稱呼,攻勢又豈會因此而停下。
「!」
身子猛的旋轉兩圈,以極其迅猛的速度向畢玄刺去一劍,荒漠之上毫無遮擋之物,畢玄又能憑借什麼來阻擋跋鋒寒的這一下攻擊呢。
「鏗!」
金鐵之聲傳來,跋鋒寒的身子倒飛而去,落地之後連退了幾步才散去這一次的衝擊。畢玄畢竟是宗師,雖然被歲月給切割了,實力依然還是不容小覷的。
抬頭望去,不知畢玄手上何時拿著一柄長矛,在陽光的照射下,卻是如翠玉般奪目。
「曾經連招架之力都沒有的你,如今竟然能夠逼的我拿出,你的潛力確實讓人驚訝。」
畢玄淡淡的話語不知是在稱讚,還是在遺憾,亦或者還有其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