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中楚行空的明銳直覺直令琴·格蕾和在一旁觀看的阿賈克斯感到心悸,即使是失去了視覺聽覺甚至是嗅覺,他依舊能夠憑借自己皮膚上傳來的一點點感覺判斷出對手要從哪裡進攻,以至於在楚行空被困在原地的幾分鐘內,琴·格蕾的攻擊都沒有一次能夠命中他,實際當到了楚行空這個等級的武者,眼睛幾乎是沒有用的了,因此琴·格蕾費盡千辛萬苦迷住了楚行空的眼睛其實是完全沒有用的,若不是她多做了一重保險,順便麻痺了楚行空的運動神經,讓楚行空停在原地不能動彈,楚行空早就把她拿下了。
不過即使是現在,在做了這麼長時間不能還手的靶子之後,楚行空已經差不多摸清楚了對方的攻擊套路,進而大致推算出了對方的動作,方位。本來楚行空覺得琴·格蕾困住他之後肯定會快速的離開原地,並且飛速運動,不停地攻擊,卻從沒想過對方其實根本就沒有動過,一直以來都站在原地,至於說從四面八方來的攻擊那其實很簡單,琴·格蕾只要控制自己的念動力在他的四周形成攻擊就行了。她這麼做固然出人預料,讓人難以想到,就算是以楚行空的戰鬥經驗加上戰鬥天賦都用了這麼久才發現,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無論她怎麼隱藏,每次出招的時候必然會引起一點點的空氣波動,一次兩次楚行空或許因為太遠太微弱而察覺不到,但是次數多了楚行空自然能感覺得到。
得知了對方方位的楚行空並不急著攻擊對方,實際上他就是想攻擊也辦不到,他現在可麻痺著呢。他暗暗的運起自己能用的所有的真氣,費力的衝散了手指頭上的麻痺。而後對著琴·格蕾說道:「告訴我吧,你是怎麼讓我失去五感的。這可是連教授都不一定做得到的。」楚行空感歎著。
琴·格蕾一看楚行空轉身「看」向她,馬上就心中大驚,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她已經差不多摸清了楚行空的一部分性子,有一點她一直很在意,那就是楚行空幾乎從來不無的放矢,只要他做了的肯定是有目的的。
但是這樣,琴·格蕾也不敢輕易相信楚行空,因此她趕緊轉換了自己的地方,哪知道隨著自己的轉動,楚行空也跟著轉動起來,始終面向她。這下她徹底明白了,楚行空是真真正正的發現他了,只是她也不知道楚行空是怎麼發現她的。而且她現在還有些自信,她自負楚行空就算是知道了自己的方位也未必能攻擊自己。雖然看樣子他已經解除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麻痺感,但是至少他轉身的動作還很僵硬,顯示出他並沒有他自己所表現的那麼輕鬆。
因此她這一次不再噤聲,說道:「其實很簡單,也算是我偷襲在先吧,還記得我進屋的時候在你身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嗎?我就是那個時候把坐標定在了你的身上,並且在你的衣服上留下了一點點的念能量。」琴·格蕾笑嘻嘻的說著。
楚行空恍然大悟,他還依稀記得當時琴·格蕾進屋的時候拍了他的後背一下,他當時只是稍微有點奇怪,不過也沒在意,這個小魔女不光整人的功夫一流,就算是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她也很擅長,更喜歡用各國的打招呼的方式和別人交流,幾乎是一天一換。楚行空當時也只以為這是某個國家的打招呼方式而已,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在那個時候就已經下了套子了。
「很好,很感謝你給我上了一課。我以前運用精神力感應的時候從來不會去查探自己,但是從今天開始不回了。謝謝!」楚行空鄭重的道謝,他以前運用精神力查探戰場的時候從來不會去查探自己,畢竟誰也不會沒事去查探自己,這樣既浪費精神力不說,還浪費時間。不過經過這一次,楚行空卻已經決定每次戰鬥的時候一定要把自己也掃瞄在內,哪怕是有點上帝視角也不在乎了,反正這是必須要做的。他沒想到自己竟然也犯了一回燈下黑的錯誤,以前他總是指導別人,告訴別人怎麼樣做,但是今天自己也犯了一會勸告過別人無數次的錯誤,這多少令楚行空都點難堪。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楚行空的手上的動作可一地啊都不慢,剛剛解除了麻痺的那隻手的手指一屈,然後猛的一彈,就看到一道淡藍色中略帶淡綠顏色的光帶擊中了毫無準備的琴·格蕾。
這正是楚行空的最新攻擊手段,類似於金庸系武學中的彈指神通而已,只不過他的彈指神通·偽論起威力至少是正版的數倍,而且附帶的真氣更難以驅除。
