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第一章!拜託大家嘍~……
冬天很快過去了,春天已經到來,這是張昭銘來到這個時代的第十個年頭了,從去年冬天開始,他就開始全力忙著白蓮教的事情了,他必須要積累到足夠的功勞,從而快速的上升地位,這樣他才能有更多的權限插手教中的事務,也有更大的影響教務的能力。
現在的張昭銘,可以說是白蓮教中有數的高手,因此他的武功自然不能被放在一邊不去用,尤其他現在還是個低級教眾,很多事情教中的高手去做不太合適,普通教眾又力有不逮,所以張昭銘去做就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比如說刺殺。
張昭銘所受到的教育告訴他,用武力剝奪別人生存的權利是不對的,這種人叫做殺人犯,可是沒辦法,他知道,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後,他總是要殺人的,總是要見血的,而且為了他的目標,他必須要去殺人。
他第一次殺掉的人是一個朝廷正三品的達魯花赤,當那個蒙古人口噴鮮血倒在了他面前時,他吐了,吐的直不起腰來,吐的差點連苦膽都吐了出來,他感到了沉重的罪惡感,因為那個人跟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仇恨,雖然在漢人看來,蒙古人都是該死的,可是他來自一個民族大融合的時代,各個民族在一起,真正的在一起生活著,雖然也會有一些糾紛,但是這種互相恨不得剝皮食肉的仇恨並不多見,他沒有什麼民族的概念,在他看來,蒙古人和漢人都是一樣的。
他就這樣殺了一個在他看來跟自己沒有一點仇恨的人,即使那個人可能殺過很多的漢人,可能做過很多的壞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是做了一件好事,可是他卻高興不起來,第一次殺人還能沒有任何動容的,還會是人嗎?他不知道,總之他很痛苦。
回來之後,他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面,終日借酒澆愁,整天沉浸在酒精中,他希望酒味可以沖淡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他足足把自己關了十天,十天後他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面色慘白,像是隨時要倒下去一樣,他身上的酒味足以熏死人了,但是他畢竟還是沒有垮掉,他還不能垮,因為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過了沒多久之後,他又殺了第二個人,這次他沒有再吐,可是臉色卻仍舊難看的緊,他再次把自己關了起來,直到他殺了第五個人的時候,他才沒有再把自己關起來,似乎他已經習慣了殺人的感覺,但是誰也不會知道他內心的痛苦,他已經把自己心關起來了。
不知道是否會有人在殺人的時候感覺到快感,至少張昭銘沒有感覺到,他感覺到的只有罪惡感,但是他卻一定要逼著自己去做,為了他的未來,為了他所執著的事情。
儘管一個冬天過去了,以白蓮教的強大人力網絡,卻也沒有發現絲毫若若還活著的跡象,可張昭銘依然相信若若沒有死,也許是一種直覺吧,男人的直覺有時候也是很管用的,或者說這是一種堅持,抑或是對自己心靈的一種安慰,但不管是什麼,張昭銘都在為了找到若若而努力著。
連白蓮教都做不到的事情,還有誰能做到?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想要達到這個目標,他需要去努力,究竟努力的方向在哪裡,他也不知道。除了這點之外,他還必須要掌握足夠強的實力,為了自己的老爹,自己這一世的親人,他現在已經明白了,單純的武功高強,是不足以保護一切的,他已經不再想要像張無忌那樣消極的避世,有些事情是躲避不了的,是逃不掉的,既然無法逃避,為什麼不能去積極的面對他呢?
