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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官場也需要洗牌17 文 / 黃曉陽

    官場也需要洗牌17

    聽到趙德良這個提議,唐小舟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比如王會莊自殺案,趙德良讓他代表自己去參與了一下,當時他以為是梅尚玲需要尚方寶劍,現看來,事情遠遠不止如此。那時,趙德良已經考慮到掃黑行動,並且一定想到了由唐小舟來負責聯絡,上次只不過是對他的一次試用。可見,趙德良考慮問題,深謀遠慮,每一步棋,都有深意。

    趙德良之所以提出由唐小舟擔任聯絡,是否與瀘源市那件事,也有一定關係?若說趙德良此舉是為了對付瀘源市的那幫小流氓,未免太以小人之心君子之腹,另一方面,唐小舟又不由得想到,趙德良其實不希望瀘源市那幫傢伙有漏網之魚。趙德良也是人,他考慮進行這次掃黑行動,肯定與瀘源的那段經歷有關,考慮大事之時也不忘細節,不能說失之於小器。

    當天的常委會開到很晚,人員資金等,各個方面研究得很細。與此同時,全省掃黑行動,實際上已經開始,這個戰役打響第一槍的,是柳泉市。

    為了這次掃黑行動,省公安廳早幾個月前,便已經著手準備,對於各市州的黑惡勢力,早已經摸底,每個市都列出了一份名單。省公安廳早已經從圍攻江南日報社的人員,現了許多黑名單上的人物,只不過出於保密需要,楊泰豐向省委匯報的時候,有意將這些人物隱瞞了,僅僅只是列出了一些兩勞人員以及有前科人員。

    趙德良向楊泰豐下達命令,再由楊泰豐將這一命令下達給省廳相關負責人後,省廳的一個幾十人的小組,迅速出動,他們接受的第一任務,沿途暗護送柳泉的十幾輛大客車安全抵達目的地。

    前往柳泉途,執行小組下達了一連串的指令。指令之一,沿線交警上路備勤,對這支車隊經過地區戒嚴。指令之二,武警柳泉市支隊訓練基地集結,準備接受進一步命令。

    車隊接近柳泉,剛剛離開高速公路,省廳小組便當地交警的配合下,指揮這些客車駛往郊區的一個武警訓練基地。

    葉萬昌的汽車走車隊的前面,下高速公路時,他看到沿途站了很多交警執勤,以為是公安局採取的保護措施,並沒有意。走了不多遠,接到市委秘書長的電話,詢問車隊為什麼不進市區而是改向另一個方向。秘書長為了隨時掌握客車車隊的動向,坐第二輛大客車上。這輛大客車駛離高速公路後,便被執勤的交警指向另一個方向,這個方向,並不是駛向柳泉市區。秘書長不知是不是葉萬昌改變了原計劃,因此打電話詢問。葉萬昌聽說此事,大感意外,一面命令自己的汽車沿原路返回,一面向秘書長瞭解情況。

    秘書長說,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現客車並不是按照市委初的意見駛回市區後,他第一時間和葉書記聯繫,還沒來得及瞭解情況。

    葉萬昌感到事態嚴重,命令秘書長立即和交警支隊聯繫。同時,他給押後的市公安局長錢家印打電話,問錢家印是否知道這一變化。

    錢家印受葉萬昌的委託,所乘汽車處於車隊後,對於客車交警指揮下轉向這件事,完全不清楚。接到葉萬昌的電話後,他下令汽車加速,立即趕到前面,恰好分流道口和葉萬昌的汽車相遇。

    下車後,葉萬昌口氣嚴厲地問錢家印,怎麼回事?你這個公安局長背著我另搞一套?

    錢家印哭喪著臉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剛剛和交警支隊聯繫過,他們說,這是支隊長下的命令。支隊長到一線指揮了,電話暫時沒打通。

    葉萬昌說,亂彈琴,他心裡有沒有市委?他聽誰的命令?

    秘書長已經離開大客車,正往這邊跑過來,一邊跑一邊說,我下令停車,可交警不讓,說這裡容易造成交通堵塞,不准停車。

    葉萬昌一聽,火大了,質問錢家印,你是公安局長,這些交警到底聽誰的?

