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回到過去
「我對音樂沒有特別的研究,就喜歡一些純鋼琴曲」林欣對自己的才學疏淺感到了絲絲的愧疚,她沒有瘋狂的去喜歡一首歌,一段音樂。
她當時去練鋼琴時,亦是邊打工邊交昂貴的學費,或許就是那上千塊一節課的學費,讓林欣爭分奪秒的去學,去練,去考等級證書,希望哪一天能做鋼琴家教賺錢。
南宮昱對林欣的回答自然不滿意,但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有絲絲的失望……
車子在蜿蜒崎嶇的山路上爬行了三四個鐘,終於到了一個小屋子的門口停下了。
恆恆早已經睡了一覺醒來後,又繼續睡著了。
南宮昱也開車開的有些疲憊的想要閉目養神一會,但是,在這碩果纍纍的季節,在這金色的黃昏,南宮昱突然困意全無。
林欣看著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小木屋,淚水打濕了眼眶……。
久久的把目光鎖定在那個簡陋的小木屋前,不變的是那簡陋卻也打掃乾淨的小木屋,陌生的,門口的那個菜園已經移為平地了,沒種菜了嗎?
那啞婆吃什麼?難道她已經……?這是林欣唯一能想的到的一個解釋。
帶著無邊的恐懼,林欣慌忙的開門鑽下了車,急促的敲著那個笨重的小木門。
現在的農村,怎麼還會有這麼簡陋的房子?南宮昱簡直不敢相信,想想他住的那棟豪宅,稍微少建一個房間,便足可以改變這家人的生活狀況。
良久,門被緩緩的開啟了,開門的正是哈著腰身的啞婆,比六年前顯得更矮,更蒼老了,林欣心頭一陣酸楚。
隨即,林欣欣喜的一笑,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還好,她的擔憂都是多餘的,見到啞婆還依舊健在,她就放心了。
「婆婆,還記得我嗎?我是林欣啊!」林欣緊緊的抓住啞婆的手,激動的道。
啞婆抬著頭望著林欣,打量這林欣這怪異的打扮,手又向六年前一樣比劃著,只是,顯然比六年前呆滯了許多,手腳已經沒有往年靈活了。
那佈滿皺紋的眼角,鑲著一顆黯然的眼珠子,正閃著晶瑩的淚光,顯然,她和林欣一樣的激動。
當啞婆終於詫異的把目光落在南宮昱和恆恆的身上時,林欣才笑笑的把恆恆抱到啞婆的跟前:「啞婆,你相信嗎?他就是六年前,被一幫壞人搶走的寶寶」
說完,啞婆又是一陣激動的比劃著,林欣雖然看不到啞婆在說什麼,但是從她眼神流露出來的酸楚,一定是在為她的遭遇感到悲傷,也為再次找到她的兒子而感動高興。
當啞婆激動的要伸出蒼老的手去摸恆恆的腦袋時,卻被恆恆嫌惡的躲開了,
想當年,啞婆把林欣接生,照顧她,還把家裡的老母雞殺了給林欣補身子,還交林欣怎麼餵奶,怎麼處理大小便,怎麼哄寶寶睡覺,這些,林欣一點一滴都不敢忘記。
六年後的今天,來這裡,一來,是惦念著啞婆,想見見她,二來,是來報恩的……
可是如今,年邁的啞婆卻遭到了恆恆的排斥,這讓林欣很是憤怒。
於是,林欣低聲斥責道:「恆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姥姥,快跟姥姥道歉。」
啞婆扯著林欣的衣袖,比劃著說算了的意思,但是林欣卻執意要恆恆道歉,畢竟,那一年沒有啞婆的收留,她們母子倆很可能就沒有今年的相遇了。
「我沒錯……我為什麼要道歉?」恆恆賭氣嚷嚷著,然後索性退回到南宮昱的身旁。
「恆恆,你過來……」林欣用生硬的語氣喚著恆恆。
恆恆畏懼的搖了搖頭,抱住了南宮昱的大腿,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
無奈,林欣只得走到恆恆的身旁,俯下身去,輕聲細語的道:「恆恆,還記得媽咪上次跟你將的那個故事嗎?」
恆恆不知何謂的點了點頭。
「那是媽咪的真實故事,而你就是五年前那個被壞人抓走的寶寶。」林欣試圖讓恆恆知道,啞婆,對他來說有著一份濃厚的恩惠。
可是,恆恆下一秒便讓林欣失望了,恆恆不但不接受有啞婆這個人,更不承認林欣就是他的親生媽咪,童稚的聲音在林欣的耳邊想起:「老師你騙我,我有爹地媽咪的。」
突然間,老師變成了媽咪,叫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去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
「恆恆,她是你的親生媽咪,爹地不會騙你的」南宮昱也試圖能讓恆恆接受林欣,接受突如其來的事實。
恆恆還是無法接受現實,雖然他也很喜歡林欣,但是突然告訴他,她才是他的親生媽咪,叫他一下子如何去接受這突襲而來的真相?
曾經他還一度的抱怨,劉惠雲不疼他,曾經一度的感謝林欣像媽咪一樣對他好,但是,當這一切變成現實後,他的心又開始騷動了,抗拒了。
於是,恆恆逃到了車上,把自己鎖在車上,不讓林欣靠近他。
林欣也知道一下子要他接受自己真的很難,畢竟,一歲的時候,他什麼都不記得了,等他真的有記憶的那一刻起,陪在他身邊的就是南宮昱和劉惠雲。
所以,林欣也不會迫不及待的讓恆恆介紹自己,讓他在車上靜一靜也好,也就沒去打擾恆恆了。
後來,林欣想把啞婆接到城裡去住,讓她也見見外面的精彩世界,但是,卻被啞婆一口回絕了,她壓根就沒喜歡過那座喧器的城市。
這樣的啞婆,震撼了林欣的心靈,也震撼了南宮昱的心靈,久久難以平復。
在這裡,他們找到了最樸實、最珍貴的美好!
心裡都萌發了一種想在此長居的念頭,遠離糾紛,遠離恩怨,遠離鬥爭……。
過多了那種富裕單一的生活,覺得厭了、倦了、煩了,於是,南宮昱真的就這麼想了,想逃了。
「林欣,我們就留在這裡跟啞婆一起生活吧?她這麼老,需要人照顧」南宮昱擁著林欣,語氣有些傷感。
如果他猜的沒有錯,林欣相機的那些相片就是在那個小木屋拍的,這麼說來,那個啞婆就是唯一陪伴著她的人。