一個冬天的時間,張昭銘為白蓮教殺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元蒙官員,其中有蒙古人,有色目人,還有漢人,殺人殺的多了以後,他已經開始麻木了,但是隨著殺人的增多,他的功績也在不斷的提升,地位自然隨著提升,並且由他引導入教的徐達和常遇春干的十分漂亮,他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他就被升為了舵主,玄字舵的舵主,也許是運氣吧,因為玄字舵的舵主在不久前的一次活動中不小心被官府發現,被上百官兵圍殺了,否則張昭銘也不會有這樣一個好的機會。
在這一年春天的時候,準確的說也就是公元1350年,至正十年春,歷史的車輪再次加快了轉動,就像張昭銘所擔心的那樣,一切都提前到來了。在這年春天,朝廷終於撐不住了,準備治理黃河,徹底的解除黃河水患,可是當時朝廷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成了大元朝滅亡的最有力的助推劑。
曾經有一首《醉太平》的小令寫到:堂堂大元,奸佞專權。開河變鈔禍根源,惹紅巾萬千。官法濫,刑法重,黎民怨。人吃人,鈔買鈔,何曾見。賊做官,官做賊,混愚賢,哀哉可憐。
這裡所說的開河變鈔,乃是大元朝走向滅亡的導火索,變鈔已經弄得民不聊生,開河更加是激發了禍患。
黃河的隱患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早在公元一三四四年,也就是至正四年五月,黃河中游連下了二十多天的大暴雨,在這樣的暴雨侵襲下,年久失修的河堤崩潰了,繼而黃河暴溢決口,平地水深兩丈多,北決白茅堤。到了六月,又北決金堤,造成特大水災,沿河郡邑如濟寧路、單州、虞城、碭山、金鄉、魚台、豐縣、沛縣、定陶、楚丘、成武,乃至曹州、東明、巨野、鄆城、嘉祥、汶上、任城等處均遭到影響。溢出的河水湧入運河河道,又造成運河決口,使濟南路、河間路的一些州縣遭到水災。
那一場大災的影響十分嚴重,到了八月份,山東已經出現人吃人的慘景。而且禍不單行,在洪水之後,旱災、蝗災、瘟疫也相繼發生,死的人不計其數,僥倖活著的人也朝不保夕。
正是因為那一場大水,將大元朝推向了滅亡的邊緣,張昭銘去尋徐達、常遇春時的路上才會看到了那些慘到不能再慘的景象,而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老天幫忙」,白蓮教才能夠更容易的鼓動民眾相信他們,否則大家都豐衣足食,過著小康生活的話,誰肯去造反?中國的老百姓向來是最能忍的,只要還有一丁點活路,他們都不會去以身犯險,不知道應該說是理智還是膽小。
而且對於起義或者說是造反的人,百姓其實都是很排斥的,很少有像小說中那樣把他們當成是英雄看待,看作是流寇、土匪的也許還多一些,但是當他們實在活不下去的時候,那就抱歉了,誰還能繼續忍下去?
朝廷的官員們,元蒙的貴族們自然是不會關心百姓的生死存亡的,尤其死難的多半是漢人百姓,不是蒙人,管他去死!但是大水卻損害了他們的利益,用他們的話就是水災「壞兩淮司鹽場,妨國計甚重」,其實是對他們的損害太重了而已,大大的減少了他們的收入,他們自然是著急了。
治理黃河的事情,脫脫一直都在關注,這一日召集了群臣來商量這件事,可是群臣議論紛紛,各有各的觀點,未能達成一致,工部郎中賈魯剛剛被任命為都水監,奉了元順帝之命去探查了一番河道,此時便站出來發表自己的意見,「黃河氾濫,非塞北疏南,將黃河恢復成以前的河道不可,別無他法。」賈魯的意思是要將河道通向大海,將黃河水引入其中。
賈魯畢竟是親臨過第一線的人,說起話來底氣十足,他對自己的意見十分自信,不相信別人有更好的建議了。
「這般動作,可是要大興工役吧,」脫脫皺了皺眉頭,他對這件事自然不是一點瞭解都沒有,因此感到有些棘手。
「不錯,」賈魯對脫脫不敢有絲毫不恭,「按照我的估算,大概需要二十萬人才能行得通。」
「二十萬人?」群臣皆驚,這個數字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吧,脫脫更是眉頭緊鎖,「二十萬人?這…」他顧慮甚多,一次性動用二十萬人,對朝廷來說,壓力太大,而且他最擔心的是激起民憤,他對於民間的疾苦還是瞭解一些,知道百姓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要是再來這麼一下子,會不會鬧起民變來?他身為丞相,自然是要通盤考慮,不能只顧一點。
「這件事,先放著吧,得好好的考慮一下,等我奏明皇上再說吧,」脫脫不敢妄自定奪,萬一出了什麼事,誰來抗雷?
賈魯見脫脫有些信他不過,心中不覺有些不滿,但是臉上當然不敢表露出來,只好忍住氣,點點頭,「丞相所言極是。」
群臣也不表達任何態度,他們比較喜歡看熱鬧,尤其是看脫脫的熱鬧,要是脫脫出了點什麼亂子,怕是不知道要笑翻幾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