    錢家印意識到自己的權力面臨巨大危機,走到一名指揮交通的交警面前,質問道,混蛋,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名交警自然知道他是公安局長,立正,敬禮,說,報告局長同志,我正執行任務。

    錢家印憤怒地說,現,我以局長的名義命令你,立即命令車隊停下來。

    那名交警說,報告局長同志,我的職責是維持車隊前進,無權命令車隊停下。

    錢家印子火了,猛地撲過去,對準那名交警的臉,猛抽了兩個耳光,罵道,混蛋。我現宣佈,你已經被開除了。

    那名交警顯然也憤怒了,同時,他也知道,面前是公安局長,級別比自己高許多。別說是打了自己,就算他拿槍斃了自己,自己也不能反抗。他強行將淚水控制住,再次給錢家印敬了一個禮,說,報告局長同志,我正執行任務。

    錢家印氣得七竅生煙,那裡嗷嗷大叫,小張,張良國,拿槍來,老子崩了他。

    此時,路邊已經停了一溜小車,還包括兩輛麵包車,車窗沒有打開,看不清裡面坐著什麼人。這些汽車掛的全是民用牌照,有交警上前,要求這些車繼續前行,車上有人遞出證件,讓交警看了看,交警立即對著汽車敬禮,然後退到一旁。同時,有一輛掛民用牌照的黑色奧迪汽車快速駛過來,車還沒停穩,省公安廳治安處處長滕明跨下車門,大聲地說,錢局長,稍安勿躁。

    錢家印向後一看,見車上下來的是滕明,意識到這次行動,與柳泉市無關,可能是省公安廳統一部署,換了一副笑臉,迎向滕明,說,原來是滕處長大駕光臨啊。錢家印迅速走過去,和滕明握手。

    葉萬昌不認識滕明,聽錢家印的稱呼,大致意識到,此人是省裡來的。但來人畢竟只是一個處長,自己是正廳級幹部,而且是一級大員,省委委員,對於省裡來的處級幹部,尊重是給他面子,不放眼裡,也並沒有錯。葉萬昌冷冷地站一旁,沒有挪動半步。

    錢家印和滕明說了幾句話,將滕明引向葉萬昌,向他們作了介紹。

    滕明熱情地上前,雙手與葉萬昌相握,說,葉書記,幸會幸會。

    葉萬昌不冷不熱地拉了一下滕明的手,問道,滕處長這是唱的哪一曲?

    滕明說,非常抱歉,這裡面可能有點小小的誤會。我們是執行命令。

    執行命令?執行誰的命令?省公安廳的命令?省公安廳到柳泉市執行任務,竟然繞過他這個市委書記?是省公安廳另搞一套,還是省委已經不再相信他這個市委書記了?葉萬昌腦子裡升出一種強烈的預感,這種預感讓他覺得形勢不妙。江南省公安廳廳長楊泰豐不是政法委書記,和他這個市委書記是平級的,而從他是封疆大吏而公安廳長僅僅只是部門大員這一點來看,他這個市委書記的地位,應該比公安廳長還略高一線。公安廳長敢撇開他另搞一套,尤其是他的管區另搞一套,恐怕並不是一個單純事件。

    葉萬昌問,執行誰的命令?

    對於這個問題,滕明十分反感,我並不受你節制,自然不必聽從你的指揮,我執行誰的命令,沒有理由向你匯報。可人家不僅是正廳級而且是省委委員,自己只不過內部糧票的副廳,省委組織部的檔案時還只是處級,級別相差太遠了,他心裡雖反感,表面上還不能表現。他說,執行省掃黑領導小組和省公安廳的命令。

    這話讓葉萬昌心驚肉跳。從哪裡冒出一個省掃黑領導小組?他這個市委書記,怎麼沒聽說這件事?或者說,從來沒有人告訴他,省裡成立了一個掃黑領導小組?難道說,省裡已經開始了某項自己並不知道的專項行動?既然省裡真的成立了一個掃黑領導小組,自己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那無疑說明,自己不知不覺間,被排除權力圈之外了。這個想法一冒頭,葉萬昌嚇出一身冷汗。當官的人,怕被排斥權力之外,那和剝奪你的權力,區別並不大。或者說,某個人一旦被排除權力之外,離你的權力徹底失去,已經為期不遠。

    想到這一點,葉萬昌全身軟。他已經不想再這裡糾纏,希望快點離開,早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否還有挽回的餘地。

    想到這裡,葉萬昌強打精神說,既然如此,我不干擾滕處長執法了。

    滕明也客氣地說,那好,我找個時間,專程向葉書記匯報。

    葉萬昌故作熱情地說,不用找時間了,就今天晚上。你把這裡的事處理一下,我市區設宴等著你。

    滕明說,我現不能答應你。這樣好了,家印局長需要和我一起去處理眼下的事,如果時間來得及,我和家印局長一起去。若是時間安排不過來,那要請葉書記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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