被楚行空這出其不意的一下攻擊中,琴·格蕾大吃一驚,她這一吃驚,原本留在楚行空身體裡面的那些念動力能量也就徹底失去了主導者,原本還能和楚行空爭奪一番,這下子短短的幾秒鐘內就被楚行空驅除了。而恢復了行動力的楚行空一個箭步就衝到了琴·格蕾的身邊,然後雙手一抓,就把她捉住了,而後哈哈大笑,笑的完全沒有形象。
琴·格蕾一愣,然後順著楚行空的眼神往下看,頓時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原來她被楚行空的能量集中在了胸口,而楚行空的能量攻擊何等的霸道,就那麼一接觸就把她身體上面的衣服全部都化為焦炭了。胸部一片雪白的肌膚就完全漏了出來,但是奈何她現在只是一個小蘿莉,該有的基本上全沒有,平的就跟飛機場一樣,楚行空這麼一看再想起平時小蘿莉的一舉一動頓時發笑。
而這個小魔女彷彿是能知道楚行空的想法一樣,眼神嚴肅,面色難看的說道:「不需笑!」說著還將胸口露出來的肌膚全部都用胳膊蓋上了。原來她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是屬於那種人小鬼大的類型,對於這些方面最為在意,讓楚行空這麼一笑,她怎麼能不尷尬。
幸虧楚行空可不是變態的蘿莉控大叔,不會對這麼小的女孩子產生什麼畸形的幻想,要不然現在身處人手的琴·格蕾可算是羊入虎口了。
楚行空笑完了之後,伸出手拍了拍琴·格蕾的屁股,然後,說道:「下來吧,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麻痺了我的感官的?」
本來被楚行空拍了一下的琴·格蕾雖然說不上是滿臉通紅,但是也是霞飛雙頰,聽了楚行空這一問,她馬上就又變得得意洋洋了。
「嘿嘿,你猜不到吧,還是本小姐告訴你吧,念能力其實也和精神力非常像,很多念動力能做到的事情精神力其實也能做到,不過相較而言,前者只不過更加凝實,更加凝練而已,而且你應該知道每個人的精神力都來自於一個人的神經系統,而當別人的精神力接觸到你的精神系統的時候會迅速的引起類似於排異反應的一種反應,會導致你的身體出現一些小小的問題,比如說不能說話之類的。不過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你的身體很快就能把那些外來的精神力或是同化掉,或者是祛除掉,總之不管怎麼樣,你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但是你知道我剛才說的,念動力其實和精神力很像,所以當我的念能力接觸到你的神經系統的時候,就會快速的鑽進去,這回引起你身體的排異反應。而且我的念能量非常的凝實,所以你要祛除也很困難,但是若是僅僅如此還不足以困住你這麼長的時間,要知道當我的第一股念能量進入你的身體的時候,就會在你的神經系統上面留下一個「洞」,一個通道,可以讓我的念能量源源不絕的湧進去,這樣一來你想驅除全身上下所有地方的能量幾乎就是癡人說夢。」琴·格蕾說得津津有味,滿臉得意之色,楚行空也不覺有異,只是對琴·格蕾的創意感到非常的震驚和讚賞,但是這可不代表他們身邊當裁判的那個阿賈克斯可以像他們兩個人一樣淡定。
「格蕾,你剛才說精神力進入別人的神經系統之後會努力向裡面鑽,向源頭鑽,那麼你一定知道一個人的神經之源是哪裡吧!」他的聲音已經帶上了隱隱的擔心與怒氣。
「當然,精神力進入一個人的身體之後會通過皮膚神經系統進入到軀幹的二級神經元,然後再進入到脊椎內的主神經系統,最後才會攻入到一個人的最主要的部分——大腦中。而它們每一次經過一個地方,都會引起那裡組織的強烈的拮抗作用,讓一個人的精神系統暫時失去效用,這才是我這一招的意義所在啊。」琴·格蕾乾脆利索的說道,她甚至把精神力進入人體之後的「行動路線」都標明出來了。
「既然你知道你的念動力會攻入敵人的腦袋,為什麼還對他使用這種殺傷力巨大的招數,要是一個不小心可是很容易殺死他的!」阿賈克斯的聲音更加嚴厲了,似乎是對琴·格蕾非常不滿了。
「要是他連這一招都過不去,那也只能算是他沒本事,跟我有什麼關係!」琴·格蕾雖然年幼,但是卻絕對不傻,她自然聽出了阿賈克斯聲音中的斥責的意味,這位大小姐脾氣也上來了,沒好氣的對他說道。
最終還是楚行空出來做和事佬:「阿賈克斯,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別擔心了,換做我是她我也會那麼做的。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楚行空似乎完全無所謂的說道。這讓阿賈克斯很難理解,他不知道為什麼大家是同一陣營的人,相互之間進行的也是比較文明友好的切磋,怎麼會下這麼重的手。
