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吃過飯,兩人一起打的去她的住處。進門後,唐小舟抱住她,說,我要看看,到此一遊四個字刻哪裡比較好。
孔思勤顯得很溫順,說,那你說,哪裡比較好?
他將她的上衣解開,露出她的乳·房,用雙手托了,就像托著兩隻肉包子般,還輕輕向上拋了拋,說,就刻這裡,怎麼樣?這邊刻到此,這邊刻一遊。
孔思勤佯裝嗔怪地他的手上拍了一下,說,你以為你是孔悟空呀,跑到五指山下,刻上到此一遊四個字。
唐小舟說,我沒有到五指山,到的是雙·乳峰。所以,我不是孫悟空。
孔思勤問,你游過多少座雙·乳峰?
唐小舟說,十座沒有,八座可能還是有的。
孔思勤說,哇,原來你這麼花心呀。
唐小舟說,什麼叫花心?我告訴你,我三歲之前,就游過七八座了。
孔思勤說,原來你那麼小就開始花心了?
唐小舟說,是啊。誰讓我媽媽沒奶?我只好從小就討奶吃。我到底吃過多少女人的奶,我自己都不清楚。唐小舟說這話的時候,口已經含著她的奶·子。
她說,難怪你有這麼好的功夫,原來是從小練的。
他說,這種功夫可以練的嗎?我不知道呢。那我以後要加強訓練,爭取成為高手。說著,開始加大訓練強。
孔思勤十分配合,身體像蟮魚一般扭動著,鼻腔裡有某種聲音如泉水般流出,形成與空氣的合奏,起承轉合,波瀾起伏,媚千轉。
完成了功課,兩人相依著躺床上。孔思勤問他,怎麼樣?傷療好了沒有?
唐小舟說,你看我像受傷的人嗎?
孔思勤說,別硬撐,如果沒療好,我再幫你療。
唐小舟說,到底傳些什麼?說給我聽聽。
孔思勤說,你真的不怕再傷害一次?
唐小舟說,我現只當聽別人的故事,不把自己帶進去。
孔思勤說,今天一上班,廳裡的人就傳,有些人的神情就是怪,好像很開心一樣。當然,也有些人很同情你,覺得你找了那樣一個老婆,太可憐了。
唐小舟說,我有你呀,我可憐什麼?我幸福著呢。
孔思勤說,真的?
唐小舟說,假的。
孔思勤向唐小舟介紹了辦公廳所傳的細節。
昨天晚上,章紅娘家吃的晚飯。章紅大概是十點鐘離開娘家回公安廳的,回去後到底生了什麼事,外人並不知曉。大概十二點鐘,章紅去了行政樓的十七樓。
公安廳宣傳處有一個處長兩個副處長,處長翁秋水有一間單獨的辦公室,兩個副處長共一間辦公室。十七樓有三個處,當晚,同一層樓其他辦公室沒有人,行政樓的其他樓層,有一些單身男女辦公室裡工作或者上網玩遊戲。大約零點過十分,有人聽到辦公樓傳來一聲巨響,接著就是激烈吵鬧。有人跑出來看是怎麼回事,後確定吵鬧聲來自十七樓,幾個人跑過去看,現打鬧聲來自翁秋水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應該是被人用大力撞開或者踹開的,裡面有三個人,翁秋水、章紅和谷瑞丹,章紅和谷瑞丹扭打一起,翁秋水站一旁整理衣服。章紅像是瘋狂了一般,對谷瑞丹又抓又咬,谷瑞丹頭上的幾綹頭被抓了下來,身上的皮膚也有不少被抓破咬破了,流出了血。谷瑞丹似乎原本是光著身子,匆忙間想穿上外套,章紅卻不給她這樣的機會,看上去顯得極為不雅。