其實一開始對練的時候,不論是琴·格蕾還是暴風女奧羅羅都不會用出全力,生怕傷到自己人,但是在楚行空的強烈要求下,她們只能嘗試這麼做,最終發現楚行空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收太重的傷,就算是受傷了也能很快恢復,因此也就肆無忌憚的出手了。按照楚行空的話說這是在磨練一個人的戰鬥意識,如果連平時對練都是花拳繡腿的話,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還有什麼好練的。按照他的理論就是平時多流血,戰時少流血。這個時候的戰鬥都是為了培養戰鬥意識,如果連戰鬥意識都不過關,還怎麼和敵人戰鬥?就算是戰鬥起來也只能是給別人添麻煩而已,而且如果平時習慣了做事留一手,那麼到了真正的戰鬥的時候也很可能會習慣性的不出全力,這樣做的後果很可怕。像武俠小說裡面那樣高手過招先試探的情況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同級別過招,勝負也就在數招之間而已,除非是對自己傷害很大的禁招,否則大多數人都會在第一時間用處自己威力最強大的招數。
如果這個時候你還在留一線,除非你比對手強大太多,否則就要恭喜你了,等待你的絕對就只有死亡一條路了。
楚行空把這番近乎於歪理邪說的東西近乎強制的灌輸給了暴風女奧羅羅和小魔女黑鳳凰琴·格蕾,現在又將它灌輸給了阿賈克斯,雖然說阿賈克斯並不算太贊成楚行空這番理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最終只能無奈的接受了楚行空的歪理邪說。
雖然說這是近乎於歪理邪說的東西,但是卻是楚行空經過了主神空間的歷練之後拼著生命危險才得出來的結論,更有無數的輪迴者用自己的生命見證了這句歪理邪說的真理性。說到底楚行空和阿賈克斯他們所處的位置還是不同,楚行空是一個資深的輪迴者,每天面對的都是輪迴者,輪迴者有自己的行事準則,一切以利益為主,他每天都要面對那麼一群唯利是圖的傢伙,更要與他們勾心鬥角,並不是阿賈克斯所能比的。阿賈克斯所處的世界中至少有點法制的存在,不管它對變種人到底有沒有效,但是楚行空他們所處的世界確實半點法制的邊緣都不沾啊,什麼法制,什麼公平全都都是扯淡。
有句話叫做屁股決定腦袋,放在這裡也很適用。所處地位不同,看待事情的眼光自然也不同。
楚行空正在像阿賈克斯灌輸他的理論,他很看好這個年輕人,天賦很好,實力也驚人,更重要的是有一個仁慈的心,他一直認為無情雖然能成就很強大的事業,但是如果一個人又愛心也未嘗不能成就大事,實際上他自問也還算是一個仁慈的人,只是一直以來環境逼迫他做一個惡人,攜仁心施辣手,這是楚行空一直以來對自己行為的評價。至於他的對手是不是這麼認為的楚行空並不在乎。哪怕這就只是一個謊言也好,理由也罷,至少能讓他安心。
對於阿賈克斯,算得上是楚行空隨手下的一招閒棋罷了,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就在給阿賈克斯灌輸自己的理論的時候,楚行空感到一律殺氣稍縱即逝,他的面色一冷,然後對著阿賈克斯說道:「額,我和琴還有點小事情,要先走了。再見」
「再見!」阿賈克斯說道,回應他的是楚行空的擺手。
雖然剛才那一縷殺機只是稍縱即逝,但是楚行空是何等人,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呢?他知道有人對他動了殺心,而這個人多半還是輪迴者,畢竟變種人是不會光天化日之下在微徹斯特變種人學校動手的,而對於對方到底是誰楚行空也能略微猜到一二,只是不知道對方為什麼不遵守約定而已。
等到走到距離阿賈克斯比較遠的地方之後,楚行空忽然喊道:「帕特裡克,還不出來嗎?」
「帕特裡克?就是那天來的那個長得很想一個小姑娘的傢伙嗎?」這時候琴·還不知死活的在旁邊幫腔著,似乎生怕氣不到帕特裡克,她還故意在小姑娘三個字上面加了重音,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前方的一顆樹後面突然走出來了一個相貌陰柔的青年,正是帕特裡克,只是不知道此刻的帕特裡克怎麼回事,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陰柔氣息,反而充滿了令人厭惡的死氣,就彷彿是一個快要死掉的人一樣。
「我們今天來找你是準備和你將所有的恩怨都了斷的。」他這麼一說徹底把楚行空給鎮住了,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想一戰定輸贏,按照他的想法,雙方應該是仍然處在陰謀,暗鬥中才對,是什麼讓帕特裡克下定了這樣的決心呢?
他當然不知道帕特裡克這個人已經快要不存在了,實際上就算是他他自己也以經習慣了和另外幾個人格相處了,因此他一見楚行空說得不是我,而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