那些同事自然是把他們扯開了。剛剛脫離章紅的糾纏,谷瑞丹抓住衣服襟,裹了胸前裸露的地方,逃一般衝出門,並沒有乘電梯,跑著下樓走了。章紅初想去追趕谷瑞丹,被人拉住後,她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眾人將她抱起來,扶到椅子上坐下。正想勸她,現她的表情非常怪異,坐那裡像傻了一般,表情只能用兩個字形容,呆滯。幾個人一旁勸她,她似乎完全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對周圍的一切,沒有任何感覺。
畢竟一點多了,這幾個人第二天還要上班,不可能一直耗這裡。他們見實起不了作用,便向坐一旁抽煙的翁秋水打過招呼,走了。他們離開的時候,翁秋水始終一言未,章紅坐那裡,像雕塑一般,始終未動,也不再有表情。眾人之所以離開,也是覺得章紅已經鬧過了,認定事情已經過去。再說,這事挺尷尬,留這裡,只可能尷尬。既然看上去風波已經過去,他們自然是越早離開越好。
據事後翁秋水說,同事們走後,他也曾勸章紅回家,可章紅坐那裡一動不動,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他無可奈何,獨自回家了。
唐小舟想,孔思勤的說法,應該比較準確。但唐小舟還是不理解,谷瑞丹是不是瘋了?無論此事的結果如何,她想提拔,再沒有希望了?至少相當一個時期內,她的仕途是止步了。而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仕途的每一步都要踩年齡的節點上,遲了一個節點,以後想趕上來,機會極其渺茫。谷瑞丹絕對懂得這個道理,可她為什麼會如此瘋狂,邏輯上說不通嘛。
孔思勤見唐小舟沉默,將他抱緊了,主動吻他,說,別傷心了,你不是還有我嗎?
唐小舟心裡極不爽。他輕輕歎了一口氣,說,可惜,總有一天,你也是別人的。
孔思勤說,你們這些男人呀,就是佔有慾太強。永遠都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唐小舟想說,是啊,誰不是這樣呢?道理誰都懂,事情落到自己頭上,誰都難以過這一關——
趙德良上了汽車,馮彪已經將考斯特動了,看到急急趕來的余丹鴻,又將車停下來。余丹鴻匆匆跨上車,趙德良問道,什麼事?
這次去東漣市,趙德良又沒有叫上余丹鴻,甚至沒有帶一個秘書長,省委辦公廳只帶了兩個人,政研室主任池仁綱和一處處長唐小舟。趙德良不帶余丹鴻,理論上也說得過去,下去搞調研嘛,省委書記和組織部長,已經去了兩個常委,再去一個秘書長,就是三個常委,規格太高了。但不帶秘書長或者副秘書長,下去之後,有些事務性工作,就不太好安排。
唐小舟於是想,趁著這次換屆,趙德良會不會考慮把秘書長換掉?如果換掉,誰頂上來合適?他比較習慣於下面各市委書記考慮人選。如果一定要考慮那幾個和趙德良為緊密的市委書記,適合擔任秘書長的,他認為是吉戎菲。可是,吉戎菲畢竟是一名女性,秘書長整天寸步不離省委書記左右,安排一名女性,有相當的政治風險。除此之外,鄭硯華、曾憲平似乎都不適合擔任這一職位。其他市委書記,和趙德良的關係,就顯得遠了點。
此次,趙德良安排池仁綱隨行,唐小舟心忽有所動。趙德良心的一盤棋,是不是早就已經有了定著?
余丹鴻跨上車來,顯得有些小心翼翼誠惶誠恐,他走近趙德良,彎下身來,小聲地說,剛剛接到電話,明天紀委調查組要來。
趙德良問,調查什麼?
余丹鴻說,我問過尚玲同志,她說是宗盛瑤案的一些問題。
趙德良想了想說,紀委是單獨工作的,不需要省委方面配合?
余丹鴻說,紀委來了一位副書記,春和同志的意見是不是省委出面接待一下。
唐小舟想,宗盛瑤只是一名廳級幹部,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話,紀委不會出面。難道說,宗盛瑤有什麼人上面活動,上面想保他?就算真的要保,也只是向省委或者省紀委打招呼,不會派一個工作組下來啊。這樣下來,豈不有點和省紀委對著干的味道?那還怎麼讓省紀委開展工作?即使紀委對省紀委不信任,至少也應該信任省委,完全沒有徵求省委意見的情況下,突然派來這麼一個工作組,可能性非常之小。而余丹鴻所說的省委出面接待一下,顯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省委,而是省委的代表趙德良。紀委如果由一名副書記領頭,禮節上,趙德良確實是要出面接待的,不僅是一般意義上的接待,甚至應該隆重接待。除非紀委明確表示不需要陪同。
許多問題,唐小舟來不及細想,趙德良便回答了余丹鴻的問題。
趙德良看了看車上的人,說,這樣,接待的事,你代表我全權負責。春和同志肯定要出面的,另外,你和運達同志聯繫一下,看他能不能抽時間出席一下。
趙德良並沒有說明自己是否出席,這至少有兩層意思,其一,余丹鴻進行安排的時候,不必將他考慮進去。其二,他是否出席,目前不能確定,等明天再看。余丹鴻不可能再堅持,便下了車。趙德良並沒有停留,對馮彪說,開車。
汽車一開動,趙德良抓緊時間睡覺。唐小舟是不能睡的,他得隨時注意路上的情況,同時,他的腦子飛速運轉著。
紀委辦案,有他們自己的程序,一般情況下只辦省部級以上的案件,廳級案件,如果情況較為特殊,比如跨省或者其他一些需要央協調的情形,他們也可能參與,省裡能夠**完成的案件,就算是督辦,大概也是責成下級紀委辦理,直接下來調查一個廳級幹部的可能性不是太大,尤其是省裡已經立案調查的情況下,可能性就小。唐小舟想,這或許是一次明修棧道暗陳倉?名義上,紀委下來調查宗盛瑤案可能存的問題,實際上卻是下來調查別的案件。
別的案件,是什麼案件?既然要紀委出面,恐怕就不是小級別的幹部,至少也是副部級。上面下來調查一名副部級幹部,自然就是一件大事,這樣的調查,省裡完全不知情的可能性存嗎?至少,省裡有兩個部門,應該知道此事,一是省委,也就是通常被人們誤認為省委代言人的省委書記。二是省紀委。紀委畢竟不可能派出一個龐大的調查班子,許多具體工作,還需要省紀委的支持配合,省紀委被完全排除外,也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央對省紀委失去了信任。
就另一重意義上說,紀委如果下來調查一個案子,卻又沒有明確指向,那是要出大事的。社會上流行一個故事,說某省紀委準備省直和政府組成機構評選一批廉政幹部,通知候選人第二天到紀委開會。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是人,他僅僅只是強調明天上午八點到紀委開會,不准缺席,卻沒有說明會議性質。當天晚上,有一位廳長風進了醫院,有一位廳長跳樓自殺,有一位廳長攜款外逃。這故事說得誇張,卻並非不是事實。如若紀委真的時不時來一下不確定目標的調查,官員風的病例,可能會增加許多倍。
據此判斷,趙德良應該知道紀委下來調查一事。他選擇這個時候下去調研,會不會是有意為之?換個角思考,余丹鴻得到這一消息,急急忙忙跑來請示,也是考慮到事情有些蹊蹺,想探一探趙德良的口風?連自己都能判斷清楚的事,余丹鴻怎麼可能沒有判斷?
趙德良為什麼要有意躲開?是不是紀委此次的調查對象,是陳運達那條線上的人?
這倒也是一個辦法。上面來調查陳運達的人,趙德良下去調研,游傑生病住院,三個書記只有陳運達本人家,無論是出於何種考慮,他不出面說不過去。而他出面接待紀委來人,以後又是他那條線的人出事,他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陳運達那條線,又是副省級幹部,這個人,就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